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鳴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助理一眼,看到他眼裏的好奇,就知道周助理他是真的不知道傅覺恆的女朋友是誰。 “我也是聽說傅哥有女朋友,特意過來問問的。”沈鹿鳴輕笑一聲,可是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我非常好奇是誰這麽有本事能讓傅哥喜歡。” 周助理露出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沈先生,我身為特助,沒有資格過問傅總的私事。” 沈鹿鳴見從周助理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送走沈鹿鳴後,周助理心裏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沈先生不是來好奇的,反而更像是來質問的。 沈鹿鳴陰沉著一張臉迴到車上,心裏想著周助理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傅哥的女朋友是誰,那麽於哥一定清楚傅哥的女朋友是誰。 於哥和傅哥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不是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要親。沈鹿鳴決定去找於子溪問清楚,開車去了興華娛樂公司。 於子溪見沈鹿鳴來找他,心裏一點也不意外。他早就猜到沈鹿鳴看到老傅的采訪後,一定會坐不住。 沈鹿鳴心裏急切地想要知道傅覺恆的女朋友是誰,但是他麵對於子溪卻不敢任何放肆,語氣非常客氣。 “於哥。” 於子溪雙手交叉地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沈鹿鳴:“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聽說傅哥有女朋友了,於哥知道是哪位千金小姐嗎?”沈鹿鳴堅信於子溪一定知道傅覺恆的女朋友是誰。 於子溪語氣淡淡地說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老傅本人,而不是來問我。” “傅哥的電話關機了。”在來興華娛樂公司之前,沈鹿鳴壯著膽子給傅覺恆打電話了。果然如周助理所說,傅覺恆的手機關機了。 “那你等他開機了再問他。”於子溪在心裏吐槽傅覺恆,老傅這朵爛桃花,不敢親自去找老傅,卻跑來問他。 “於哥,我很好奇傅哥的女朋友是誰,你就不能告訴我嗎?”沈鹿鳴可憐兮兮地看著於子溪。 於子溪很不給麵子地說道:“不能!” 沈鹿鳴沒想到於子溪會這麽直截了當,一時間怔愣住了,眼裏是滿滿地難以置信。 “老傅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於子溪雙眼冰冷威嚴地看著沈鹿鳴,語氣警告,“我勸你最好不要詢問老傅的私事,不然老傅不會饒過你。” 沈鹿鳴聽到這話,臉色巨變,雙眼通紅,身體微微顫抖,垂落在腿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於子溪見沈鹿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在心裏咂舌,這小子還真是愛老傅啊。 “鹿鳴,你之前對老傅做的事情,已經惹怒了老傅。”看在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於子溪難得發善心地提醒沈鹿鳴,“我勸你不要再做出惹惱老傅的事情,不然老傅到時候會不顧沈、傅兩家的交情。” 沈鹿鳴一聽這話,猛地抬起頭,瞪大著雙眼,一副不敢置信地表情。 “怎麽……會……傅哥……不會這麽絕情吧?”沈、傅兩家相交多年,傅哥不可能不顧及兩家交情的,這也是沈鹿鳴堅信傅覺恆以後一定會原諒他的原因。 於子溪發出一聲輕笑,隻是這笑聲裏充滿嘲弄:“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試試。”說到這裏,於子溪的語氣變得譏諷,“你可以拿整個沈家去試探老傅,看看老傅會怎麽對付你們沈家。” 沈鹿鳴全身劇烈地晃動了下,整個人踉蹌地後退幾步,臉色蒼白地像一隻鬼一樣。 “傅哥……” 於子溪收起臉上的戲謔地笑意,變得非常嚴肅:“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上,我才會多嘴提醒你。” 沈鹿鳴嘴角扯起一抹悲涼地弧度:“於哥,傅哥就這麽愛他的女朋友嗎?” “愛到骨子裏去了。”於子溪心想老傅這個老男人恨不得把小魚疼到骨子裏去。誰要是動小魚一根汗毛,恐怕老傅會這這個人的全家來陪葬。 沈鹿鳴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像是被抽取了靈魂,麵如死灰,雙眼絕望空洞。 於子溪見沈鹿鳴一副世界末日的絕望表情,在心裏感歎傅覺恆還真能招惹人。 “你好自為之吧。”他該提醒的提醒了。如果沈鹿鳴還是蠢得要去動小魚,那麽老傅一定會讓整個沈家從京城圈裏消失。 沈鹿鳴猶如行屍走肉般地走出於子溪的辦公室,然後整個人又像是幽靈一樣迴到車上。 他趴在方向盤上嚎頭大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等過了很長一會兒,他終於平複了下來,眼裏是滿滿地不甘。他喜歡傅哥十幾年,從小跟著傅哥的身後長大,傅哥已經融入他的血液裏,讓他放棄傅哥,他做不到! 不管怎麽樣,他還想試一試。至於於子溪剛才那番警告的話語,沈鹿鳴不相信傅覺恆真的不顧及沈、傅兩家多年的交情。 於子溪不告訴他,傅哥的女朋友是誰,那他就自己查。 沈鹿鳴重新振作了起來,去找他的一個朋友。他這個朋友認識一位私人偵探,他想請私人偵探幫他調查傅哥的女朋友是誰。結果,他這位朋友認識的私人偵探不願意接受這樁生意,因為他不敢得罪傅覺恆。 私人偵探又不是傻子,傅覺恆是什麽人,私自調查傅覺恆的事情,要是被傅覺恆知道了,他這輩子就完了。 沈鹿鳴見私人偵探不敢,心裏自然是氣極了。後來,在朋友的建議,請國外的私人偵探調查傅覺恆的女朋友一事。 國外的這位私人偵探並不了解傅覺恆的背景,見沈鹿鳴給的價錢非常豐厚,二話沒說地就答應了這樁委托。 此時的傅覺恆在飛往西裏市的直升飛機上,暫時不知道沈鹿鳴請私人偵探調查他和虞決修的事情。 無人村那邊直到現在還沒有恢複信號,得不到任何消息,傅覺恆心急如焚的同時不停地諸天神佛祈求,保佑虞決修平安無事。 跟著傅覺恆去西裏市的人,除了有高級特種兵,還有在京城圈子裏很有名的一道大師。 根據傅覺恆他們的描述,一道大師猜測無人村裏有邪祟,而且這個邪祟很不簡單,恐怕《生存大作戰》的節目組所有人兇多吉少。 這個時候,在無人村的《生存大作戰》的節目組所有工作人員,緊緊地抱著虞決修給他們的符紙,嘴裏不停念著“阿彌陀佛”。 此刻的無人村早已經被一片黑雲籠罩,一陣陣陰風邪肆地吹著。 工作人員們聽到屋子外麵傳來的鬼哭聲,一聲聲地非常尖利恐怖,聽得人毛骨悚然。 時不時地還有什麽東西重重地撞擊著院子大門,這讓有些工作人員直接嚇暈了過去。 咚!咚!咚! 又是一陣陣地撞門聲! 聽起來,好像院子大門承受不住這強烈的撞擊。 周導滿臉絕望,看來他們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其他沒有昏過去的工作人員,這時已經被嚇得絕望地哭了起來。 他們每個人心裏充滿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做這個節目。 過了一會兒,撞門聲還在響,但是院子大門並沒有被撞開。 周導意識到自己要死了,心裏反而冷靜了下來,發現不管外麵的東西怎麽猛地撞擊著院子那扇破破爛爛的大門就是撞不開,這讓他心裏安心了不少。 “不要哭了,外麵那些東西撞不開院子大門。”聽著猛烈的撞擊聲,就能猜想出來那些東西有多恐怖,可是小魚的符紙卻一次次把那些鬼東西擋住。 周導的這句話成功地讓絕望哭泣的工作人員呆住了,然後他們發現還真是如此,心裏便放心了些。 “小魚給符紙很有用,我們隻要緊緊地抓著符紙就不會有事。”周導沒想到虞決修隨便畫的符紙這麽厲害,心裏對虞決修更加敬佩了。 這句話讓其他工作人員把虞決修之前給他們的符紙當做救命稻草一樣。 周導聽著外麵鬼哭狼嚎的聲音,輕聲地說道:“希望小魚他們沒事。” 如果周導他們出去了,就能看到無數黑影在他們所在的房子上空盤旋。這些黑影有男有女,而且一個個神色猙獰恐怖。 ~~~~~ 虞決修走入彼岸花中,濃烈的血腥味,還夾雜惡臭味撲鼻而來,讓他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味道就像是屍體腐爛臭掉一樣,虞決修這個時候發現他腳下的土地變得非常柔軟。他低頭一看,發現此時他的雙腳踩在泥濘不堪的屍體上。 這些屍體已經殘缺不堪,有的沒有頭、有的沒有下半身、有的沒有上半身、有的沒有雙手、有的沒有雙腳……有些屍體有頭,可是卻沒有五官,空洞的五官裏正在流著青色的液體…… 這一片彼岸花下麵是一片屍山,而且每個人都死的非常慘,像是在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因為有很多屍體的肢體仿佛被什麽咬過一樣。有的屍體被咬了一半,剩下一半的身體,裏麵的器官和腸子流了一地。 虞決修看著眼前慘烈的情形,心裏沒有半分波動。不過,腐爛的惡臭味讓他受不了,隻能施個法讓自己暫時失去嗅覺,不然他被臭死。 聞不到惡臭味後,虞決修這才蹲下神來,仔細地查看彼岸花下的屍體。有些屍體上麵還有衣服,看起來像是無人村原來的村民。這片彼岸花開地這麽鮮豔,恐怕是因為這些村民的鮮血滋養的。 忽然一陣風吹來,無數彼岸花花瓣朝虞決修飛了過來,接著他看到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個女人披散著長發,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可是一張唇瓣卻紅如鮮血,仿佛剛剛吸了人血一樣。 就在女人伸手去觸碰虞決修的時候,她整個人被一到金色光芒擊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聽得虞決修耳膜疼。 隻見剛剛那個女人半個身子沒有了,像是被火燒掉一樣。 紅色衣服的女人這時抬起頭來,五官留著鮮血,張著血盆大口朝虞決修飛了過來。 在靠近虞決修的時候,她又發出一聲令人驚悚的聲音,接著整個人猶如花瓣一樣消失了。 虞決修微微皺著眉頭,雙眼警惕地看著四周。 “小魚……”一抹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虞決修的外婆出現在他的麵前,“小魚,你是來找外婆的嗎?” 虞決修看著忽然出現的外婆,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在心裏冷笑道,沒想到這片彼岸花花海還有幻象。 “小魚……”外婆目光慈愛地看著虞決修,朝他招了招手,“來外婆這裏,讓外婆好好地看看你。” 虞決修第一次見幻象,心裏還是挺好奇的,一雙眼帶著探究地看著不遠處的“外婆”。這個幻化出來的外婆,和他的外婆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神態和語氣也一樣。 這片彼岸花怎麽知道他的外婆長什麽樣?難道它侵入了他的腦海裏或者心裏? 虞決修抱著科學研究的態度,在心裏猜測這片彼岸花的“功能”。 “小魚,過來呀。”不遠處的外婆,笑地一臉和藹,“外婆許久沒有見到你了,很是想你,快過來讓外婆好好地看看。” 虞決修不為所動,繼續猜想,看來這片彼岸花知道他的外婆過世了。 “小魚,你怎麽了,不認識外婆了嗎?”不遠處的外婆,表情變得非常落寞傷心,“小魚,外婆才走沒多久,你就不認識外婆了嗎?” “外婆心裏一直放不下你,好不容易在這裏遇到你,你不想見到外婆嗎?” 虞決修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外婆演戲,一句話也不說。 “小魚,你是不是怪外婆丟下你?”不遠處的外婆說著哭泣了起來,“外婆也不想丟下你,可是……小魚……讓外婆看看……” 虞決修看了一會兒,心裏覺得有些膩歪,直接拿出銅錢對著不遠處的外婆說了一聲“破”,接著不遠處的外婆就像破碎的鏡子一樣消失在彼岸花中。 外婆剛消失,接著外公出現了,和虞決修記憶裏的外公一模一樣。 外公看到虞決修,先是把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責罵他不該渾渾噩噩度日。 “我一直教導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好好地活著,可是你呢……”外公一副被氣得不輕地模樣,“自甘墮落做小混混,還因此沒有了性命,你這樣對得起我和你外婆對你的栽培嗎?” 虞決修麵對這樣的情形,眼中一片清冷,沒有一絲地異樣。 這個幻化出來的外公還真像。 不遠處的外公還在訓斥:“我們怎麽教出你這種膽小懦弱的外孫。” 虞決修在心裏點評:還真像外公會罵他的話。 不遠處的外公見虞決修沒有任何反應,氣得臉色發青,又狠狠地把虞決修罵了一頓。 虞決修很想外公能像以前活著的時候那樣罵他,但是他並不希望被眼前這個冒牌貨教訓,懶得跟這個西貝貨廢話,直接用銅錢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