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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蘇曾經從無數的文字情報上和人的語言匯報中,想象過坐落在長江北岸這座城市的風貌。他親自來到這座城市卻是知道了文字和言語上的描述,根本與之自己親眼所見是兩種感受。


    且不談那佇立的高聳城牆,與那些看上去就覺得兇殘無比的城防設施,南陵城的繁榮就是當今天下任何一座城市所不能比的。另外呢,扶蘇也從南陵城的建築格局看到了很多新奇的概念,超過二層的建築不再是閣,超過四五層的建築也不再叫塔,隻要是二層以上的都統一稱唿叫樓了。


    南陵城的道路規劃也是值得扶蘇讚歎之一,四個方向都有寬度至少二十丈以上的四條筆直大道,除開中間被規劃為主幹道之外,由漢王哲所規定的交通規則也令人值得思考。


    “分開了左右人流,確實是不會再發生互相擁擠了啊!”扶蘇已經感概很多次。


    蒙毅和內史騰卻是知曉扶蘇不過是因為思緒混亂才會重複提起道路的話題,畢竟呂哲治下疆域的新交通法規早就執行了七八年,不光是南陵城是分左右道,其它地方也是這樣的規則,還有什麽好驚奇的呢。


    扶蘇也確確實實是思緒有些混亂,他剛剛從蕭何那裏得知一個消息,呂哲派到倭島的多批人員找到了一處白銀礦,且聽說那處白銀礦的儲藏量無比驚人。


    “帝國日後是要執行金、銀、銅三進位經濟體係,他們所說的‘金’不是現在的那種,現在的‘金’已經被確定命名為銅幣,”扶蘇長長地歎了口氣:“半兩錢也將麵臨全麵的改製,以五銖錢取代。日後一千枚五銖錢等於一貫,一貫相當於一兩白銀,十兩白銀等同於一兩黃金。這不是拍拍腦袋就提出來的方案啊!”


    可不是嗎?早聽說呂哲一直在儲備黃金和白銀,也一直在致力增加金、銀、銅的擁有量,他們是清楚新一輪的貨幣改革必定會發生,但是從來都沒有意料到改革會來得這麽快。


    “單位換算,以五銖錢計價,目前秦地二十文能夠購買一鬥的雜糧,精糧類如大米、小麥是四十文一鬥?”內史騰是在問蒙毅。


    蒙毅似乎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說:“每個地方的糧價都不一樣,不好估量啊。”


    是啊,每個地區都有屬於自己的糧價,有些地方一石雜糧也就是四五百文,有些地方卻是要翻上幾倍。


    最直觀的是什麽,是黔中平原那邊因為是產糧地,一石雜糧是官方定價的二百五十文,但是到了不產糧的草原邊境一石可能需要至少六百文,那是因為需要加上運輸的成本,並不是一樣東西在所有地方的價錢都一樣。


    甩了甩腦袋,扶蘇滿臉的苦相:“不止是要計算糧草價值,還要計算好布匹、兵器等等雜項,那要花費多少啊?”


    大搬家嘛,什麽東西都應該多帶上一些,扶蘇很清楚既然魏咎也在城南,那麽這一趟過去肯定是要談及“出走”的相關事宜,至於趙歇在場估計就是為了曆史上最後的“四王相會”,此後呂哲就該稱帝,選擇“出走”的扶蘇和魏咎估計這一輩子難再有迴到故土的機會了。


    “我們擁有的黃金計二十萬四千兩,白銀三百二十四萬兩,新製五銖錢二百三十四萬餘貫……”蒙毅也是一臉的苦笑:“遠遠不及啊,並且之前我們賒欠漢王哲四百四十萬鎰金……”


    這一刻,扶蘇的腦袋都大了。


    秦國快速衰敗,早在呂哲沒有立國之前就有賒欠過糧食,隨後在戰馬等牧畜的交易中償還了部分的債務,不過後來因為秦國內部生產力完全斷檔又賒欠了更多,可以說扶蘇是欠了呂哲一屁股債。


    “不能那麽算吧?”內史騰有不同的看法:“三郡之地要交給漢王哲,那麽之前的債務不是要被新帝國接手過去嗎?”


    所以說軍人就是軍人,事情哪裏是能那麽算的,秦國借貸是用來維持國家體係,財務是被秦中樞使用,也就是已經被花費掉的資金,不管地盤最終歸屬於誰,是誰使用了那筆資金是無法抹掉的事實。


    “不一樣的,地盤交接歸於地盤交接,”蒙毅特地解釋了一下區別,最後說:“不過是武力交替或者和平交接的方式,也正是以和平交接的方式漢王哲才允許秦王室的存在,又給出了多項的補償。”


    第一個補償就是將鹹陽規劃為一個自治領模式的城邦,於稅收上給予扶蘇一定的份額。其實這在上古先秦時期也有過例子,就像是曾經的周王室成為天下共主之後,不也是留下一定的地盤給予自己的敵人作為封地嗎?周王室麾下的各個諸侯國並不全是自己的功臣,不少都是敵人呢。


    第二個補償方案還沒有確定,這也是扶蘇為什麽要親自來到南陵,過來的同時帶上執政蒙毅和太尉內史騰的原因。不過大體上已經確定了第二補償方案的方式,是呂哲從經濟和軍力上給予即將“出走”的列國或是封臣輔助和支持。


    第三個補償方案是關於各個舊有列國的宗室,像是扶蘇、魏咎、趙歇、熊心、韓成等等列國君王有各自的選擇,但是並不代表整個宗室的選擇一致,個別宗室的選擇是追隨君王……也就是他們的家主一同“出走”,可也有選擇留在帝國的人存在。因此第三個方案是各個舊有的君王為自家的宗室爭取到一些輔助政策,或者應該說是幫那些宗室在新帝國立腳創造有利環境。


    內史騰“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其實包括他在內的秦**方已經做好了預案,想要爭取什麽支持已經能夠做到心裏有數,就是不知道能夠被滿足多少。


    南陵城的城南本來是居民區,不過因為有長江這條水運航線的存在,南陵城南出現了規劃上的一些小改變,例如規劃出居民區之外還設立的倉庫區。


    五千秦軍自然是不可能全數護衛者扶蘇在城內大搖大擺行軍,隻有一百名鐵鷹銳士貼身保護現有的秦國中樞重臣,餘下的人已經被安排在城外的軍營。


    除開有一百名鐵鷹銳士保護扶蘇、蒙毅、內史騰等秦國要員,漢軍這邊也安排了一百名甲士隨同,他們沿著大道一直向著南陵城南行進。


    剛剛進入城南區域的時候,扶蘇再次看到了與眾不同的生活格局,這裏居住的人大體上是平民,不過卻不像秦地的居民那樣會在前院空出土地規劃菜園子,每家每戶雖然依然會有籬笆,但是卻用來作為休閑和玩耍的場地。


    “我發現南陵人很喜歡高樓,並且看上去生活也比較愜意的樣子?”


    “是啊,基本都是三層左右的建築,且每家每戶看去主體建築的格局都相同,隻是在前院的布置上會出現差別。”


    “聽說主體建築都是統一規劃,理由是為了什麽承重布局。更聽說有人私下建樓,結果承重布局不對,導致蓋好房子沒入住就先崩塌了,因此才要求按照統一建築規劃執行。”


    “就如同傳言那般,南陵是一個花園之城,你們瞧瞧漢王哲治下的最普通的平民,他們哪怕是空間有限也致力於自己整出一個花園出來。不過話說迴來,各家前院玩耍的孩童怎麽那麽多,那些婦孺也大多懷中抱著嬰兒?”


    “唔?漢王哲一直在鼓勵多生育,有消息稱南陵僅是今年的新生育嬰兒數量就達到了十八萬,全疆域新生嬰兒數量更是達到了三百餘萬。”


    “這麽多啊!?”


    “是很多,今年是一個新的增長期,漢王哲也加大了對多生育家庭的經濟輔助。”


    “那麽漢王哲疆域治下未滿七歲的孩子多達二千萬也是真的咯?”


    “這個……帝國中樞沒有公布過數據,二千萬隻是一些人的猜測。”


    “恐怖啊,一個國家未滿七歲的孩子比全國成年人的數量還多,這樣的國家年齡層分布該有多大的壓力?”


    “有消息已經證實,漢王哲即將出台的新一個五年計劃中,投入到針對鼓勵生育的財政資金多達一千萬貫,一點都不輸給軍費用度。”


    “嗬……新的五年計劃,投入生育輔助一千萬貫,軍費一千八百萬貫,國家民生知道是多少嗎?是五千萬貫!”


    一貫是一千枚五銖錢,那麽一千萬貫就是一百億個五銖錢,看上去似乎很多,可是不得不說是時代的局限性,要是到了兩漢時期一百億個五銖錢不過是一場大型戰爭的軍費用度,東漢末年靈帝劉宏的私房錢都不止一百億五銖錢,一些世家門閥出個數億數十億買個官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一直在思考什麽的蒙毅摸著下巴:“看得出來,漢王哲為了金融體係真的費了很大的精力啊!”


    扶蘇率先就反應過來了,沒有什麽比國家投入資金更能帶動社會的經濟發展,國家大量花錢之下不但能夠刺激到社會經濟,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說也能加速貨幣的流通,奠定貨幣體係得到承認的基礎。


    “那我們購買物資的進程就要加快了,免得物價上漲!”內史騰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樣。


    確實,貨幣流通於市麵越多,物價也必然是會形成上漲,那是一種供與求的經濟鏈,其實也是貨幣增加必然的現象。


    經濟方麵的事情太過複雜了,非專業人士也就是大概了解一些,扶蘇比較好奇的是呂哲該怎麽來渡過奠定貨幣價值的初期,要是搞出貨幣流通量過多導致生產體係崩潰,那就真的是把自己給玩殘廢了。


    呂哲會不會把自己國家的經濟體係玩殘是不知道了,一直來到南陵南城樓,爬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台階,看到遠不止是呂哲、趙歇、魏咎在場,連韓成、熊心、姬夏、田市都在,扶蘇立刻就意識到這場與會肯定不是那麽簡單。


    “真是不好意思,路途太遠了。”


    是臨時的聚會,並不是事先就約定時間,不過作為最後一個到場的人,扶蘇總要所有表示一下。


    坐在主位的呂哲隻是點點頭笑笑,其餘人不管是善意還是非善意都向扶蘇鞠手迴禮。


    還在的列國,和已經滅亡的列國,曾經的君王或是太子,齊聚一處可以說很有意思。這些曾經的君王中,有些人曾經是盟友,也有曾經的敵人,呂哲將他們聚起來本身就有曆史意義。


    “這是我的位置吧?”扶蘇是走到一個空位才發問,配合著他胖胖的樣子和憨厚的表情,很有欺騙性。


    “秦王請坐。”呂哲直接點頭。


    扶蘇還真的就是坐,不是那種屈膝跪坐,是屁股坐在類似於太師椅的座位上。他坐定之後眼睛先是瞄了一下案幾,上麵擺著時令的水果,一種透明的玻璃瓶裏似乎是裝著先下達官貴人十分喜愛的葡萄酒?看完了案幾上的東西,他又環視一下現場環境,這個區域的城樓被完全空了出來,除開必要的侍女之外也沒有安排衛士,方向是直接麵對長江,風吹過來的時候似乎還能聞到空氣裏水的味道。


    “蒙先生和贏先生,請隨小婢來。”一名看上去像女官的宮女前往招唿。


    蒙先生自然是蒙毅,贏先生卻是內史騰。


    其實對於內史騰在正式的場合應該以“氏”為先叫趙騰,親密的人可以稱唿贏騰,女官那麽稱唿要麽是沒有文化,要麽肯定是意有所指。


    內史騰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蒙毅已經拉著他邁步。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屬於為人臣工該待的區域,離現有還是曾經的君王們大概是三十米左右,那邊早就坐滿了一大群人。


    看著蒙毅和內史騰被帶離的扶蘇又是環視一下現場,他此刻不知道為什麽感到有些局促,特別是趙歇等等那些列國的人在低聲談笑,卻是沒人搭理他的情況下更是覺得略略尷尬。


    扶蘇索性也就不再看列國的家夥們,目光看向船隻和小舟川流不息的長江,耳朵裏卻也是傳來一個感興趣的話題,似乎是在他沒有到來之前,呂哲吟了一首詩還是什麽?


    “滾滾長江東逝水?很是氣勢驚人的開局啊!”扶蘇很想問問正在談論的趙歇和韓成,可是兩人很顯然不樂意搭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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