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了?”李世雙說。


    許軍跑過去拉門,門打不開,用力拳擊了幾下,沒有任何的迴應。


    “我們上賊船了。”王保振說。


    “出不去了,怎麽辦?”我說。


    “真不該來這廚房裏。”許軍懊悔的說道。


    “還不算太壞,這廚房裏還有吃的。”王保振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把手指放在刀刃上,慢慢磨蹭著,“是不是誤會呢?這遊艇老板把我們當壞人了?”


    “有可能,如果他們真想限製我們自由,也不會把我們關在廚房裏,是不是?”許軍看了一眼冰櫃。


    “你們看,那邊有個門是開著了。”李世雙指著貨架旁邊。


    “進去看看。”許軍說。


    進了那道門,裏麵豁然寬敞,房屋中間有把高背椅子,一個射燈從天花板照射下來,椅子前有一道白光。


    “這好像是個密室。”李世雙說。


    “這裏不可久留,趕快出去。”許軍說。


    許軍話音剛落,就聽砰地一聲響,門關了。


    王保振跑過去拉門,門紋絲不動。


    “他娘的,壞了,我們被關這裏了。”李世雙說。


    “這門應該從裏麵能開的,一定能開的,”王保振雙手亂摸著牆壁,語氣慌張,“大家不要緊張,肯定有辦法能出去,”


    “為什麽這老板會對我們這樣?他救了我們,我們應該感激他,把我們關在這裏麵算是什麽意思?”我說。


    “肯定是看我們鬼鬼祟祟的,把我們當壞人了。”李世雙說。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裏比外麵那個廚房冷多了。”許軍說。


    “是冷,會不會我們誤入冷庫了?”我說。“是不是我們有點大驚小怪了。”


    “不像是冷庫。”王保振說,“好像有水流聲,你們聽。”


    徹耳傾聽,可以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還不是一種水流聲,還有一種是噗噗的聲音,非常有規律。


    “我們在船艙下麵,應該是波浪聲。”李世雙說。


    “波浪聲應該不是的,聽起來像是燒鍋水,水沸騰開鍋的聲音。”許軍說。


    “老大,你後麵的牆壁上好像有一層布似的。”王保振說。


    我迴頭,看到牆壁上有一層綠幽幽的光,光在慢慢波動著。


    許軍走過去,手放在牆壁上一劃,屋裏大亮,這麵牆壁居然是一個大玻璃水箱,水裏麵躺著一個luo體女人,我們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腳上,她少了一隻腳。


    水箱四個角落噴擊著水柱,女人在水柱的衝擊下,慢慢翻轉著身體,漸漸她正麵翻了過來,眼睛是睜開的,麵無表情,頭發散亂著,原來流水的聲音是從這水箱裏發出來的。


    “這人是活的,還是死的?”李世雙說。


    “死人。”王保振說。


    “完了,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許軍說。


    “這老板比我們壞多了。”李世雙說。“別人是在水族箱裏養活魚,他朝裏麵放一個死屍,這是什麽意思?放活得不好嗎?像美人魚一樣遊來遊去,多好看。”


    “我們遇到了一個變態狂。”王保振用手摸著水箱旁邊,“是帷幕,布料像真絲一樣,極薄,又很柔滑。”


    “還有一麵牆?不會也是水族箱吧。”許軍走過去,手一劃,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麵的波濤。


    我們四個急忙趴過去看。


    一眼看去是遠處的沙灘,是我們島上的沙灘。霍思琪,寧程程和王倩站在沙灘上興奮的揮動著手臂,一隻快艇朝她們開去。我心裏頓時陰沉起來,像是自己整個人被魔鬼按進了地獄裏。


    “靠,是接她們去的。”王保振說。


    “她們千萬別讓啊,千萬別上。”許軍說。


    “不上不可能了。”李世雙說。“她們以為自己有救了。”


    “其他人呢?是不是都被接到船上來了?”王保振說。


    “很有可能。”許軍說道。“這麽大的船,開到這裏,島上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三個女人上了快艇,很快開到了船邊。


    許軍拿起手槍,後退了三步,我們慌忙閃開,他手指扣動扳機,隻聽哢嚓一聲,子彈卡殼了。他迅速退下彈匣,彈匣裏沒有子彈了。


    許軍憤怒地把手槍砸向玻璃窗,但玻璃窗沒有任何損壞。他拿起刀不停擊打著玻璃窗,但女人就是不朝這邊看。女人一個個都上了船。


    遊艇漸漸駛離了小島。


    “老大,怎麽辦?”我說。


    許軍把手槍砸向大門,“給他們拚了。”


    “老大,你先冷靜一下,先要想辦法出去,才有機會。”王保振說。


    “冷靜個屁啊,怎麽冷靜?我靠它娘的。”許軍用刀尖狠戳這水族箱。


    “沒用的,我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被這遊艇老板從監控器裏看到了。”王保振說。


    “是啊,急也沒用,我們隻能在這裏等了。”李世雙說。“不要激怒他們,他們要想讓我們死,那太容易了。”


    許軍扔下刀子,抱著頭蹲在地上。


    水族箱裏的女人正麵朝向我們,她的嘴張開了一些,似乎想對我們說什麽。


    “金發碧眼,白種女人,身材苗條修長,真是可惜了。”王保振說著坐在水箱旁邊繼續看著女人。


    “是可惜啊,隻能看,不能摸。”李世雙說。“應該這水箱裏有藥吧?要不然屍體早就腐爛掉了。”


    “肯定裏麵都是藥水,哎,聽天由命吧。”王保振說。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放我們出去?”我說。“不會餓死我們吧。”


    “我真沒覺的有多害怕。”李世雙說,“這老板是惡人,大壞人無疑了,問題是我們也是壞人啊,記得我那年上小學的時候,學習好的同學和學習好的一起玩,學習差的和調皮的一起玩,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壞人都是一夥的,你不就是想說這個意思嗎?”王保振說。


    “對啊,我們要是好人,那就等死吧,但我們是壞人,無惡不作的壞人,肯定和這老板有共同語言的。”李世雙說。


    “是你無惡不作。”王保振說道。


    “別他嗎的打岔,你們想想,什麽人利用價值最高?”李世雙說。


    “難道是壞人的利用價值最高?”我說。


    “有糧兄,你的智商比這王八蛋高多了。”李世雙說。


    “我覺得老李說得有道理。”許軍牙咬了一下刀刃,“我們隻能靜觀其變了。”


    “對,千萬別給我們機會,一旦有機會,我們殺他個寸草不留,寸草不留。”李世雙說。


    許軍拍了拍李世雙的肩膀,“老李,我還真沒看走眼,你是個人才。”


    李世雙笑了笑,“謝老大讚賞。”


    “我覺得兄弟們在一起要團結。”許軍看了一眼王保振,“保振,你有時候鑽牛角尖裏了,記住這句話,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有時候想得太多,會貽誤最好的時機。”


    “老大,我記住了。”王保振抱著膀子。


    “我現在擔心程程,她們被抓上船,不知道會怎麽樣?”我說。


    “是呀,情況不妙啊。”李世雙說。


    許軍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放心,我覺得女人比我們有價值,我們之前不是看到幾個女人在船上遊泳嗎?看來這老板善待女人。”王保振說。


    “對對,女人隻要聽話,我覺得老板應該不會殺人的。”李世雙說。


    王保振拍了一下水箱,“哎,老大,是不是我們想多了,比如這水箱裏的女人是老板的女兒什麽的,她不幸病死了,老板很傷心,就把女兒泡在藥水裏,這樣每天都可以看看。”


    “那怎麽會被砍掉一隻腳?”李世雙說。


    “被鯊魚咬掉的?這女孩在海裏遊泳時,來了一條鯊魚,然後失血過多死了,老板把鯊魚殺死,然後再把斷的腳放進冰櫃裏。”王保振說。“還有,屋裏隻有一把椅子,是吧,老板想念女兒了,就坐在這裏看看。”


    “這是你想象的。”我說。


    “合理想象,說不定真有這種可能呢。”王保振說。


    許軍搖了搖頭,“兇多吉少,兇多吉少。”


    “那椅子呢?會不會是什麽機關?”我說。


    王保振走過去,把椅子挪了一下,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屋子,“沒什麽動靜啊。”


    “這裏越來越冷了,難道要凍死我們?”李世雙說。


    從窗口望去,天越來越黑了,風浪也越來越大,水箱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讓人感覺有些絕望。


    屋裏突然黑了下來,隻有水箱裏的燈是亮著的。


    玻璃水箱裏的女人慢慢翻轉著身子,臉朝著我們,似乎嘴角掛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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