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魚苗
下午六點。
魚塘終於修好了。
四麵被修整得很光滑，方便進入魚塘的台階也修好了。
程太初很高興，叫但旦把工錢發了。
但旦招唿一聲，一聽發錢，工人們興奮，紛紛跑了過來。
程太初看著他們滿身滿臉的都是髒汙，不由得有些心疼。
這些人，是誰的兒子又是誰的父親？
如果不是生活艱難，誰會願意幹這類的髒苦活。
程太初對正在排隊領工錢的工人，說道：“今天你們辛苦了。馬上就要開飯了，今晚大家吃好喝好。就算喝醉了也沒關係，我負責送大家迴去。”
“謝謝老板！”
“老板大氣！”
晚飯的菜品，跟中午一樣豐盛。另外還加了兩盤炒田螺，給這群老爺兒下酒。
楊老頭也來了，被程天陽拉著敬酒，說他中午沒來，得把中午的酒給補上。
但爸和工人聊得很高興，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這些人都是他牽頭請來的，給這樣大方又實在的東家打工，大家都感激他。
臨走的時候，程太初將今天抓上來的魚分了分，裝進加了水的口袋裏，每個人一袋。
清理工沒想到他們也有一份，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被尊重。
“老板，你價格比別家開得高，又拿出流水席一樣酒水飯菜來招待我們。這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
“就是！老板你人太好了。以後有什麽工作，再叫上我們。保證給你做出細工活兒。”
“對對！以後隻要是老板喊，我們隨叫隨到！”
“太謝謝你了老板！”
他們平時出工，一天才掙六十八十的，就算接清理工的活，也才一百二三。
昨天一聽老但說開到了一百五，就立馬答應了。
清理魚塘後，鏟個邊邊坎坎的活兒，沒想到老板也按清理工的價錢給。
一天兩頓大魚大肉，還賺了三百塊。
現在臨走了，還每人拎了二三十斤魚。
他們心裏感激得很。
紛紛表示以後還願意給程太初幹活。
但旦要給楊老頭結賬，楊老頭拒絕了，說還有兩畝地沒耕完，明天耕好了一起結。
廚房裏，盤子碗筷都收攏起來，全放在熱水鍋裏。
“今天辛苦了。碗筷就別管了，一會兒我自己洗。”肖靜梅拿出兩百塊錢，一張給但媽，一張給楊春花。
但媽把錢推迴去，表示本來就是鄉親，但旦如今又在太初手下幹活，她純粹就是來幫忙的，不收錢。
楊春花也堅決不收。
肖靜梅硬把錢塞給但媽，說道：“妹兒，這大熱天，汗流浹背地忙活一場。你要是不收，我心裏怎麽過意得去？以後我家再有什麽事，我哪還有臉張口找你幫忙？”
又硬把錢塞給楊春花，說道：“春花，這錢你一定得收下。你往日掙的錢都被陳桂芳拿走了，那天又向娘家借了三萬。雖說是娘家人，不用急著還。但畢竟兄弟姐妹都各自都有了家庭，拖太久嫂子弟妹難免有話說。”
楊春花推辭不了，將錢緊緊地捏在手心。總覺得二嬸現在對她有點不一樣，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有哪裏不一樣，還是一貫的親切。
人都送走了。
程太初把父親背迴屋裏，挽起袖子就去廚房幫忙洗碗。
“媽，你累了一天，讓我來洗碗吧。”
“哎喲，我手髒了，別跟我搶。這樣吧，我洗油漬，你負責舀水清洗。”
“好嘞！”
“家裏還剩了好些菜，沒有冰箱怕是要壞。有一隻整雞和一盤青椒炒肉絲，還沒動過。我打算一會兒拿給羅瑤吃。隔壁大人都不在，羅瑤一個小姑娘，一個人管四頭豬，還要放羊。下午我看見她坐在菜地裏，在啃冷饅頭。不管怎麽說，她家大人再不好，她一個小姑娘沒做過什麽壞事。”
“好，聽媽的。”
幾天的豔陽天過去。
五畝菜地都撒上了蔬菜種子，魚塘的水泥也都幹了。
程太初跟大伯程太康借了發電機和水泵，準備抽水進魚塘。
但旦開著程家的三輪車，把發電機和水泵載到魚塘。
村子裏水源發達，早幾年就在村委撥款下，修好了水渠。
從後山引入的山泉。
即便是炎炎夏日，水渠裏的水流量也很大。
程太初把管子接好，將水泵放進水渠裏。但旦在上麵一扯，發電機就‘轟隆隆’的響起來。
搭在魚塘邊上的水管，咕嚕咕嚕響了幾聲，緊接著就嘩啦啦地吐水。
魚塘麵積大，僅一個家用發電機抽水，至少得抽兩天兩夜。
抽水也不用守著。
程太初帶著但旦，騎三輪車到縣城的魚苗批發市場，打探情況。
兩人找地方停車，走進鬧哄哄的市場。
轉了一圈下來，都是些鯽魚、草魚、鯉魚、黑魚等，最普通也是最常見的苗子。
程太初都不滿意。
但旦買了兩根冰棍，兩人蹲在市場外的台階上吃冰棍。
“太初哥是不是覺得這裏的魚苗，種類太少了。”
程太初含著冰棍，感覺很解暑。說道：“這些都太常見，想要開拓市場，就得跟別人不一樣。”
說完，拿出手機問度娘。
但旦咬了一口冰棍，裹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誇讚：“還是太初哥聰明！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些，反而會覺得別人養什麽魚，那我就養什麽魚。風險低。”
程太初耐心地說道：“不一樣！我走的從來都不是低端市場，很多有錢人嫌棄鯽魚草魚這些土腥味兒重，肉質也一般，根本不會吃。人家連嚐試的興趣都沒有，我把魚養得再好，也是白搭。”
但旦說：“不是有陸老板嗎？”
程太初看了但旦一眼，笑他單純：“陸哥是敲門磚沒錯，但也隻是客戶之一。想要掙更多的錢，主要用食材吸引更多的客戶，打開更大的市場。”
但旦豎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太初哥不愧是大學生，又在省城工作過。思想就是跟我們小地方的人不一樣。”
程太初刷著手機，仔細地查找關於魚類的資料。目光鎖定在鴨嘴魚和黃骨魚的圖片上。
但旦湊過頭跟著看，指著黃骨魚的圖片，說道：“這不是黃辣丁嗎？我吃過，肉質很鮮嫩。下鍋兩麵煎黃，切幾塊豆腐兩麵煎黃，一起下到鍋裏，加水小火慢煮。快起鍋的時候，加點小蔥白和紫蘇葉，那滋味……嘖嘖，美味得很。”
程太初點頭表示讚同，收起手機：“走，去市裏看看。”
下午六點。
魚塘終於修好了。
四麵被修整得很光滑，方便進入魚塘的台階也修好了。
程太初很高興，叫但旦把工錢發了。
但旦招唿一聲，一聽發錢，工人們興奮，紛紛跑了過來。
程太初看著他們滿身滿臉的都是髒汙，不由得有些心疼。
這些人，是誰的兒子又是誰的父親？
如果不是生活艱難，誰會願意幹這類的髒苦活。
程太初對正在排隊領工錢的工人，說道：“今天你們辛苦了。馬上就要開飯了，今晚大家吃好喝好。就算喝醉了也沒關係，我負責送大家迴去。”
“謝謝老板！”
“老板大氣！”
晚飯的菜品，跟中午一樣豐盛。另外還加了兩盤炒田螺，給這群老爺兒下酒。
楊老頭也來了，被程天陽拉著敬酒，說他中午沒來，得把中午的酒給補上。
但爸和工人聊得很高興，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這些人都是他牽頭請來的，給這樣大方又實在的東家打工，大家都感激他。
臨走的時候，程太初將今天抓上來的魚分了分，裝進加了水的口袋裏，每個人一袋。
清理工沒想到他們也有一份，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被尊重。
“老板，你價格比別家開得高，又拿出流水席一樣酒水飯菜來招待我們。這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
“就是！老板你人太好了。以後有什麽工作，再叫上我們。保證給你做出細工活兒。”
“對對！以後隻要是老板喊，我們隨叫隨到！”
“太謝謝你了老板！”
他們平時出工，一天才掙六十八十的，就算接清理工的活，也才一百二三。
昨天一聽老但說開到了一百五，就立馬答應了。
清理魚塘後，鏟個邊邊坎坎的活兒，沒想到老板也按清理工的價錢給。
一天兩頓大魚大肉，還賺了三百塊。
現在臨走了，還每人拎了二三十斤魚。
他們心裏感激得很。
紛紛表示以後還願意給程太初幹活。
但旦要給楊老頭結賬，楊老頭拒絕了，說還有兩畝地沒耕完，明天耕好了一起結。
廚房裏，盤子碗筷都收攏起來，全放在熱水鍋裏。
“今天辛苦了。碗筷就別管了，一會兒我自己洗。”肖靜梅拿出兩百塊錢，一張給但媽，一張給楊春花。
但媽把錢推迴去，表示本來就是鄉親，但旦如今又在太初手下幹活，她純粹就是來幫忙的，不收錢。
楊春花也堅決不收。
肖靜梅硬把錢塞給但媽，說道：“妹兒，這大熱天，汗流浹背地忙活一場。你要是不收，我心裏怎麽過意得去？以後我家再有什麽事，我哪還有臉張口找你幫忙？”
又硬把錢塞給楊春花，說道：“春花，這錢你一定得收下。你往日掙的錢都被陳桂芳拿走了，那天又向娘家借了三萬。雖說是娘家人，不用急著還。但畢竟兄弟姐妹都各自都有了家庭，拖太久嫂子弟妹難免有話說。”
楊春花推辭不了，將錢緊緊地捏在手心。總覺得二嬸現在對她有點不一樣，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有哪裏不一樣，還是一貫的親切。
人都送走了。
程太初把父親背迴屋裏，挽起袖子就去廚房幫忙洗碗。
“媽，你累了一天，讓我來洗碗吧。”
“哎喲，我手髒了，別跟我搶。這樣吧，我洗油漬，你負責舀水清洗。”
“好嘞！”
“家裏還剩了好些菜，沒有冰箱怕是要壞。有一隻整雞和一盤青椒炒肉絲，還沒動過。我打算一會兒拿給羅瑤吃。隔壁大人都不在，羅瑤一個小姑娘，一個人管四頭豬，還要放羊。下午我看見她坐在菜地裏，在啃冷饅頭。不管怎麽說，她家大人再不好，她一個小姑娘沒做過什麽壞事。”
“好，聽媽的。”
幾天的豔陽天過去。
五畝菜地都撒上了蔬菜種子，魚塘的水泥也都幹了。
程太初跟大伯程太康借了發電機和水泵，準備抽水進魚塘。
但旦開著程家的三輪車，把發電機和水泵載到魚塘。
村子裏水源發達，早幾年就在村委撥款下，修好了水渠。
從後山引入的山泉。
即便是炎炎夏日，水渠裏的水流量也很大。
程太初把管子接好，將水泵放進水渠裏。但旦在上麵一扯，發電機就‘轟隆隆’的響起來。
搭在魚塘邊上的水管，咕嚕咕嚕響了幾聲，緊接著就嘩啦啦地吐水。
魚塘麵積大，僅一個家用發電機抽水，至少得抽兩天兩夜。
抽水也不用守著。
程太初帶著但旦，騎三輪車到縣城的魚苗批發市場，打探情況。
兩人找地方停車，走進鬧哄哄的市場。
轉了一圈下來，都是些鯽魚、草魚、鯉魚、黑魚等，最普通也是最常見的苗子。
程太初都不滿意。
但旦買了兩根冰棍，兩人蹲在市場外的台階上吃冰棍。
“太初哥是不是覺得這裏的魚苗，種類太少了。”
程太初含著冰棍，感覺很解暑。說道：“這些都太常見，想要開拓市場，就得跟別人不一樣。”
說完，拿出手機問度娘。
但旦咬了一口冰棍，裹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誇讚：“還是太初哥聰明！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些，反而會覺得別人養什麽魚，那我就養什麽魚。風險低。”
程太初耐心地說道：“不一樣！我走的從來都不是低端市場，很多有錢人嫌棄鯽魚草魚這些土腥味兒重，肉質也一般，根本不會吃。人家連嚐試的興趣都沒有，我把魚養得再好，也是白搭。”
但旦說：“不是有陸老板嗎？”
程太初看了但旦一眼，笑他單純：“陸哥是敲門磚沒錯，但也隻是客戶之一。想要掙更多的錢，主要用食材吸引更多的客戶，打開更大的市場。”
但旦豎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太初哥不愧是大學生，又在省城工作過。思想就是跟我們小地方的人不一樣。”
程太初刷著手機，仔細地查找關於魚類的資料。目光鎖定在鴨嘴魚和黃骨魚的圖片上。
但旦湊過頭跟著看，指著黃骨魚的圖片，說道：“這不是黃辣丁嗎？我吃過，肉質很鮮嫩。下鍋兩麵煎黃，切幾塊豆腐兩麵煎黃，一起下到鍋裏，加水小火慢煮。快起鍋的時候，加點小蔥白和紫蘇葉，那滋味……嘖嘖，美味得很。”
程太初點頭表示讚同，收起手機：“走，去市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