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二次這麽近看女屍。”王保振說。“真他媽對清晰,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是上大學那會,一個女同學跳樓,我去得晚了,隻看到白床單從頭蓋到腳,奶奶的,這應該不算看到女屍吧?”


    “很遺憾是嗎?”我說道。“這個什麽衣服都沒穿,趴近點看,仔細看清楚了,對了,你近視眼。”


    我說完,屋裏一片寂靜。隻有咕嚕咕嚕,噗噗的水聲。


    船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水箱裏的女人一頭撞在水箱上,長發纏繞臉龐和脖子,像一個女鬼。


    “被鯨魚撞了?”李世雙說。


    “要是被撞就好了。”許軍說。


    “這女人身材真好,看上去不到二十歲吧。”李世雙說道。“看這死的都讓人興奮,更不用說活的了,太浪費了。”


    “這死的你也想草?”王保振說。


    “不,不想,不人道。”李世雙說。


    “不想?你會不想?”王保振說道,“我突然想起一個事來,以前,就是解放前的事了,紅軍有個宣傳,鼓動那些貧民鬧革命,貧民一臉困惑,革命有什麽好處呢?搶地主家的糧食,分地主家的地,還可以草地主家的小老婆,這宣傳誘惑人吧?”


    “草地主家的小老婆?不可能這樣宣傳吧?”我說。


    “當然不能這麽大張旗鼓的宣傳,但前麵兩個肯定是會大力宣傳的,當然會把地主說成吸血鬼惡霸了,這樣搶起來才是正義的,為人民服務的。”王保振說道,“然後,那些窮苦百姓一聽都抽風了,一是可以搶地主家的糧食,二又能分地主家的地,那麽地主沒糧食沒地了,那他小老婆還能保住嗎?誰都不傻的對不對?天大的美事。”


    “現在要這麽說,沒人敢幹,部隊可不是吃素的,能把人打成篩子。”我說。


    “有糧,也有敢的,比如那些死刑犯,比如我們對不對?反正抓了就得死,先痛快了再說,你說呢,老李?”王保振說。


    “保振老弟,我絕對雙手讚成你這個想法,你說到我心裏去了,搶到地主小老婆後,我讓你先上,可以讓你先上兩天,能你幾把玩脫皮了,在給我弄。”李世雙說。


    “知道嗎,以前就有人這麽幹過,聽說過劉邦嗎?”王保振說道,“這老兄和一幫兄弟押著一眾犯人去工地幹活,遇雨趕不到工地了,按當朝律法,延期都要被問斬的,這老兄一合計,反正都是一死,那就不如反了吧,來個痛痛快快,這才有了大漢幾百年的江山。”


    “官逼民反,必須得反。”許軍說。


    “是啊,有句話不是說嗎,人生自古誰無死?”李世雙說。


    “不過,我覺得我們兄弟幾個都是豪傑。”王保振說,“現在被困在這裏,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這遊艇主人是不是把我們當海盜了?”李世雙說。


    “希望是誤會,然後放了我們。”我說。


    “我現在擔心王倩她們。”許軍手拿尖刀在地上劃著。“如果她們被糟蹋了,我一定把這遊艇老板開膛破肚了。”


    “隻要老板給我們機會,立馬就殺他個片甲不留,一個不剩。”李世雙說。


    “殺無赦,斬立決。”王保振說。


    女人在水箱裏飄著,屁股對著我們,雙手擺動著,像活得一樣。


    “奶奶的,這她嗎的在誘惑我們啊!真受不了啊。”李世雙說。


    “女鬼。”王保振說。


    “女鬼我也上,隻要她願意出來。”李世雙。


    “她出來就掐死你了。”我說。


    “掐死我,我也認了。”李世雙說。


    “你真夠饑渴的。”許軍說。


    “老大,你有女人天天弄,我這小弟弟天天幹著急,天天蹭磨刀石,都能擦出火星來了。”李世雙說。


    “人吧,有動物的本能。”王保振說,“我突然想起來個事,有個老外叫弗洛伊德,這人很厲害,這老外專研究人的本能欲望,真要打起仗來,軍隊最喜歡老李這樣的士兵,老弗是這麽說的,他說,軍隊會調控士兵(姓)衝動,以推動軍事上的攻擊性,因此就招募那些(姓)欲很強的年輕士兵,但是呢,又限製士兵的(姓)行為,這種(姓)壓力就在士兵的身體裏不斷增加,軍隊會將這種被抑製的壓力導向軍事攻擊的形式,這種方式就是蒸汽發動機的運作原理,先將沸騰的蒸汽限製在一個封閉容器裏,蒸汽壓力不斷累積,突然打開閥門,讓壓力往預定的方向釋放,這就能推動火車前進了。”


    “保振說得不錯,人都是有壓力的,需要釋放,得不到釋放後,壓力一大,承受不了,就有出事情了。”我說道,“漁船不是就是一個封閉的容器嗎?壓力太大了,突然就控製不住了。”


    “有道理,我起初沒想去殺人,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意外,死了一個人。”許軍說,“我以為自己能控製了局麵的,沒想到越殺越多。”


    “現在看來第一個死的船員不是意外了,是壓力下的必然選擇。”王保振說。“這就是我們的命,我們誰都逃不了。”


    “好像有股香味,你們聞到沒有?”我說。


    “我也聞到了,是很香,像桂花那種。”王保振說。


    “我怎麽聞起來像芝麻香油。”許軍說。


    “不,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李世雙說。


    “不是,絕對不是香水。”王保振說。


    我忽然眼前模糊了,感覺水箱裏的女人轉過了身子,她抬起手臂,敲了敲玻璃,衝我招著手,我慢慢過去,她拉著我的手,一下把我拉進水箱裏,我看到許軍,李世雙和王保振也進了水箱。


    王保振抱著女人的一條腿衝我微笑著,許軍在看女人的斷肢,似乎想修複了。


    李世雙抱著女人的腰,手指著我,“有糧,我說是女人的香水味吧,你還不信?”


    水箱一下黑了,什麽也看不到,伸手也摸不到什麽。我沉沉睡去。


    忽然感覺臉涼涼的,有人在後麵擊打著我的屁股,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臉貼著水泥地。“醒醒。”有人喊道。


    我睜大眼睛,看了一會,才認清楚眼前的人是王保振,他戴著手銬。


    “這什麽地方?”我翻轉身子,發現自己雙手也上銬了。


    許軍坐在角落裏,李世雙躺在地上還在沉睡。這屋裏有六七個平方,一扇鐵門,沒有窗戶。每個人都光著上身,穿著灰色大褲衩。


    “我還活著嗎?”我接著問。


    “應該還活著。”王保振說。


    “這是哪?”


    “不知道。”


    “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知道。”


    “我怎麽被抓進來了?”


    “不知道,我也是醒來沒多會。”王保振說。


    “我為什麽被銬起來?“我看著雙手,“這是怎麽迴事?”


    王保振眨著眼睛,努力思索著什麽,“我頭痛,你們頭痛嗎?”


    許軍搖了搖頭。


    李世雙也醒了過來,他看著自己的手銬,又看了看我們,一臉的困惑。


    “我是不是犯罪了?”王保振說。


    “犯罪了,沒犯罪就不會戴手銬啊。”許軍說。


    “犯了什麽罪?”李世雙問。


    “犯的什麽罪?犯的什麽罪?”許軍喃喃地說道,“好像很厲害的罪。”


    “別說話,你們別說話,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麽?”王保振說。


    兩分鍾過去,王保振突然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一臉的痛苦,“我們幾個以前是認識的,然後就怎麽在一起了呢。”王保振手指著許軍,“你是許軍。”


    “是啊,你是王保振。”許軍說道。“我也記得你。”


    “奇怪了,你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四個?怎麽被關在牢房裏了?”王保振說。


    許軍看著自己的雙手,麵帶微笑,“這手銬不錯,還是新的。”


    “好像我們的記憶出了問題,大家想想。”王保振說,“在進這個牢房之前,大家都在什麽地方?”


    “我在家裏做彈弓。”我說。


    “做彈弓幹什麽?”王保振問。


    “做彈弓打鳥啊。”我說。“對了,我媽喊我吃飯,我還挺煩的。”


    “許軍你呢,你之前在幹什麽?”王保振轉頭問許軍。


    “我,我,我在看電視,電視放的是我們國家海軍軍艦出訪,軍艦上掛著五星紅旗,還響起國歌,看得我熱血沸騰。”許軍說。


    “還熱血沸騰?你媽沒喊你吃飯?”李世雙說。


    “我吃過飯了,都晚上十點了,對了,十點的晚間新聞聯播。”許軍說。


    “李世雙你呢?”王保振問。


    “我在網吧上網,看美女圖片呢,網總是卡,真他嗎的影響我心情。”李世雙說。“我買了冰淇淋,沙發一坐,很舒服,隔壁有一漂亮的女孩,大白長腿,美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空姐孤島求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高玉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高玉磊並收藏和空姐孤島求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