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忙上前一臉恭敬,等著他開口。通傳的人看了一眼趙義:“將軍答應見你們,隨我來。”


    趙義頓時心裏一喜,便跟在其後,他沒有想到這個書生模樣的人還真跟夜將軍有淵源。大概走了小半刻鍾,來到了議事廳。此時議事廳有不少人,正在說著話。


    通傳守衛再報:“將軍,趙義和柳岩祉帶到。”


    夜孟知忙停了與人的交談,一臉的欣喜:“哦?言之來了。”完全忽略了與柳岩祉同行的趙義。


    柳岩祉忙行禮:“言之見過夜叔叔。”


    夜孟知忙起身走到柳岩祉麵前:“免禮,免禮。來,這邊坐。”說著便拉著柳岩祉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言之這裏有一幅當朝畫家劉子智的秋霜圖,送給叔叔賞玩。”柳岩祉雙手將畫卷呈給夜孟知才坐下。


    夜孟知打開畫卷滿目的驚喜:“嗯,大師之作。”


    這時屋裏的人臉上都帶著羨慕,劉子智雖說是當朝的畫家,但是他的畫作不多且又人在江州瑞王的封地,所以是非常難見的。


    一位錦衣中年人走近,打量著夜孟知手裏的畫,然後又看了看柳岩祉:“夜將軍,這位是?”


    夜孟知忙收起畫:“迴許王,他是柳華青的兒子柳岩祉。”


    柳岩祉一愣,這個中年人是許王?夜叔叔來鹹陽本就奇怪,而此時又和許王在一起,更是讓他起疑。難道夜叔叔也參與了許王的謀反行動?越想越覺得事情不那麽簡單。


    許王抬頭打量柳岩祉:“一表人才,後生可畏。”說完便看向夜孟知,“夜將軍,既然有客來訪,本王就先告辭了。”


    夜孟知忙拱手相送:“王爺慢走。”


    許王一走頓時屋子裏的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也相繼告辭。夜孟知一一拱手相送,待一屋子人走盡隻剩夜將軍的一些自己人,便長長歎了一口氣:“唉!你來的真是時候。要不然叔叔都不知道如何趕他們走。”說完看向趙義,“你是什麽人?怎麽還不走?”


    趙義真的被剛剛的場麵震憾得半天沒有迴過神來,他剛剛看到許王了,還有一些上層人士。被夜孟知這麽一問,忙迴話:“小的趙義,是南軍的百夫長。”


    “哦?找本將軍何事。”夜孟知有些疑惑。


    “小的協助許王的隊伍搜查那個逃犯,發現一個問題。”趙義看著夜孟知。


    夜孟知問:“什麽問題。”


    “許王的兵力超出了朝庭規定的數量。”趙義迴到。


    夜孟知一怔,隨即揮了一下手:“下去吧!這事先不要張揚出去。”


    “是!”趙義拱手退了下去。


    柳岩祉沒有多話,他就想看夜孟知如何說。夜孟知略為沉思看向柳岩祉:“言之,這事你怎麽看?”


    “言之不太懂這些,夜叔叔如何看?”柳岩祉問。


    夜孟知細想了一下皇上的用意,便道:“皇上派我來鹹陽,恐怕是得知許王的異樣。我在這裏許王一時半會兒便不敢輕舉妄動。”這就如下象棋一樣,派他來看住許王,隻要許王稍有異動,他便踩了他。


    “叔叔明白皇上的用心那便是好。”柳岩祉迴答,眸光一閃,“那叔叔可知許王通輯的那個殺人狂魔是何許人?”


    夜孟知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聽說那人闖入王府殺了王府不少人。”


    “您不覺得他很奇怪嗎?為何會闖王府?又為何會殺那許多人?”


    “你知道什麽不妨直言,不要跟叔叔見外。”夜孟知覺得柳岩祉好像知道些什麽重要的事。


    柳岩祉微笑:“叔叔與父親是至交好友,言之一有空便在夜叔叔家裏住著,是您教我騎射、兵法,我怎麽會跟叔叔見外呢?”夜孟知不過隻大他十來歲,他卻一直叫他夜叔叔。由於公事繁忙夜孟知都三十的人了,至今還尚未娶親,所以把柳岩祉當朋友也當兒子。


    夜孟知想起以前的事便不禁笑起來:“你現在也是大人了,都娶親了。叔叔至今還孤家寡人一個。”


    “長公主還好嗎?”柳岩祉問,他可記得他這個夜叔叔一直都很喜歡長公主楚萱,可惜了。


    夜孟知一笑:“長公主都嫁給了陳大將軍的兒子了,還提她做什?”


    “你是不是有些恨皇上做這個決定,拆散了你和長公主?”柳岩祉試著問了一句。


    夜孟知坐下,示意柳岩祉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眼裏有些無奈:“當初我還隻是兵部一個員外郎,陳大將軍兵權在握,皇上這麽做是對的。”忽然晦澀的一笑,“陳將軍對公主也是萬般寵愛,上次見到長公主看著她牽著小郡主,陳將軍在側體貼的扶著她下台階,那一臉自然流露出的幸福模樣不是裝出來的。”


    柳岩祉從夜孟知的眼裏看到了幾分失落:“如今你也是二品大員,兵權在握了。”


    “遲了,現在什麽也不想了,隻想好好報效朝庭。有朝一日能像太祖時期那樣,讓雪國俯首稱臣就滿足了。到那時四海升平我就卸甲歸田。”夜孟知微微抬起頭眼神很是深遠。


    柳岩祉心裏酸酸的,側過頭看向夜孟知:“夜叔叔,幫我一個忙好嗎?”


    夜孟知看向柳岩祉,一本正經:“什麽忙?”


    “送我一個朋友離開鹹陽城。”柳岩祉聽了這許多話再加之這麽多年的了解,他敢肯定他是忠於朝庭的。


    夜孟知一聽便知道他這個朋友身份有些特別,如若不然他自己便可以送他出城,何必勞煩他?想起他剛說的話便猜想:“你這個朋友便是許王通輯的那個人?”


    柳岩祉點頭:“事關重大,請叔叔出手相助。”


    “總該讓我知道他為何要殺許王府那麽多人吧!”畢竟柳岩祉年紀尚青,難免有些意氣用事,便想知道原由這樣也不至於被他人利用。


    “剛剛叔叔不也是懷疑許王有異心嗎?那個人跟叔叔一樣。”柳岩祉迴答。


    夜孟知一聽便明白了,便點頭:“好!我答應你送他出城,出城之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柳岩祉忙起身拱手道謝:“多謝叔叔。”


    “又跟我見外了。什麽時候把娘子帶來給叔叔看看。”夜孟知拍了一下柳岩祉的肩。


    “我跟她走散了,隻知道她會來鹹陽,我在鹹陽找了她十幾天都沒有找到。”柳岩祉有些無奈。


    夜孟知不禁皺眉:“你才剛成親不久,怎麽會走散了?”


    “說來話長,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


    “要不這樣,你畫張她的畫像,我手裏人多隻要人在鹹陽就一定找得到。”夜孟知忙想了個法子幫他找。


    柳岩祉頓時一喜,連忙道謝:“那真是太感謝了。”


    夜孟知忙命人拿來文房四寶給柳岩祉。柳岩祉提筆畫了一張女裝扮相的,接著又畫了一張男裝扮相的,還將草兒也畫下來了。


    夜孟知看著兩個美若天仙的姑娘不禁皺眉:“你同時娶了兩個女人?怎麽還有兩個男的?”


    “不是,這個是她的婢女,她們二人有時怕惹麻煩便以男裝示人。”柳岩祉忙解釋。


    “哦。我明天便派人去找。”夜孟知放下畫挽留柳岩祉,“都夜深了,就不要迴客棧在這裏歇息吧。”


    柳岩祉搖頭:“多謝叔叔好意,長貴一個人在客棧,現在許王的人又查得嚴,我怕他一個人應服不來。”


    “說的也是。現在鹹陽一到戌時便關城門,現在城門都關了。要想送你那個朋友離開得明天早晨,我會安排下去,明天早晨你在客棧等我。”夜孟知跟柳岩祉叮囑了一番,“熬過今天晚上的搜查就好辦了。”


    “嗯。那夜叔叔,我先告辭了。”柳岩祉拱手離開。


    夜孟知再次打量著畫上的人像,目光落在草兒臉上。這張臉為何越看越眼熟,特別是帶笑的嘴和兩個小酒窩,他是在哪裏見過呢?迴過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隨侍:“去請兩個畫師來。”


    不多時,兩名畫師便來了,他便將這四張畫像讓其臨摹數份。小心的收起草兒的畫像遞給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好生的裝裱起來。”


    柳岩祉迴到客棧,一進屋便見趙義坐在屋子裏等他,他不禁慌張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長貴一臉的無助。趙義一見柳岩祉迴來,忙堆著一臉的笑容站起身:“公子迴來了?”


    柳岩祉對趙義突然的熱情有些不自在:“趙大人這麽晚了,不知有何吩咐?”


    “哪敢說什麽吩咐啊!見外了,我們現在是朋友了。”說著便遞給他一塊上好的端硯和幾隻鬆煙墨,“小意思不成敬意,一定得收下。”


    “趙大人,你這是為何?無緣無故送我這些。”柳岩祉有些不解。


    趙義還是堆著一臉笑:“公子以後要削竹簡這種事就交給我做吧!這些東西也是感謝你能讓我見到夜將軍。能將那麽重要的信息告訴將軍,將軍今晚還賞了一壺好酒給在下。”說著便將酒倒進杯子裏,“這就是將軍賞的酒,我特地帶來跟公子一起品嚐,還希望你以後見到將軍,在將軍麵前替我美言幾句,我做這百夫長都好幾年了。”


    柳岩祉頓時不禁一笑,感情這趙義是在這兒感謝他連帶賄賂他,眼睛不由得落在這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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