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的電話?”“拜黑拉。”“喲,他沒陪張書記?”“哼,張書記能看上她?你也不想想張書記是什麽人,他要是想……像你們這種貨色滿大街都是!”“你放屁!”熱西庫利亞不高興地走過來:“那你還說想我?”“拜黑拉找你幹什麽?”熱西庫利亞認真地問道。“她想陪我睡覺,感謝我替他聯係張書記。”“呦,有這好事你還不去?”熱西庫利亞醋意橫生地問道,滿臉的不相信。“是真的,”阿布愛德江扯下她的浴巾,“我真想去啊,可是今天約了你!”“哼,死樣子!”熱西庫利亞順勢靠在他懷裏拋了個媚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被張書記知道了吧?”“我是怕被你知道!”一號車路過哈木市最繁華的商場,張清揚舉目四望,淡淡地說道:“哈木是西北最大的都市,如果西北其它地區都能達到這樣的水平那該有多好啊!可即使是這樣,在全國來說哈木頂多能算上二流城市!”彭翔說:“當年雙林省的江平不也是三流城市嗎?可是現在……”“嗬嗬,其實雙林省的經濟並不難搞,隻是過去沒找對方向。但是西北就不同了,雖然地大物博,資源豐富,可這些還沒有給老百姓帶來好處,難啊!”彭翔點點頭,笑道:“有您在,大家就有希望!”開車的林輝聽著他們交談,附和道:“沒錯,張書記,西北會好起來的!”張清揚莞爾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突然,彭翔指著前方說:“張書記,您看那個女人像不像……”張清揚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就在街邊有位亭亭玉立的女人在散步,手上拎著兩件購物袋,瞧背影正是冷雁寒。“靠過去。”張清揚命令道。林輝開車靠過去停在了路邊,張清揚下車走到了冷雁寒的跟前。“是你?”冷雁寒抬頭見是張清揚,大喜過望,開心地笑了起來。兩人自從那個晚上尷尬的離別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碰麵。“逛街?”“嗯,今天沒什麽事,就出來逛逛。你呢?喝酒了?”“嗯,剛才有個飯局,正準備迴家,要不……我們走走?”“這裏……你方便嗎?”“嗬嗬,沒事,就當是飯後散步吧,人家不都說女人逛街需要有人陪著嘛,一個人多無聊?”冷雁寒笑了笑,指著前麵說:“那就走吧。”張清揚信步跟上,順手搶下了她手上的購物袋。冷雁寒笑了笑,並沒有拒絕,還俏皮地說道:“省委書記都是讓別人拿包,您還是第一次給別人拿包吧?”從背後望過去,兩人好像一對情侶。車內的彭翔見狀,無奈地看向林輝說:“我先跟上,你停完車再過來。”“明白。”彭翔下車跑過去,不遠不近地跟在張清揚身後,時刻注意著身邊的行人。“最近不忙?”張清揚問道。“還好吧,就那麽迴事。”冷雁寒的眼神又有些憂鬱,無端地歎息一聲。“不談工作了,聊點別的。”張清揚說道。“嗯,”冷雁寒點點頭,“那天……我沒有怪你。”想起那晚的事,冷雁寒小臉一紅。“嗬嗬……”張清揚笑了笑,心中一鬆。兩人走進商業街,冷雁寒一直目視著前方,突然停下了腳步。“怎麽了?”張清揚問道。“快……躲起來!”冷雁寒拉著張清揚躲在了石柱的後麵,偷眼看著前麵,“好像是馬工。”“馬工?”張清揚一時沒聽明白。“馬金山廠長。”“啊……”張清揚這次聽明白了,定睛一看,前方站著的男人正是原冶金廠的廠長馬金山,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那女人隻露出頭發,看不到臉。“那女的……你認識嗎?”“這個……”冷雁寒看了半天,猶豫道:“好像是……怎麽可能呢!”“你認識?”“好像是烏雲。”“烏雲?”張清揚嚇了一跳,馬金山怎麽會和烏雲在一起,難道冷雁寒看錯了?“沒錯,真是烏雲!”前方的兩人正好轉了下頭,冷雁寒清楚地看到那人正是省長夫人烏雲。“是她!”張清揚也看到了,她疑惑地盯著前方,心想難道傳聞是真的?西北幹部都知道烏雲之前就在冶金廠工作,傳聞說她和馬金山之間有地下情,後來她通過馬金山認識了吾艾肖貝,就把馬金山甩了。張清揚隻當這是傳聞,可是看這兩人現在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普通的關係。他們似乎在爭吵著什麽,烏雲的樣子很悲切或者說憤怒。“他們的事你知道多少?”張清揚問冷雁寒。冷雁寒盯著前方說道:“也是傳聞那些,都說他們談過戀愛,後來烏雲被省長……”張清揚點點頭,看到烏雲甩袖而去,跑到路邊打了一輛車就走了。馬金山傻傻地站在原地,隨後也消失在夜色中。張清揚的心無法平靜,他感覺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故事。等他們兩人都遠走之後,冷雁寒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聽說馬金山同省長很早就認識,他們的關係好像還不錯呢!後來因為金翔還有烏雲的事,他們的關係關係才鬧僵了。”張清揚若有所思,他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同尋常,如果有線索還真應該挖一挖。兩人繼續向前走,路邊有一家買內衣的商店,冷雁寒停下看了兩眼,又看了眼張清揚,便又抬腳準備離開。“怎麽……要買東西?”張清揚指著內衣店問道。冷雁寒俏臉一紅,嫵媚地瞪了張清揚一眼:“不該問的亂問!”“要不……我幫你選一件?”張清揚壞笑著“好看是好看,可是太……太暴露了!”冷雁寒搖搖頭,說完之後才發覺有什麽不對,不敢再看張清揚。張清揚哈哈大笑起來,小聲道:“穿在裏麵的,怕什麽?”冷雁寒氣唿唿的不說話,繼續向前走。張清揚自討沒趣,隻好跟在她的身後,心中卻蕩漾起漣漪……白世傑像往常一樣,走進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省日報。他先尋找著重要標題,立即被一篇張清揚署名的文章吸引了:《弘揚西北少數民族精神,建設美好西北——西北人民當自強!》白世傑感覺這文章標題很有意思,顯然是張書記要討好西北人民,他不禁來了興趣。可是等他把文章看了一半,再也沒有興致看下去了,難掩滿臉的振驚之色。他不知道是張清揚糊塗了,還是錢承亮犯傻,在這種時候怎麽能表示出如此思想?他本以為張書記的原意是誇獎西北少數民族,讓西北百姓對省委有好感,這樣方便接下來的改革。可是文章的主題思想根本就不是這麽迴事,熟悉官樣文章的幹部一看就能明白張清揚要宣揚的是“西北自治”,加大對本土幹部的培養,高層要放權等與當今政策完全不符的論調。白世傑驚出一身的冷汗,如果說這是張書記讓錢承亮寫的,難道後來張書記就沒看過?即使是這樣,日報社的那邊是幹什麽吃的?這樣的東西也敢發出來,這可是嚴重的政治事件!白世傑越想越怕,拿起電話就打給日報社的社長。“秘書長,您好!”日報社的古社長一看是秘書長的電話,語氣相當客氣。“老古,今天報紙上張書記的那篇文章你看過了嗎?”“我……”古社長心底一涼,他早就知道會出問題的,連忙解釋道:“總編給我看過了,我也問了錢秘書,可錢秘書說……這是張書記的意思,一定要讓我發表,我也沒……沒辦法!”“荒唐,你怎麽不提前向我匯報,這事鬧大了!小錢年輕不懂事,你怎麽也……”白世傑沒說完就掛上了電話。古社長苦著老臉,他現在也有些後怕,難道這篇文章張書記沒看到,完全是錢秘書的意思?想到這裏,古社長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跑步出門,他要趕往省委問個清楚。白世傑也沒閑著,抓起報紙就上了樓,直奔錢承亮的辦公室。錢承亮正在整理書桌,就聽“砰”的一聲門被人撞開了,隨後就是一陣勁風。錢承亮詫異地抬起頭,正好看見白世傑氣唿唿的臉。“秘書長……”“小錢,這是怎麽迴事!”“啪”的一聲響,白世傑把報紙拍在了桌子上,手掌都砸疼了。“秘書長,怎麽了?”錢承亮問道。“怎麽了?這篇文章……是不是你寫的?”“嗯,是我在張書記的指導下完成的。”“發之前張書記看過了?”“看過了。”“什麽?”白世傑更加驚訝了,無語地盯著錢承亮,“他是不是太忙,沒看仔細?”錢承亮微微一笑,說道:“秘書長,您別激動,我也知道這篇文章有點……可這確實是張書記的意思,您……您去問他吧。”“真的?”白世傑稍微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錢承亮確實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嗯,領導就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