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澤一路把她從床上抱到浴室裏,趙香儂垂著頭接過宋玉澤遞給她的洗刷用品,目光無意間落在了小得可憐的流理台上迅速避開,昨晚的一切曆曆在目,女人又哭又叫又鬧,男人悶聲不吭用一次次的撞擊和親吻把她的那些聲音堵在喉嚨裏麵。

    “宋玉澤,我再一次警告你,以後……”接下來趙香儂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就像是蚊子發出的聲音:“以後不可以那麽野蠻對待我。”

    趙香儂也不知道宋玉澤有沒有聽到,他把塗上了牙膏的牙刷放在了她手上垂著頭離開浴室。

    看著宋玉澤的背影,趙香儂恍然覺得好像宋玉澤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具體什麽地方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這樣的問題一直延續到坐在地毯上吃著宋玉澤買迴來的食物時她還是沒有想明白,目光無意識的落在了牆角上。

    看清楚牆角上的東西時趙香儂杯子往著桌子上重重一擱:“宋玉澤你這個混蛋!”

    牆角上放著的旅行包還是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怎麽看都像旅行袋主人會隨時隨地離開這裏的模樣。

    “宋玉澤,你是不是還有離開芝加哥的念頭。”趙香儂顫抖著聲音。

    宋玉澤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也同樣落在牆角上邊的旅行袋上。

    點了點頭,趙香儂站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特別的蠢,逃婚,敲響宋玉澤房間的門,甚至與在他麵前一絲.不.掛都是她自己單方麵的行為,自始至終宋玉澤都沒有表達過什麽,趙香儂不能讓自己變成第二個克拉拉。

    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趙香儂想,她應該穿迴那件神職人員的製服,然後,離開這裏,等她換迴了她衣服時想掉頭就走時宋玉澤堵在房間門口。

    “滾開!”她低著頭,狠狠叱喝著。

    宋玉澤紋絲不動。

    抬腳,腳尖狠狠的朝著他踹上去。

    那一踹又再次讓她皺眉呲牙。

    下一秒,她被強行抱進他懷裏。

    溫柔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好了,好了,我不走就是了,隻要你想讓我留下來我就留下來,嗯?”

    在那道溫柔的聲音裏趙香儂淚水也就掉落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在宋玉澤麵前她就喜歡哭,喜歡生氣,喜歡耍性子,好像,她要變成了另外的一個克拉拉了。

    “宋玉澤,我醒來找不到你。”這聲音怎麽聽著也好像變得委委屈屈的了。

    “嗯,還有呢?

    ”

    “房間沒有開燈,我討厭一到晚上烏漆抹黑的,特別討厭。”

    “知道了,我保證以後不會。”

    “宋玉澤,不要讓我變成另外一個克拉拉。”

    “好!還有沒有呢?”

    “還有!”她加重著口氣:“還有,你不能像在浴室裏那樣弄……,那樣……那樣很疼,疼得那裏就像要裂開似的。”

    從頭頂上淺淺的笑聲中趙香儂才意識到了自己說了蠢話,蠢到可以找一個地洞鑽進去蠢到不行的話。

    那件神職人員的製服第n次迴到了原來的地方,趙香儂穿著宋玉澤的衣服躺在床上,她的位置靠牆,她身邊空出來的位置是屬於宋玉澤的。

    燈光亮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宋玉澤背對著她坐在電腦前。

    一會。

    “宋玉澤,你在做什麽?”她問他。

    “找工作。”他答,頭也不迴。

    要留下芝加哥自然要需要找工作了,趙香儂微笑了起來。

    一會。

    “宋玉澤,你找到工作沒有?”

    “嗯!”

    “你都找到工作了,為什麽還……”還不來睡覺,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我在找第二份工作。”

    一會。

    “宋玉澤,已經很晚了。”她發著牢騷,其實她想告訴他已經很晚了,應該到床上來睡覺了。

    他沒有迴答,於是她再提醒他一次。

    終於,宋玉澤關上了電腦,慢吞吞的來到她的麵前,停在床前,看了她一眼臉朝著她湊近,低低的說了一聲:我知道很晚了。

    “那你還……”她嘟囔著。

    “你不是說還疼嗎?”他低聲說著:“要是一不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慌慌張張的說出,趙香儂頭迫不及待的埋進了被窩裏,聲音陸續從被窩裏透露出。

    宋玉澤剛剛的話意思很明顯:親愛的,這樣很容易引發*事件。

    睡得迷迷糊糊間被窩被掀開,即使在睡夢間她還是惦記著那樣的溫暖,她很高興的鑽進那個懷抱中,也迫不及待把臉貼上,聞到那股煙草味道時她皺起了眉,憑著一點的意識嘟囔:宋玉澤,你以後少抽煙。

    他沒有迴答她。

    “聽到沒有,宋玉澤。”

    趙香儂也不知道宋玉澤有沒有答應她,隻是再一個夜晚來臨時她還是迷迷糊糊間從他懷裏聞到了那股煙草味道。

    一夜的放.縱付出的代價是她在宋玉澤的床上呆了兩天,睡覺,吃飯,讓趙香儂覺得高興的是宋玉澤除了第一次醒來他不在之外,其餘時間醒來她第一時間睜開眼睛都看到了宋玉澤。

    禮拜二,也就是她逃婚的第三天,趙香儂很早就起床,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越過宋玉澤從床上起來,打開房間門在垃圾袋裏她找到了被之前被揉成一團的報紙,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芝加哥的主流媒體都在報道著關於她逃婚的事情。

    “爸爸,對不起,我不能嫁給柏原繡,爸爸,我求您了,清您給我一個禮拜時間。”這是離開教堂時趙香儂讓她的朋友們交給趙延霆的一段錄音,那段錄音她是哭著說著,她知道,她會得到那一個禮拜的時間。

    自從懂事以來趙香儂就未曾在趙延霆麵前哭過,可兒是個愛哭鬼趙香儂不能讓自己也變成一個愛哭鬼。

    皺巴巴的報紙被攤平,緩緩呈現出了柏原繡的臉,一大群的記者堵住了他,他還穿著新郎禮服,臉色慘敗,梳得整整齊齊發型被記者們的長槍短炮弄得一團糟,趙香儂伸手,手掌攤開緩緩的蓋住了報紙上柏原繡的臉。

    然後,趙香儂維持著那個姿勢發呆的看著一點點變白,變亮的天色,等她的腳酸了,等她覺得冷了,她迴過頭,一迴過頭趙香儂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宋玉澤,他抱著胳膊斜靠在門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趙香儂下意識把拿著報紙的手背到背後去,嘴裏呐呐的說著:宋……宋玉澤,你醒了,你在這裏……這裏站了多久?

    “想他了?”宋玉澤反問,聲音淡淡的。

    “誰?”趙香儂這話說得有那麽一點的心虛。

    宋玉澤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想透過她的目光去看她別在背後的手,在那道目光下趙香儂垂下頭。

    幾乎在她垂下頭的同時宋玉澤往前一步,輕而易舉的就從她的手上拿走報紙,那些報紙被他狠狠的塞迴垃圾袋,拿著那包垃圾袋宋玉澤走下樓梯,看著弱不禁風的鐵架樓梯台階在他的腳下好像會隨時隨地斷裂開來似的。

    宋玉澤把垃圾袋丟到垃圾車上,看著垃圾車開離這片區域他這才迴過頭來,鐵架樓梯被他重重的腳步踩得“彭彭”響。

    等他的身體越過她往房間裏走趙香儂還站在原地發呆,發生在這個

    清晨短短的幾分鍾裏她仿佛又感覺到屬於宋玉澤和先前的不同,她有種感覺,那個把樓梯踩得“彭彭”響的宋玉澤絕對不會用清亮的聲音告訴她那個一加一等於二的公式。

    這個早上的宋玉澤讓趙香儂的心裏慌慌的,在她的心亂如麻中那扇門倏然關上,然後帶動出更為巨大的“嘭”的聲音。

    望著那扇緊緊關閉的門趙香儂心裏在模糊的想著,她這是被宋玉澤拒之門外嗎?

    倏然,門又被打開,從門裏伸出了一隻手,潔白修長的手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然後狠狠的把她往裏麵扯。

    驚魂未定間,門關上,身體被壓到了門板上,想要發出“宋玉澤,你發什麽神經”的聲音被驟然堵上。

    也就小會的時間,她的身體被吻軟了,軟綿綿的身體掛在他身上,任憑著他為所欲為,那伸進她衣服裏的手一直在她胸部兩邊柔軟所在交替來來迴迴著,拇指按住她胸前的頂尖促使著她的身體更為緊緊依著他以免癱倒。

    展開的手掌忽然間收緊,心胸部傳達出來的疼痛導致趙香儂“嚶”出了口。

    之後,他放開了她。

    在氣喘籲籲中趙香儂這才把那句“宋玉澤,你發什麽神經”說出來,可也,綿軟無力,怎麽聽都在撒嬌的樣子。

    她的話絲毫沒有達到警告的效果,反而讓宋玉澤微微揚起了嘴角,他把她被她弄亂的頭發整理好,低頭,看到她又掉下來的褲管。

    “趙香儂,你總不能一直穿我的衣服吧?”

    住進宋玉澤家的第三天,趙香儂跟著宋玉澤一起逛了平價商場,她又花光了宋玉澤兜裏的最後一分錢,他們從商場裏帶走了成雙成對的東西,一模一樣的杯子,一模一樣顏色的拖鞋睡衣,還有,一模一樣的枕頭。

    等迴到宋玉澤家已然是暮色蒼茫,點亮了燈,宋玉澤在做飯,趙香儂把他們從商場裏帶迴來的東西一樣樣的放好,每一樣都放得特別用心。

    最後,是枕頭,看著一模一樣的枕頭緊緊挨著出現床上時,趙香儂臉頰微微泛紅,泛紅的臉頰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發燙。

    吃完飯之後趙香儂站在浴室裏換上了今天天剛剛買的睡衣,她身上穿著的睡衣也就十五美元而已,在較為可愛和較為性感的兩種款型中她選擇了較為性感的,今天在商場趙香儂問宋玉澤睡衣要挑什麽款式,宋玉澤手指向較為可愛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飄向了較為性感的。

    切!男人!

    離開浴室之前趙香儂還是忍不住的迴到鏡子前,在臉頰又添上了一層紅之中把胸前設計的鬆緊帶拉鬆一點。

    七天已經過了三天了,不馬上就要四天了,趙香儂知道在七天之後她必須要打一場硬戰,她要用屬於她的方法讓她的爸爸媽媽接受宋玉澤,即使當不了趙家繼承人也沒有關係,隻要有宋玉澤就行。

    趙香儂打開了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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