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客人到達春湖賓館,賓館又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歡迎儀式,客人們才被送迴房間休息。他們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隨後張清揚將請他們用餐。有一個漂亮的朝鮮女人並未引起大家的關注,但是卻吸引了張清揚。


    這個朝鮮女人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擁有一張朝鮮族傳統的美人臉,皮膚雪白細膩,穿著朝式的民族服裝。張清揚剛才聽人介紹過她是國家藝術團的副團長!僅僅二十多歲而已,就成為了朝鮮國家藝術團的副團長,這不得不讓張清揚驚奇。


    張清揚沒有這個女人的詳細資料,可是卻發現到酒店之後,她像秘書一樣陪在金銳銀身邊,甚至跟隨他進入了房間。外人沒覺得不正常,隻當時們需要工作上的交流。但是張清揚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女人對金銳銀的態度很不同。


    秘書萬捷跟著張清揚忙前忙後,注意到了領導的疑惑,但是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身邊還有一個看似不重要卻對領導很有幫助的年輕人。果然,張清揚迴頭看向了萬捷身邊的中年人,輕聲道:“王司,那個女人……”


    中年人點點頭,說:“我試試,等我消息。”


    這個男人很不起眼,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隻是知道他在這幾天突然和萬捷一起出現在張清揚身邊。就連胡常峰也當他是省委辦公廳的工作人員,沒有當迴事。


    張清揚對中年人笑了一下,說:“樸春雪。”


    “樸春雪。”中年人重複了一下。


    金銳銀同誌一路都很嚴肅,腆著肚子倒背著手,雖然年紀輕輕,可卻有種老氣橫秋的“官威”。但是等他迴到房間休息,脫掉西裝,便露出了笑容。她麵前的女人,柔聲道:“您坐下休息吧。”


    金銳銀拉著女人的手一直坐下了,說:“我不累。”


    “你怎麽看這些消息?”女人掏出一些材料。


    金銳銀笑了笑,說:“還要等國內的進一步分析,現在不好說。”


    女人哦了一聲,說:“你休息吧,我先迴去了。”


    “再等一下吧。”金銳銀拉著她沒有鬆手。


    女人依偎在他身邊,有些為難地說:“他也在。”


    金銳銀的表情不太高興,轉瞬即逝,說:“那又怎麽樣?”


    女人不敢再說話了。


    午宴的菜式很考究,正宗朝鮮菜的酸辣香甜搭配東北菜的色重味濃,再點綴以南方小點心,色香味俱全,令人味口大開。菜式不但迎合了貴賓的口味,還體現了東北人的粗獷豪華,同時展現出了東道主客人的細心。酒是國酒茅台。其實張清揚喜歡五糧液和郎酒,但外國人都覺得茅台的名氣大。


    在張建濤的主持下,歡迎宴正式開始,一切都按照外交禮節進行,張清揚代表雙林全體幹部向遠道而來的客人敬酒,所有人起身飲下了這第一杯酒。首張清揚胡常峰同鄭成浩、金銳銀坐在一起,其它常委相繼陪同朝方訪問團中的其它領導,座次安排得很講究。


    在張清揚的要求下,省委省政府的兩朵花,王雲杉和姚秀靈也坐在了首張桌子上,利用她次的姿色活躍氣氛。而朝方也有兩位女人相陪,一位是國家藝術團的團長樸春雪,另一位是藝術團的首席歌唱家李英姬。我方兩位性感的女幹部先向客人敬酒,隨後對方的兩位藝術家也向張清揚和胡常峰敬酒。


    張清揚笑眯眯地說:“早就聽說樸團長與李老師是朝鮮歌唱界的權威,今日有幸相見,我會高興,真想早些傾聽你們的歌喉。”


    胡常峰也點頭稱是。


    樸春雪優雅地說:“感謝張書記、胡省長對朝鮮文化的喜愛和尊重,我今後將至力於兩國文化的交流。”


    張清揚和樸胡常峰有些驚訝地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外人以為他們是高興,其實他們雙方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他們吃驚於樸春雪這標準的官腔,以她的年紀,正是花樣年華,怎麽說話如此老氣?與青春美麗的外比很不搭配。


    鄭成浩說:“我也很期待晚上的歌舞表演!”


    按照雙方商量好的日程,今天夜裏雙方藝術團的演員將組合在一起,獻上一場演出。文藝外交,也是兩國的老傳統了,張清揚並沒有拋棄這一項目。


    雙方邊吃邊談,金銳銀對飯菜讚不決口,不止一次向張清揚表示謝意。胡常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別看鄭成浩才是訪問團的團長,可是好像他一直在看金銳銀臉色行事。張清揚早有預感,因此並未覺得意外。在對鄭成浩表示了尊重外,就一直在與金銳銀交談。


    張清揚說:“銳銀同誌,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安排,最近兩天,先到江平附近的各大工業園區走走看看,隨後我們再去延春,然後再展開正式的會談。”


    金銳銀微笑道:“客隨主便,一切都聽從張書記的安排,我也很想到延春看看,想看看我們的鄰居發展成什麽樣子了。”


    鄭成浩插話道:“張書記,我們對貴國經濟的發展充滿了希望,很想向你們學習經驗啊!”


    張清揚暗有所指地說:“隻要下定了決心發展經濟,就一定會發展起來。經濟發展是國家存在價值的體現,也是我們的國策!我們國家創立之初吃過了太多的苦,民不聊生,連吃飯都成問題,可現在已經解決了溫飽!”


    鄭成浩與金銳銀相互看了一眼,聽出了張清揚的言外之音。金銳銀想了想,淡淡地笑道:“是啊,發展經濟是硬道理,但要想讓國家機器不出問題的運轉,還需要有過硬的軍事,槍杆子出政權,這話可是貴國老領袖所說啊!”


    胡常峰此刻與張清揚在一起,心想朝鮮人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冷笑道:“是的,領袖的意思是打天下、創立國家需要武力。但坐天下,持家治國可就不能打嘍,穩定發展壓倒一切!”


    鄭成浩說:“敢問胡省長,沒有過硬的軍事力量,何以保持國家的平穩?”


    “民心!民心!民心!”張清揚連續說了三遍,又笑道:“這是我們兩個國家的共同點,都深深地被百姓所地持!”


    雙方微微一笑,一次談話的危機就被張清揚輕易地化解了。


    鄭成浩看了眼張清揚,說:“張書記,聽說最近你們的私企成功收購了俄港口的使用權?”


    張清揚不動聲色地說:“我也看了新聞,但這是私企的事,與官方無關,嗬嗬,我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金銳銀插話道:“可是一但租購成功,等於是替雙林省打通了出海口啊,對貴省未來的發展很有幫助!”


    張清揚說:“當然,表麵上是這樣,但是這一切都是商業行為,或許隻是減輕了通關手續以及交流上的便利,實際上一切都是商業運作,無論港口的使作權歸誰,都沒有免費的生意啊,嗬嗬……”


    胡常峰知道朝鮮人在套張清揚的話,卻沒想到張清揚會這樣迴答。


    金銳銀低頭想了一會兒,說:“張書記,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哈哈,應該是真的吧,老實說我得到的消息並不比你們多啊,因為這是完全商業上的合作,與政府無關。”


    鄭成浩繼續逼問道:“那如果是真的,對延春等地會有很大的影響吧?”


    張清揚笑道:“這個當然,如果消息得到確實,延春的發展計劃會有針對性的更改,也許接下來與俄商業上的合作增加。”


    鄭成浩看了眼金銳銀,目光中閃過一絲憂慮。胡常峰暗暗佩服張清揚的談話藝術,他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通過這半年多的交往,張清揚已經在漸漸改變他的執政方式。潛移默化地,胡常峰身上已經有了張清揚做事談話的影子。


    想了很半,就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金銳銀突然抬頭道:“張書記,請恕我直言,俄羅斯遠東地區的經濟基礎不是很好,如果你們要想合作,發展餘地很小吧?”


    張清揚懂得他的意思,不暇思索地說:“是啊,不過俄也給我們開出了一個豐厚的條件,那就是廣袤的土地,俄遠東地區人煙稀少,正是我們所欠缺的,嗬嗬……當然,一切還是未知數啊!”


    胡常峰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張清揚這個問題迴答得妙。俄羅斯遠東地區經濟發展確實落後,甚至還有很多被拋棄的老城。但是遠東地區的廣大土地卻很吸引人,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俄人口太少。但如果引進人口,充分利用其土地自源,進行移民建設,開工建廠,那各項成本都比在華夏國內成本低。張清揚在話中表達了這層意思,同時表示這是俄的對意思,好像雙方已經開始了接觸。而在最後又說這是未知數,給自己留有餘地,卻讓對方摸不著頭腦。


    果然,聽了張清揚的迴答,金銳銀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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