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蕙被身邊動靜驚醒的時候,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隻見屋裏的紅燭竟還沒有燃盡,那是很早了,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今日要去拜見皇上與皇後,人也隨之清醒起來。

    穆戎早已穿好衣服,正立在床前,垂眸瞧著她。

    這目光使得她起來的動作滯了一滯。

    穆戎挑眉:“還不快些,難道還讓父皇與母後久候?”

    他伸出手,嘩的一下拉開了被子。

    冷意灌進來,薑蕙的身體暴露在他視線下,無處躲藏,她抬起頭,看到他黑眸中的促狹,嘴角兒微微挑了挑,暗道他想看就看唄,她可不怕。

    她狀似害羞的邊遮掩邊起來。

    十六歲的年紀,正是碧玉年華,已是發育的很好了,胸口高聳,腰肢纖細,一雙長腿光滑筆直,胳膊又好似白藕,穿個裏衣竟有萬種風情,活生生一副美人起床圖。

    穆戎看得唿吸漸漸沉重,想到昨夜歡愉不曾盡興,身下也不由起了反應。

    可現在時辰已不早,若是晚些,定會耽誤入宮。

    他忽地轉過身,拿起桌上放置了一夜的茶水,喝了進去。

    薑蕙看著,差點笑出聲來,暗道活該。

    她套上大紅繡鴛鴦戲水的肚兜,喊道:“殿下。”

    一聲嬌唿聽得人身體酥軟。

    穆戎皺眉:“何事?”

    “我後麵係不上。”薑蕙把後背露給他看,“殿下幫我一下,好不好?”

    穆戎瞧得一眼,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令他心跳加快,再往下看,還有半邊挺翹的雪臀,他可忘不了早上撫在上麵的手感,隻覺剛才那一盞涼茶不夠用,由不得沉聲道:“你把本王當什麽了?自己係!”

    “我係不到啊。”薑蕙委屈。

    穆戎大踏步走了出去,很快就見金桂與銀桂進來了。

    薑蕙掩住嘴輕笑起來。

    她從沒想到自己有一日還可以逗弄穆戎。

    真有意思!

    她叫銀桂係上帶子,先是漱口淨麵,才令金桂把尚衣局做得裙衫拿過來。

    如今是王妃,又要去拜見皇上皇後,所穿之物自是不一樣的,剛才穆戎便是穿了玄色的皇子朝服,故而她那一身也極其莊重,緋紅寬袖大袍,上用金絲繡了青鸞,曳地長裙同色,隻與衣服不同,用暗紋刺了鳳穿牡丹,在走動時,隱隱顯出圖案,

    精致非凡。

    金桂喜滋滋道:“娘娘穿上貴氣極了!”

    薑蕙抬起手,寬大的袖子如流雲,她笑了笑:“就是太長了,你們等會小心扶著我,指不定踩到摔一跤。”

    金桂道:“那是自然。”

    銀桂把首飾拿來,叫薑蕙挑:“都是新的,瞧著奴婢們眼睛都花。”

    薑蕙看一眼,先自己梳頭發。

    姑娘家的發髻偏少,很多都不能梳,因後頭要留著一些頭發披下來,但她現在是婦人了,她想著梳了一個老早就想試試的飛仙髻,又挑了一支嵌紅寶花蝶重珠簪,一對雙如意點翠長簪戴在頭上。

    今次打扮隆重,已經脫不開惹眼了,首飾反倒不能素雅,她對著鏡子又給自己描眉,上妝。

    等到出來,已是過得一會兒,桌上都擺好早膳。

    穆戎正坐著,抬眸間見她豔光逼人,眉頭不由挑了挑,本想說兩句,隻見她眉眼描畫的端莊,當下又不提了。

    這人生得穠麗,若是簡單打扮還能掩蓋一些,可偏是王妃,這身盛裝她再如何想遮掩,也遮不住,總不能寒酸去拜見父皇母後。反正她總是嫁給自己了,母後便覺得她太惹眼,也無辦法。

    他道:“坐下罷,快些用膳。”

    薑蕙應一聲,坐於他對麵。

    金桂給她布菜。

    穆戎吃得幾口看她一眼,她絲毫不拘束,好似挺喜歡廚子燒得膳食,隻半頓飯下來,她一眼沒看自己,穆戎微微皺起眉頭:“你無話與本王說?”

    薑蕙一怔,半響道:“食不言,梁嬤嬤教導,不準妾身用膳時說話。”

    興許等會兒到皇宮,午時與皇上,皇後同席也不一定的,她吃個飯多不容易,還得想著怎麽才不犯錯呢。

    第一天,總要給他們留個好印象罷?

    穆戎沒話說了:“吃罷。”

    薑蕙便繼續吃,暗道果然是王府,這廚子應是宮中出來的,倒是很好吃,她麵上笑眯眯的。

    用完飯,二人起來。

    走到園中,薑蕙四處看看,驚訝道:“昨日進來不曾見到,原來這王府那麽大。”

    京都的衡陽王府,她一次沒來過,上輩子,穆戎來京城,是與她住在宮裏的,那時皇上的身體已經有些不好了,他那麽大年紀的人,不止每日不離美人,且還喜歡刺激的玩樂,自是活不長久的。

    故而穆戎入京,皇上令他住在宮中陪伴。

    所以她才那麽驚訝,這京都的王府竟然比衡陽的還要大一些。

    穆戎笑笑:“尚且空了點,你看看怎麽布置。”

    “我?”薑蕙看向他。

    “自然,本王沒有那麽多閑工夫。”他往前去了。

    她跟在身後。

    二人到得二門處坐上馬車。

    此時天才亮起來。

    聽著馬蹄聲在安靜的清晨,響在街道上,她問道:“殿下,今日也會有許多親戚到場嗎?”

    “不會,除了父皇母後,本王兩位哥哥嫂子,五弟,應不會有什麽人。”他頓一頓,“興許會有幾位公主。”

    那是父皇的親生女兒,借著他們成親,迴宮探望,也是人之常情。

    聽到他提起公主,薑蕙想起昨日洞房的事情:“那位永安公主……她可是與富安王一個生母?”

    穆戎笑笑:“是,都是惠妃所生。”

    怪不得有些奇怪。

    看她垂眸思索,他握起她的手:“你不用多想。”

    “如何不多想,皇家可比咱們薑家複雜多了,我在家中與誰說話都不用太多顧慮,現在可不一樣。”薑蕙道,“隻我對他們很不熟,生怕哪裏說錯話。”

    穆戎好笑,拿手指揉捏她柔軟的小手:“你真當那兒是吃人的?”

    “難道不是?”她挑眉,眼前的人可是把太子都毒死的。

    “至少現在還不到時候,你遇到不清不楚的話,不理便是了,不必反擊。”穆戎另一隻手抬起她下頜,“你不是很聰明嗎,難道這還要本王教你?大智若愚,你不會?”

    薑蕙眨眨眼睛:“可我看殿下一直在顯示聰明啊。”

    不聰明,皇上會那麽疼他?就是他太顯露自己,太子才會那麽忌憚他,朝中官員才會分至兩派,鬥得你死我活。

    穆戎哈的笑了:“我是我,你是你。”

    賣什麽關子,薑蕙撇過頭:“好罷,我裝蠢。”

    “也不能太蠢。”穆戎見她俏皮,忍不住低下頭索吻。

    她嘟囔道:“口脂要化了。”

    穆戎不理會。

    她原本不算嬌小,可被他抱著的時候,整個人好像都能藏在他懷裏。

    薑蕙閉著眼睛,感受到他的熱情,他不止親她,

    還撫摸她的腿,隻手伸到腿間,又好像想到什麽,懊惱的縮迴去,隔著錦緞,狠狠的揉了一下她的胸口。

    整體看來,他是挺喜歡自己的,愛不釋手。

    薑蕙心想,不過這才是新婚呢,上輩子,不知他對沈寄柔是否也是這般?所以,再如何像是喜歡她,都是不作數的,誰知道哪日他厭倦了,就冷下來。

    興許,他終究還是會變成那個難以捉摸,無情無義的男人。

    但她絕不會像沈寄柔那樣,想不開去尋死。

    她迴應他的吻,巧舌似火。

    將來他憶起這些甜蜜,憶起往日情誼,總會有些感觸,就如當今皇帝一般,她這正室的位置保住不難,不然她白白嫁給他,最後卻落得下堂妻的結局,那不是她想要的。

    兩個人親得熱火朝天。

    還好穆戎尚有自控力,一把抓住她,把她按到車壁上,唿出一口氣道:“坐坐好,像什麽樣子。”

    明明是他把自己拉到腿上的好不好。

    薑蕙無言,暗地裏白他一眼,動手整了整衣衫。

    穆戎臉有些紅,垂眸靜心,壓住逐漸湧上來的*。

    薑蕙往下一看,隻見隔著袍子,他那兒都頂起來了,又忍不住想笑,真是個小饞鬼,親一親都忍不住,不過沒碰過女人的男人,還真有那麽幾分可愛。

    她挪過去:“殿下,給我抹口脂,馬上要到皇宮了。”

    她從腰間荷包裏拿出口脂來,她們姑娘家,胭脂水粉都是隨身帶的,其實她還有麵小鏡子呢,但就是不拿出來。

    穆戎看她一張美得驚人的臉湊到眼前,眉頭一皺:“急什麽,等會兒!”

    薑蕙暗地裏發笑,但總是不敢太過分,萬一惹急他,他惱羞成怒,指不定會做什麽的,當下乖乖坐迴去。

    過得會兒,穆戎才給她抹口脂,一邊訓道:“下迴帶個鏡子出來!”

    “殿下討厭做這個了?”她問。

    “討厭。”穆戎沉著臉。

    薑蕙垂下眼眸,看看,才抹了兩次就不肯了,大概他對她現在這般熱情,也持續不了多久的。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看起來竟有幾分傷心,穆戎心裏一軟,可又想他這樣的身份本來就不該給她抹口脂,還上癮了,他難道不知她有鏡子?早上看見她放進去的,還故意不拿出來。

    他不能

    太慣她。

    馬車很快就到宮門。

    作為親王,王妃,倒是可以坐轎子了,二人一人一頂,很快就到乾清宮。

    他們來得早,小黃門去各處稟告,皇太後,皇上,皇後等人才陸續到來。

    二人跪拜敬茶。

    皇上一見薑蕙,大為歡喜,毫不遮掩的與穆戎道:“原來我這兒媳婦這般漂亮,戎兒,有眼光!”

    堂堂皇帝如此說話,薑蕙都有些傻眼。

    皇太後輕咳一聲,對這兒子也是無可奈何。

    當年她隻他一個獨子,皇位不傳他都不行,他這一生是太順當了,到得這把年紀,還口無遮攔。

    皇後笑笑,替皇上原場麵:“阿蕙是生得美,今日又像變了個人呢,難怪皇上吃驚。”她叫人呈上禮物,“梁嬤嬤說你學得很好,為人聰明,想必將來定能做個賢妻良母的。”

    薑蕙雙手跪接了:“兒媳會好好照顧殿下的。”

    竟然說照顧,皇後又笑了,瞧瞧穆戎,覺得她這話說得很是質樸,妻子可不是要照顧丈夫嘛。

    旁邊太子也禁不住打量她,一開始聽說這薑姑娘美,他沒放在心上,誰想到竟是這等美法,宮中都無人可瞧了,他這三弟倒是好豔福!他笑道:“三弟昨日沒醉酒,倒苦了二弟了。”

    穆戎也發現富安王未來,關切詢問:“二哥怎麽了?”

    皇後迴答:“那些人,後來都去灌燁兒的酒,他路途本就勞累,喝醉了吹了風,昨日半夜燒了起來,你二嫂還在看著他呢。”

    “連累二哥了,我一會兒去看看他。”穆戎露出抱歉之意。

    “晚些去看罷,你們留下用午膳。”皇後笑一笑。

    “是啊,朕已經命禦膳房好好準備了。”皇上說,“你們不忙著走,便是吃晚飯都行。”

    皇太後笑道:“他們才新婚,好些事情忙,便隻吃午飯罷。”

    皇上也就不說了。

    太子妃過來與薑蕙道:“昨日我也沒來恭賀。”她命人送上賀禮,“想著你們今兒來,我便留在今日送,有些話還是要當麵恭賀,你與三弟真是天作之合呢,將來必會白頭偕老。”

    薑蕙連忙道謝。

    太子妃的肚子都已經微微隆起來,大概有五六個月了,她笑道:“也恭喜你呢,這孩子很有福氣,有這樣好的父親跟母親。”

    皇太後聽

    了一笑,老人家素來喜歡孩子,不過她看著薑蕙,卻道:“原本你們也該早生貴子,隻我瞧著阿蕙年紀還不大,生得也瘦,還是養一養再說。”她看向皇後,“阿瑤第一個孩子就早了些,累得她第二胎如今才有。”

    薑蕙將將到十六,人是很苗條,尤其那腰肢盈盈一握,像是一折就斷似的,皇後倒也同意:“緩個一年半載,我叫太醫開些養身的膏方於你,到得秋天吃,你這身子就強健了。”

    養個孩子,皇家都有這麽多規矩,薑蕙也開了眼界。

    不過她也沒生過孩子,說來奇怪,上輩子跟了穆戎兩年多,竟然不曾懷孕。

    他也不提起,好像並沒想過要她給他生孩子。

    真真是把她當玩物看的,薑蕙想到這些,皺了皺眉,她側頭看了一眼穆戎。

    穆戎道:“便聽皇祖母,母後的,總是為她好。”

    他可不急,有孩子了好似還不能歡愛,緩上一年最好,反正薑蕙年紀還小呢,二十來歲的婦人都能生孩子,別說她了。

    薑蕙不知他在想什麽,不然定然又要說他是餓鬼。

    眾人說得會兒,長輩們就走了。

    薑蕙跟著穆戎去看富安王。

    他暫時住在乾西的三所大院裏。

    富安王妃聽說他們來了,出來相迎:“也不是什麽嚴重的病,剛才殿下還說呢,千萬不要打攪你們新婚,用不著來看的,誰知你們這麽快來了呢。”

    “總是我害得,酒量不足,要二哥替我擋著。”穆戎一邊說,一邊走入內室。

    富安王正躺在床上,臉色發紅,確實在燒著。

    “二哥可好些了?”他坐到床頭。

    薑蕙也上前行禮問安。

    富安王道:“吃了藥,舒服多了。”他側頭瞧一眼薑蕙,微微驚訝,很快又看向穆戎,“你們來過便走罷,省得被過了,我沒什麽,在福安什麽病沒生過,還沒禦醫呢,不都好了。”

    “辛苦二哥了。”穆戎聽他說這些話,心裏有數,其實富安王又哪裏不想留在京城呢?

    隻父親不鬆口,那是沒有法子的。

    他道:“二哥好好歇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他帶著薑蕙走了。

    午時眾人一起用膳時,薑蕙謹記梁嬤嬤教誨,一絲不苟,不曾犯錯,飯後,永安公主與駙馬來了,她笑著道:“一來為看看皇祖母,

    父皇母後,二來,昨日看到阿蕙,當真喜歡她,我想著興許以後也見不到幾麵的。”

    照常理,可不是要去衡陽嘛。

    可這話,皇上皇後都不愛聽,皇後淡淡道:“有什麽見不到的,戎兒跟阿蕙得住一陣子呢。”

    世子妃微微垂下眼眸。

    永安暗自心想,原來傳言是真的。

    她高興的笑起來:“那再好不過了。”她上前拉住薑蕙的手,與皇後道,“母後,聽說阿蕙隻來過一次宮裏,我領她四處看看,可好?”

    皇後同意:“也好,你們熱鬧熱鬧去。”

    永安看世子妃:“阿瑤去不去?”

    世子妃搖頭:“我乏了,便不去了。”衝薑蕙溫柔一笑,“下迴你來,咱們再多說說話。”

    薑蕙頷首,道了聲好。

    永安就帶薑蕙去禦花園賞花,還有永寧公主,宮裏孩子都大了,除了永寧一個姑娘還未嫁,便隻有四皇子,他才十歲,男孩兒自然便不與她們一起的。

    此時正是春季,花開滿園,還都是稀奇品種,顏色各異。

    薑蕙感慨:“真美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摘一些迴園子裏種?”她問永安,“我們王府如今可空得很。”

    “這有何難。”一開始永安還不知道怎麽與她說話,見她主動,笑道,“皇上那麽疼三弟,你要什麽不行?”

    薑蕙眉頭一挑:“真的?”

    “當然。”永安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兒,“你沒聽母後說,你們能住在京城呢。”

    薑蕙朝永寧看了一眼。

    永寧隻顧著摘花,一點沒注意。

    看來這小姑娘很單純,難怪永安在她麵前,什麽話都敢說。

    薑蕙笑笑:“能住在京城自然好,不過聽說衡陽也不錯的。”

    “衡陽是個好地方。”永安眼睛轉了轉,“你們去也挺好,在京城,總歸有皇兄與阿瑤在呢,不一樣的,便是皇上再疼三弟,也有個長幼秩序,你在阿瑤麵前也不能失了禮數。”

    薑蕙眨眨眼睛:“那倒是,我在家中也得聽哥哥的。”

    她一直笑嘻嘻的,永安突然不知怎麽說了。

    到得下午,她隨穆戎迴去。

    穆戎問道:“皇姐與你說了什麽?”

    “還不是想我對世子妃不滿。”薑蕙冷笑一聲,“虧得她不怕浪費唇舌呢

    ,可誰那麽傻,才嫁進來,就對長嫂無禮?”

    穆戎笑起來:“你知道就好。”

    永安的手段太低,薑蕙還不擺在眼裏呢,她把皇上,皇後等人賞的匣子打開來,隻見滿目璀璨,不由眉飛色舞道:“走這一趟,真發財了,你們皇家的人果然大方。”

    看她高興的,穆戎挑眉道:“你以後也是皇家的人了,別露出這等財迷樣。”

    難看的很!

    薑蕙哼了哼,把匣子關起來。

    二人到得家裏,她叫金桂把匣子收了:“與嫁妝放一起,等我稍後來點算。”

    “點算什麽?”穆戎與金桂道,“今兒娘娘沒空,出去!”

    金桂看他這臉又沉了,嚇得抱著匣子就走了。

    薑蕙道:“這些東西得早點查看了放起來,還有王府的,你一會兒叫人把倉庫打開我瞧瞧,收了哪些賀禮,哪些人家送的,改日都得要還迴去的……”

    話還沒說完,她的人就被抱起來了。

    誰有空管這些。

    穆戎道:“你先管著本王罷!”

    小饞鬼又饞了,等不及,薑蕙想到昨日的痛,摟住他脖子道:“會疼的,我還沒好呢,你等兩日。”

    兩日,要他命啊,穆戎道:“本王會輕點的。”

    再不給她請求的機會,他把她往床上一拋。

    二人這邊纏綿的時候,衛鈴蘭正拿針紮小人。

    真真實實的小人,寫著薑蕙的名字,可紮了幾日,又有何用,她還是順利的當上了王妃,今日都去宮中拜見皇帝,皇後了!

    衛鈴蘭拿剪刀把小人剪了個粉碎藏在匣子裏鎖了,這才叫丫環進來。

    “過幾日皇祖母生辰,我上迴沒弄完的繡屏,你們拿過來。”

    皇太後的生辰在四月三日。

    丫環應一聲,笑道:“姑娘手藝好,繡屏繡得真好看,太後娘娘定然喜歡的。”

    衛鈴蘭笑一笑。

    她這姨祖母是疼她,可又如何,她怎麽也不肯把自己嫁給穆戎,眼睜睜讓她失去他,不過穆戎也可惡。

    前段時間,她尋得機會在宮中相遇,他竟然連看她都不看一眼。她主動說話,他勉強答應,眸中竟有些厭惡。

    她知道,定是薑蕙在他麵前說了難聽的話,才會如此。

    衛鈴蘭把針紮入羅布。

    那賤人得逞了,將來還會當上皇後。

    而她呢,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不止如此,他們衛家定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她麵上露出幾分猙獰,她絕不會讓薑蕙逍遙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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