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四迴了趟家

    老四迴家了,他要迴家把自己的錢拿來給鬧鬧看病。

    他家在山西晉城的一個小山村裏,坐長途汽車到晉城車站下車,在經過一段曲折的山路才能到達,說是山路,去年也被鋪成了四米寬的水泥路。

    他自從醫院迴到幼兒園後,心情就再也不能平靜下來,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一個女人的眼淚,真切體會到了三妮的無助和無奈,也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什麽是一個家庭的不幸和災難,同時也第一次感覺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家庭的重要程度以及它所附有的責任。

    他沒敢對三妮說鬧鬧的病情,他怕三妮受不了。大過年的怕她難受,但他預感到了三妮將麵對來自後麵的最大的不幸的挑戰。他想幫助他,從心底裏想幫助她,他不知道為啥要這樣做,但總覺得非這樣做不可。幾天來,他覺得自己一下子長大了,身上有了擔子,而且是沉甸甸的擔子。

    他也沒存多少錢,幾年來他總共存夠有五萬元錢。一個人平時也不往遠處想,能掙點就掙點,夠自己消費就可以了,花不完的錢就交給大哥保管。大哥說將來留作給他娶媳婦,即使將來說不上媳婦就留著防老用。

    在他看來那些都是遙遠的事,到老了再說,有這麽多小輩頂著天呢,老了會沒人管?再說還有政府呢。因此他沒想那麽多,過一天算一天。人總不能歇著吧,能幹動活就幹點,不能幹就拉到。

    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老四終於到家了,他直接迴到了大哥那裏,一家人高高興興地接待了他,而且堅持留他在家住下。

    當老四把迴家的意思給大哥說了以後,大哥的態度立即變得嚴肅起來了;“我看有點不合適吧,這麽多錢一下子端給他,憑什麽?他對你有意思?她會嫁給你?我看你是傻了吧!”大哥頭搖得不郎鼓似地極力反對。

    “沒意思。我覺得應該幫助她,鬧鬧有病了,需要錢”老四低著頭不願多說,他覺得大哥當時不在現場,要是在的話也會幫她,此時老四覺得自己不需要解釋那麽清楚,錢是他自己的,隻要他需要就應該給,不需要附加任何條件。他是個有原則得人,經常認死理,啥也不願的多說,就一句話;“給我吧,我心裏有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這樣吧,把咱兄弟幾個叫在一起討論一下看這事咋辦。我自己做不了主”大哥生氣了,說完一大通話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弟兄幾個就都來了,加上來看熱鬧小侄子侄女,來了滿滿一屋子人,等老大把事情經過一說,屋裏像炸開了鍋,說啥的都有,有讚成的也有反對的。老四的錢放在老大家,弟兄幾個早就有意見了;“憑什麽放他家?老四會花多少錢,便宜都讓他得了,要說得分了”

    “他有事就該給他,啥也別說,不這樣老四啥時候會找個媳婦?”

    誰知老四還是一句話也不說,聽著他們肆無忌憚得爭吵,看著他們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心裏越發不是滋味,真想出去站在院裏任他們說去。老二一看一直爭下去沒啥意思,就站起來說:

    “都不要爭了,叫老四說句話吧”人們都不再說什麽,直著耳朵聽老四說話;“啥也不要說了,我要錢,啥事你們都別管了,我也是幾十幾的人了,還不知道事咋辦?”老四說著話,臉憋得通紅。

    人都走散了,一切恢複了平靜。老大一看老四鐵了心,就給他說;“先給你貳萬吧,錢借出去了,等你再迴來給你。”老大沒辦法隻好去拿錢。

    不一會,老大從外地迴來,一手拿著錢,另一手拿著一張寫有字的稿紙交給老四。老四打開一看,見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幾行字,大概意思是;老四從家裏拿走現金貳萬,下欠三萬,以後老四的所有閑事不再過問,包括養老問題-------。最後要求簽字。老四從桌子上順手拿起筆歪歪扭扭的簽上名字。

    第二天,老四又迴到了太原。

    老四迴到太原以後沒有迴幼兒園,直接去了三妮的住處,但這次他沒見到三妮和鬧鬧,隻見大門緊鎖著,就連老太太也不知去向,迎接他的是大門框上迎風擺動的春聯。

    老四犯起了嘀咕;是不是又去了醫院。想到這裏他直奔醫院,可是他幾乎找遍了所有的病房也沒找到他們。難道他們迴家了?還是說又發生了其他情況?老四好像又丟了什麽東西似的特難受,一種奇怪的失落感讓她變得十分沮喪。他開始後悔不該離開太原,特別是在鬧鬧有病的時候更不該走。他仿佛又看見送鬧鬧去醫院的那天晚上,仿佛又看到三妮穿著秋褲站在他麵前的情景,仿佛又看到鬧鬧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哀怨。

    老四從三妮進幼兒園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他,並且對它他有了好感,特別是聽院長介紹過三妮的情況以後,就更加關注了。他也曾有過許多幻想,但很快就被自己給否定了,一個半拉瘸子怎配得上她?所以也不敢多想。

    老四在醫院沒找到人隻好迴去了,等他走到幼兒園門口,見大門沒有鎖,心想;壞了,有人偷東西了。等他進去一看,心裏想開了花一樣笑了,見三妮正在廚房做飯,鬧鬧正在滑梯上往下滑,老人在一邊正看著笑。

    鬧鬧一看是老四迴來了,急跑過去拉住他的手喊;“媽!大伯迴來了”三妮也從廚房笑嘻嘻的出來了。

    “鬧鬧沒事吧?我去家了,家沒人”老四不知道說啥好,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

    “沒事,就是有時候會流鼻血,等過罷年再給他檢查一下,來先吃飯吧”

    他們在一起吃了晚飯後,三妮就領著鬧鬧和老人迴去了。原來老四迴家以後,三妮就領著一家老小搬到這裏住了,他知道幼兒園的東西多,樣樣都比家裏東西值錢,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2,院裏來了陌生人

    好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過了正月十五,眨眼的功夫就進入了二月,幼兒園很快就開學了,鬧鬧雖然經常被擦傷,很容易出血,三妮也沒太在意,也沒有再去給鬧鬧檢查治療,就又送進了學校。三妮照常上班。

    一天下午,三妮領著鬧鬧放學迴家,見院子裏站著個陌生人,正四處張望著。三妮一時想不出來在那見過,但又覺得很麵熟似曾相識。三妮以為他是在找什麽人。

    “你找誰?”

    “哦,你是三妮嬸子吧,我聽我爸說過,你咋在這?”

    “你爸是誰?”三妮有點聽不明白了,滿臉的疑惑

    “這是我爸的爛攤子,他不能來了,叫我在這開站”

    這迴三妮聽明白了,原來他是大胡子的兒子,他聽大胡子說過的。“你叫俞林吧,聽胡子哥說起過你”三妮在慌亂中又問了一句。

    “是的是的,你還好吧?以後您還得多操心那”俞林比大胡子嘴甜會說話,把三妮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原來大胡子病好了以後,總覺得自己有點力不從心,生意也不想做了,太原也不想去了。就叫俞林繼續來這裏開店。他也想通了,應該叫孩子來鍛煉一下,同時,他感覺這次大難最大收獲就是俞林懂事了,擔起了家庭的重擔。

    還是俞林會弄事,當天晚上在附近的一家酒店提了幾個菜,準備在三妮屋裏吃一頓飯聚聚,誰知酒菜剛擺上就有人來了,俞林去開門一看不認識,這時鬧鬧跑過來喊“伯伯”俞林才知道是自己人。三妮一看是老四,也趕緊站起來招唿他一起過來坐。

    吃飯的時候,俞林一個勁的說,他爸在這做生意的時候,三妮嬸子如何幫助他,現在他來了還需要他們的幫助等等,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得的就會提到大斌,開始提大斌的時候三妮裝聾作啞不做聲,後來俞林直接問了;

    “俺大斌叔呢?咋一直不見他?他迴家了?”俞林這一問,三妮不得不說了實話。三妮把如何給大斌離婚及自己如何又迴到了太原,一五一十都給他說了,但為什麽離婚沒說,胡亂編了個瞎話算是搪塞過去了。

    但是,俞林在談話中提到了大斌去討賬的事,三妮大驚訝。

    “掏啥帳?我咋不知道?”三妮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您不知道?我們一次給了他三萬。”俞林感到吃驚,這麽大的事,一家人咋會不知道?

    三妮不在說話了,俞林和老四閑聊起來。

    “這個大斌,我逮住他一定得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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