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艾肖貝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烏雲正坐在沙發上發呆,電視雖然還在開著,可是她的思緒明顯不在那上麵。“烏雲,你在想什麽?”吾艾肖貝坐在他身邊。“沒……沒什麽。”烏雲迴過神來搖搖頭,打著哈欠說:“睡覺吧。”“烏雲,”吾艾肖貝拉著她的手,“我們說會兒話吧。”“哦,”烏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你怎麽變得這麽肉麻了?”“你不喜歡?”吾艾肖貝摟住她的身體,“我昨天剛迴來,有點累,就沒怎麽理你,你不會生氣吧?”“不會,你有你的工作,我當然要支持啊!”烏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吾艾肖貝總感覺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有些鬱悶地說:“你這幾天在家想我沒有?”“想啊,你是我的老頭子!”“可是你是不是總出去?”吾艾肖貝終於壓不住心底的疑問了。“嗯?”烏雲皺起了眉頭,推開搭在胸前的手,不高興地反問道:“你什麽意思?你最近怎麽老懷疑我?”“你看你……”吾艾肖貝連忙陪著笑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在家,你晚上老出去,我是擔心你的安全。”“誰知道你擔心什麽!”烏雲表麵上強硬,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歉意的。雖然她沒有和馬金山怎麽樣,但是她的心卻已經出軌了。“烏雲,要麽我陪你出去走走?”“算了,天也不早了。”烏雲看向吾艾肖貝擠出一絲笑容:“你要真不放心我,就用鐵鏈子把我綁在家裏,怎麽樣?”“真生氣啦?”吾艾肖貝吻著她的臉,“我還不相信你嘛!”“相不相信隨你吧!”烏雲推開他站了起來,“我先睡了。”吾艾肖貝看見她走進了臥室,原本的熱情仿佛被冷水澆滅了一般。他坐在沙發上有些鬱悶,然後也跟著走了進來,說:“烏雲,我想你了。”“哦?”烏雲冷冰冰地問道。吾艾肖貝看到她的態度,突然沒什麽感覺了,不高興地說:“算了,既然你困了,那就早點睡吧。”烏雲沒說話,直接閉上了眼睛。吾艾肖貝也爬上床,仰望天棚仿佛是自言自語:“我一直都想和你生一個孩子,不管是男還是女,等我死了你也有一個依靠,可是我的的身體不爭氣,一直也不行。這次上京我偷偷找了一位專家,他幫我化驗過,他說我的精子活力還可以,並非沒有可能,隻要我們按照科學的方法,一定還可以懷上的!”“真的?”烏雲坐了起來。“是真的,雖然……那方麵不行,但是我的種子還是有的……”吾艾肖貝見烏雲終於有了反應,還以為她高興了,又哪裏明白烏雲真正的想法。“那……那用什麽方法?”烏雲的心好像被刀子紮了一樣,傳來了疼痛的感覺。“當然是先把身體養好,我已經在吃藥了,這些藥會讓精子更有活力。當然,在那之前我們可能要忍一忍……”吾艾肖貝壞笑道,笑容中還有些得意。“嗯。”烏雲又躺下了,心裏百感交集,難道自己真的要懷上他的孩子嗎?他想到了馬金山,如果自己生下了吾艾肖貝的孩子,那不是就沒有任何理由接近深愛的男人了嗎?“烏雲,我會努力的,等我好嗎?”吾艾肖貝摟住了她的身子,一臉的柔情。這一刻他不是省長,隻是一位疼愛妻子的男人。“好,我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烏雲拍了拍他的臉,然後把頭縮在了他的掖下,身體顫抖起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絕望的表情和傷心的眼淚。“我非常相信你!”吾艾肖貝還以為她是激動的,並不知道烏雲傷心的哭了。如果烏雲想給他生孩子,也不用等到今天……張清揚在溫嶺召開了溫特酒業集團成立前的動員大會,把投資者都叫了過來,認真並詳細向大家講解了集團成立前後的相關事宜,就像是手把手的教導一樣。溫嶺、黑果縣的幹部也在現場,他們也要聽領導怎麽講。會議基本上都是張清揚一個人在說,其它人在聽,他把集團成立後的未來發展思路都講了出來,就連廣告宣傳這樣的小細節也談了談。他的思路讓酒廠方麵的管理人員不禁臉紅,別看張書記沒有在酒廠工作過,可是他說出來的話非常專業。張清揚在會議上特別提到,為了集團更好的發展,酒廠的原有班子需要重組,既然投資者主動放棄管理權,那麽也不能全部任用酒廠的老人,必須招來專業的管理團隊,完全采用現代化的生產、管理方式,盡量拋開政府的管轄,讓溫特酒業集團早日融入資本市場,隻有這樣才能站穩腳跟,早些開發其它項目。張清揚這個看法得到了投資者的支持,要不然把錢全都扔給國企管理,他們還真不放心。“同誌們,溫特酒的產生是一個古老的曆史傳說,它是我們溫嶺不可多得的寶貴遺產!今天,我們要重新創造溫特酒的輝煌,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們都是奇跡的見證者和創造者!”隨著張清揚鏗鏘有力的話音,會場內響起了經久不衰的掌聲,所有人都明白,奇跡的真正創造者是張書記……張清揚在黑果縣隻停留了一天半的時間,把溫特酒業集團成立的相關組織工作安排好之後,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溫嶺市區的溫純乳業總部。他此次行程很忙,不單是溫嶺需要他,其它地方也需要他的現場指導。西北的工業基礎和幹部能力太差,如果沒有他到現場組織,扶持中小企業的大業就很難完成。華建敏也沒閑著,同樣去基層指導工作了,張清揚這樣安排,就是想盡快把這件事給撐起來,隻有走上正軌,他才可以分心做其它的工作。張清揚的車隊趕到黑果縣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他也感覺到了一絲疲憊。坐在一邊的江小米知道領導累了,說道:“要不和那邊打聲招唿,今天就別過去了。”張清揚擺擺手:“那邊公司的人都在等著呢,咱們不能說改就改啊!”“可是您這幾天太累了!”“我沒事。”張清揚拍了拍她的手背。“張書記,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江小米看了看前麵的彭翔和林輝。“什麽事?”“你為什麽出行的時候不願意帶秘書?”“你是說小錢吧?”“身邊有位秘書,起碼還能照顧你。”江小米溫柔地說道。張清揚對於錢承亮的態度,她一直也看不明白。要說不相信他吧,一些很重要的事都交給錢承亮獨自去完成,可要說信任吧,錢承亮私下裏很少陪在張清揚身邊,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張清揚微微一笑,說道:“小錢是難得的人才,他的身上擁有很多氣質,能在政研室忍耐那麽多年而不發作,可見他的沉穩。說實話,讓他當秘書有些屈才,但是他如果經曆了這個過程,今後的路會節省一些時間。”“這麽說您是想重點培養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身上擁有一種氣質……”“氣質?”“對,那是不可多得的氣質,如果鍛煉好了,再加上他自身的努力,成就將超越我之前所有的秘書!”“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為什麽不帶在身邊呢?”張清揚笑道:“那要看什麽時候,他所缺的不是理論知識,我們現在所做的工作他都懂,還不如讓他自己去單獨負責某一項工作,讓他直接接觸會加快成長,總跟在我身邊,雖然會有好處,但是也會限製他的自由發揮。我不想他一成不變的學習我的思路,懂嗎?”“我懂了……”江小米點點頭,“就像您當初在南海時破格提拔我,我剛二十多歲的時候就讓我負責農業改革的事……”“是啊,你看看你現在,不是都獨擋一麵了嗎?”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看來小錢這個秘書是幹不長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張清揚重點培養錢承亮,不完全是因為陳靜那層關係,更多的還是錢承亮的自身能力。江小米的電話響了,他接通之後說了幾句,然後看向張清揚說:“餘書記擔心您太累,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不用了,直接去公司。”“好的。”江小米在電話裏告訴了餘問天,車隊直接趕往溫純乳業。江小米放下電話,抬頭對張清揚說:“您比溫嶺的幹部還要積極呢!”“其實他們比我更累,我知道他們很緊張。”“嗬嗬,您還真是體貼下屬!”江小米咯咯笑起來,小臉有些俏皮,隨後又問道:“聽說冷雁寒離職了?”“是啊!”張清揚一聽到冷雁寒的名子,心裏就有點不舒服,表情也變得惆悵了。江小米看到領導神色不對,不敢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