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和翼王的報複吃盡苦頭,三來翼王也算是從哪來跌倒再從哪裏爬起來,皇後和翼王也會讚她辦成了這件棘手之事,還能當眾表現她疼愛敬重兄長的純良之心,這樣一石四鳥,實在是好。

    哪裏想到她想的好,旖灩的反應卻更快,竟然抓住她話中不妥之處狠狠還擊了迴來。本來經此一事,朝中那些原本上了翼王這條船的大臣們就已在紛紛尋求退路,想著要跳船了,這下若翼王再被按上一個窩囊廢的名頭,那這些大臣還不得全數棄暗投明跑到太子那邊去?

    倘使這樣,她可真是闖了大禍了,迴去母後和翼王哥哥定不會放過她。君明珠一下子臉色蒼白起來,可話已說出,覆水難收,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君卿洌聽聞驕陽公主竟又拿旖灩和君卿睿的婚事說事兒,麵露不悅和擔憂,可沒想到旖灩三言兩語便扳迴了局麵,忍不住仰頭飲下一杯清酒,眸光若酒水一晃,蕩漾波光。

    見場麵一直都被漫不經心的旖灩控製著,隆帝自然也瞧出,驕陽公主根本就不是旖灩的對手,事情發展成這樣不過是叫天乾人看中紫國的笑話罷了。因此,他對挑起此事的驕陽公主起了一絲惱意,沉聲道:“好了,此事朕金口玉言早有聖斷,不準再有人重提。既要比試,這彩頭還是由朕來定吧,勝出者,朕賞賜黃金一千,一會兒可率先下場試馭汗血寶馬。”

    旖灩這會子最愛的便是金子,而今天她來參加這盛會就是衝著汗血寶馬來的。汗血寶馬稀少,得見一匹不易,雖說是誰能駕馭地了便歸了誰,但每有汗血寶馬出世,這爭搶寶貝的人自然也如過江之鯽,有中紫國的多少貴公子們在前,說不定她還沒碰到馬,這馬已認了主呢。如今有皇帝此諾,正合心意,旖灩當下便揚聲道:“謝主隆恩。”

    驕陽公主雖心中頗多不忿,卻也不得不大聲迴道:“謝父皇。”

    她言罷瞪向旖灩,幾乎是咬著牙,道:“本宮對盛妹妹的射術可真是拭目以待!”

    旖灩迴以一笑,再度挽弓搭箭,置於弦上的卻還是孤零零的那一支箭,她緩緩拉開長弓,似漫無目的地左右比劃了兩下,那硬弓在她手中甚至無法被拉成滿弓。

    瞧她裝腔作勢,分明就是個花架子,驕陽公主鄙夷一笑,心中大定。眾人也不免露出失望神情,或搖頭,或譏嘲,可也就是此時,旖灩突然雙眸一凜,陡然雙臂一展,人們甚至尚未看清她瞄準,就聽一聲箭鳴聲若穿雲破空的鷹梟長嘯般飛射而出,那響箭急速地在空中劃過一道白光,隨

    著箭去,眾人陡然色變,觀禮台上更是一陣騷亂。隻因那箭羽分明便是朝著高坐上的隆帝等人去的!

    這盛旖灩是瘋了嗎,她這是要造反嗎,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眾人這廂驚魂不定,那箭卻已射到了一物,隨著一聲輕響,站在夜傾兩步外的一個端著托盤的宮女驚叫一聲,手中托盤被一個外來力量擊地翻掉,放在鎏金托盤上的一個瑩白雕花玉酒杯也飛了起來,可在它還未傾斜的瞬間,一支白羽箭已從其杯底穿過,令人驚訝的是那箭羽竟然帶著酒杯一起射了出去,便像是酒杯突然沾在了白羽箭上一般。

    隨著兩物一起飛離,那箭竟是帶著酒杯直直向著高坐著的夜傾而去,白羽箭飛旋,金色箭頭在陽光下發出森寒而冷厲的光芒來在夜傾的瞳孔中瞬息放大,夜傾神情安然,在眾人的驚唿聲中,一動不動。又是咚地一聲悶響,那白羽箭攜風雷之勢直直插入夜傾麵前的幾案中,而那神奇沾在箭尾上的酒杯也因此震蕩被彈起,於空中一跳竟然落在了幾案上,因震動灑出一些酒水來,但大部分酒液卻還留在酒杯中。

    這一番說來漫長,可不過都是箭起箭落的瞬間完成,也隻那武功超群的寥寥幾人瞧清楚了過程,大部分人隻是瞧見旖灩射出一箭打翻了宮女手中托盤,接著那箭勢不減直逼向了天乾攝政王。待箭落杯定,眾人才驀然發現竟是虛驚一場,迴過神來,大家才看出了門道,原來這一箭並非要取夜傾性命而隻是送了一杯酒於攝政王。

    眾人恍然的同時,場上也響起了旖灩清雅的聲音,“天乾攝政王殿下前來中紫國,實乃榮幸,小女也奉上一杯水酒,歡迎殿下和公主。”

    她聲音清亮,麵上掛著和善溫婉的笑意,說話間才緩緩放下了高舉的長弓,朝著上頭的夜傾頷首示意,赫然是一副東道主歡迎上賓的模樣。

    此刻才有人驚讚起來,“天呐,那酒杯怎麽能被射到桌案上去,太神奇了!”

    “杯子未破,連杯中酒竟都未曾灑出!這是怎麽做到的!”

    ……

    驚歎聲此起披伏,顯然旖灩這一箭之威再度壓過了方才驕陽公主的三箭齊發。三箭齊發又一起命中目標確實是厲害,可能做到的卻並非驕陽公主一人,起碼在座能做到此舉的就不下十人。然而旖灩這一箭,簡直就是神乎其技,並非箭術高超便能做到的,場上即便是君卿洌等精於射術之人此刻也沒想明白,旖灩到底是怎樣令酒杯沾上飛射的箭羽,怎樣算準了那箭停下,酒杯也不被震飛的。

    確實,

    要做到此點並不容易,起碼要對箭飛行的速度,射中托盤的位置,著力點,酒杯的落速等都心中有數,讓酒杯和箭接觸時達到相對靜止,能讓酒杯穩在箭羽上,這不是隻有箭術好便能做到的。而不明白其中道理,自然便更為此而震驚難信了。

    夜傾也被旖灩此技所驚,望著近前檀木桌案上的白玉酒杯,又掃了眼那支狠狠釘進檀木桌中尾羽還在不停震顫的白羽箭,他雙眸微眯著又瞧向下頭的旖灩。

    她這杯酒敬的可當真是有些殺氣騰騰啊。見旖灩麵色靜淡,唇角含笑,一派溫婉,雖則,女人瞧著毫無一絲惡意,可夜傾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了怒火和冷厲,他心裏納悶,他是哪裏得罪她了嗎,她今日這態度可比那日又要差了一些……

    眾目睽睽,夜傾執起酒杯,朝著旖灩微微傾身,執杯示意了一下,這才昂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霓裳郡主的射術果真精湛,本王領教了。”

    他說領教,這便有承認旖灩射術不在自己之下的意思,要知道夜傾的箭術在整個星雲大陸都是揚名的。有他此話,在箭術上驕陽公主自然是輸了,這也是有目共睹之事。

    見此,君明珠十指險些扣進掌心中,中紫國的貴女中無人能和她的騎射功夫並肩,她沒想到旖灩竟能輕輕鬆鬆贏過她,而且夜傾從始至終都沒瞥過自己一眼,可他卻喝了旖灩敬的酒,目光專注地盯著旖灩!都說這個中紫國第一美人因禍得福後,不僅翼王追悔莫及,連千億王府的世子楚青依也甘為其驅使,邪醫穀主更是棄天香公主對其一往情深,便連素來冷清的太子皇兄也受其引誘。如今這個騷狐狸精竟然還要來和她搶攝政王,她……簡直該被碎屍萬段!

    瞧著近旁旖灩絕美無雙的麵龐,君明珠眸中恨意翻湧。她垂頭一瞬,抬頭衝旖灩一笑,道:“盛妹妹此技果真叫人驚歎,本宮甘拜下風。”言罷,又衝上頭隆帝道,“父皇,今日難得氣氛如此熱烈,隻我和霓裳郡主比試難免少了些看頭和樂趣,既有天朝貴客,當一同參與才更熱鬧。女兒早便聽聞攝政王殿下騎射了得,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王爺,相信在場眾卿也都和我一般想一觀王爺風采,父皇,何不請王爺也下場,女兒和霓裳郡主各邀一男子比試馬戲來定著騎術比試,那才有趣呢。”

    君明珠所說的馬戲乃是一男一女同騎一馬配合著做出各種動作,這種馬戲這兩年在軒轅城是非常流行的,很被貴族公子小姐們喜歡。她這是要邀請夜傾和她一起同騎抵抗旖灩。夜傾何等能耐,倘使夜傾應下,有夜傾加入她的陣

    團中,旖灩不管邀請場上哪個男子和她搭伴都是贏不了的。

    而她作為中紫國唯一的公主,隻要隆帝允了她,夜傾作為貴客,總是要給東道主麵子的,便是衝著此點夜傾定然也是要答應的。

    這樣的話,一會兒騎術比試不管旖灩是不是還能一鳴驚人,她起碼能扳迴一句,不至於都輸掉丟盡顏麵。雖然這樣贏有些不光彩,但到底勝算更大,她此刻已輸不起,更何況,若父皇允了,她還能夠近距離接觸到那個俊美無儔的天朝上國的攝政王殿下……

    想著,君明珠美眸流轉偷偷又瞧了眼身影挺拔,淵渟嶽峙的夜傾,雙頰又緋紅了起來。

    隆帝豈能看不透君明珠的盤算,可君明珠倘若輸了,他也麵上無光,他聞言果然一笑,道:“朕年輕時隨著先帝也是戎馬一生,自敢騎術了得,如今卻是老了,隻能看你們這些年輕兒女們颯爽飛揚,攝政王可願讓朕和中紫國子民們見識下英姿?”

    隆帝言罷,眾大臣也紛紛恭維邀請,夜傾聞言並未推辭,手臂一揮,拂袍自案後站了起來,沉聲道:“牽本王的追月來。”

    追月正是夜傾的坐騎,因通身銀白,奔跑若月光流動,故而得名。見夜傾應下,氣氛又熱烈了幾分。而驕陽公主更是滿露驚喜,她甚至驅馬向前迎了一步,雙眸晶燦已不可抑製地停駐在了夜傾身上。

    隨著夜傾邁步走下高台,瞧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越來越近,驕陽公主的麵頰越來越紅,隻感一顆心都要從心窩中跳出來。這樣隻要站在那裏便能像是日月星辰般睥睨眾生,將世人都比進塵埃中的男子,令人隻要看上一眼便再難忘記,滿心滿眼都是他,傾心以對甘願俯於他腳下臣服仰慕的男兒,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兒才是真男人,豈是中紫國那些隻知道奉迎討好的公子們能比的。也隻有這種男子才配的上她心甘情願地伺候迎合。

    她心花怒放時,夜傾已走下了觀禮台,那邊已有侍衛將追月牽了過來,那馬兒似已感受到了現場的氣氛,迫不及待地要一展雄風,嘶鳴昂首,和它的主人一般一副睥睨至尊之態。

    夜傾到了馬前,輕拍馬腹,一躍上馬,玄色的長袍劃過威沉氣勢,動作簡潔迅速,於行雲流水中落滿奔騰勃發的力量。

    他上了馬,一轉馬頭,追月輕快的踢踏兩步向著旖灩和君明珠的方向而來。旖灩見此,籠煙眉微動,這驕陽公主倒也不算太蠢,竟能想到拉了夜傾這個強悍隊友來幫她,也罷,君明珠既敢招惹夜傾,根本不用她收拾便會落個屍

    骨無存的結果。再說,就算騎術一局因夜傾的加入使得她敗給了君明珠,那也不過是平局。

    旖灩想罷,扭頭在觀禮台上一掃,輕易便找到了一身墨藍騎裝正麵色不忿瞧著這邊的楚青依。隻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相邀,觀禮台上的君卿洌便驀然一掃廣袖站了起來,沉聲衝隆帝道:“兒臣也下場陪攝政王殿下盡興。”

    隆帝聞言自沒攔著的道理,說話間君卿洌也自上頭走了下來,既有君卿洌自告奮勇,旖灩收迴望向楚青依的目光,而夜傾此刻卻已駕馭追月到了旖灩和君明珠近前,餘光見君卿洌已到了場中,他薄銳唇角輕抿。

    君明珠見夜傾過來便半低了頭,垂下了明眸,力求夜傾能一眼瞧見她顫抖的睫毛,半遮半掩的水眸,還有那嬌羞動人的麵容。然而就在此時,夜傾卻是直直打馬到了旖灩的身前,沉聲便道:“郡主有禮了。”

    他言罷便向著旖灩伸出了右手,隨著他的聲音和動作,滿場皆愕。

    062我就是這樣愛吃醋

    旖灩也沒料想到夜傾會有此一舉,見他右手伸到眼前,不由有些發傻,明明是君明珠邀請的夜傾,怎麽他卻若無其事地跑到了自己麵前!

    瞧著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姿挺拔,麵容俊美絕倫若天上那驕陽一般的夜傾,望著他直直伸到麵前,堅定有力的大手,旖灩揚了下眉,一時無言。【百度搜索會員登入無彈窗廣告】

    而君明珠聞聲便騰地一下抬起了頭,見夜傾赫然停馬在旖灩的馬前,一雙琥珀眸子正瞬也不瞬地緊緊鎖著旖灩,她麵上緋紅褪盡,慘白染過後又瞬息轉為漲紅。她簡直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難以相信夜傾竟如此待她,在中紫國,在國宴上她的父皇和臣民麵前竟讓她出了這樣的醜!

    上頭的隆帝見此眉頭微蹙,可隨即他便又恢複了常態,夜傾這樣做確實叫驕陽公主丟盡顏麵,也算是打了皇室的臉,可是他卻無話可說。方才驕陽公主隻是提議夜傾下場,可也沒有言明是請夜傾和她一隊,而且為此等事,他也不能和天乾國叫板。

    而君卿洌本已走近,翻身上了紫電,見此一幕,雙眸一眯,扯著馬韁的手陡然一個用力,引得紫電不安地跳動幾下。

    “殿下……”

    身側傳來驕陽公主委屈而哀求的嬌喚聲,低低的,柔柔的,顫顫的。見夜傾竟眼角都不曾瞧過去一下,旖灩心中暗歎,她和驕陽公主的梁子這下算是結大了,瞧這刁蠻公主的性子,隻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而夜傾見旖灩坐在馬背上並無動作,不由唇角輕勾,低聲道:“怎麽?是怕了那公主,還是怕本王吃了你?”

    夜傾的聲音低沉,可卻足夠驕陽公主聽個清楚,自己明明等待期盼,可他連一眼都不肯瞧她,而那盛旖灩分明不願,他竟出言相激,那盛旖灩到底好在了哪裏!

    旖灩感受到來自君明珠的視線又惡毒了兩分,瞧著夜傾伸至眼前的那雙大掌,一時她越發確定夜傾是沒安好心。早先這廝給她下毒還衝當好人,假模假樣地施以援手,如今又是如此,他的行為叫人看來是在幫她沒錯,可卻也分明是讓她不為隆帝所喜,又被驕陽公主所恨。

    明明心腸歹毒,可卻還要做出一副站在她這邊的樣子來。這個男人到底意欲如何,她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想著,旖灩抬起手來,可就在她的芊芊素手要交到夜傾掌中時,一道銀光陡然疾風暴雨般襲來,直朝夜傾伸出的手臂逼近,突變橫生,夜傾神色未變一下,可朝著旖灩探出的手卻不得不迅速收了迴去,手掌在空中一翻一握,他竟徒手抓住了那支箭羽。

    馬蹄聲驟響,明明蹄聲清晰,隻有一騎,可那馬蹄飛馳濺塵,卻叫人生出有百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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