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燕迴。


    當節慶的硝煙落幕,洞天的山境,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寂。


    山裏的雪色,還沒完全化去的時候,一隻隻燕子,打破了天空的沉寂——黑色剪翼靈動翱翔,是春的步伐,是風的精靈。


    幾隻燕子,在空中盤旋一陣,終於如同找到了家一般,在周易家裏那原本的幾個泥築的燕窩裏,居住了下來,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周易看著那幾隻明顯肥壯一圈的燕子,認出了它們來,跟它們一個個的打著招唿;看著幾個空著的燕巢,又露出擔憂——為什麽沒有迴來呢?是不是途中出了什麽狀況了?


    並不是每一隻燕子都會迴到原來的燕窩裏。


    也有沒找到家的、或者嫌棄老房子破舊的勤快燕子,銜著草泥,一點點的往屋簷下填充——很快,一個初具雛形的泥窩就顯露出來。


    建築泥窩,似乎是刻在所有燕子們靈魂深處的技能,當他們學會飛翔的時候,當他們離開了父母的時候,這種技能就在他們的血脈裏麵生發出來——跟人類一樣,這是一種傳承。


    無數的葡萄樹,經過◎,一秋一冬的霜打雪凝,又再一次生發出新鮮的嫩葉來,每一株樹,都是生機。


    山下,煙溪邊,周通小兩口看著發芽的葡萄樹,終於鬆了一口氣——當初跟著周易在秋日裏這個萬木衰竭的時候,種下“寶樹”,心裏還是有幾分忐忑的,但如今的嫩芽,卻如同希望的種子,照現了他們前麵光明的路。


    他們每日裏,在每一個豔陽天裏、濛濛細雨中,一棵一棵葡萄樹看過去;看著這些葡萄樹,如同照顧自己的孩子一般,它們一點一滴的成長,嫩芽的每一分舒展,都讓他們兩口子記在心裏,充滿了激動與生命生發的感觸。


    周通甚至拿出了一個相機,想要記錄下這些葡萄樹的生長狀況。


    與之相比,周易對於葡萄園的管理,就粗放得多——除了栽下去的那幾日,除了十天半月在泉水眼出灌上一些空間靈水,任由它們隨著泉水的活動,浸潤入土地裏麵,撩撥著葡萄樹的根係,其餘時候,都放任這些葡萄苗自我成長。


    一隻隻牛羊從山洞裏鑽了出來。


    大羊帶著小羊、頭羊領著羊群,一群群不知從哪個地裏走出來,在親軟的土地上盡情的奔跑,享受著春風蕩漾、春意融融、春陽暖雨,享受著細雨的清濛,享受著地上經過一冬孕育後萌發出來的最鮮嫩的草芽。


    羊群的數量,並沒有因為周易的消耗而變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羊們在這片土地裏,沒有天敵;稀釋的靈水,地裏的牧草,保證了他們食材的豐富與體格的健壯,再加上土地開拓,周易不斷從外麵補充進來的羊——現在,洞天到底有多少羊,周易也隻知道個大概。


    說來也奇怪,這洞天裏的牛羊,隻有桃林裏那一群,長得最健壯;接下來,就是桃林周圍的羊了,體型要小上不少;再遠些,雖然已經比同類大上一頭,但遠遠沒有桃林裏那樣驚人變態的健壯。


    羊是雜食動物,什麽都吃,比如樹上的桃子、葡萄以及果樹的葉子。


    不過,第一批羊,經過周易的教訓和樹頂上那群雞鴨鵝的修理,一個個安分守己,隻盯著牧草吃用。


    而後麵的羊,又有第一批羊的教導,不再吃矮樹上的葉子與果實。


    不用問周易那些鴨、鵝怎麽上樹的,事實上,他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從雞開始,所有的家禽,漸漸恢複了原本作為鳥類的風采,開始往天上飛、開始在樹上作窩,開始如同鷹一樣的,有了強烈領地、領空意識。


    不過,很顯然,他們的領地,相對於開拓的千畝土地,顯得太小太小;另外的土地,又吸引了一批飛鳥前來。


    白鷺,是最先到這山中來的鳥。


    當先的一頭白鷺,體型極大,有人高,比之尋常大鶴也不差半毫——長長的翎羽與胸飾在風中招搖,如乳白色的羊脂玉雕琢,在陽光裏晶瑩光色,顯露出高貴不群的風姿。


    她領著一群白鷺,在天上逡巡了一陣,終於在離桃林接近的地方,在接受到那些霸道的“雞鴨鵝”的“先輩們”的警告之後,降落在一片葡萄林裏,逡巡著,竟也劃定了領地。


    這隻高傲不群的巨鷺,正是去年周易那位二表哥捉來送他的。


    白鷺當高飛——被他總養在空間裏,顯得逼仄了幾分,正趁著春日暖融的時候,將白鷺放了出來。


    本以為有靈水引誘,早已“馴服”的白鷺,會在林子裏安家,誰知曉,這白鷺在群山之中盤桓一陣,長鳴一聲,衝天而起,竟消逝而去。


    周易看著消逝的白鷺,心中悵然若失,卻又不十分失望——鳥,就應該在空中翱翔、在萬裏長空自由,不應該被拘禁在牢籠裏,不是麽?


    歸根結底,還是他的空間小了點,無法容納這樣的精靈。


    說小,其實周易的空間已經不算小了。


    賣桃子賺得錢,除了少數被周易用來繼續改善生活環境之外,其餘的一部分,都被周易用來收購玉石去了。


    如今的空間,幾乎已經不比外麵這洞天千畝土地小多少,但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世界,還差了太多太多。


    白鷺飛走不過幾日,很快,竟領著一大群同樣雪白的鷺鳥飛了迴來,引得周易好生歡喜,竟從空間小溪裏,引出靈水靈魚來招待這群遠方的來客。


    他給這隻鷺鳥起了個名字,叫“白玉”。


    他撫摸著白玉的翎羽、頸腹,白玉順從的低下了頭,清鳴著,似乎在訴說著離開的幾日裏,那說不盡的思念與繾綣。


    她的清鳴,是清脆清澈的,如環佩清鳴,並不讓人沉迷沉醉,並不是那少女的呢喃,而是讓人精神一振的環佩空鳴,是古琴之音。


    不遠處,白鷺群裏,所有的白鷺看著這個接近的怪人,都發出焦躁不安的叫聲,不斷唿喚著他們的女王。


    白玉不滿的清鳴了一聲,焦躁的鳥鳴終於低了下去,但還是沒有鷺鳥敢於接近這個古怪的“猴子”。


    她們並不是一開始就對這樣的“猴子”抱著這樣的戒備與警惕的,但經過一次次傷害之後,這種警覺終於刻進了這些白鳥的骨子裏,才讓她們生存到今日……


    春時,是農忙的時候,周易再一次買來藕種,在空間裏培育,在洞天湖邊,種上了更多的各類荷兒——幾能想象,到了夏日,這些沉默的荷種,會發出怎樣清淨而熱烈的聲音!


    他還種了些稻米以及其他一些雜糧。


    平日裏,一個人的時候,他都直接從空間裏取食。


    但隨著空間的進化,特別是那次乳白靈玉帶來變化之後,空間愈發的驚人,裏麵的東西,已經不能輕易拿出來顯於人前了,想想去年那次桃會上,那個大桃子引起的波瀾吧——這樣的仙物,偶爾出現,也就罷了;當大量的現出來,那就不太好解釋了。


    種上這些東西,為他每日吃喝打了個掩護;這些靈水滋養的東西,即便比空間裏的差一些,也足夠給親人療養身體了。


    況且,他也總要找些事情做做不是?


    看著地裏的小東西,從萌芽到生長,到結果收獲,那沉甸甸的金黃,豈不比黃金貴重?


    ————


    昨天早上出去,剛迴。


    天氣驟變,注意防寒,特別是熱水澡後,以本人為鑒!


    另關於“加精”與“刪帖”,絕大部分是本人親自動手,但有一小部分是點娘腦抽,將加精的變成刪除的,補不迴來了;將準備刪除的加精了,也刪不了了(此種事故,本人碰到太多,特別是在批量處理的時候)……


    最後,關於說本書缺點的評論,某些方麵,本人接受,但這之後,怎麽去做,是一個值得思量的問題,甚至很可能是下本書的問題——無論如何,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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