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 作者:朝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李魚打包的手一頓,反問,“我能在你們家做點小物件嗎?” “當然可以。”老板娘笑嗬嗬的說,“你把貨賣給我一部分,做物件雕東西我給你免費。” “那倒不用,我付您錢。”李魚說著已經包好了帝王綠,將切除的小塊兒原石放到櫃台上,“我出這一部分。” 老板娘臉色一僵,“帝王綠你不賣?小兄弟,那東西你留著就是塊兒石頭,就算做出東西那也隻是佩戴的飾品,但是你賣給我們就不一樣了,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你看怎麽樣?” “謝謝,我不賣。”李魚說,“那這塊兒你還要嗎,不要我去別家。” 老伴娘恨恨的咬了咬後槽牙,“要,你等著,我讓人來估計個價,秤稱重。” 最後,小塊兒賣出了大六位數的高價。 當天下午,帝王綠被做成了三塊兒事牌,剩餘的將被定做成其他東西。 無事牌中有一塊兒料子水頭最足,做好的第一時間就被李魚取走,送去了北山的道觀。 老觀主看到翡翠的時候,眼睛錚亮,“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靈氣夠足。” 李魚含糊帶過,問,“符畫好了嗎?我是不是得先比照著畫在無事牌上?” “那是肯定的。”老觀主依依不舍的放下東西,“我現在就去畫,你先去院子裏喝點茶。” 道觀因為沒人,早早的就關門了,隻有小道童盤腿坐在院子裏的樹下打坐。 李魚從包裏取出在來時路上買的漢堡,賤兮兮的拆開包裝,從小道童鼻尖晃過。 唰的一下,緊閉的眼睛掙開,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小道童皺著鼻子嗅了嗅,咽下口水,假裝淡定的重新閉上眼睛。 李魚把漢堡又晃了過去,手指在小孩兒臉上捏了捏,“專程給你帶的,吃吧。” 小道童直勾勾的望著青年,“師父說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我不是陌生人,我都來這兒三次了,跟你師父是忘年交,老朋友,按輩分的話,你該叫我爺爺。” 1551,“……” 小道童,“……” 李魚隔著衛生紙,給取出一塊兒雞柳,送到小孩兒嘴邊,“但叫爺爺太老了,我還這麽年輕,所以你還是叫我哥哥吧,咱們看年齡,不看輩分。” 小道童動搖了,試探性張嘴一口叼住,隻是嚐了一口就再也管不住嘴,津津有味吃起來。 李魚把一大紙袋的東西放到地上,迴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至今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老先生還沒出來。 他戳了下小道童鼓起的腮幫子,“觀主平時畫符要這麽久嗎?” 小孩兒搖頭,“不用,但根據符的效力大小,耗費的精力也不一樣。” 屁大點兒的孩子,說起話來一板一眼,像個小大人,李魚忍著笑,“在這之前,他畫過最久的符是什麽符?” “五雷斬邪符。”小道童說起這個一臉憧憬,“花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呢,師父出來的時候滿頭大汗,餓得快暈過去了,一下子幹了四碗米飯。” 李魚,“……” 知道大師不可能很快出來,李魚掏出手機下了個跑腿軟件,讓跑腿小哥幫忙從某家餐廳買了不少飯菜送過來。 等從山下取上東西返迴道觀,天色已經徹底暗了。 剛走出正殿,就聽見小道童尖叫的聲音,“師父!” 李魚拔腿就跑,衝小院子就看見老觀主倒在了地上,手指頭一個勁兒的顫抖。 他小心把人放平在地上,掏出手機想撥打急救電話,被枯瘦的手一把拉住。 老觀主吃力的睜開眼睛,聲音孱弱,“不用,我這是餓的……” 李魚,“……” 人沒事就好,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得內疚一輩子。第239章 我成了夜場領班47 李魚把人扶起來, 暗自慶幸還好聽了小道童的話後多點了些吃的。 老觀主是大功臣,餓誰也不能讓他餓著。 “餓了就先吃飯吧, 飯菜正好熱著。”說話間, 李魚已經將老爺子半拖半抱的安置進了小廚房。 飯菜出自市裏有名氣的某家酒樓, 飯還沒盛上,老爺子就已經忍不住伸手去抓了菜吃了。 李魚把筷子拆開遞上去,塞進他手裏,“您身體感覺怎麽樣?” 老觀主默不作聲,閉著眼睛仔細感受嘴裏的滋味。 細嚼慢咽後,咽下第一口菜, 他如同重新活過來般, 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慢悠悠地說,“沒事, 就是消耗太多精力,多吃點就好了。” 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給人的感覺並不怎麽精神。 隨著一碗又一碗米飯,一盤又一盤菜肴被觀主卷進肚子裏,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 李魚感覺老觀主像隻人形氣球, 隻要氣吹得夠, 立刻就能充盈飽滿, 非常神奇。 觀主吃飽喝足,迴到房間,從條案上雙手捧出自己辛辛苦苦畫出的定魂符。 定魂符上七拐八拐, 非業內人士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李魚什麽也沒問,向老先生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老觀主捋著胡須說,“雕刻的時候別雕錯了,筆畫不能多也不能少,不能粗也不能細,必須按照我畫的來。” 李魚默默記下,詢問,“觀主,我這幾天能暫時留在觀裏麽?您看著我雕,這樣萬一出了錯,能及時補救。” 老觀主再次泄露出他的俗人本質,“可以,一日三餐你包了。” 李魚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紅月亮個人手不夠,今晚就留在夜總會上班了,為了上下班方便,暫時不迴家住,投奔在唐宋家。 丁爸爸始終認為當個小領班沒什麽出息,但工作不分貴賤,冷哼一聲,勉為其難的恩準了,隻是勒令他每周末必須迴家報道,別再讓家裏人操心。 宿主掛掉電話後,1551問,“現在開始看教學視頻?” 李魚調整出規矩的坐姿,點頭,“開始吧。 ” 係統給出雕刻教學視頻屬於提煉過的精品教學,沒有亂七八糟的廢話和無用功。 除了吃飯睡覺,偶爾跟自己老公發發消息,李魚的其餘時間全泡在被觀主臨時收拾出的小房間裏學習。 短短幾天時間,用來練手的低檔玉石堆滿了一個大瓷盆,其中不少沾著血。 觀主站在門口,望向屋內。 青年目光專注,手指死死抓著雕刻筆,眼看著最後一筆要成了,手突然抖一下,雕刻筆一歪,將按住玉石的另一根手指給戳到了,鮮血如注。 觀主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完了。連忙走進去,扯過桌上的衛生紙,手忙腳亂的想要替青年包紮。 就在這時,他背後刮來一陣寒風。 風夾裹著濃烈的戾氣,隻是被輕輕碰了一下,就讓人止不住的心生顫栗。 觀主被那股陰風撥開後,自覺退出房間,明知道當電燈泡會招人厭,還是忍不住探出一顆腦袋提醒,“適可而止,適可而止,凡事不可太過,亦不可深入。” 最後兩個字是雙重含義,李魚秒懂後臉上噌的就紅了,掩飾性的埋下頭,用紙巾把自己手上的指頭裹成一個大包。 可惜了,鮮血極不配合,瘋狂的浸染出來,白色的紙巾很快就通紅一片,像開出了一朵血色的小紅花。 李魚心裏慌得一批,手上的動作也沒了章法。 在道觀駐紮的這幾天,目標幾乎每天都來,有時候遠遠地看著,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會跑來咬他的耳朵。 怕自己的陰氣讓青年的情況加重,他咬完就跑迴椅子上,若無其事的蹲著,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 因為沒有清晰的人臉,從李魚的角度來看,那就是一團長條的濃霧,看著搞笑,又有點可愛。 可是有一點很不好,目標每次在他被雕刻筆劃傷或者戳傷自己後,都會兇巴巴的讓他別再繼續了。 之前每次都是小傷,今天這個不一樣,是真的被戳狠了,李魚渾身的肌肉緊繃起來,眼珠子亂轉,生怕自己的臨時工作台被目標一把掀飛。 冰涼的指尖觸碰過來,殷紅一團的紙巾被一隻看不見的手丟開,緊跟著,李魚感覺自己的手指被卷進一張帶著寒氣的嘴裏。 涼滑的舌頭舔過指尖,血被吸走了,留下一點濡濕。 李魚心虛的看向門口,還好還好,觀主已經走了。 他估摸著男人身形所在的位置,手伸向前方,在半空中拍了拍,什麽也沒觸碰到。 “別舔了。”李魚廢了吃奶的勁兒把手指抽走,低頭一看,指頭上的皮都皺了。 霧漸漸凝聚出人形,捧起青年的受傷的手,放到唇邊親吻,藏在霧靄中的臉虛無模糊,唯有眼睛是清晰的,又黑又沉。 李魚安慰他,“就快好了,真的。” 盛易明沒有出聲,在這件事上他根本幫不上一點忙,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搶占了他的情緒。 他隻能遠遠地看著,看著,不能靠的太近,又舍不得離得太遠。 這種矛盾的情緒陌生又熟悉,就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年歲或者時空中,曾發生過類似的事。 李魚是見過男人落淚的,每個世界快要離開前,這個人總是用一副快哭的表情看著他,有時候是真的掉眼淚,有時候是眼淚流進了心裏,化成一句又一句執拗的叮嚀。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來的。” “我們手拉著手,奈何橋上就不會走散。” “在我找到你之前,不許談戀愛,你隻能等著我,等著我來保護你,喜歡你,愛你。” …… 李魚忽然發現,時間過了那麽久,自己居然將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記在心上。 靠過去,吻上一雙冰涼的唇,他看見對麵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顫了一下,裏麵倒映出自己清晰的臉。 那張臉在笑。 李魚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我不疼,真的,而且經過這幾天我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雕刻的天賦,這才幾天呢,我就快要出師了。” 盛易明攥著青年的手,目光眷戀的描摹著他的五官。 手指滑過青年的鼻尖,他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丁聯,我見過你。” 李魚覺得好笑,“你當然見過我。” “你在紅月亮工作了三個月,我一直知道你,可直到那天你受傷,我才徹底注意到你。”盛易明的聲音很輕,帶著迴憶的味道,“從你從後巷進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樣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