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額山君”胡嘯林,是妖界法力最強的妖怪,相傳是鎮守四方的靈獸白虎的後裔。其修為之強,連人界的高手也難找出對手與之爭鋒。不過此妖一直性子高傲,行蹤詭秘,很少在人界露麵,沈天星不認識他也是情有可原。就因胡嘯林的法力通天,人界才隻是鄙夷厭惡妖界,卻並未大肆屠戮。可以說隻要有胡嘯林在,人界高手就要有一些忌憚,妖界就不會滅亡。

    沈天星暗暗查探自己傷勢,隻是被真氣所滯,並無大礙,稍稍放心。他調息一陣,好轉之後,對胡嘯林道:“你修為不低,可惜品行太差。道家文宗與你等有何怨仇,何故襲擊德昭館?”

    胡嘯林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冷眼旁觀,直到沈天星突出重圍,欲擒下青袍人,方才出手。他知道沈天星真氣充沛古樸,平生僅見,而氣刀大開大合,精妙奇異,實是一個勁敵。可他很是奇怪沈天星的來曆,自己在參與這次襲擊的時候,已經將德昭館調查清楚,除了宗主阮洪德實無一人被他放在眼裏,卻突然殺出來這麽一個高手。當下胡嘯林也不願輕視於他,冷然道:“你是何人?若不是德昭館的人就快些離去,否則。。。。。。哼!我要你給阮老匹夫和德昭館的一幹人等陪葬!”

    沈天星笑道:“你還真是沒羞沒臊。剛剛你偷襲我,小爺我一時不防,這才中了你的暗算。一朝得手,沒想到竟讓你如此猖狂,亂說大話。我看你還是帶著這些嘍囉快些滾吧,惹怒了小爺,沒你好果子吃!”胡嘯林大怒抬手一掌朝沈天星拍去,白光乍現,氣浪狂卷。沈天星周身一振,護體真氣形成一個光罩,將沈天星罩在其中。白光氣芒撞在光罩上,微微停頓,便緩緩向前。那光罩深陷下凹,片刻就被擊碎,白光更不停留,直撞向沈天星。沈天星被白光擊中,退了數步,真氣餘勢方消,沈天星這才停下,淩空站定,大口喘著粗氣。

    胡嘯林不給沈天星喘息之機,如狂風暴雨般攻了過去,白光聚散,環繞於胡嘯林周圍,每使一招都似銀河渲泄,光芒耀眼。沈天星左格右擋,前躲後閃,攻擊的次數卻寥寥無幾。沈天星真氣本就遜於胡嘯林,其作戰經驗也與胡嘯林不可同日而語,此時又被胡嘯林占了先機,自然真氣處處受製,找不到反擊的機會。而胡嘯林見始終不能將他擊敗,不免殺機大作,暗想此子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他手上不覺又加重幾分力道。

    場上所有的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都停下了攻防,默默注視著懸於半空中的那兩人生死激戰。

    鬥了數十個迴合,突然聽聞一聲虎吼,眾人有些站立不穩。胡嘯林振臂狂舞,真氣銀光凝聚,形成了一隻擇人而噬的巨型猛虎,怒吼著向前奔去。待離沈天星數步之遙,猛地張開巨口猛撲過去,朝著沈天星當頭咬了下去。沈天星左手握拳,真氣聚於拳上,狠狠地擊向虎頭,右手化掌朝虎耳打去,隻聽轟地一聲巨響,三股真氣相撞炸開,光芒炫目,氣浪朝四麵八方擴散開來,眾人忙凝氣護體,修為稍差的,也隨氣浪向後翻滾,直到真氣餘勢消了才停下。

    再看天上,光芒已散,沈天星孤零零地站在原位,右手扶著左手,左手小臂脫位下垂,竟而脫臼了。

    胡嘯林臉上依舊是不屑的表情,可心裏卻大為震動,他剛剛使得那招“噬人訣”是自己看家絕技“猛虎七吼訣”中殺氣最重的一招,每出這招難有活口。胡嘯林本擬此招一出,沈天星定然魂飛魄散。哪知沈天星隻是左手關節脫位,並無大礙,心中大恨,又揮起雙臂,朝沈天星攻了過去。沈天星後退躲閃,將左臂接好,這才迎上前去,見招拆招。隻是他左臂剛接好,不敢太過用力,隻能用右手承擔了胡嘯林的大半攻勢。

    如此一來,沈天星反不如剛剛那般招架得住,而胡嘯林心裏惱恨,手上全力出招,那還留半點情麵。此消彼長,不一會兒,沈天星就連中三掌,他念力一掃之下,竟發現自己斷了兩根肋骨。此時胡嘯林又是一拳,沈天星躲閃不及,被打中腹部,陰白金德真氣導入丹田氣海中。沈天星真氣為之一亂,接著真氣不濟,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他眼前一片昏暗,渾身酸軟,再使不出半點力氣。

    胡嘯林見機大喜,聚全身之力,一掌擊出,要將沈天星斃於掌下。

    當時是一把紫色手杖,泛著玄光,風馳電掣般襲向胡嘯林。胡嘯林猝不及防之下,連忙後退。那手杖並未追擊,又返了迴去,落到一位憑空而立的老者手裏,此人正是阮洪德。他見到沈天星為德昭館挺身而出,想起自己胡亂猜疑於他,心裏大是慚愧。剛剛見沈天星遇險,情急之下,祭出法寶,要救下沈天星的性命。

    胡嘯林對其視而不見,兩眼隻盯著手杖,沉聲道:“紫藤法杖!”

    紫藤法杖是道家文宗鎮門之寶,更是文宗宗主身份權利的象征,如玉璽之於皇帝一樣,其對文宗之重要性可想而知。紫藤法杖由千年紫藤蘿所做,經數十代文宗宗主用靈丹妙藥煉化並灌輸其真力,使它不僅僅是一件靈力驚人的法寶,更是療傷聖器。

    阮洪德也不答話,催動紫藤法杖,向胡嘯林猛攻過去。阮洪德真氣修為本不及沈天星,可他臨敵經驗豐富,不是沈天星可比,加之紫藤法杖之利,竟而與胡嘯林鬥了個不相上下。

    戰了數百迴合,胡嘯林因紫藤法杖太過淩厲,一直不敢直攖其鋒。當下運起掌力,將阮洪德逼出戰圈,手上捏了個法訣,要祭出法寶再鬥。阮洪德哪給他這個時間,法杖玄光一盛,又再度攻上。那邊突然尖嘯,青袍男不知何時已經走近。他輕出兩指,一股赤色真氣從指尖劃出,如光電,若彩練般飛馳過來,打向阮洪德。阮洪德不願急催兩下,法杖旋轉擋住了攻勢,可此時胡嘯林也已祭出法寶,隻見他手上拿著一條長鞭,白芒吞吐,正是胡嘯林法寶“虎尾鞭”。

    胡嘯林對著阮洪德抽了幾鞭,長鞭如白蛇般遊走著。胡嘯林將鞭子上下抖動,躲開紫藤法杖,鞭鞭抽向阮洪德。阮洪德護體真氣不堪一擊地被長鞭擊碎,鞭子打在阮洪德身上,登時便是一道血痕。外傷倒還好說,可胡嘯林的法寶甚是詭異,阮洪德身上血痕中還隱隱有道白氣,正是胡嘯林的法寶將真氣逼入阮洪德體內,使其身受內傷,足以可見其法寶之毒辣。

    忽然白鞭方向一變,投向沈天星了。眼見此刻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天星就要皮開肉綻,阮洪德心裏一急,舞動法杖,擊向鞭子。誰知那鞭子有靈氣一般,倏爾轉向,纏住法杖,一股大力從便長鞭上傳來,阮洪德拿捏不住,法杖被鞭子奪走。阮洪德視法杖如生命,趕忙不顧一切地上前搶奪,胡嘯林見他失去倚助,此刻又門戶大開,露出破綻,也不客氣,對他胸口就是一拳。

    阮洪德狂吐鮮血,倒飛著向地麵跌落。未至地麵,阮洪德就被門下弟子接住,弟子們將他輕置於地,扶著她靠在石門旁,為他檢查傷勢。這時阮小荷從人群中跑出,跑到父親麵前,哭叫著:“爹爹!爹爹!你怎麽樣了?”說罷,就和眾弟子一起渡真氣給他。可真氣隻能暫時穩住傷勢,“虎尾鞭法”本就使阮洪德身受極重內傷,胸口又挨了胡嘯林剛猛一擊,已是油盡燈枯,此刻麵如金紙,氣息微弱如絲,僅靠渡來的真氣活命。急得阮小荷眼淚在一雙大眼裏打著轉。

    胡嘯林將法杖遞給青袍人,青袍人握著法杖的雙手已經有些顫抖。胡嘯林卻不在關注法杖,抬起手掌,拍向沈天星,心道這次可沒人再救你了。手掌及至胸口,真氣吞吐,隻要再往前一點,沈天星必死無疑。忽然,沈天星胸前一物轟鳴,正是那日他從老子石室中帶出的黑色珠子。那珠子急速旋轉,一股玄光大盛擋在沈天星身前,玄光越來越大,向四周擴散,遮住了大片天空,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將胡嘯林和青袍人包圍,渾身像在棉花裏一樣,沒有一點著力之處。二人一看眼前情景,一片黑暗,置身於此,仿佛來到幽冥鬼界,心中大是忐忑。他二人不願多呆,漩渦似乎也不願不多留,一陣無可抗拒的力量將他二人甩了出去,他二人不由自主地落迴地麵,待他們到達地麵,大力才隨那漩渦消失,天上隻有沈天星一人。

    胡嘯林強自鎮定,心裏大是驚恐,暗道:難道這小子扮豬吃象,先前隻是故意示弱,還有餘力可使?他正自驚疑間,遠處傳來無數腳步聲,似乎人數眾多,隻聽有人大喊:“兄長,我來救援了!”

    胡嘯林雖然很想殺了沈天星,可他實力難測,加之己方已達目的,又打得阮洪德生死不知,此行可謂大勝。對方來人赴援,自己一夥實無再留下的必要,當即喊道:“法杖到手!我們撤!”

    黑衣人指揮狼群迅速朝來人的反方向退去,青袍人隨著胡嘯林也離開了。文宗由於宗主受重傷,無人下令,而且己方人數少於對方,隻得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而不追擊。

    沈天星見眾人離去,再也忍不住渾身酸軟,直接從半空跌了下去。眾弟子感念他舍身相救德昭館,忙上前將他接住,為他療傷。眾人剛一向他體內注入真氣,突然那黑色珠子又起反應,不過那珠子似有靈性,知道眾弟子是要救自己主人,所以隻是將他們真氣逼開,並未傷人。眾人真氣被一股大力推開,正自奇怪,隻見沈天星周身被玄光籠罩,黑氣上下遊走。待黑氣玄光退去,沈天星麵色如常,眾弟子為其檢查傷勢,竟然全都好了,不禁都暗暗稱奇。這時沈天星緩緩睜開雙眼,在眾人攙扶下站起身來。他急急問道:“阮宗主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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