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子,一瞧便是底氣不足,放不下麵子,又不肯服輸認錯的模樣。

    天香公主唇角忍不住牽起,心想原來這個盛小姐也不過如此。

    卻在這時旖灩抬起頭來,咬唇,目光閃爍地盯著天香公主,道:“公主以為我不能,可倘若我能做出比這些首飾更精巧的首飾怎麽辦?公主敢不敢和我打賭!”

    天香公主見旖灩目光躲閃,眉眼間有忐忑之色,當下便道:“哎,罷了,你既一意孤行,本宮自然敢和你賭……”

    旖灩等的就是她這話,她心裏冷笑,麵上卻露出慌亂之色來,又盯向劉天工,道:“老爺爺可敢和我打賭?”

    即便旖灩神情不顯底氣不足,劉天工對自己的手藝也有完全的自信,聞言他沉哼了一聲,道:“老夫又何不敢?”

    旖灩點頭,道:“好,既然是要打賭,自然是要有賭注的,我若輸了任你二人發落,可我若是贏了……”

    旖灩說著目光一轉瞧向天香公主,道:“你需麵朝外頭世人,喊上這樣一句話:‘我嫉妒盛小姐比我美才故意為難她,我錯了。’”

    旖灩言罷,天香公主麵色一陣難堪,手中帕子都絞在了一處,她身邊的婢女怒聲衝著旖灩道:“我們公主乃是天乾國第一美人,你算什麽東西,竟敢自詡比公主美,你要不要臉!”

    旖灩眯眼盯向那婢女,她的目光不見多麽尖銳可卻令那婢女渾身一抖,莫名有股寒意自腳底心往外冒。可旖灩卻並沒將她怎樣,隻瞧了她一眼便移開目光瞧向了天香公主,道:“是不是如此,公主心裏自然明白,既然公主認定我不會贏,又有何懼?倘若公主不願賭,那我便走了,公主也莫再攔我。”

    聽旖灩這麽說,天香公主哪裏肯放過機會,咬了咬牙,道:“好,本宮就和你一賭!”

    天香公主言罷,旖灩迴頭又瞧向了一直冷眼看戲的夜傾和白子清,道:“這位攝政王殿下和這位將軍可都聽到你們公主的話了?一會兒可別賴賬才好。”

    她言罷也不等兩人做反應,便又盯向了劉天工,道:“老爺爺也一樣,若我贏了,就當眾喊上一句‘我有眼無珠,恃才傲物,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實在汗顏,請盛小姐原諒。’”

    劉天工就沒想過旖灩能勝過他的可能,聞言痛快地道:“好!”

    這邊有熱鬧可看,這麽一會子功夫珍巧閣的門口早已圍上了層層人群,此刻見天香和劉天工都應了下來,眾人不免都將

    目光盯向了旖灩,皆在看她敢不敢真賭。

    卻見旖灩揚眉,道:“去取工具來。”

    見她竟真敢賭,且瞧著竟毫不害怕,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司徒軒擔憂地瞧了旖灩一眼,衝掌櫃擺手,掌櫃轉身而去,而旖灩美眸一掃,便走到了天香公主的麵前,目光落在她頭上的那支海棠花簪上。

    那花簪確實精美,用赤金纏銀絲的海棠花栩栩如生,三朵海棠花並列開放,花瓣上還用小顆粒的碧玉點綴成水滴,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飛舞在其中一朵海棠花上,當真是精美絕倫。

    旖灩抬手從天香頭上將那支海棠發簪給取了下來,道:“公主方才可是說了,這支海棠發簪便是出自劉天工之手?”

    天香公主不明所以,點了點頭,旖灩又將發簪一揚拿給劉天工看,道:“劉天工可識得此簪?”

    劉天工隻瞧了那發簪一眼便道:“老夫設計的首飾老夫都記得,此簪是出自老夫之手無疑。”

    旖灩含笑點頭,道:“很好。”

    她言罷轉身,那邊管事已將一套製作首飾的用具擺在了案台上,旖灩走過去瞄了一眼,隻從其中挑出一個小鉗子來,背對著眾人用小鉗子在那發簪上也就輕輕地動了幾下,接著她便捏著發簪迴了身。

    她這一番動作也就是幾個唿吸間的事兒,加之她轉過身來,將那發簪籠在掌心,眾人瞧不見發簪的樣子,自然以後她是辦不到,怯步了。天香公主當即便挑起了唇,誰知她剛露笑,旖灩目光便射了過去,道:“這位公主看上去很高興嘛。”

    眾人隨著都望向天香公主,自然也將她的笑容收入了眼中,一時皆覺這天香公主有些幸災樂禍,實在是有失風度。

    天香公主笑容僵了,旖灩卻不再落井下石,隻走到了眾人麵前,將右手抬起,緩緩張開了五指,隨著她掌心張開,那發簪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登時四下一靜。

    目光所及,隻見那三朵原本並排開放的海棠花,片刻功夫已經換了位置,以一個巧妙的弧度和層次展開,那隻本停留在第三朵花上的蝴蝶,已經半隱半現地躲開了三朵次第盛開的海棠花間,真真是成為了花間蝴蝶。

    原本那花簪便做的精美絕倫,栩栩如生,可是如今它才真真應了巧奪天工四個字,和如今的簪子相比,之前那個便顯得少了份靈動,略顯呆板了!沒想到不過是短短唿吸間,盛小姐便能將這發簪變了一個模樣,且不知比原本好看多少倍

    ,眾人震驚之後,轟然大讚了起來。

    對眾人的反應,旖灩自然毫不吃驚,這便像是平麵圖和立體圖,平麵圖畫的再好,也少了一份形象和靈動。她正欲轉身,卻有一隻白蝴蝶飛了進來,幾個兜轉靠近了花簪,蹁躚著欲落,人群再次發出驚讚聲。

    蝴蝶飛近似察覺不對,又飛了起來。旖灩揚眉,笑著籠了簪子,轉身瞧向天香公主和劉天工。

    054旖灩完勝,迴府遇刺

    天香公主的臉色已經慘白,靠在了婢女身上,緊緊咬著牙,一副六神無主的忐忑模樣。而劉天工也麵色不大好,身子僵硬,目光卻盯在旖灩手中的簪子上。

    見他二人如此,旖灩勾起唇角,走向劉天工,劉天工倒也算個願賭服輸的,蒼老的聲音幹澀,道:“小丫頭好妙的心思,老夫自愧不如。”

    言罷,他走了兩步,衝眾人沉聲道:“我劉天工有眼無珠,恃才傲物,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實在汗顏,請盛小姐原諒。”

    他最後一句是衝旖灩說的,言罷還欲彎腰致禮,旖灩忙上前一步阻了,道:“使不得,也是我先前不知這些首飾是您老設計,說話太滿了。”

    劉天工麵露愧色,旖灩倒覺這老頭雖傲氣但也不失直爽,她又瞧向天香公主。

    可天香公主又怎肯認輸,她咬了咬唇,道:“本宮不服,我們打賭說的是你若能做出比劉師傅更好的發簪便算贏,可這支海棠簪乃是出自劉師傅之手,你隻是在其上改動了下,並不算你做的,這怎麽能算贏!”

    見她強辯,旖灩眯眸一笑,道:“劉師傅已經認輸,這位公主倘若願賭卻不肯服輸,隻怕會有損天乾國天朝上國的形象吧,攝政王殿下以為呢?”

    旖灩說著瞧向了夜傾,道:“攝政王殿下方才可是答應給我等做見證的,堂堂天乾的攝政王不會也賴賬吧?”

    夜傾對上旖灩清盈盈的目光,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眯,道:“自然不會。”

    他言罷,那邊天香公主的婢女驚唿一聲,“公主!王爺,公主她隻怕是病發了!”

    旖灩望去,隻見天香公主氣喘噓噓地靠在婢女的懷中,慘白的臉上浮出冷汗,漂亮的眼眸閉著,睫毛顫動,柳眉蹙起,芊芊素手捧著胸口,一副病西施的模樣,當真是憐人疼愛。

    旖灩冷笑,垂頭低聲嘟囔道:“可真病的是時候,堂堂天朝上國賭不起就早說嘛。”

    她這話聲音很低,分明就是

    說給夜傾聽的,白子清站在夜傾身後挑了挑唇。這個盛旖灩,明明不肯不放過天香公主,卻不肯大聲說出來,叫百姓們覺著她咄咄逼人,真是小狐狸般……狡猾。

    夜傾目光從旖灩臉上掃過,驀然盯向天香,沉聲道:“公主若是病發,本殿這便送公主前往南沙國尋醫!”

    天香公主身子劇烈一抖,她那婢女也麵色煞白,接著天香公主已扶著心窩站了起來,她雙目不動聲色地冷冷掠過旖灩,這才一步三搖地站在了珍巧閣外的眾人麵前,咬著唇卻是半響說不出話來。

    她是天之驕女,天乾國皇帝唯一的妹妹,並且被譽為天乾國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從來都是被各種光環籠罩,何曾知道丟人現眼的滋味?更何況,還是將顏麵丟在一個看不上的小國,丟在一個她看不起的女人麵前。

    天香公主站在那裏身子搖搖欲墜半天,到底不敢違逆夜傾的意思,低聲道:“我嫉妒盛小姐長的美,所以才百般刁難於她,我心胸狹窄,我錯了。”

    她這聲音堪比蚊叫,旖灩自然是不滿意的,聞聲旖灩依舊站著瞧著夜傾,夜傾目光又沉沉落在了天香公主身上,天香公主的美眸中蘊起淚水來,哽了一下,這才揚聲又道:“我……嫉妒盛小姐長的美,所以才百般刁難於她,我心胸狹窄,我錯了!”

    原本天香公主便是不安好心,她此刻重複這話,又麵對眾人各種古怪目光,心虛心慌之下,麵上自然也就露了端倪。眾人見旖灩被逼無奈這才反擊,這會子又見識了旖灩的能耐,原便不再覺著她是出口狂言,隻覺著天香公主和劉天工咄咄逼人,都恃才傲物了些。

    此刻聽了天香公主的話,又想到之前邪醫穀主當眾宣布傾慕盛小姐的事,豈能不知天香公主是妒忌故意為難旖灩。妒忌的女人不管長的多美都是醜陋的,這樣一看,眾人也不覺著天香公主有多漂亮了,分明是頂著一張嬌弱無害的臉,卻心胸狹窄醜陋之人。再瞧站在那裏,至始至終也未曾表現出得意的旖灩,眾人越發覺著這天香公主哪裏也及不上旖灩。

    盛小姐不僅人美,心更好,還知禮謙和,人家都不願爭長論短,都要離開了,這天香公主非要攔著,此刻丟了人,真是活該!還天朝上國呢,敢賭又不認輸,真是不要臉!

    此刻天香公主早感受到了四下投遞過來的異樣眼光,更聽到了人群傳來的切切譴責聲,她蒼白的臉上浮現一層不正常的漲紅,十指已經深深紮進了掌心,染著蔻丹的漂亮長指甲不堪重壓,紛紛折斷。

    見天香公主渾身顫抖,旖灩揚眉一笑,道:“果然是天朝上國,敢作敢當。”說著揚起手中發簪,又道,“這麽精巧別致的發簪就該配公主這樣知錯善改的美人呢。”

    旖灩似真心讚美,她說罷,仰手欲將那海棠花發簪重新插迴天香公主的鬢間,天香公主此刻已恨死了旖灩,聽她這樣說隻覺諷刺,哪裏肯她靠近,旖灩一過來,她便退後了一步。

    眾人越發覺著天香公主沒有風度,氣量狹小!

    旖灩微微一笑,正欲將發簪收迴,一隻形態優美的手卻伸了出來自旖灩手中取走了那發簪。

    紅黑相間的廣袖滑過華光,是夜傾。他取了發簪,不待旖灩反應便兩指一動,那發簪離手,瞬間已在旖灩烏發間棲息,流光溢彩,令原本頭飾素淡的她驀然綻放華光,夜傾眸光動了下,道:“盛小姐說的是,這樣精巧別致的發簪就該配蕙質蘭心的美人。”

    那邊天香公主聞言身子又是一顫,接著又腳下一軟,倒在了婢女身上。夜傾那話的意思分明是說她不配這樣的簪子,隻有盛旖灩蕙質蘭心才配這簪子。她堂堂天朝上國的長公主,在夜傾眼中竟然比不上一個小國太傅府中的棄女!

    想不到夜傾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對個女子示好,以前她為了生存,也曾想試著誘惑夜傾,可他……他根本就是沒有心的魔鬼,如今他竟然這樣輕聲細語和盛旖灩說話!怎麽能!她到底比這狐狸精差在哪裏!

    天香公主想著,氣息不穩起來,心口一陣憋悶。雖然天香公主想要夜傾注意到旖灩,好莫叫旖灩再纏著鳳帝修,可是此刻她卻因夜傾的話極度嫉恨難平。

    旖灩發上突然多了一支簪,心下卻一凜,搞不懂夜傾這算什麽態度,她原就不願在此多做逗留,此刻更懶得敷衍,挪開目光隻衝司徒軒點了下頭便往外而去,路過天香公主身邊時,手指不過一動一些粉末便從個白色瓶子中飄去沾在了天香公主那婢女的衣裳上。

    寬大的水袖遮擋住了旖灩的動作,她若無其事地和那丫鬟擦肩而過,紫兒和依瑤忙相隨而上。

    外頭圍觀的人群見她出來紛紛讓道,待她出去,眾人目光不由跟隨,卻突聞一聲慘叫傳來,眾人又齊齊轉頭瞧向珍巧閣,卻見方才還扶著天香公主的那紅衣婢女此刻已躺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發抖打滾,一張嬌美的臉蛋瞬間慘白,接著眼歪嘴斜,渾身抽搐。

    她分明想大叫出聲,可張大了嘴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嘴巴一歪,口中不停有口水和穢物流出

    來,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她卻已經開始嗤笑,停都停不下來。

    她那模樣本就嚇人,此刻一笑更是叫人覺著像中邪一般可怖,登時圍觀的百姓便紛紛後退,這時候不知誰大喊一聲。

    “是癲癇之症!”

    在這裏癲癇之症因發病時病人形狀可怖,又無法醫治,故而被賦予了一種迷信色彩,世人都說凡患癲癇病的人都是做了虧心事才會中邪,得此懲處。

    這人大聲喊罷,登時人群便紛紛驚恐地往後退,接著便又有紛亂的聲音喊了起來。

    “打死她,不能叫她禍亂好人。”

    “打啊!”

    隨著這聲音眾人紛紛向倒在地上時而嗤笑,時而抽搐的那婢女扔起東西來,什麽石頭,磚塊,破碗,爛菜的齊齊向那婢女招唿。

    登時珍巧閣亂成一團,天香公主躲避不及,身上也被打了好幾下,那婢女無助之下向天香公主身邊爬滾,天香公主嚇得尖叫一聲後退兩步,接著竟是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旖灩此刻正上馬車,聞聲迴頭瞧了一眼,見婢女那慘樣,她倒微有吃驚,暗道這古代的毒果真不是蓋的,從鳳帝修處搶來的這些東西還蠻好用。又見天香公主被嚇暈過去,那夜傾和白子清竟早已退開,隻站在一邊閑閑地瞧著也不扶美人一下,就那麽眼睜睜瞧著美人躺倒在了地上,她不由撇撇嘴。

    一道目光恍若實質地落在了身上,旖灩望去正對上夜傾沉沉的目光,對上他那目光,旖灩知道方才自己下毒的小動作沒能逃過夜傾的眼睛,隻是他既當時沒有當場揭穿她,此刻她自更不怕了。揚了下眉,旖灩若無其事地彎腰進了馬車,竹簾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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