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擼貓的手一頓,看過來:“你比較希望我迴去嗎?”肖越寧心說那當然啊!但嘴上卻矢口否認:“怎麽可能,我當然是希望你留下!”蘇熠“哦”了一聲,繼續擼貓:“那行,那我以後就留下來吧。”肖越寧被噎了一下,卻不敢把鬱悶表現出來,反而硬扯著臉皮露出一個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客廳裏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肖越寧真是怕死了這種尷尬的沉默了,又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終於又憋出一句:“……你看電視嗎?現在黃金檔還沒過去,應該還有熱播的電視劇吧!”他說著,也不管蘇熠同意不同意,徑自打開了電視機。他自己平時其實不怎麽看電視,但現在為了化解此刻凝滯的氣氛,也隻能出此下策。電視機屏幕一閃之後,畫麵打開了,一個一臉憔悴的女人正哭天搶地的揪著一個男人的衣領大吼:“你說啊你說啊!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男人旁邊站著一個身材火辣濃妝豔抹的大波浪美女,見狀上前一把把正在哭號的憔悴女人從男人身上拖開,再狠狠將她推倒在地,指著狼狽摔倒在地的女人高聲叫罵:“我告訴你,xx已經不愛你了!你這樣糾纏還有什麽意思?你看看你邋遢的樣子,我要是你早就羞得無臉見人了!居然還敢來丟人現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不配!”倒在地上的女人在聽了這話之後,立馬抬起頭來和大波浪美女理論。大波浪美女牙尖嘴利的把她氣得吐血,最後這女人突然發了狠的從地上爬起來,揪住大波浪美女的頭發就廝打起來。大波浪美女不甘示弱,也伸手狠狠揪住了對方的頭發。於是,這兩個女人就開始尖叫著揪扯對方的頭發,似乎想把彼此的頭發揪禿。原本站在旁邊觀戰的男人見狀,連忙跑過去拉架,沒想到卻更加激怒了原配,於是那女人也不打小三了,轉頭開始打她老公,三兩下就把渣男撓成了手抓餅。小三見男人被打,又衝過去揪原配頭發。於是,場麵從一開始的兩女互毆,變成了三人混戰,女的尖叫男的怒吼,場麵越發的一地雞毛。肖越寧:“……”這劇情也太狂野了。他拿著遙控器剛要換台,無意間一扭頭,發現蘇熠雙眼盯著電視屏幕,居然看得相當認真。這人難道喜歡看這種狗血劇?肖越寧嘴角抽了抽,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還別說,有了電視劇裏那不斷傳來的哭天搶地的熱鬧場麵,房間裏的尷尬氣氛頓時被衝淡了許多。時間慢慢的過去。對電視劇情不感興趣的肖越寧看著看著就打起了瞌睡,過了約摸十來分鍾都不到的功夫,他就被催眠得歪在沙發上,成功的睡了過去,拿在手中的遙控器剛從掌中滑落,向著地麵自由落體之前,被一隻修長勻稱的手在半空接住了。這動靜並沒有驚醒肖越寧,他仍舊睡得人世不知。房間內,電視機內的悲歡離合仍舊在繼續,期盼挽迴渣男心的女主角,仍舊在不斷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但這聲音卻仿佛被人按了靜音一樣,絲毫不能傳入任何人的耳中了。寂靜的房間裏,電視畫麵跳轉間,明明滅滅的光閃爍在兩人湊得極近的麵龐上,不斷變化著的明暗陰影互相交替。肖越寧閉著眼睛,什麽也感受不到。在距離他不過幾厘米的地方,蘇熠盯著他的目光非常的古怪,晦暗不明的瞳色中,仿佛是貪婪,又像是隱忍,壓抑著無數翻湧的衝動,像是驚濤駭浪般壓抑又瘋狂。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道低沉的嗓音輕輕響起:“你逃不掉的……”這一句仿佛呢喃,又像是宣誓,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堅定。肖越寧在睡夢中仿佛有所感應一般,有些不安的輕輕動了動,但最終沒有醒過來。第二天,當陽光再次從窗簾縫隙照射進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七點鍾了。肖越寧從睡夢中睜開雙眼,瞪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是躺在臥室的床上。??可昨天晚上,他最後的記憶明明是在客廳裏看電視吧?難道是他看著看著覺得困了,稀裏糊塗的迴房睡覺了也不知道?又睜著眼睛發了半天的呆,肖越寧才從床上爬起來,他走出臥室往客廳一看,電視機已經關了,小黑生無可戀的趴在沙發上發呆。它的飯盆裏滿滿的,顯然是有人給它添過糧了,貓砂盆裏也被清理的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異味。肖越寧猜肯定是蘇熠做的,不過他在家裏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蘇熠半個人影。和昨天一樣,他又不見了。“不是說以後會留下的嗎?”肖越寧撓著下巴發呆,又看了看窗外那燦爛的陽光……難道是因為怕太陽光?不過無論是不是這個原因,蘇熠不出現那就是好事。撇開心事後,肖越寧心滿意足的去洗漱,然後去樓下吃早餐,順便等在小區門口,想看看經過昨天那番談話後,小區裏的老頭老太們還去不去聽課了。如果他們仍舊要接著去,那肖越寧也打算繼續跟著。早上八點半的時間一過,小區門口就陸陸續續幾個老人的身影。肖越寧數了數,發現八個老頭老太,一個都不少,甚至連他家樓上的劉大爺和王老太,今天也繼續跟來了。原本,昨天王老太態度堅決的表明天濟會是想騙錢之後,肖越寧以為她今天肯定是不會再去聽課了,結果沒想到,這老太太還是出現了。難道短短兩天的功夫,她就已經被成功洗腦了?可昨天不是還說那些人是騙子呢嗎?因著心中的疑問,他在路上就悄悄的詢問了這老太太。結果這王老太居然說:“我是覺得他們是騙子,可那又怎麽樣?他們家的免費藥我和我家老頭兒還想繼續吃呢,不去聽課的話他們還能繼續給我們送藥啊?橫豎現在我們老兩口也退休了,成天在家沒事幹,去聽課就去聽課吧,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