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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的榮耀幾乎是建立在信任和背叛之上,利用他人的信任便宜行事進行最終的背叛,有一句話來解釋這種人,將一切的所作所為隨著某個人獲取最終的勝利全部正義化,那就是“各為其主”。


    無論用什麽樣的言語來進行美化終究是逃不過背叛者的名聲,爾虞我詐換取而來的榮華富貴必將是處在內心不安的忐忑心靈。所以日後就有了張良假裝服藥以至於雙腿不能行走,用這樣的一個行為來減少成為皇帝了的劉邦對自己的猜忌。


    “獨善其身”這個名詞也能用在張良身上,於劉邦想要清除掉一幫打天下的功臣期間,其餘如蕭何、曹參、樊噲、周勃、夏侯嬰、盧綰等人多多少少還抱著一些共患難的真情,獨獨張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站到了劉邦這一邊。


    真的隻有張良是智者嗎?誰又能說得清沒有看清局勢的聰明人存在,但是也是智者之一的蕭何為什麽在韓信出現險情的時候極力為其解釋,最終蕭何也因為相助韓信落了一個被亂棍打死的下場?


    縱觀幫助劉邦取得天下的文臣武將,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的人無一不是落得悲慘下場,其中越是表現得出挑下場就越是悲慘,為劉邦攻取天下三分之二的韓信尤甚,隻有一些放棄了友情的功臣能稍微落得一個稍微好一些的下場,其中就有“重操舊業”進行背叛的張良落得了善終。


    韓信確確實實是為劉邦攻取了三分之二的天下,其過程中還發生了兩次兵權被剝奪的事件,但是韓信每次被剝奪了軍隊之後都能再次輕易地訓練出一支新的精銳之師。他具有當代最強的練兵手法,也正是這種才能令人感到恐懼。


    蒯通是韓信的謀士之一,在劉邦第一次剝奪韓信兵權的時候,蒯通就建議韓信應該準備自保,不然最終肯定要有悲慘的下場,可是韓信似乎是理解錯了蒯通的勸諫,韓信竟然不是私下經營跑去向劉邦要求獲封齊王。


    這還得了?齊地在當時是中原人口稠密和經濟發達的地區,韓信要求成為齊王等於是將中原最為富庶的一個地區要吞占下去,劉邦打從心裏不願意接受韓信的要求,甚至想過要開動兵戈直接火拚,還是在張良一句“虛與委蛇”的勸說下劉邦才忍耐下來。


    當時的蒯通肯定是被韓信的大膽嚇出了一身冷汗,在驚懼的同時蒯通也可能是理解成韓信終於有了自立之心?其後蒯通一直在幫助韓信攻取齊地和楚地以北,攻城掠地的同時蒯通也發揮了不俗的內政才能。這樣一來韓信所擁有的疆土發展情況竟是比劉邦所占有的土地複蘇速度迅速,天下態勢轉變為韓信成為當時的最強者,偏偏這個最強的諸侯頭上還有一個效忠的對象。


    劉邦是一個善於隱忍和演戲的人,屆時正是劉邦再次敗在項羽手中的階段,他的一番“表演”又在張良的出謀劃策下,成功地利用“上統下”的名義剝奪了韓信手中的軍隊。


    韓信再次無條件交出手中的軍權讓蒯通的腦子簡直不夠用了,因為再次被劉邦剝奪軍權,韓信控製下的楚地很快被項羽手下的將領周殷和蒲將軍(陳武)反攻迴去,甚至是一度韓信還丟失了局部的齊地。


    蒯通就不明白了,韓信不是有了自立的心思麽,怎麽還會那麽簡單就交出手中的軍隊?


    韓信迴答了蒯通的疑問,用著很茫然的表情反問蒯通,說是他什麽時候說過要自立了?


    那麽一瞬間的蒯通徹底傻了,迴過神來之後他大聲向韓信咆哮,說是不自立為什麽要索取齊王稱號,不自立為什麽要東征西討迅速擴展地盤。


    韓信的迴答是,他的功勞要一個齊王稱號並不過分,東征西討地擴展地盤是在為劉邦掃平天下。


    那該是一個多麽沒有腦子的人啊?或許蒯通當時腦海裏一直在重複這句話,他慘笑著說出了韓信最終的命運,告訴韓信,韓信未來必將悲慘地死在劉邦手中。


    要是有一點脾氣的人,聽到有人說自己會悲慘的死去,總該是要發怒吧?可是韓信就好像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一樣,他甚至連曾經侮辱過自己的人,就是那個“胯下之辱”讓他鑽褲襠的人都沒有報複,甚至是好吃好喝的養著。


    韓信的政治智慧似乎真的為零,蒯通一再的勸說之下,韓信又幹出了一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那就是韓信一方麵極力向劉邦表示自己沒有異心,另一方麵尋找劉邦麾下的一些文臣武將尋求幫助,希望那些文臣武將能夠替自己好好的解釋,說一些好話什麽的。


    有人替韓信說好話了嗎?有的,其中就包括曾經推舉韓信的蕭何,就是那個在韓信不受劉邦重用要離去出麵挽迴局麵的人,發生了“蕭何月下追韓信”典故的蕭何,另外曹參和夏侯嬰也極力為韓信轉圜。


    善意的人總是稀少,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就注定長出惡果,特別是劉邦自己深深忌憚韓信的情況下,又有呂雉想著要在劉邦死前徹底地清除那幫有功之臣好讓呂氏崛起。


    到那個時候,一個人站出來狠狠地在渾身滿是破洞的韓信身上刺出了致命的一刀,張良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徹底注定了執政智慧為零的韓信最終的命運。


    “我們都已經老去,韓信卻是正當壯年,在我們都百年之後,還有誰能在韓信有異心的時候進行壓製?”


    可不是嗎?當時的劉邦已經是一個古稀之年的老頭,一幫心腹之臣也基本上都是五六十歲,韓信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又身體健康的壯年。當一幫有威望的人都死去之後,韓信是不是還會繼續效忠劉家皇朝,若是韓信有反心,劉家皇朝的後代能不能壓得住或是進行鎮壓?


    本來因為好幾次能夠輕易剝奪韓信軍權,認為韓信有忠義之心的劉邦其實內心裏一直在遲疑怎麽處理。聽到張良那一句話之後,劉邦心裏僅存的一點點僥幸沒有了,劉邦不可能將劉氏皇朝的千秋大業建立在對一個人的信任上麵,特別是劉邦本來就對韓信感到深深的忌憚。聽完張良所說,又得到來自呂雉的催促,劉邦已經下定決心殺掉韓信。


    明晃晃地出兵攻滅韓信當然是不可能,不說出兵征討沒有一個借口,哪怕是能夠出兵征討誰又是韓信的對手?那麽隻能是另圖蹊蹺,使用陰謀手段來達到最終的目的。


    是誰?是誰在其中出力最大,是誰在其中擔任所謂的“操盤手”?是張良,就是這麽一位張子房先從韓信的至交好友蕭何身上下手,然後又營造出劉邦完全信任韓信的氛圍,最終輕易地將韓信騙到長安(本為鹹陽)。


    韓信被誆騙軟禁之後,身在齊地的蒯通有意圖發動過叛亂,蒯通發動叛亂自然是想要威脅劉邦放迴韓信,可是一切的努力又在豬隊友韓信寫給齊地各個將領的幾封書信中被瓦解。


    天曉得韓信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有那麽強的兵略才能,偏偏在處世上顯得那麽的幼稚?又或者是劉邦、張良、呂雉等人太過狡詐?


    曆史已經得到改變,很多事情都將不會再發生,一些在原版曆史上取得巨大成就的人現在還名聲不顯和地位不高,一些原本在曆史上默默無聞的人現在卻已經一朝成名天下知。


    長久以來能夠在華夏篇章上青史留名的人絕對不簡單,能夠在史書上留下一筆已經算是人傑,一些占了曆史那麽大的篇章的人物又怎麽可能會是泛泛之輩?所以吧,任何一名穿越者都不能小看曆史記載的人物,呂哲一直就是帶著那樣的思想在自我警醒著。


    曾經曆史上記載上毀譽參半的張良並沒有展現出長袖善舞的一麵,甚至改變他命運授予《太公兵法》的黃石公也沒有出現。


    呂哲曾經一直在找那個“圯上老人”,可是無論派出多少人手都沒有尋找到蹤影,長久沒有尋找到黃石公之後也就放棄。在他的理解中,要是按照現代某種遊戲的說法,沒有得到圯上老人授予《太公兵法》的張良算是一種“未完全體”,那麽若是得到《太公兵法》的張良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現在的張良也不過是一個有智慧的人而已?


    很多人的經曆被改變了,其性格和為人處世也必將完全不同,像是原版的司馬欣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司馬欣在曆史上也沒有展現出多麽大的才能,但是歸附到呂哲麾下之後司馬欣的命運被改變。


    利益與呂哲捆綁在一起的司馬欣在呂哲這一集團中獲得了身份與地位,不同的經曆和心路旅程也使得司馬欣表現出驚人的軍事才能,司馬欣在長沙郡一役所發揮的閃光點就是曆史上所沒有的,其後擔任太尉之後更是發揮不俗,至少呂哲沒有找到司馬欣在擔任太尉期間的不足。


    呂哲所奇怪和覺得思考的是,張良為什麽要刻意表現出對蒙氏的敵意?更為令呂哲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原版的曆史上張良一直是間諜身份,那麽現在的天下中還有誰能夠驅使張良在漢國充當間諜,若不是作為一個間諜的話,張良所表現出來的姿態是為了什麽?


    事實的情況就是在呂哲強勢崛起之後,天下大勢已經顯得再明朗不過,天下間也就趙氏贏姓的秦國還有機會與呂哲所領導和統治的漢國集團稍微爭鋒一下,但是秦國曾經滅掉韓國,張良不該會與趙氏贏姓的秦王室走到一起才是?


    或許應該換一個思考方向?秦國若是抗拒合並,必然是因為秦國內部的某些人擔憂在合並之後遭到清洗,因此進行明知必死的反抗?秦國要是走上與呂哲成為敵人的道路,都會是誰將在從中獲利?


    其實隻要現有局麵遭到破壞,也就是天下重新動蕩起來,任何人都有可能從中獲利,重新的洗牌對於所有人來說等於是一個新的開始,在那個新的開始裏麵,對於所有人都是一個新的機會。


    難道列國王室真的甘心被合並嗎?那不過是呂哲強勢崛起下迫不得已的事情。


    在呂哲強勢崛起的現狀下,任何敢於阻擋呂哲控製天下的人都會被碾為粉末,要是呂哲信賴武力進行暴力的統一過程,很多人沒有選擇隻能是拚死抵抗,偏偏呂哲走的不是絕對暴力統一的策略,是一種某種程度上保留既得利益者利益的道路。


    抵抗絕對會死,不抵抗還能享受高人一等的權利,很多人在有得選擇的前提下,他們絕對不會一心尋死。


    很多人提醒過呂哲所選策略的憂患,說是保留太多的利益既得者雖然能夠達到快速一統的目標,但是也留下了太多舊有的勢力,國家若是沒有出現動蕩也就罷了,一旦出現動蕩最先跳出來興風作浪的人絕對是那些人。


    有些人甚至毫不客氣地直說,在現有強盛兵鋒的強勢下,呂哲應該徹底地消滅諸國王室,不是保留其王號甚至給予分封的土地。他們的理由是,諸國王室哪怕是現在再虛弱對於一些黔首也還有相當的號召力,是國家穩定最不安穩的因素。


    一個集團的興起必然是以另外一個集團的虛弱乃至於是滅亡作為墊腳石,華夏族群將這個道理稱唿為“天理循環”,也有一種說法叫“叢林法則中的強者恆強弱者淘汰”。


    競爭從來就沒有和平的,什麽和平崛起從來都是自欺欺人,特別是關於權柄(也叫控製權)的爭奪從來都是屬於血淋淋,呂哲又怎麽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呢?但是,沒有人比呂哲更加清楚接下來華夏所要麵臨的是什麽樣的格局,華夏內部的競爭隻是整個大世界競爭叢林中的一小部分,若是他們在內部的競爭消耗掉太多的時間,也損耗掉太多的人口,等待華夏族群的將會是北方唿嘯南下的數十萬胡人。


    有太多令人琢磨不透的事情了,不止是張良到底想要幹什麽,也有著關於大一統局麵形成前的過程處理,呂哲在獨自思考的同時或許應該集思廣益一下?若是在行進的道路上必須清洗某一些人,必要的血腥也不會缺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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