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在交戰,實則攻擊攻擊不到對方身上,波及到的妖獸比較倒黴。城中百姓打聽到他的院子便往這附近聚集,重越藏了起來。數位黑袍者守著這處院子,其中包括原嵩。原嵩雖然受了傷但宗師級的威壓還是讓不少妖獸不敢靠近,能靠近的至少是三階妖獸,但都被原嵩的金麟劍斬下。獸族前三階為妖獸,四到六階為靈獸。岐山王,那頭鎏金母烈鳥,便有五階的潛力,目前四階巔峰,它的血令無數大乘靈士都眼紅,此地的最強戰力幾乎都對準了岐山王,幾乎殺紅了眼。“不知道那頭小妖獸來了沒有,如果來了就好了,它可是岐山王的掌中寶……”藏在暗處的重越突然眼睛一亮,可很快又皺起眉頭。附近的妖獸狂奔的姿勢頓住,哀嚎一聲,掉頭拔腿狂奔,十多頭成年雄獅、長毛猿等往這兒走來,各個身長一丈有餘,渾身腱子肉,雙腿站定,氣勢雄渾,手上拖著好幾條染血的老鎖鏈,鎖鏈末端扣著不少人,全是青年,都是剛抓的。那兇悍的人形妖獸左右分開,白毛細長尾的四足小獸,體型如貓,麵容似狐,頭頂兩個小角,披著拖地的黑貂絨,橫著走在最前麵,指著重越那處擠滿了人的院子,下令清場,道:“以後這裏就是我岐山小霸王的了,趕緊滾吧,不滾幹淨,我可就放狗咬了!”說著便讓雄獅抖了抖鎖鏈,被鎖著的青年們一臉屈辱地汪了汪。第13章 揭穿來的全是三階妖獸,在他院子裏的人不免慌亂了起來。那些被抓的青年都不是普通人,有這些人質在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就有點過了。”重越記恩不記仇,記好不記壞,做過的好事從來不記得,做了不好的事就很難忘懷。他一直惦記著這頭小妖獸,是因為這小妖獸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總是張牙舞爪,卻從不落井下石,雖然很想贏他一次,但偶爾見他受傷過重還會出來給他解個圍,遞個果子指個路什麽的。他記得小妖獸好的一麵,卻忘了它的桀驁不馴。重越深知人與人,人與獸,都是不同個體,他改變不了旁人,也不會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而改變,他和小妖獸打交道便會理解小妖獸的全部性格,但處事上的分歧還是導致了後來的不歡而散。在那之後他再沒見過這頭小妖獸,是猜測它或許已經不在了。如今再見到,重越不打算放下它。祁白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語氣冷了一截,對姚方硯道:“要不是你沒離開過重府,我都要懷疑是你引來了獸潮。”“為什麽懷疑我,就因為我是馭獸師?”姚方硯哭笑不得,“我方才不說就是不想你們亂懷疑,可真不是我,確實它們送上門來,比我自己上山找要省事,但這麽多頭妖獸,也隻有一頭靈獸王入我的眼。”馭獸師在獸潮中先天立於不敗。尋常修士一生最多隻能有一頭獸寵,但馭獸師可以有很多,姚方硯無疑是馭獸師中的佼佼者,修為雖比祁白玉略差一線,但魂力已然達到入流宗師層次,最高能認主四階靈獸。而他駕馭三階妖獸的速度之快,祁白玉暗自佩服。好在三階妖獸靈智不高,他的毒就可以放倒,否則很難在這位馭獸師手上討到好。“還戰嗎?”祁白玉道。“不戰了不戰了!都在說我跟你戰鬥耽誤你給人解毒,我看就是你不想解毒才會應戰吧!”姚方硯遇上克星了,慶幸還好自己全副武裝,否則必定會中招,但一想到中毒後解毒修為會提升,又有點心癢,可顧及祁白玉的為人,卻又不敢冒此風險。他道:“你怎麽樣了?”祁白玉皺眉道:“鎏金母烈鳥不懼我的毒。”姚方硯還想認主那頭鎏金鳥呢,道:“別了吧,若是被毒霧侵蝕,獸血就不純粹了,還怎麽用它的血洗禮?”祁白玉道:“你看得上它?”“怎麽也是活的山王!”姚方硯道,“你我聯手拿下這頭鎏金母烈鳥怎麽樣?陳年死獸血級別高,但很難激活,效果還不如新鮮的好,新鮮的不如活的!要不是馭獸師不能進行獸血洗禮,我就選它了……”祁白玉原先看不上這頭鎏金母烈鳥,但見它居然無懼自己的毒,就有了點異樣的想法,提醒道:“你適合馭獸師,若改走正常修煉路子,注定泯然眾人。”姚方硯並不相信他說的泯然眾人,見祁白玉不為所動,便跟上他,很快被另一邊吸引了注意。族老聽那頭小獸說話都很驚歎:“第二頭會說話的獸!?”鎏金母烈鳥的親子都不會說話,能說話就意味著有成為靈獸的潛質!有族老跟它商量:“族中弟子是我們各大家族的根基,你抓了他們就是與我們這麽多家族為敵,我們中有宗師,若是魚死網破,你也討不到好,不如放了他們!”穿著黑貂的雪白小獸跳上雄獅的肩頭,踩著它的腦袋,蔑視下方,道:“雖然這些小輩是很沒用,但我好不容易抓來的狗,怎麽能說放就放。”“你有什麽條件不成?”“叫重越出來,他一向好心,必定會樂意用他一人性命,換這幾條狗命。”雄獅抖了抖鎖鏈,那些年輕人小腿膝蓋雙手均著地,恨不得死了算了。重越猶豫了片刻,還是從暗中走出。“重越!”祁白玉掠了出去。“我來我來!”姚方硯直接搶在了重越前頭,來到那小妖獸近前,不怕血脈不高,就怕靈智低,這小妖獸如此有個性,靈智絕對低不到那裏去,他自薦道,“你看我怎麽樣?我用我來換他們可好?小妖獸,你要吃靈果嗎,吃不吃丹藥,我這兒都有!”雪白小獸不快:“我,岐山小霸王!你,亂叫什麽?”重越見姚方硯伸出的指尖有一點鮮紅的血跡,血滴底下有一圈白光勾勒的完整紋路,眉頭一皺,朝著那雪白小獸招了招手,道:“好久不見,我有事要請教你。”“你給我過來!”雪白小獸語氣急切,“趕緊的,你若再不過來,當心死得很難看!”姚方硯不由訝異,重越認識它,莫非要走馭獸師路子??重越何等天之驕子!自廢天賦難不成是為了這個?雖然跌落了境界,但魂力跌不了,所以重越的魂力至少比目前的修為高了兩個大境界。媽呀,他曾為了追逐重越,不顧族老百般勸阻,硬要改走正常修煉路線,可他憧憬的人居然跑到他擅長的道上來了。他可是年輕馭獸師中的佼佼者,若同為馭獸師,重越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重越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那種像是被剝了皮暴露在刀槍劍影中的不適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怎麽打哆嗦,扶傷珠完全不為所動。“為什麽我會死得很難看?”重越走到一半,雪白小獸從雄獅頭跳了下來,邁著貓步來到他麵前,等他蹲下才將兩隻前爪搭在他肩上,說:“有人要害你。”重越:“……”重越又道:“你抓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雪白小獸跳上他的背,差點沒把重越踩塌,又跳下來,見他如此不堪重負,鄙夷道:“我不相信你廢了,沒想到你真的廢了,可就算你廢了,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得不明不白。早跟你說人族都不是好東西,你還不信,這迴被坑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