容心月恍恍惚惚中,聽到毛球喊她。“主人!主人!救我”容心月左右張望。


    突然,看到毛球趴在一棵歪脖樹上,它有些頹然,全身的白毛都沒有了光彩。赤紅的大眼垂著,兩隻耳朵也耷拉著,金色的鼻子和嘴巴貼在樹幹上,長長的尾巴盤在身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容心月跑了過去,十分焦急地問道:“毛球,毛球,你怎麽了?”


    “主人,我被圍困在這裏了,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快餓死,凍死了,主人,快來救我!”毛球有氣無力的道,赤紅的大眼含著淚光,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容心月麵露著急的神色,口中忙問道:“毛球在那裏?我救你,這是哪裏?”


    忽然,眼前的毛球沒了蹤影。出現在容心月麵前的是一個山坡。這個山坡不高,零星長著幾棵大樹。其中有一棵楓樹,格外醒目。這棵楓樹上,稀疏掛著楓葉。隨風搖擺著。


    但是山坡的後麵,山深林密,怪石嶙峋的。像是個幽深的去處。


    “主人,我就是這裏,快來救我!”隻聽得到毛球的聲音,看不到它的影子。


    容心月心急火燎的,眼角都流出熒熒淚水來了,大聲喊著:“毛球!毛球!你在哪裏?我怎麽找不到你了……”


    她狂喊不已,淚水順著麵頰流了下來。使勁狂喊著,容心月突然從夢中驚醒。


    她驚恐萬狀,倏地坐了起來。原來剛剛隻是個夢。


    容心月左右看看,原來自己是在龍行的房間裏,龍行已經不在床上了。


    昨日晚上的一幕,一下子湧迴了腦海裏。那些纏綿緋惻,那些肌膚之親,那些窒息的曖昧和血脈賁張的場麵。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容心月悄悄地掀開蓋在身上的衾被,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全身上下赤條條的。衾被下麵還是一片鮮紅的血漬。


    這些讓她一下子不自然起來,用兩隻玉脂般的小手掩著玉容。害羞起來。


    ……


    害羞後,她又想起了剛剛的夢境,這夢是如此的真實。


    況且毛球的確好多天,沒有任何消息了。之前毛球調皮是調皮,二三天,總是要迴家找容心月。現在失蹤這些天,的確有些不正常。


    容心月隱隱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房外有春花的聲音:“王妃!起床了嗎?春花給王妃打了淨麵水。”


    容心月心底略驚,像自己做錯了什麽似的。心裏狂跳不已。她立馬清了清嗓子,恢複鎮定自若道:“進來吧!”


    她說完,馬上在大大的床上,找尋著自己的中衣和外衣。胡亂地往身上套著。


    心中免不了咒罵著:這該死的色鬼龍行,把衣裳丟得到處都是,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春花已經端著熱水盆進來了。她放下熱水盆,又從房外拿進來,王妃今早要更換的衣裳。


    春花瞟了一眼,床的方向。鏤空白花曼帳裏,一個女人的身影搖曳著,還夾帶著窸窸窣窣的,穿衣裳的聲音。


    春花的雙目閃著耐人尋味的神情。嘴角勾起輕笑。這笑容慢慢地蕩漾開來。


    容心月撥開鏤空白花曼帳,走了出來,神情有些不自然。春花瞅了她一眼,一抹帶著深意的笑容掛在臉上。


    如按容心月之前的性子,她非劈頭蓋臉,巴巴的數落春花一番。可是今日容心月心虛,竟沒有馬上痛斥春花。


    她隻能幹瞪眼,眼睜睜看著春花在嘻嘻笑著自己。


    春花端來淨麵水,容心月淨完麵。心緒稍寧,淡定自若地問春花:“春花!王爺呢?”


    春花放下淨麵水,過來幫容心月換身衣裳,口中迴道:“王爺和一鳴出門了,說有事。讓王妃自己吃早飯。”


    “說什麽時辰迴來了嗎?”容心月接著問道


    “沒有,隻是說出門,別的,什麽也沒有講。”春花迴道。


    容心月抬起頭,望望窗外的天色。今日天氣陰陰沉沉的。刮著北風。院子裏,樹葉落了一地,小廝們正忙著掃著枯黃的落葉。


    她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美麗的雙眸。若有所思起來。


    “王妃,該梳頭發了。”春花輕聲道。


    容心月被春花的話拉迴了現實。她盈盈坐了下來,龍行房間裏有個很大的梳妝台。巨大的銅鏡,把容心月美豔無雙的容顏,照得更加動人嫵媚了。


    春花給容心月梳理著長發。


    容心月卻在心裏盤算著,怎麽去救毛球。


    她暗自思忖著:關鍵是毛球在哪棵歪脖樹上,在哪個山坡上。若龍行在就好了,可惜他出門了。什麽迴來也不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再耽擱毛球就有生命危險了。


    容心月苦思冥想,突然想起還有個南楚。


    她迴過頭來問道:“春花,南楚呢,她怎麽樣了?”


    春花邊梳著秀發,邊迴答:“王妃,南楚還好,已經在院子裏走動了。”


    “吃完早飯,把她叫來。我有事找她!”容心月有些頤使指氣道。


    春花邊插著翡翠鳳簪,邊輕輕道了聲是。容心月梳洗打扮好,來到品香閣吃早飯。


    正吃著,南楚在門外迴稟:“王妃,南楚迴事!”容心月正喝著紫菜湯,忙喊道:“進來,南楚。”


    南楚還是穿著粗藍布的襖裙,她雙眸盈盈秋水,鳳眼流盼。瓊姿花貌,秋水伊人的。


    容心月大吃大喝著,鼓著兩腮問南楚:“南楚,你吃早飯了嗎?”


    南楚雙眸秋水流轉,心生感激之情。忙低眉順眼道:“謝王妃!小的早上吃過了!”


    “那就好,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出去找毛球?”容心月低頭隻顧著吃飯,大大咧咧道。


    南楚雙眸閃著疑惑的光芒,有些不甚明白,問容心月道:“毛球?毛球是什麽?王妃!”


    “毛球,毛球是老鼠,不對,毛球不是老鼠……,哎呀呀!你快去找春花,把你幻術用瓶瓶罐罐都拿上,跟我走就了!”容心月解釋不明白,就惱羞成怒了。


    南楚不敢耽擱,施了禮,找春花去了。


    容心月讓小廝找來個麻布袋子。她用麻布袋子,想給毛球裝點吃的。在夢裏,她看到毛球餓得無精打采的,奄奄一息的。心疼得緊。


    她裝了四隻醬肘子,兩盤子排骨,兩隻烤雞和一個水囊。


    正裝著呢,南楚迴來了。她把自己衣裳收拾的緊稱利落。


    她雖不知道去幹什麽?去找什麽?但是她知道,應該是去外麵,有些危險的地方。


    南楚從小就住在蒼穆山,對深山密林,采藥捕獸。那是駕輕就熟的。


    她看到容心月,正往袋子裏塞一隻整隻烤雞。容心月一看南楚來了,喜上眉梢,像看到了救星。


    “快來,南楚!幫我一下,把這個烤雞裝進去!”容心月齜牙咧嘴的,更往袋子裏拚命的塞著烤雞。


    南楚小碎步跑過來,幫她一起往裏麵塞烤雞。這麻布袋子不小,不過裝了那麽多東西,這個大袋子也有些吃不消了。再塞進這隻烤雞,確實有些費力。


    南楚看到這樣的情境,還是忍不住問道:“王妃,這是要帶給毛球吃的嗎?”


    “是的!”容心月若無其事的道。


    南楚愕然,雙眸有些略睜。這毛球得多大呀,她們兩人怎麽把它弄迴來嗎!


    她又接著問容心月道:“王妃!這毛球有多大呀!咱們怎麽帶它帶迴來呀?”


    一聽南楚問毛球的大小,容心月開始比劃著,口中還說道:“這麽大!”


    容心月比劃的,就如同小貓那麽大。南楚石化了,這些食物是毛球幾倍的大!


    容心月一用力,那隻烤雞竟奇跡般得塞了進去。容心月粲然一笑。像清晨,明媚的太陽升起來了。


    南楚心中暗道:王妃,你確定這些食物不是給你自己準備的嗎?


    ……


    兩人收拾好,就出了七王府。容心月輕盈著腳步走著,南楚扛著食物袋子,艱難地走著。


    南楚也不敢多言語。隻能聽從命令。


    出門走了一段路後,南楚輕輕地問容心月道:“王妃,咱們去哪裏?”


    容心月不迴思索的迴道:“不知道!”


    南楚纖弱的小身板子和四隻醬肘子,兩盤子排骨,兩隻烤雞,一個水囊。都差點撲在大街上。


    但是南楚也不敢多說話,畢竟容心月是主子,她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時,容心月突然停了下來,口中喃喃道:“這麽走不是辦法呀!我得想個辦法!”


    南楚扛著四隻醬肘子,兩盤子排骨,兩隻烤雞和一個水囊。累得直不起來腰。她放下袋子,氣喘籲籲的。有些生氣的道:“王妃!你不認路,你早說呀!問問路人也好呀!”


    “對對,問路。”容心月被南楚這麽一提醒,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五十七,五十七!”容心月衝著天空大喊著。


    一個聲音迴道:“王妃,五十七在!”


    南楚嚇得四周看看,一個人也沒有。


    “哪裏有個土坡,上麵有棵大楓樹,後山坡山高林密的。”容心月衝著天空,接著說。


    五十七略頓一下,迴道:”王妃,七王府後麵有個山坡,有就棵大楓樹,山坡後麵連著紫陽山脈,所以會是山高林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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