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著這話,頓時都傻了眼,四千兩銀子哪裏去找啊!但看著眼前這個鬼老頭兒,知道不付錢就走不了,而且他所說的這屋子裏倒處是毒,也絕對不是嚇他們的。


    一個不小心要是再中毒了,他們算是集體死在這裏了。長貴有些怨念的看了夏過一眼:“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跟他說那些,我們怎麽可能走不了?”


    柳岩祉看了一眼長貴,以示警示。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如若夏過不是那麽博學,他們是不是現在已經可以走了?


    夏過知道自己惹的禍得自己去解決。便走到鬼老頭麵前:“老伯,我們四個人的命,怎麽可能隻值四千兩,你要得太少了。”


    鬼老頭一驚,迴頭看著夏過:“哦?那你的意思是?”


    “人的生命當然是無價的啊!所以一定要用無價的東西才能交換嘛!夏過微微一笑,我這裏就有無價的寶貝哦。”


    鬼老頭來了興趣:“哦!拿來看看。”


    “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就是朋友。所謂情誼無價,從現在開始,我夏過願意做您的朋友。”夏過鎮定的微笑著。


    “朋友?情誼?”鬼老頭兒有些疑惑。


    夏過點頭:“是的。你救了我們,我們感激不盡。在我們眼裏你是恩人,是朋友。如果你收了四千兩,那就是診金,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醫者和病人的關係沒有情誼,隻有金錢的交易。或者強留我們幾天,我們也不會開心,我更加不會像剛剛一樣與你暢談。


    如若我們是朋友,就會彼此聯係,以後還會有很多相聚的機會,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心甘情願的告訴你。你覺得多幾個朋友和四千兩比,哪一個比較劃算?”


    鬼老頭看著麵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突然覺得她著實不簡單,有朝一日她必成大器。微笑著點頭:“說得有道理。好吧!那就依了你。那我們就是忘年交的朋友了。”


    夏過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當然。擊掌為盟。”


    鬼老頭和夏過一擊掌,柳岩祉他們瞬間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既然是朋友,那一定要喝一杯了。丫頭去弄點兒吃的,我去拿蛇酒。”鬼老頭看著枝倩說了一聲。


    枝倩有些無措,她真的不會弄吃的。草兒看出來了,便站在一旁得意的笑起來。夏過也猜到枝倩這個黃府二小姐是不會做吃的,她隻想早些結束和鬼老頭的糾纏,便朝草打了一眼色:“草兒,你陪枝倩去做吧。”


    枝倩看到有台階下,她便乖乖地和草兒一起朝廚房走去,草兒就用廚房現有食材做了幾道菜。枝倩看到廚房一旁有道門,便走了進去。裏邊全是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麵牆的藥櫃。她走近一個個的查看,她記得他說這裏到處都是毒藥,不小心碰到會死人的。


    “二小姐,端菜啦。”草兒喊了一聲。


    枝倩應了一聲,鬼使神差的將一個小瓷瓶塞進懷裏,從那間小房間裏走出來。端起做好的菜走出廚房放在桌上。幾人落坐,便喝起了鬼老頭泡的蛇酒。


    喝完酒,鬼老頭送他們出竹林。告別時鬼老頭叫住了夏過:“你過來一下。”


    夏過聽話的走過去:“怎麽了?不是要留點兒什麽見麵禮給我吧。”


    “臭丫頭,能不能不要這麽機靈?”鬼老頭雖然嘴裏罵她臭丫頭,眼裏卻帶著笑。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邊有很多小瓷瓶,“以備不時之需。上麵都有名字,也有其效用。你一看就明白。”


    夏過本想推辭,但是最終想想還是留下了:“謝你了,我都沒有什麽好送你的。不過我一定記得給你寫信。”


    “沒什麽好送,那就送銀子給我吧。”鬼老頭兒一臉的笑容,最後還是輕輕說了一句,“有時間迴來看看老頭子我。”


    “一定。”夏過把小盒子收好,便揮了揮手跟他道別。


    長貴延著官道一直往前趕,但是速度卻不快:“也不知道劉公子他趕過來沒有。”


    “是呀!我們怎麽匯合呢?”柳岩祉也有些無奈,也怪當時情況危急,沒有來得及約好哪裏見。


    夏過迴了句:“我們就在城門邊等吧!他要進城一定要走城門經過。”


    “我們中間去鬼老頭兒那兒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天都擦黑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進城了。”柳岩祉有些擔心他。”


    “劉兄也不是那麽沒大腦的人,他如果進城了,一定會問守城門的人看到過我們沒有。如果發現我們還沒進城,他一定會在城門口等我們的。”夏過迴了一句。


    柳岩祉點了點頭:“說得也是。長貴趕快點兒,我們到城門口和劉兄匯合。”


    長貴便加快了趕車的速度:“駕。”兩匹馬便在路上奔跑起來。


    柳岩祉心裏些許不安,當時走得急,都不知道劉斯曜到底有沒有脫離危險。現在想起都有些後怕。看了看車裏的人,他又不敢說出來讓他們擔心。一直在安慰自己,那山上的五個賊匪輕而易舉的被他打敗,那幾個人也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正在思索之中,夏過突然問了一句:“喂,你為什麽那麽怕蛇?”


    柳岩祉瞬間迴神:“我哪有怕蛇?”


    “算了吧!別裝了,我又不是白癡。說說唄。”夏過一臉嘻笑。


    “你真想知道?”柳岩祉問。


    夏過點了點頭:“嗯!非常好奇。”


    “好吧!我告訴你吧!我十一歲那年夏天,開著窗讓風吹進屋納涼。後來睡著了,一條蛇從窗子外爬進屋裏。它哪兒也不去,偏偏往我床上爬。那時還小又是夏天,衣服穿得少,蛇身上冰涼涼的我睡夢裏覺得很舒服,便轉身去抱那蛇。


    就在這時,我爹進來了,一看嚇得驚叫,我也被叫醒了。睜開眼看著懷裏抱著條蛇整個人都嚇得大哭起來,那條蛇也受了驚嚇,便咬了我一口。家丁幫忙把那條蛇打死了,那被蛇咬的地方瞬間就變得烏紫。我爹嚇得不知所措,而我又怕又痛嚇得一直哭。還是一個家丁反應靈敏,把桌上的瓷茶杯摔破了,撿起一塊尖尖的碎片,對著被蛇咬的地方一陣成紮,那烏黑的血迅速流出來。


    等大夫來時,他一直在說幸好有那個家丁用瓷片把傷口紮開,讓毒血流盡,要不然他也沒辦法救活我。至今我還記得那瓷片紮進肉裏的感覺,鑽心的痛,不過好在我保住了一條命。後來我一看到蛇就害怕,也許是那個痛太刻骨銘心了吧。”


    夏過本想取笑柳岩祉一番,但是聽到這個原因,便一點兒也笑不出來。一般蛇是不會隨便進屋的,那條蛇為什麽會跑進屋子裏?


    “你的房間是不是離著花園很近?窗下是不是有很多雜草,且又很潮濕?”夏過問。


    “不是,我的房間離花園遠著呢?再說家裏有家丁怎麽可能允許我窗下有很多雜草呢?潮濕就更不會了。”柳岩祉不明白夏過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如實迴答。


    “那不可能有蛇爬進屋子裏,窗台誒,至少離地麵有這麽高吧!”夏過比劃了一下,“我看有人把蛇抓到你屋子裏還差不多。”當她說完這句話時,腦子裏立馬想到柳黃氏。不是她把人想得太壞,是事情太過蹊蹺。


    柳岩祉一愣,隨即輕輕一笑:“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不想了。”他後來迴想起來,何償不是有這樣的懷疑呢?隻是他命不該絕,活了過來,他也就不想去計較。隻是提醒自己多加保護好自己。


    “不想也好,一切朝前看。包括害我們中毒的人,我想他們如果還活著,夜裏一定睡不好覺。”夏過其實是在安慰柳岩祉,柳黃氏這麽多年夜裏一定睡不好覺。


    “那你覺得給我們下毒的是什麽人?”柳岩祉問。


    夏過一笑:“這還用猜嗎?肯定是林山書院的啊!我們又沒有得罪過別人,除了林山書院。”


    “說的也是!我也感覺是他們。”柳岩祉越來越覺得這根黃花菜不一般,像一個謎一般。她隻有十七歲,而她處事卻很成熟。更奇怪的是她似乎什麽都懂,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真的是黃嫿婇嗎?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少爺,到了。”


    柳岩祉一幹人等下車,忙跑到城門旁問那些值勤的士兵。將劉斯曜的形象形容了一遍,然後問他們見過他沒有。


    “沒有,沒有!今天下午都是我在這兒值勤,我沒有見過他進城。”


    “謝謝。”柳岩祉道了聲謝,心情跌落到穀底,劉斯曜不要出事才好。


    夏過看到柳岩祉的表情就猜到,劉斯曜還沒有到。心也跟著糾起來:“我們先在這兒等一下,畢竟我們趕車,他是走路。”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柳岩祉還是在安慰自己。


    柳岩祉拉起夏過的手拍了拍安慰:“是,他武功高強,一定不會出事的。”


    夏過這一刻竟沒有反抗,那一絲溫暖仿佛在傳遞著一份信念――劉斯曜不會出事的。


    這一幕也被枝倩看在眼裏,他好像開始喜歡上黃花菜了,那樣溫情的眼神為何從不曾在她麵前出現過。


    劉斯曜手裏拿著幾個大包子,從一旁走出來,看到他們頓時一喜:“等你們許久了,現在才到。夏過,你沒事吧!”


    夏過忙將手抽出來,臉上瞬間露出笑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太好了,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我怎麽會有事,我拿到解藥了。”劉斯曜忙將解藥遞給夏過,忽然覺得不對夏過他們好像都沒事了,“你們的毒已經解了嗎?”


    夏過忙點頭:“是呀!走吧!天都黑了,進城找個地方住吧!後麵的事慢慢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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