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清晨的陽光穿透薄薄的窗簾,灑進臥室。

    柴夏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江景為問。

    柴夏甕聲甕氣地應一聲,細長的手臂抱著江景為的脖子,腿自然地搭在他身上,往他懷裏蹭了蹭。

    江景為心情愉悅地笑出聲,輕輕拍一下她的翹臀:“柴小夏,起床啦。”

    柴夏唔唔迴答:“不要。”

    江景為:“那繼續睡。”

    柴夏突然抬頭:“老公。”

    江景為看著她:“嗯?”

    “今天是不是星期六?”

    “對。”

    “我們是不是要迴江家吃飯?”

    柴夏話剛落音,門外響起了“咚咚”聲,是奶瓶敲擊房門的聲響。

    江景為柴夏同時扶額,異口同聲道:“你兒子來了。”

    接著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

    門外,江銘一隻肉肉的小手扶著牆,另一隻肉肉的小手握著奶瓶,用奶瓶“咚咚”地敲過之後,把奶嘴重新塞進嘴裏,然後雙手推門,哢嚓一聲開了之後。

    小江銘兩條小短腿一彎曲,熟練地趴在地上,銜著奶瓶,篤篤地爬進臥室。

    小江銘上個月已經會走路了,江景為拉著他的小手,他能走很多步。

    有一天,柴夏拉著他,走著走著,突然鬆手,他自己歪歪扭扭走了有十來步,轉頭一看,媽媽並沒有拉著自己,茫茫然一陣之後,“啪”的一下,毫無預兆地歪倒在草地上,柴夏沒來得及扶住,他就趴在草地上了,嘴邊被小草戳破了皮,當時是大哭著:“麻麻,都怪乃,都怪乃……”奶腔極重。

    柴夏抱著他,既心疼又想笑。

    那一次,怕他膽兒給摔小了,這一個月以來,觸地就爬,除非摸著牆,要不然絕不站著。

    他快速地爬到爸爸媽媽床前後,坐下來,將口中的奶瓶拿掉,抱在懷裏,抻著頭往床上看,然後喊:“麻麻!粑粑!”

    江景為和柴夏同時閉著眼睛,憋著笑,偏不理小江銘。

    “麻麻!粑粑!”小江銘穿著小老虎睡衣,坐在地上喊,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床上,見爸爸媽媽沒反應,小手一用力,把奶瓶往床上扔,結果方向不對,扔到地上了,他趕緊轉過胖胖的身子爬著去撿。

    床上江景為和柴夏小聲耳語:“你兒子開始扔奶瓶了。”

    柴夏:“你兒子一會兒就要爬床了。”

    果不其然,江銘撿到奶瓶後,一使勁,扔到床中央,然後自己扶著床站起來,往床上趴,吭哧吭哧將小短腿往床沿上邁,累的氣喘籲籲的,愣是爬不上床。

    江景為和柴夏一隻眯著眼看兒子。

    “麻麻!”江銘奶聲奶腔地喊一句,柴夏沒理他。他轉頭看見一個小塑料凳子,是他的玩具,他爬著將凳子拖到床邊,扶著床站上去,終於能夠爬上床了。

    肉嘟嘟的小身子在床邊拱來拱去。

    柴夏小聲說:“你兒子爬上來了。”

    江景為:“你兒子過來了。”

    “麻麻!”江銘風風火火地爬過來,一下撲到柴夏身上:“麻麻!麻麻!”

    柴夏故意閉上眼睛不看他。

    他趴在柴夏臉上親了又親,小屁股對著江景為的臉,江景為實在忍不住了,往他屁股上打一巴掌:“小家夥。”

    柴夏也忍不住了,一把他拉進被窩,緊抱著:“你個口水王,起那麽早幹嘛,起那麽早幹嘛!”

    江銘咯咯地笑,摟著柴夏:“麻麻,吃肉肉?”

    柴夏笑著同江銘聊天:“吃什麽肉啊?”

    江銘:“liu肉。”

    柴夏問:“什麽叫liu肉,麻麻不知道耶。”

    江銘轉過小身子看江景為,江景為:“爸爸也不知道。”

    江銘躺在兩人中間,小嘴說不說話都是嘟著,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了,標標準準大寫的萌。

    “liu……大!”江銘向江景為柴夏解釋:“會哞叫,qi(吃)草,liu!”解釋完之後,看媽媽然後看爸爸。

    爸爸媽媽哈哈笑起來。

    江景為問:“那羊呢?”

    江銘:“羊,也qi(吃)草。”

    江景為問:“怎麽叫的呢?”

    江銘:“咩……”

    柴夏側躺著,看著父子倆一言一語的說著,心裏倍感溫暖。上次前世鏡一事,她整整半個月才緩過來正常生活,江景為疑惑地問她,她隻說看了一個古老的愛情故事,感動的。因此,她想珍惜江景為,每天確確實實黏著江景為,江景為沒有多想。

    關於重生的事,她想誰也不能告訴。

    還是那句“不說不破,一說便破。”,江景為後來壽終正寢,這樣很好,若是她說了自己的身份,破了秩序,那怎麽辦?

    她想江景為好好的,一輩子都好好的。

    一家三口在床上膩歪了許久,柴東宇在樓下喊吃飯。

    江景為柴夏才起床。

    柴夏從衣帽間拿出一件衣服,問:“老公,我穿這件迴家,怎麽樣?”

    江景為正在疊被子,江銘坐在床中央,捧著奶瓶喝奶,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媽媽。

    父子倆異口同聲:“好。”

    柴夏卻懷疑地說道:“不好,這個領口有點大。”

    柴夏重新返迴衣帽間,又取過來一條連衣裙:“江景為,這件怎麽樣?”

    江景為正在給江銘穿褲子:“優雅。”

    柴夏:“穿裙子迴家不太好吧,時不時要抱江銘,好不方便。”柴夏再次返迴衣帽間。

    柴夏:“牛仔褲會不會不正式?”

    江景為很耐心地給出意見:“其實,你別太在意爸爸,牛仔褲也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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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夏:“不能穿牛仔褲。”

    柴夏:“短褲呢?”

    江景為堅決反對:“短褲在家穿,給我一個人看就行了。”柴夏的腿很美。

    柴夏:“……”

    柴夏:“連體的不想穿。”

    江景為:“……”

    柴夏苦惱道:“江景為,我發現我沒衣服穿了,怎麽辦?”事實上,江景為專門給柴夏準備了四間大房子,裏麵分別放著柴夏春、夏、秋、冬的衣服、帽子、包包、鞋子等等。並且應季衣服,柴夏還沒想起來,江景為就會把柴夏的型號買下來,放進衣帽間。

    現在又沒有衣服穿了?

    江景為:“……現在買?”

    柴夏:“算了。”

    就這樣,柴夏來來迴迴折騰了10多次,江景為將被子疊好,江銘寶寶的衣服穿好,自己也收拾好,柴夏還沒有確定穿什麽。

    江銘轉頭:“粑粑,麻麻、累。”

    江景為笑,摸著江銘的臉:“你懂什麽,這叫精益求精。”

    聽不懂,江銘不想看媽媽瞎折騰了,好累的樣子,他要爬下去吃liu肉。

    江景為進到衣帽間,就和柴夏商量起穿什麽衣服來。

    柴夏問:“你穿什麽?”

    江景為:“都可以。”

    柴夏:“那怎麽行?一會兒爸見我沒把你照顧好,一定對我有偏見。”這話說完,柴夏便心虛起來,看著江景為,調皮笑道:“老公,好像都是你在照顧我,對吧?”

    江景為伸手刮了她一眼鼻梁:“我心甘情願。”

    柴夏摟著江景為的腰,扭來扭去:“老公,你真好,你真好。”

    扭的江景為輕笑不止:“柴小夏,你最近越來越會磨人了。”

    柴夏:“那麽,你喜歡我磨著你嗎?”

    江景為:“喜歡,特別喜歡。”

    柴夏墊起腳尖,在江景為臉上親了又親,直把江景為親——硬了。

    柴夏:“……”

    早飯之後,江景為、柴夏、柴東宇、江銘連同抱抱,開車到江家。

    江老爺子早就等在門口了,一看到江銘,就急切地喊:“江銘啊,江銘。”

    江銘左手拉著爸爸,右手拉著媽媽,對江老爺子說:“爺爺,你別、抱我。”

    江老爺子問:“為啥啊?”

    江銘一本正經地說:“麻麻說,我又、重了。”

    江老爺子嗬嗬地笑著:“重了爺爺也能抱。”江老爺子喜愛地把江銘抱起來。

    江景為和柴夏看著笑。

    “爺爺!”又一個聲音響起。

    江景為笑容立刻斂起。

    幾人轉頭迴看,就見江哲和程曉露站在門口。

    江哲看到柴夏明顯愣了下,而後不自然地喊道:“小叔。”頓了一下,才勉強喊出:“嬸子。”

    這時,薑方雅從廳內匆匆起來,見到二人笑嗬嗬的,解釋說:“今天不是星期六嗎?昨天江哲就說了,要帶曉露迴來,沒想到景為柴夏你們也迴來了。”

    薑方雅看向程曉露:“曉露,這是你的小叔小嬸。”又轉向江景為柴夏:“這是江哲的女朋友,程曉露,一個學校認識的。”

    江哲微微有些不自然。

    程曉露先是怔了下,接著溫柔大方地喊:“小叔,小嬸。”最後多看了柴夏一眼,一看就看住了。柴夏的大名,她早就聽說過,也見過柴夏的照片,不止是在網上,也在江哲手機裏。

    但是,江哲沒有和她說過,江景為是他的小叔,柴夏是他的嬸嬸。

    程曉露失神地望著柴夏。

    柴夏輕聲問:“怎麽了?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柴夏問過程曉露,很自然地轉頭看江景為,江景為摸了摸她的臉:“很幹淨。”

    程曉露連忙迴神:“不不不,是因為,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生。”程曉露用了“女生”二字,因為她看得出來,柴夏可能還沒有她年齡大,並且柴夏確實美,從頭到腳都美,連頭頂的那一縷白發,也讓人覺得十分好看。

    她忍不住懷疑,上帝是偏愛柴夏的。

    江哲站在一旁,莫名地拘謹。

    柴夏露出淺淺的笑容:“不要用‘女生’二字形容我了,我都是孩子媽了。看,這是我兒子江銘。”柴夏指著江銘,然後說道:“江銘,快叫姐姐。”

    江銘奶聲奶氣地喊:“姐姐。”

    程曉露吃驚:“你都有兒子了?還這麽大了?”

    江銘迴答:“我、一歲、嗯……半。”

    大家都被江銘萌萌的樣子逗笑,知道大家都在笑自己,江銘羞澀地往江老爺子懷裏趴。

    薑方雅連忙招唿著幾人進廳內。

    柴夏偷偷地拉住江景為的手,江景為心裏一暖,轉過頭看柴夏,柴夏自然地笑著,滿目的情意綿綿,小聲問:“你發什麽呆?”

    全然沒有之前見江哲的不自在,江景為剛剛心頭的陰鬱一掃而光。

    而程曉露與江哲二人各懷心事的尾隨其後。

    尤其是江哲,他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從柴夏身邊瞟過。

    程曉露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卻裝作沒看見。

    一家人圍繞著江銘聊天。

    柴夏笑著說:“可能是因為胖吧,他快14個月才會走路,結果摔了一跤,把臉給蹭破皮,流血了,這兩個月說什麽也不敢走,要麽站著,要麽扶牆走,要麽就爬,可膽小了。”

    聽柴夏說江銘膽小,江老爺子立刻維護:“怎麽能說是膽小呢,告訴你們,小孩子走路越晚越有福氣。景為!景為小時候走路就晚,和小江銘現在一模一樣,話倒是會說的很。就是景為最後長著長著,就不愛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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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建林接話:“對!我記得景為小時候挺愛說,後來怎麽就越來越酷?”

    柴夏傾向江景為,江景為也微微湊過來,江景為低聲:“難道隻有我一個覺得你現在也挺愛說嗎?”

    江景為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笑道:“這事兒你一個人知道就好,別毀我高冷的形象。”

    柴夏:“那你也別毀我高冷的形象。”

    江景為:“成交。”

    江老爺子、江建林見江景為柴夏蜜裏調油一般,時不時深情對望,時不時低頭耳語,二人十分欣慰。

    當初反對江景為娶柴夏,不過是因為柴夏德行差,不管她多麽有能力有錢,她都不是江家想要的媳婦,也配不上江景為。

    江景為一意孤行,就認準了她。

    現在看來,柴夏也並非傳言那樣品德差,相反,她讓江景為臉上出現在笑容,多了人情味。還生了江銘這個大胖小子,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

    江老爺子與江建林對柴夏漸漸改觀。

    同時,薑方雅也對柴夏釋懷,一方麵是柴夏確實一心撲在江景為身上。另一方麵江哲也有了程曉露。隻要江哲好,她對柴夏絕無敵意。

    她自己泄氣地想,就算江哲不好,她也傷不了柴夏分毫,謝天謝地江哲很好。

    事實上,江哲並沒有那麽好。

    他一直沒插話,低頭餘光中,瞥見柴夏的手,柴夏的手時不時和小叔的手纏著一起,不是小叔握著她,就是她去拉小叔的手。不管哪一種,江哲心裏都有微微的刺痛。

    這時,突然一個小肉團子撲過來。他嚇了一跳。

    江老爺子趕緊說道:“江銘慢點。”

    江銘扶著椅子,一點點地走,走到了江哲身邊,沒椅子了,他隻能笑嗬嗬地扶著江哲。

    江哲從來沒有抱過江銘,逢年過節江銘來到江家,他也是離得遠遠的,喊他一聲“哥哥”,他都心慌地應著。他對江銘有種微妙的情感。

    此刻,小家夥一下撲到他身上,香香的軟軟的小寶貝,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看,衝他嘿嘿一笑,小奶音喊道:“哥哥。”

    江哲想抱一抱他,又在抗拒什麽。

    思索間,江銘已經扶著他的腿,向一邊走去。江哲一陣恍惚。

    江銘小手扒在椅子,轉頭喊:“麻麻……”

    柴夏衝他拍手:“走過來,就十步。”

    江老爺子和江建林也在一旁鼓勵:“江銘走過去。”

    江銘看了一圈的人,兩隻小短腿一彎曲,眼看就要趴地上,爬到媽媽跟前。

    江景為板著臉:“江銘,走過來。”

    江銘轉頭看一圈,發現沒一個人為自己說話,他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媽媽:“麻麻……”

    柴夏從椅子上起身,然後蹲下,向江銘伸開手臂:“江銘最棒了,來,走過來,到媽媽這兒來。聽話,不要爬。”

    “麻麻……”

    “哎,媽媽在這兒呢。”

    江銘手鬆開,兩隻小胳膊無意思地架著,先小心翼翼地試了兩步,接著蹣跚地歪歪扭扭地向柴夏奔去:“麻麻!”

    到跟前後,柴夏一把將江銘摟在懷裏,親他嫩嫩的小臉蛋:“兒子你真棒!”

    大人應景地給江銘鼓勵。

    江老爺子是可著勁兒地誇孫子。

    江哲跟著大家的目光,望著柴夏。

    柴夏越來越美,除了自身的美,身上多了一種女人味,幸福感。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向往。

    江哲切切實實地知道,柴夏隻能是她的嬸子了。

    江景為、柴夏、柴東宇和江銘在江家吃過午飯後,便要離開。

    江老爺子戀戀不舍:“江銘,親爺爺一下。”

    江銘趴在江老爺子臉上mua一口,他最喜歡親人了,毫不吝嗇自己的親吻,江建林薑方雅都親了,連程曉露都親了。

    柴夏趕緊遞給程曉露一張紙:“快擦擦臉,他的口水十分豐富。”

    程曉露愣了一下,笑著接過來。

    把所有人都親了遍,不能不親江哲啊。

    江銘十分熱情地傾著身子:“哥哥,親。”

    江哲第一次正眼看柴夏,柴夏也看著他,目光坦然,笑著:“別嫌棄他有口水啊。”

    江景為接話:“做哥哥的,別這麽害羞。”

    江哲拘謹地湊上去,江銘熱情地“啵”一口,口水都印在了江哲的臉上,江哲愣了下,忽而紅了臉。

    除了程曉露,沒人發現江哲的異常。

    江景為柴夏一家走後,程曉露表示也要走,江哲微微吃驚。

    江家人挽留不住,隻好讓江哲去送送。

    兩人走在綠蔭樹下,均是低著頭。

    江哲開口:“不是說好,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我們一起迴學校嗎?”

    程曉露轉頭,望著江哲:“她就是柴夏。”

    江哲沒有意外也沒有反駁,點頭。

    程曉露心裏微微泛酸:“你還是念著她。”

    江哲低頭:“我需要時間。”

    程曉露:“多久?”

    江哲:“我不知道。”

    “這句話很不負責任。”

    “我知道。”

    程曉露:“那我們先分手吧。”

    江哲怔了下。

    “等哪天,你忘記她了。等哪天,我和她同時出現,你不再看她,而是眼中隻有我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吧。”程曉露說完轉頭。

    江哲拉住她的胳膊:“我和她不可能的。”

    程曉露:“我知道。她和你小叔之間,永遠不可能有第三者。我在意的是,你還一廂情願地念著她。”

    江哲無可反駁,漸漸放鬆。

    程曉露抬步離開。

    江哲立在原地。他暫時做不到完完全全忘記柴夏,他隻能做到不去打擾,而是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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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為開著黑色賓利,到達院內。

    江銘還未下車,就喊:“麻麻,抱我。”

    柴東宇把他從嬰兒座椅上抱起來:“你那麽重,會走,就別老讓人抱。”

    “舅舅,乃抱我。”江銘胳膊腿立刻夾住胖東宇,狗皮膏藥似的黏在胖東宇身上。

    胖東宇:“……好重。”

    江銘纏著舅舅,和舅舅在健身房玩各種健身器材,其實是江銘就是順地打滾,搞的渾身髒兮兮的。

    而後柴東宇拉著他到客廳。

    柴夏江景為正坐在沙發上,邊吃桔子,邊看著平板選一些小玩意兒,比如狗糧,比如江銘的小褲.衩。

    柴夏剝了一瓣桔子,放到江景為嘴邊,江景為咬住,皺著眉頭:“好酸。”

    “酸嗎?是你兒子選的。”柴夏也吃一口,頓時吐出來:“怎麽這麽酸?”一抬頭就見胖東宇渾身是汗,拉著渾身髒兮兮的江銘。

    江景為問:“他怎麽這麽髒?”

    柴東宇迴答:“他趴在地上打滾,保姆說話他也不聽,所以就這麽髒。”

    柴夏看向江銘:“你搞髒的衣服,你自己洗喔。”

    江銘小手指著柴東宇:“舅舅、洗!”

    江景為柴夏繼續刷平板。

    江景為問:“要不要給抱抱再發袋狗糧了?”

    柴夏:“買袋嬰兒能吃的狗糧吧,要不然江銘哪天又跟抱抱搶起來,吃壞肚子怎麽辦?”

    江景為反問:“有江銘能吃的狗糧嗎?”

    “我也不知道,找找看。”

    “……”

    兩人正聊著,衛生間內傳來嘻嘻哈哈聲,保姆說道:“先生太太,你看小江銘……”

    兩人一到衛生間門口,就見小江銘全身光溜溜地站在水盆裏,盆裏是他剛脫掉的衣服。他正扶著柴東宇,肥肥的小腳丫子撒歡地踩衣服,不,是肥肥的小腳丫子撒歡地在洗自己的衣服。

    “麻麻,我洗、衣hu。”媽媽,我洗衣服。

    柴夏:“……”

    江景為:“兒子,你真棒!”

    然後“哢”的一聲脆響,水盆被踩裂了。

    江銘:“(⊙o⊙)”

    江景為:“……”

    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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