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從地下室的通風口投射過來時,趙香儂拉著宋玉澤的手坐在地上去避開那束強光,之後,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同的是握住他的手輕而易舉的就變成了他反握住她的手。

    透過通風口的微光趙香儂看著宋玉澤那雙微微泛白的鞋,想了想,硬生生逼出這麽一句:“宋玉澤你還說不會給我們彼此惹麻煩,你出現在這裏就是在給我惹麻煩。”

    宋玉澤絲毫沒有把她的警告放在眼裏的樣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撿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煙,很普通的包裝,這應該是幾天前她家司機掉落的,看見時趙香儂偷偷的把它藏起來。

    撕開軟殼趙香儂抽出了其中一根煙,點燃煙,如她朋友那樣把抽煙姿態拿捏得風情萬種,一係列動作做完,一隻手硬生生的把煙從她嘴裏抽走。

    趙香儂隨手抓起一樣東西朝著宋玉澤的頭上砸去,一連串的話又急又兇:“宋玉澤,你要走就走,你出現在這裏在我看來是一件可笑又可厭的事情,誰稀罕你看了,誰稀罕你來了,宋玉澤你最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我猜……”宋玉澤慢悠悠的開口:“趙香儂一定沒有抽過煙,因為爸爸媽媽不讓,想抽嗎?”

    宋玉澤把那根已經自行燃燒到了一半的煙放在她麵前,趙香儂伸手去搶沒有搶到,她眼睜睜的看著宋玉澤一派輕鬆的把整根煙瞬間抽完。

    宋玉澤這個混蛋,趙香儂半跪著手朝著宋玉澤的臉上、身上一陣亂抓,宋玉澤單手輕而易舉的就控製她的雙手。

    下一束強光來臨時,趙香儂和宋玉澤雙雙跌倒在地上。

    趙香儂二十四歲這年終於嚐到了讓她一直好奇著的煙草味道,那種帶有辛辣的尼古丁一點點的由經宋玉澤的舌尖傳達到她的味蕾當中,趙香儂也不知道是辛辣的尼古丁讓她欲罷不能,還是其實是宋玉澤讓她欲罷不能。

    黑暗中,她迴應著他。

    下一束強光來臨時,她的胸衣暗扣已經解開,整個鬆垮垮的擱在腰間,宋玉澤正隔著衣服含住她的乳.尖,她的手正深深的滲透到他的頭發裏,她的鞋子一隻還穿在腳上一隻已經在糾纏中掉落在地上,掉落了鞋子的腿纏在他腰間,而腳後跟擱在他的大腿內側跟隨著她身體的躁動在蹭著他。

    一些腳步聲正往著地下室這邊快速趕來,宋玉澤似乎沒有聽到那些腳步聲,趙香儂手去推宋玉澤肩膀迴應她的是更深層次的力道,他的牙齒隔著衣服在她頂端

    上刮擦著,讓她身體抑製不住的發抖著。

    “宋玉澤,別……別走,別離開這裏,我不想你走……”顫抖的身體釋放出來的聲音也是顫抖著的,顫抖的聲音細碎而熱烈,身體因為頂端所傳達的在扭動著。

    在她斷斷續續的聲線中他停下動作,一點點的他身體擦過她的身體,等她和他臉對著臉,鼻尖蹭著彼此的鼻尖。

    “阿儂。”他喚著她在另外一個地方的名字,聲音艱澀:“如果你是花滑中心的四眼妹阿儂的話,我不會離開這裏,可你是趙香儂,因為你是趙香儂所以我就必須離開這裏,你也知道,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好的選擇。”

    腿更緊的去纏住他,她聲音裏透露著是任性還有蠻橫:“我不許你走,我怎麽都不會讓你走,宋玉澤我有辦法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其實,她想和他說宋玉澤不要走,可以一直都不見麵,但請不要走,起碼這樣一來她就會知道他在那裏,他住的地方有看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樓梯,有會偷鞋子的小偷。

    氣息不再和剛剛的那樣炙熱了,聲音也不再像剛剛那麽的萬般包容萬般寵愛了。

    “那麽,你是要頂著柏太太的名義偷偷的和我做現在這樣的事情嗎,嗯?”聲音很冷很涼。

    趙香儂一呆,放開手。

    整理好衣服趙香儂打開地下室的門,手放在大衛衣的口袋裏埋頭走著和匆匆而來的那幾位保安碰個正著。

    “你們不要找了,我想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小偷應該是我。”趙香儂拉下了頭上的帽子,對那些表情帶著疑惑的保安如是說著:“因為明天的婚禮導致我睡不著,所以我覺得我需要放鬆一下。”

    “應該是今天了。”幾名保安中有人小聲說上這麽一句。

    那些人走了,趙香儂站在原地,是啊,應該已經是今天了,腕表已經走完了屬於昨天的午夜十二點。

    重新迴到地下室,宋玉澤已經走了,一聲也不吭的走了,連一次道別的機會也沒有給她。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趙香儂在心裏一遍遍的和自己說著。

    這一天,芝加哥有淡淡的日頭,早晨的日光透過高樓大廈的縫隙落在車窗上,加長型的林肯車正緩緩在長街上行駛著,這輛車將把她帶到她教堂去,帶到柏原繡的麵前去,然後她的無名指上會被戴上了婚戒。

    她身邊坐著賴斯小姐,後麵跟著長長的車隊,在那些車隊中有她的父母,有她的朋

    友,還有極為豪華的伴娘團,從今天清姨敲開她房間門開始,她就像一隻不停旋轉的陀螺一樣,在旋轉的過程中趙香儂總是提醒著自己,要微笑,和平常很多時候一樣微笑著。

    車子越是臨近教堂趙香儂的心就越是慌張,那是一種類似於缺氧的慌張,那種慌張也導致趙香儂在心裏祈禱著車子開慢一點,再開慢一點。

    終究,她還是看到了那高高聳立於半空中的十字架。

    看到那輛被祝福的鮮花簇擁著的車緩緩朝著他的方向開來,已經在教堂門口站了很久的柏原繡大大鬆了一口氣,即使和車隊一直保持通話狀態柏原繡還是覺得慌張,那慌張說不清道不明,他總是害怕一不小心他的新娘就被拐跑了。

    終於,花車把他的新娘帶到他麵前。

    車門打開,裸色象征著東方女性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達到了讓人會不由自主的忘記轉移目光的效果,柏原繡快步迎了上去,接觸到了他的目光她對著他淡淡的笑,及到肩膀的黑直發分別別在兩邊耳邊,露出了全部輪廓,明眸皓齒的模樣。

    忍不住柏原繡對著他的新娘做了一個“你今天真美”的口型。

    也不知道她看清楚了沒有,她垂下眼簾,手垂落在腰間兩側,柏原繡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一時刻,他忽然覺得他想去握住她的手,什麽話也不說就握住也好。

    這天柏原繡終究沒有握到趙香儂的手。

    講究細節的意大利婚禮策劃負責人隔在他們的麵前,丟下了這麽一句“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間,來到婚禮現場隻是這場婚禮一百個步驟中的第一步。”

    之後,意大利人帶走了他的新娘去完成婚禮剩下的九十九個步驟,站在草綠色的地毯上柏原繡看著他的新娘和在一大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伴娘當中,頭也不迴。

    下午兩點時間,趙香儂在為她特別準備的化妝室裏,距離舉行婚禮還有一個鍾頭,婚紗已經穿在了她的身上,發型是希臘女神式的發型,她按照化妝師要求的姿勢坐著,頻頻聽到正在給她化妝的化妝師類似這樣的話“親愛的,表情放鬆點”於是,趙香儂又開始揚起了嘴角。

    一百個婚禮步驟已經來到了倒數環節,在指定時間裏她的爸爸會來打開化妝室的門,然後在很多的祝福目光目送下把她帶到柏原繡麵前。

    化妝室裝有婚禮現場的閉路電視,切開的視頻到處都是準備婚禮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那些晃動的人頭讓趙香儂看得頭暈腦脹,最

    後,她的目光停在中間的那格鏡頭裏,那是主教堂,婚禮舉行的場地,長長的紅毯仿佛一眼望不到邊似的,紅毯兩邊是盛裝而來的觀禮嘉賓,唱詩班的孩子們排列在兩邊安靜等待著婚禮時間的到來,數十位神職人員在坐著最後的準備。

    此時此刻時間已經指向了兩點半,化妝師也完成了她的工作,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裏是屬於和她和她的朋友親人的告別時間。

    李柔難得一見的穿上了代表著喜慶的紅色禮服,即使是這樣的時刻她們依然相對無言,她隻是說了一句“小儂今天很漂亮,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漂亮。”

    “謝謝。”趙香儂禮貌和自己的母親說著。

    隻是,當李柔贏弱的身體朝著房間門走去時她還是忍不住衝了過去,從後麵抱住了她,說出那句。

    “媽媽,這場婚禮我沒有喜悅。”

    不僅沒有喜悅對未來也沒有期待,這句她還是不敢說出。

    “以後會一點點好起來的。”她的媽媽拍了拍她的手和她說。

    本來五分鍾的說話時間隻延續了兩分鍾,她的朋友們打開化妝室的門時趙香儂正靠在牆上,目光落在閉路電視上,閉路電視分別利用幾個鏡頭切出新郎正在趕往主教堂的路上,也不過是一眨眼間新郎就站在通往象征著幸福紅毯的那一頭。

    “趙,你的婚紗真美。”“親愛的,你清新得就像是早晨的露珠。”“妝很適合你。”“發型超美。”趙香儂耳邊充斥著類似這樣的話。

    那種缺氧的感覺又來了,婚紗的腰圍還有胸前的緊身設計勒得她想嘔吐,發鬢上繁重的珠寶壓得她頭暈腦脹。

    彎下腰,趙香儂大口大口的吸氣,一些畫麵在此時此刻鋪天蓋地般的席卷而來:會讓人打瞌睡的背,落在手掌心也覺得溫暖的雪花,新奧爾良,米飯大豆,火焰一般的機車,午夜,地下室,帶有煙草味道的吻,在黑暗中糾纏的男女身體。

    “趙香儂,我要走了,我要離開芝加哥了。”黑暗中略帶憂鬱的嗓音低低訴說著。

    “宋玉澤,別……別走,別離開這裏,我不想你走……”黑暗中女聲在任性的說著。

    最後,冷冷充滿嘲諷的聲音。

    “那麽,你是要頂著柏太太的名義偷偷的和我做現在這樣的事情嗎,嗯?”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樣的,趙香儂搖著頭,拚命搖著頭,用來固定住她頭發的發夾掉落在她的腳下。

    趙香儂抬頭,一張張臉正在訝異的看著她。

    迎著那一張張臉,緩緩的,趙香儂拿下了頭上的那些頭飾,足足讓化妝師忙乎了一個鍾頭的發鬢鬆了,片刻頭發全部散落了下來,那一張張看著她的臉把塗得紅豔豔的嘴唇張成了o字型。

    趙香儂和她們說。

    “朋友們,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被安排在最後進入化妝室把新娘領到禮堂的趙延霆接到一段錄音,剛剛為新娘化妝的化妝師嘴裏被塞了進一團麻布,教堂的一名神職人員發現自己的製服被扒走,而且還被莫名其妙的反鎖在房間裏。

    她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誰來告訴她!!!!!!!!!!

    落跑新娘(04)

    葛彤在從小在芝加哥長大,她的丈夫在這片區域留給了她一些房產,她把那些房子租給了一些月收入差不多在二千五到三千美元之間的人群,宋玉澤她其中的一位房客,葛彤的父親是一名相術師,她或多或少的學到一點,第一眼見到宋玉澤葛彤就知道即使那個年輕人那身衣服加起來還不到一百美元,可她還是看出來了那個站在他眼前的年輕人一看就不屬於這裏。

    年輕人僅僅用了半個鍾頭的時間就說服了原本不想把房子租給他的葛彤,在半個鍾頭的相處過程中,葛彤就知道這位自稱叫做宋玉澤的男孩的存在對於女孩子們來說是一種禍害,有些人天生就擁有一種能力,單是看著就可以讓人著迷,更何況,宋玉澤能言善道,一些放在別人口中浮誇的話自他口中說出別有風味,而且真誠度十足。

    那些來找宋玉澤的女孩也證實了葛彤的猜想,來找宋玉澤的女孩各種類型都有,他心情好的時候幾句話就可以把她們哄得笑逐顏開,倘若他心情不好的話他也可以讓那些女孩在他樓下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當然,最後都是女孩子自覺離開。

    “你的女朋友太多了。”有一次,葛彤忍無可忍拿著房東的身份警告宋玉澤。

    “我保證過一段時間她們都不會出現在這裏。”宋玉澤向她保證,表情誠懇得就像是孩子。

    果真,幾個月之後,女孩子們不再來找宋玉澤了,當然,也有個別不死心的,最不死心的就數那位長相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她天天出現在宋玉澤家的樓下,那天下著雨,宋玉澤把一把傘交到了那位女孩手上。

    剛好,那天,葛彤聽到宋玉澤和那女孩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你迴

    去吧,以後不要出現在這裏,你隻是和我約會的女孩子當中的一個類型,我想,我應該讓你知道,我和那些女孩子們約會並不是因為我喜歡她們,我隻是想通過她們了解一些女孩子的心思,這對於我來說是一門功課,我必須掌握的一門功課。”

    “怎麽?還不明白?我說你真夠笨的,好吧,我來告訴你,一旦我能嫻熟的應用到我所掌握的功課,我就可以釣到更大的魚,而你的父親隻是擁有二十輛計程車每個月都向那些黑.幫分子上繳保護費膽小怕事的小財主。”

    女孩淚水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掉落不停,宋玉澤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還告訴她他已經打電話讓她的父親,他的父親正在往著到這裏趕來。

    這些話讓女孩一張臉憋得通紅,她揚起手,手在半空中被宋玉澤攔截。

    “我想不清楚你要甩我巴掌的理由。”他冷冷的叱喝她。

    “那天,你不是誇我可愛嗎?”被傷透心的女孩憋出了這麽一句。

    “親愛的,可愛和愛是兩碼事,你要好好分清楚。”

    那天,女孩被她的父親強行帶走,宋玉澤也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讓那位父親一再和他賠禮道歉,一再保證以後不會讓自己女兒到他這裏來找他麻煩。

    不過,那麽多來找宋玉澤不被宋玉澤待見的女孩當中也有例外的,那是一位身材苗條長相清秀的東方女孩,葛彤聽到宋玉澤叫那位女孩為“阿顏”。

    那位叫做“阿顏”的女孩不常來找宋玉澤,和對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的是宋玉澤和她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他常常用他的機車載著她,而她的手會環在他腰間臉貼在他的背上,葛彤承認,宋玉澤載著那位叫做“阿顏”的女孩子把機車馬達弄得無比張揚從街道上唿嘯而去是這個街區最美麗的風景。

    某一天,葛彤在相當好奇的情況下問了那位叫做阿顏的女孩“你是宋玉澤的女朋友嗎?”

    那時,女孩一呆,然後笑開。

    女孩子笑的時候很好看,有小虎牙。

    “現在還不是,不過以後會是的。”女孩是這麽迴答她的。

    三月第一個周末傍晚,葛彤經過宋玉澤家的樓下聽到了“砰砰砰,砰砰砰”連在一起的聲響,抬頭,她看到穿著神職人員製服的人在拍打著宋玉澤家房間門,從背影可以分辨出正在大力敲門的人是一位女孩子。

    葛彤搖頭,在心裏默哀,看來連上帝的魅力也不及宋玉澤,葛彤走了很遠

    的地方還聽到那些“砰砰砰”的聲響。

    那女孩手不疼嗎?

    宋玉澤不在!任她把那扇門幾乎要拍碎了還是沒有迴應,手從門板隨著身體一起滑落,趙香儂絕望的把額頭頂在門板上。

    是不是她來晚了?是不是宋玉澤離開了芝加哥?宋玉澤不能走,要知道她用了多少的勇氣才敢於去敲響這個房間的門。

    癱座在地上,趙香儂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隻知道白天變成了黑夜,有暈黃的路燈光線落在她身上,她腦子渾渾噩噩的,灌進寬大袖口的風直接竄到了她的脖子讓她打了一個冷戰,也讓她找迴了一絲清明。

    也不顧及那鐵架的樓梯會不會讓她摔倒,提起裙擺趙香儂蹭蹭的下了樓梯,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宋玉澤也許還沒有走,今天是周末,宋玉澤會在周末去花滑中心當義工,宋玉澤可是一位有責任心的好青年,所以,要走也得幹完花滑中心的活才走。

    想到這一層腳步更為的飛快。

    穿著神職人員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那些交雜著的小巷其中一個拐彎處,從另外一處小巷裏走來了一抹修長的身影。

    修長身影經過了那個窗口,剛剛還緊緊閉著的窗戶忽然打開,留著齊耳短發的老婦人頭探出了窗口:“宋玉澤。”

    修長身影停下了腳步,迴頭,沒有說話。

    “幾個鍾頭前有一位穿著神職人員製服的女孩子來找你。”老婦人說。

    “神職人員?”清透的男聲略帶疑惑。

    老婦人做大力拍打門板的動作,一邊做著動作一邊調侃:“我猜,那一定是急匆匆為你還俗的修女,宋玉澤你的魅力把上帝都打敗了。”

    頓了頓,修長的身影轉過身去,沒有在理會那位老婦人。

    倒是老婦人朝著修長身影癢癢然喊:“宋玉澤,要是那位修女小姐把房間門板拍壞了,維修費要你來出。”

    關上了窗戶,迴想一些細節葛彤才覺得她那漂亮的房客今天有點怪,沒有了之前每次見到她時的那股熱情勁頭,那背影也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拉上窗簾,葛彤再次把目光聚焦在電視上去,今天的芝加哥電視台可真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們現在應該樂嗬得裂開嘴了吧。

    芝加哥兩大巨頭柏氏製藥和趙氏百貨的聯姻在最為緊要關頭宣告破局,其破局過程堪比好萊塢大片精彩紛呈,最先露麵的是柏氏企業的掌舵人柏正山,柏正山先

    發製人宣布女方悔婚,柏氏律師團也表示因為趙氏繼承人悔婚所導致一切的商業損失與柏氏製藥無關,同時他們會評估悔婚給他們企業所帶來的損失,然後列出清單讓趙氏賠償一切經濟負擔。

    柏氏製藥新聞發布會之後是趙氏百貨的發表聲明,趙延霆親自上場表達歉意同時也應承會承擔自己女兒悔婚所帶來的一切後果。

    葛彤知道那位悔婚的趙家千金,瓷娃娃一般的女娃兒,有甜美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種被養在溫室中的花朵,怎麽看也不像是會做出悔婚這樣出格的事情。

    隨著今天鬧出這樣的事情葛彤知道那位趙家千金將麵臨著巨大的輿論漩渦,趙家的千金前不久還被孩子們評為最想親近的名媛,而就是這樣的的形象卻做出這樣的舉動相當於形象健康的體育明星在忽然間被爆出長期使用禁.藥的醜聞。

    讓自己父親陷落於這樣的境地是不孝,不守信用悔婚是屬不義,想必以後有她受的了,葛容歎了一口氣關掉了電視。

    “阿宋不久前才從這裏離開。”在花滑中心趙香儂得到這樣的信息,鍾叔的話讓她當場喜極而泣。

    穿著那件長長的修女袍子趙香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奔跑,一邊奔跑一邊慶幸著:還好,還好,早了一天,鍾叔告訴她宋玉澤明天就要離開芝加哥了,離開芝加哥之後他就再也不會迴到這個城市。

    偌大的這麽一個星球,要遇見一個人很難,很難……

    此時此刻,趙香儂是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宋玉澤,那種迫不及待導致她做出了那樣一個動作。

    在馬路中央站停,閉上眼睛,張開手!

    即使遭受到了驚魂一刻,好心的司機還是把她送到了這片區域,這片有著宋玉澤的區域。

    站在鐵架樓梯下,趙香儂往上望。

    有燈光,宋玉澤的房間有燈光。

    一步步走上台階,第十個台階,第十一個台階,第十二個台階,然後,沒有了,往前跨一步,就到達了宋玉澤家的房間門。

    站在隻能容納兩個人站著的房間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伸向了門鈴處,她才想起了宋玉澤家的門鈴讓她之前弄壞了。

    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咚,咚。”

    第三聲敲門聲之後,門開了,宋玉澤站在暖暖的光圈裏頭,瞧著她,門隻拉出一條小縫。

    他逆光站著趙香儂無法看清楚

    他臉上的表情,看到拉出來的那條小縫,趙香儂的淚水就掉落了下來,分明,屋子的主人並沒有半點讓她進去的意思。

    垂下眼睛,手在長長的衣袖之下緊緊握著,低聲說著。

    “我知道,我今天做的是讓我爸爸媽媽傷心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今天做的還是最不負責任的事情,宋玉澤,你知道嗎,這一天我過得很累,最累的是心,心累,腳也累,可是,我還是站在了這裏,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趙香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隻知道當站在這裏看著宋玉澤時,她的心是安靜的。

    門裏的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也沒有打開門讓她進去的意思。

    趙香儂忽然間無地自容了起來,她和他之間細想起來好像什麽都不算,或許……

    “或許,宋玉澤,你現在房間有別人?”趙香儂聽到自己細細的聲音在問著。

    門裏的人依然一動也不動。

    原來宋玉澤家裏真的有別人啊,那個別人也許還是一位和她一樣深夜來訪的姑娘,點了點頭,保持著禮貌的聲音:“對不起,冒昧打擾了。”

    那句打擾之後趙香儂慢吞吞轉身,她現在眼睛看不太清楚,因為太多的淚水遮擋住了她的眼睛,讓她找不到那些她來時的樓梯。

    下一秒,她一隻腳踩空,身體眼看就要往下掉落。

    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拽住她往下傾斜的身體,然後她被緊緊抱進了一個懷裏,然後,她的身體被打橫抱起。

    那雙手緊緊的鎖住她,聲音裏頭帶著驚魂未定:“趙香儂,剛剛,你嚇死我了。”

    更多的淚水收都收不住,低頭,牙齒狠狠印在他的肩膀上去,宋玉澤這個混蛋,他怎麽可以讓他的房間敞開那麽小小的一道縫。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太忙了,今天補上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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