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雲看見這花葉後一愣,剛想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 少年將手中的這枝嬌豔的桃花輕輕地往他這邊遞過來。 “師父,給你。” 萬裏抬起手撓了撓麵頰,他很想說明天自己會更努力練習術法的。 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莫名變成了另一句。 “我剛才在山腰處看見了一片開的正盛的花葉……” “然後想到了師父。” “我想師父你也應該會喜歡的,對吧?” “……” 餘燼雲被對方這討好的眼神看得有些噎住了。 他抿了抿薄唇,低頭看著這片花色。 半晌,沉默地接過了。 雖然知道萬裏覺察到了,然後想了個法子哄他。 他什麽都知道 ,卻該死的受用。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到這片花葉,便想到了你。 我所見到的一切美好事物裏,都有你的影子哦~ 萬裏:給,小fafa。 餘燼雲……嗯,////第五十六章 餘燼雲從寧軒洛那裏借的那一段雪脈要做成折戟的劍鞘的話還要花上好些時日, 因此萬裏要練劍也需要再等上幾天。 萬裏對此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他最近要學的變換術都還沒什麽進展, 他得趁著這點兒空閑時候多加把握。 “雖說這劍鞘尚未做好, 可你的劍術也不能落下,到時候為師會檢查。” 餘燼雲將手中的那段雪脈慢慢用靈力順平,外麵有些尖銳的部分都在他指尖還沒碰觸之前被消磨殆盡。 那雪脈身上有著極重的寒氣,男人這麽徒手拿著, 手背上也漸漸染上了一層淺淡的冰霜。 他本就一身白衣,如若不細看,萬裏很難瞧見衣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攀爬上去的霜雪。 “……師父,你這樣不冷嗎?” 萬裏看著對方麵不改色地將上麵尖銳之處給削掉,好似對這寒氣沒有感覺。 “我體質偏寒, 之前我閉關時候便是在冰棱密布之地, 這點兒寒氣不礙事。” 男人長長的睫毛顫了下,隱約有霜雪落下。 連帶著他說話時候都帶出了一團白霧,實在讓人很難相信這隻是[一點兒寒氣]的程度。 “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時辰快到了別讓人家等久了。” “啊,好的,我這就去。” 萬裏也意識到了他因為好奇盯著這雪脈看了太久, 再待下去很可能便會遲到了。 這幾日許重陵都會在子月潭等他,昨日男人就等了他半個時辰,如果這次再讓對方繼續等他的話實在是太失禮了。 想到這裏, 萬裏腳下的速度加快了好些,隻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在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之後,餘燼雲的手這才不自覺顫了一下。 他的薄唇也有些青紫, 臉色很黑。 “……” 不愧是長白雪脈,寒氣逼人。 [……] 天玄目睹了一切,很想要開口吐槽什麽,卻發現心有千言,卻說不出一語。 這雪脈的寒氣其實已經被餘燼雲給用靈力從身體裏逼出去了大部分,可還是有些受不住。 倒不是餘燼雲體弱,隻是這雪脈是承載一座山峰,有著能讓其萬年不見春意的威力。 若是尋常人,別說碰了,靠近一些就凍成了冰塊。 餘燼雲雖然能碰觸,卻還是要挨些凍。 [……他都有些受不住,如果這劍鞘真落我身上了那我豈不是要凍死?] 折戟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在之前沒認主的時候便沒什麽牽絆。 現如今跟了萬裏之後,也隻顧他和少年。 因此它和天玄不一樣,看到餘燼雲這樣凍著既不會心疼也不會有其他什麽感受。 而是率先擔憂起了自己的安危。 [你想多了,我們劍是不會死的。] [那我也不喜歡凍著。] 折戟覺得對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雪脈做成它的劍鞘,天玄自然不會覺得難受。 [反正如果這劍鞘我受不住,我改日也要尋個機會把它給劈了!] 天玄聽後很想要告訴對方,這雪脈的屬性極寒,是專門用來克它的。 即使他要劈開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然餘燼雲不會選它來做折戟的劍鞘。 別說劈開,要真正掙脫也少說要上個幾年。 然而天玄並沒有多話,它怕折戟知道了就開始反抗,到時候又免不了被餘燼雲一頓胖揍。 不知道也要被套上劍鞘,知道了不僅要被套上,還要被揍。 想了想,天玄覺得自己雖跟著餘燼雲斬殺妖獸魔修無數,但總歸來說還是一把好劍。 “這上麵尖銳的部分已經被打磨完全了。” 餘燼雲翻著手中的雪脈仔細查看了一下,指腹摩挲著,感受到沒有什麽粗糙地方之後,這才將其放下。 他感覺到微涼的指尖漸漸迴暖,而後試探著活動了下,這才去添了盞茶吃。 “天玄,你把這段雪脈送去縉雲交給臨沂。他做這些比較擅長,我頂多也就打磨出個胚子罷了。” 臨沂雖是縉雲劍宗宗主 ,可平日裏比起管理縉雲的那些瑣碎事務 ,更多的是練些爐鼎彈藥,弄點法器鍛造的事情。 因此他把縉雲的瑣碎事務一般都推給陸綏,自己有事沒事喝酒搗鼓東西,閑散得很。 天玄也知曉,在聽到餘燼雲這麽命令自己之後朝著桌麵上的那段雪脈飛去。 它稍微傾斜了下劍身 ,試圖用劍尖將其一下子挑起來載在身上帶迴縉雲去。 結果不想,它的劍尖剛碰到雪脈便驟然一抖。 不僅是劍身 ,連帶著整個劍柄都在瞬間染上了一層薄霜。 “……” 餘燼雲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段雪脈上的寒氣可能隻有他能受得住。 他瞧著渾身哆嗦了下,猛地甩掉了身上的冰霜試圖再試一次的天玄。 餘燼雲沉默了一會兒,原想著能夠偷懶使喚下天玄跑腿,看來這一次是不行了。 “算了,你在這裏看著折戟,我去取就迴。” [……] 天玄覺得有些丟劍,它堂堂鎮妖寶劍,上可劈天下可破海,卻怎麽也受不住這點兒寒氣。 餘燼雲歎了口氣,伸手將那段雪脈拿走,而後騰雲離開了。 天玄瞧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之後,這才變幻成了人形,一臉頹廢地坐在亭子裏。 “我真沒用,這麽點事情都做不好,還得讓主人親自去一趟。” “……你腦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折戟一身白衣抱著手臂倚靠在柱子上,皺了皺眉。 “那個老家夥脾氣不好又愛使喚人,不知道你跟他圖什麽。” 這是折戟第n次吐槽餘燼雲了,不過他也隻是敢背著人說,要是本人在場他絕對緘口不言。 “我告訴你啊,不是我自誇。我雖然年紀比你小上那麽幾百年,可我選主人的眼光那可是一絕……” 折戟平日裏被餘燼雲壓製慣了,他打不過餘燼雲,但是卻說的過天玄這個老實人。 在餘燼雲那裏受夠了氣之後,他決定在天玄這裏找迴場子。 “我前頭就三個吧,雖說最後基本上都沒什麽好下場,不過對我可真是好的沒話說。我讓他們往東他們就不敢往西,我讓他們給我弄個絡子,他們給我弄十幾個,讓我每天選著用。” “再看看你那主人,天天冷著個臉裝樣子,還毒舌。嘖嘖嘖,我不說了,這缺點得數上個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說完……” “哦,是嗎?” 天玄耐著性子聽對方逼逼賴賴了半天,在折戟停下來喝茶水潤嗓子的時候。 他淡淡地開口這麽說道。 “可你前任主人是個魔修,我主人是這當今正道第一人。” 天玄的話音剛落,剛才還算平和的氣氛一下子冷凝了起來。 周圍的風將樹葉吹的颯颯作響,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而後折戟猛地一腳踹開了石桌子,“轟隆”一聲,把天玄給嚇了一跳。 “……曹尼瑪!你他媽今天是不是找打?!” 折戟拽著天玄的衣領子,上去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