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山坡很安靜,沒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天氣熱得,好像鳥兒和夏蟬,也懶得鳴叫似的。靜得我隻聽見嫂子小巧的瑤鼻,發出的輕柔唿吸聲。

    我跟嫂子,靜靜相擁著。不過,表麵看我們是很安靜,其實,帶著潤香的靈動,比天氣還熱。

    終於,我們頭頂的樹上,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蟬鳴。

    蟬聲也將嫂子驚醒,浸著淚水的長長睫毛往上抬,也發出兩聲抽泣。

    嫂子長長的睫毛抬起來,讓淚水也流得更快,兩聲的抽泣,也抽泣出更濃的清香。

    “葉天!”嫂子忽然出聲,跟我親一起的嬌紅,也親得更加用力。

    我也嚇一跳,嫂子不但親得很用力,豐盈帶著淚水的嬌紅,也是突然間不安靜。抬起雙手扶著我的臉,帶淚的嬌紅也是左右來迴。

    “哦!葉天!”嫂子又是出聲,也許有蟬聲的陪伴,讓她叫著我的聲音也不低。

    “葉天!嫂子愛你,嫂子不讓你走。”嫂子又是大聲說,親著我的臉也抬起來,身子也稍稍離開我,含淚的杏眸朝著我盯。

    我也看著嫂子,看著她,雖然比以前瘦了點,但還是照樣漂亮。剛才看著有點蒼白的淚臉,悄悄地也爬起兩片淡紅。

    “唿唿”地,嫂子瑤鼻透出有些著急的聲音,在隻有蟬聲的山坡邊,好像如狂風刮過一般,聽著很急的聲音也很大。

    “嫂子愛你。”嫂子好像是在喊一般,突然抬起手,解著被淚水濕了一大片,隱隱現出豐盈凝香的短袖衫扣子。

    我不想這時候,跟嫂子發生什麽,趕緊伸出手,又摟著嫂子。

    “嫂子,不要這樣。”我摟著嫂子,小聲說。

    “嫂子愛你!葉天!”嫂子又是大聲說,臉往我胸口埋,低低的哭聲又起。

    我沒說話,知道嫂子,又是禁不住。

    “嫂子,我愛你。”我小聲又說。

    嫂子又是抬起臉,看著我:“葉天……”

    嫂子還說沒完,我忽然聽到腳步聲響,抬起臉也嚇一跳。

    麻煩了,我媽什麽時候來的,已經走到離我們隻有幾米遠的距離。我瞧她的神情,已經是世界末日到了的模樣。

    “你們倆,又是幹這事!”我媽大聲喊,快步往我們倆衝。

    “媽!”嫂子也嚇得驚叫,趕緊掙出我懷裏。

    “文娟,你又騙葉天了!你是跟人領證的呀!你……”我媽大聲喊沒完,突然彎腰拿起地上,一根有拇指粗的幹枯樹枝。

    嫂子沒有爭辯,隻是哭。

    我媽拿著樹枝,站起來,手一抬,樹枝朝著嫂子雪粉粉的腿上就打。

    “媽!”我叫一聲,趕緊站在嫂子跟前。

    “吧”地一聲響,我媽手裏的樹枝,打在我的腿上。

    我感覺,我媽手裏的樹枝,打得並不怎麽用力。

    “媽,別打葉天,是我讓她來的,你打我!”嫂子哭著說,從我後麵,也往我跟前站。

    “文娟,你已經領證了,還跟葉天這樣,你是什麽女人啊!”我媽大聲又說,手裏的樹枝又舉起來。

    我沒說話,伸手抓著嫂子的手臂,將她拉開。

    “吧”地又一聲,樹枝又是打在我腿上。

    “媽,別打,是我不好。”嫂子說著,哭聲又起。

    “你這個女人,你瞧你的衣服,你們……”我媽大聲還說沒完,樹枝又是舉起來。

    “媽,別打葉天,是我讓他來的。”嫂子哭著說,又是要往我跟前走。

    我不說話,此時跟我媽說什麽,我感覺都沒用。我隻是又將嫂子拉開,轉身摟著她,不讓她被我媽打,背後對著我媽,要打就打我。

    我媽的樹枝又打,“吧吧吧”!朝著我腿上連續打。

    “媽,別打,你打我,是我讓他來的。”嫂子邊哭邊掙紮,想要掙開我的雙手。

    我沒說話,我媽打我,我才不怕。摟著嫂子,不讓她掙脫。

    “葉天,你還是我兒子嗎?好!你這樣,我讓你們一起過。以後,我不當你是兒子。”我媽說著,樹枝又是朝著我,“吧吧吧”地打。

    我讓我媽打,還是感覺,我媽雖然叫得兇,但是打下的樹枝,並沒有用上力。

    “媽,不要,葉天是愛你和爸的。”嫂子邊哭邊說,身子又是用力掙紮。

    “我不要你當兒子,你走,以後別迴家!”我媽又是大聲喊,手裏的樹枝,又是朝著我的腿打。

    “放開我!”嫂子突然喊,然後,我感覺,我的右手臂一陣疼,是嫂子咬著我。讓我不注意,摟著她的手也鬆開。

    嫂子又往我媽跟前走,哭著說:“媽,葉天是愛你和爸的,他的親生媽來了,他也沒走!”

    我伸手又將嫂子拉開,卻見我媽手裏的樹枝,“吧”地掉地上。

    “他的親生媽,什麽時候來了?”我媽小聲說,然後,剛才很兇的眼睛,也“唰”地流出淚水。

    “媽,你別讓葉天走,我走!”嫂子說完了,轉身也邁開雪腿。

    我趕緊又伸出手,拉著嫂子:“嫂子,你別走,你要到那裏呀!”

    “他的親生媽,是怎麽迴事?我養了葉天十八年啊!”我媽又是大聲說。

    嫂子抬手擦著淚水,轉身看著我媽:“他的親生媽,已經來了幾次了,都要葉天跟她走,但他就是不走。他說要留在這,不想離開養育他的父母。”

    “嫂子!”我大聲叫,瞧嫂子說完了,突然“撲”地往地上跪。

    “媽,你別讓葉天走,媽!”嫂子才說完,我趕緊雙手叉著她的胳膊,將她扶起來。

    嫂子轉臉看著我,又將臉往我的胸口趴。

    “葉天,媽是愛你的,你別走!”嫂子邊哭邊說。

    “我不走!”我也大聲說,然後看著我媽。

    我媽雙手擦著眼睛,看著我:“葉天,媽將你當兒子,你的親生媽,要是比這裏好,你跟她走。以後,能迴來看看媽,我就知足了!”

    我看著我媽,瞧她說完了,轉身就走,而且走得很快。

    嫂子抬起臉,看著我:“葉天,你別走,嫂子不讓你走!”

    “我不走,我要看你,會不會幸福,我還有爸和媽!”我說完了,摟住嫂子的雙手也放開。

    嫂子抬手擦著臉上的淚水:“迴去,聽嫂子的話,跟許珊珊好。嫂子跟你有過幾次關係,對不起許珊珊,但嫂子,嫂子太愛你了,沒辦法。”

    “嫂子,你別哭,我就走。”我小聲說。

    嫂子點點頭,手又往臉上擦,突然,還滿是淚的臉上,綻出微微的笑容。

    我感覺,嫂子的笑是裝出來的,但是裝出來的笑,也能現出深深的酒窩。

    “迴去,嫂子不哭。”嫂子小聲說。

    我也點頭,轉身往山腳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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