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哪個小廝或暗衛?”龍行悠閑自得的,在王府裏散步。十分愜意,也許是因為身邊有容心月的原故。


    “我也是這麽猜的?”容心月迴道,說完還調皮地把兩條修長的腿,交替著疊著走。


    龍行含情脈脈地轉過頭,看著容心月。她容色絕美,頎長苗條,膚如凝脂,貌若天仙。龍行又陷到失神迷離中,有些無法自拔。


    “龍行!你帶我要去哪裏呀?”容心月抬頭,忽閃著長長的睫毛道。


    她微微怔了一下,發現龍行又用那種,癡迷的眼神看著她。容心月下意識地躲開,那燙人心肺的眼神。


    龍行倏地從失神迷離中,收了神。雙眸中劃過一絲尷尬。輕咳了一聲。


    “帶你去看燈?”說這話時,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浮於龍行的臉上。


    容心月麵色微微發紅,有些惱意。一晚上,被龍行用眼神騷擾好幾次了。她內心本是一汪靜湖,被他攪得亂七八糟的。


    她撇撇嘴輕斥道:“不理你了!”說完,容心月揚起小碎步,往前跑去。


    纖柔曼妙的身姿,一搖一晃的,略帶忸怩之姿。龍行看到她的背影,展顏一笑。


    容心月轉了個彎,就到了七王府的一個偏僻後院,在溫泉香湯的旁邊。這裏就是放些閑置雜物的地方,平時沒有人來這裏。


    容心月小碎步跑得正歡實,一進了這院子,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身子僵在那裏。


    這個院子裏,燈火通明。十幾名府兵舉著火把,圍成一個圈。中間整齊得碼滿了,劈好的木頭。有半人多高。在這些劈柴木頭中間,有一根粗大的木頭直直地杵在地上。上麵捆綁了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個女人,手和腳用浸濕的麻布,牢牢得捆在木樁上。雙腳沒有穿鞋子,赤裸著。一身紅色衣裙。長長的頭發垂了下來,全身濕漉漉的。嘴巴也用厚厚的麻布捆了起來。


    容心月被這一幕有些嚇到了。她慢慢邁著腳步,腦袋稍稍往後探著,想努力看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這時,龍行也進了院子,看到容心月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索性挺拔玉立在那裏,靜靜地凝視著,容心月的反應。


    容心月慢慢的走近,一股子深重的油臘味,撲鼻而來。那女人感覺有人來了,突然抬起頭來。


    容心月驚駭地往後退了一步,隨後她就驚訝地發現,那女人是南楚。


    “南楚!南楚!你這是怎麽了?”容心月驚慌失措地喊著,不顧一切地要衝過去。


    “攔住王妃!”龍行陰沉著麵,那黑瞳黑幽幽的,瞬間閃過的一抹刺骨的冰冷。


    容心月被府兵攔住,她麵露震驚詫異之色。


    南楚被捆得結結實實。一點也動不了,隻是嘴巴發發很微弱的“嗚嗚”聲音。她的眼神中,盡是乞求哀告之色,淚水從眼角如泉水般汩汩而去。


    容心月馬上意識到了什麽。她撥開府兵,轉過頭。秀眸帶著驚慌訝異之色,問道:“龍行!南楚怎麽了,這是要做什麽?”


    “點天燈!”龍行依舊雲淡風輕,淡淡地道。


    在古代點天燈也叫倒點人油蠟,是一種極殘酷的刑罰,把犯人用麻布包裹,再放進油缸裏浸泡,入夜後,將他頭下腳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從腳上點燃。


    用油浸濕麻布,包裹頭部,點燃。燃燒部分後澆滅,再次點燃。在極其痛苦中活活燒死。但是今日,沒有倒吊南楚,在她的腳下多加了些劈柴木頭。


    容心月聽到“點天燈”三個字,十分驚駭。但是再一想,那日,在王府裏。南楚她們用孔雀絲,把九王爺盛榮傷得十分殘烈,慘叫聲淒厲瘮人。盛榮至今還生命未卜。還脅持她去了丁家堡。還差點嫁給了丁小溢。


    可是容心月又一想,她如果沒南楚的幫助,根本不出來丁家堡的族人幕室。


    容心月陷入左思右想,內心矛盾中,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龍行把容心月的表情,看在眼裏。雙眸如深潭,雖無比清澈,卻深得可怕。


    他審問南楚得知,在容心月逃離丁家堡的過程中,南楚給了容心月不少幫助的。也看出來了,兩人在患難中有了一些感覺。


    可是,南楚她們傷九王爺盛榮在先,脅持容心月在後,功是抵不過過的。


    再說,龍行觀察過南楚。這南楚有很多秘密,日後可能會惹許多亂子出來。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以絕後患!


    容心月僵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全身如墜冰窖,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


    龍行看了看容心月,他麵色如常,緩緩走到南楚的正對麵,坐了下來。


    原來這裏,早已擺好兩張黃花梨木的椅子,中間還有一張黃花梨木方桌。上麵都精雕著山林翠竹圖。


    右邊的椅上,還放著一個繡花靠墊。顯然是龍行特意為容心月準備的。


    “心月,過來坐下!”龍行正襟危坐,不怒自威,那股懾人魂魄的氣勢,彌漫在整個小院,人人自危。


    容心月輕輕歎了口氣,移步到龍行的旁邊,輕輕坐下。


    “心月,這就是我說的點燈!”龍行雙眸中閃爍讓人捉摸不定的光芒,唇邊凝著朗朗的笑意。但是這笑意中隱隱透著嗜血的寒光。


    容心月的頭微微有些低,神情黯然。一會想到南楚的好,一會想到南楚的惡,腦子都有些混亂不堪了。


    龍行迴過頭來。一臉冰冷,雙眸中閃過狠厲之色。道:“行刑!”


    一府兵頭領,高聲厲喝道:“開始行刑!”


    三名府兵舉著火把,從三個方向,點燃了劈柴木頭,火苗迅速竄起,還伴隨“嗶哩吧啦”的木頭燃燒的響聲。


    這響聲在容心月聽來,如此的刺耳,扣人心扉!她抬起頭來。看著南楚。


    南楚聽到行刑時,就嚇得魂飛天外了。看到火苗從木頭上竄起,那種瀕臨死亡的壓迫感,像張巨大的網,把她的心牢牢定住。她掙脫不開。


    南楚迴到七王府。與容心月分開後,她就被一鳴抓了起來。


    一直等到龍行迴來了,開始審問南楚。但是她隻是交待了,主人讓她脅持容心月到丁家堡的。其他的事,她說一概不知。


    主人是誰?太瑞軒怎麽迴事?她從哪裏來?這些奇異手段跟什麽人所學的?這些龍行想知道的問題。她咬住牙,一字不說。


    之後,南楚被一鳴捆綁好扔進一個大油缸裏,浸泡了半天。現在綁了出來。要點了她的天燈!


    火勢越來越大,“嗶哩吧啦”的響聲,也越來越密。火光映紅了南楚的臉。


    南楚雙目露出極端驚恐之色,唿吸都有些吃力。她心中瞬間鬱結了一塊大冰陀,脹得她全身受不了。


    她拚命掙紮著。南楚知道,現在能救她一命的,隻有容心月了。她掙紮著,哀嚎著。用可憐巴巴的目光,一再向容心月求救。


    容心月看到南楚痛苦的哀嚎,和不斷向自己求救的眼神。她內心徘徊彷徨著。


    南楚撕心裂肺的哀嚎,像一隻可憐的動物做著困獸之鬥。容心月心中不免生起了惻隱之心。


    “龍行!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容心月鼻子一酸,美麗的眸子裏盈盈噙著淚光。迴頭問龍行道。


    “她難怪不該死嗎?”龍行冷冷地道。並沒有看容心月。但是他能感覺到,容心月的那些淚光。


    “龍行!她努力幫我出了丁家堡,也許就是想換個新的活法呢?”容心月繼續勸說著。這事情畢竟牽扯著龍行的九弟,不能過於袒護南楚。


    容心月倏地想到,下意識地用纖纖玉手拉了一下龍行的衣裳。


    “南楚她聽我的,她嚐過我的結界的威力。再說她的工具都讓我收起來了,她又不會玄武功夫。沒什麽可怕她,她……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子而已!”容心月說話聲音甚是柔和,


    龍行聽著容心月柔和的聲音,內心的莫名悸動起來,一股異樣之情,在心底裏左突右撞的。


    “你才是個普通的女子,她可不普通!”龍行輕咳一聲,淡定自若的道。


    這時,火勢蔓延很快,火舌舔到那裏,那裏就燃了起來。很快就要燃到南楚了。她身的的油脂被火光烤得,開始翻滾起來。


    南楚極度絕望,已經露出臨死前的神情。想想家裏的親人,父母和妹妹,淚水嘩嘩流著。


    一鳴靜靜地站在旁邊,緊盯著南楚。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忍。


    容心月看著馬上就要被活活燒死的南楚。她遽然站起,給龍行跪了下來,道:“龍行!就當是給我買個丫頭,行不行?”


    “你就這麽在意她嗎?”龍行星眸幽深,雲淡風輕的,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


    “不是在意,好歹是條鮮活的生命!如果你感覺不好跟盛榮交待,我去跟他說。”容心月跪在地上。很是恭敬謙和。


    龍行起身扶起容心月。他的雙眸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俯身貼在容心月的耳邊,吐著溫濕的熱氣道:“心月,放了她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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