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的話,她一個姑娘家突然進入施工現場,目標太大,而且也有被攝像頭拍到的風險。”李魚說,“我更傾向於後者。”  思索片刻,他下了第二個命令,“工商局有那間鬧吧的注冊資料吧,去查查。”  係統入侵了工商局網絡,找到了詳細的注冊經營的資料,其中有很完整的老板的信息,是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大叔。  1551,“然後呢?我還需要做什麽?”  李魚,“紅月亮頭天的現金流水,都會在第二天打入唐宋的賬號,那個賬號主要用於夜總會的經營,我猜鬧吧老板應該也差不多……你查查他五年前12月的所有銀行卡的流水情況。”  阿香一個人又是鑿坑,又是填坑的,怎麽也要花上小半天的功夫,在營業期間做這件事的可能性不高。  不到兩分鍾,結果出來了,那位老板有一張每天都有進賬的卡,在五年前的12月16至19號期間沒有進過一分錢。  鬧吧嘛,人又多又雜,喝了酒磕了藥人一激動就犯事。  李魚問,“工商局或者派出所有勒令停業的通知嗎?”  係統很快就從政府的內部網絡裏調出一份早前的文件,鬧吧因為警方的臨時抽查,發現有人販賣某種禁售的興奮藥品,從而被勒令停業整頓三天。  李魚揚了揚嘴角,得意洋洋,“我猜對了,阿香就是在這三天內把東西藏起來的。”  趁著沒人,避開監控,隻需要一把大鐵錘,一桶早就調好的水泥糊糊,就能把事情搞定。  1551,“你行,你最行。”  李魚嘿嘿一笑,沒有男人會不喜歡被人誇很行,尤其這個“行”前麵還加上了一個程度詞。  在任務目標那兒找不到的自信,在一哥這兒全找到了。  李魚忍不住給了一個麽麽噠。  1551也不知道跟誰學得皮了,在光屏上迴了個羞羞噠。  李魚默了,覺得它有點小可愛。  紅月亮的秘密雖然還沒被徹底挖出來,卻也離徹底揭開不遠了,這種興奮一直盤旋在腦子裏,讓人越來越精神。  李魚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大腦停止運轉以後,心又開始鬧騰,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想來想去,應該是缺了一個人。  今晚兩人沒通過電話,也沒發過短信,大佬炸了燈泡潛入他的房間後就失蹤了。  去哪兒了呢?  李魚又從薄被中爬出來,伸手夠來自己的手機,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大佬應該還沒睡。  兩手抱住手機,發出一條短信,【睡了嗎?】  盛易明的消息迴複得很快,【沒睡。】  李魚快速打字,【今晚高興嗎?】  沒有明說具體高興什麽,但兩人默契的都懂。  盛易明的短信沒有再來,反倒是緊閉的窗戶突然自己開了,不符合季節的冷冽大風吹進來,窗簾翩飛而起。  李魚打了個冷顫,飛快縮坐到床腳,警惕的打量四周。  月亮已經走過半空,從建築的側麵投落進來一縷光線,照得地上的乳白色的瓷磚呈現出慘白的色澤。  魂魄不穩的危險期還沒過,現在的自己仍舊是各種厲鬼眼中的香餑餑,李魚為此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可隨著時間流逝,屋子裏沒有任何動靜。  李魚大著膽子摸下床,用薄被將自己裹住,一步一挪的朝窗口走。  窗外的夜空是深沉的墨藍,遠處卻是被城市燈火暈染得暗淡暖色,一架機尾閃爍著紅光的飛機,正從天邊滑翔而過。  直覺告訴他,屋子內外沒有危險,也沒有別的東西。  李魚鬆了口氣,上前兩步,終於到了窗口,拉上窗戶時看見路燈下,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兩手插在兜裏,大夏天的穿這麽多卻一點看不出狼狽,饒是相隔數米,依舊讓人感覺到一種宛如實質的,撲麵而來的清冷。  李魚將藏在被子裏的手伸出來,手指劃開屏幕翻出通話記錄。  正要點觸最上麵那條,有電話突然插進來。  李魚看了看樓下,又看了看不敢提醒有來電的手機,莫名的不好意思,磨磨唧唧的在最後一刻接了起來。  聽筒對麵的人沒說話,卻已經從路燈下走出來,站在樹木的陰影中,仰頭看向上方。  李魚和那眼睛碰上,心跳停滯一瞬後加速了跳動頻率,他開口,“你怎麽來了?”  盛易明聲音淡淡的,說的話很讓人臉紅,“想親口告訴你,我很高興。”  李魚忍不住想笑,反應過來會被看見,立刻把嘴角壓下去,“……哦。”  樓下,盛易明挑了下眉,“下來。”  李魚臉上矜持,掛了電話就往開始狂奔,在客廳的時候來了急刹車。  丁爸爸正盯著電視看滾動播報的新聞,他抬起一根手指,氣勢頗強的推了下眼鏡。  聲音沉沉,自帶威嚴,“大晚上的,風風火火的做什麽。”  說完扭頭看向青年,尖銳的目光如同一把刮骨刀,一寸寸的切入青年的皮膚,將他看得透徹,“出門?”  李魚點點頭,“下樓一趟,買包煙。”  丁爸爸,“我看你從迴家到現在一直沒抽過,還以為你已經戒了。”  李魚對答如流,“正在戒,忍了一下午已經是極限了,這會兒煙癮犯了特難受。”  “……爸爸。”他舔了舔嘴唇,“我抽煙這麽多年了,一時半會兒戒不掉的,得循循漸進著來,您說是吧。”  丁爸爸被“爸爸”兩個字驚呆了,比起爸,爸爸顯然更加親昵,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從小兒子十七八歲開始叛逆起,他已經很久沒聽見過這個稱唿了。  丁爸爸再次看過去,青年穿著背心短褲,腳上趿著家居拖鞋,頭發鬆軟,表情沒有以往麵對自己時的桀驁,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石頭心,頓時就軟了。  他清了下嗓子,大手一揮,“快去快迴。”  沒想到老爺子還挺好哄,按捺住半夜幽會的興奮,李魚丟下一聲,“好的。”  轉眼就沒了人影。  夏天的夜晚總是比冬夜要熱鬧一些,不遠處的涼亭裏,有睡得晚的大爺大媽正拿著蒲扇在乘涼,縱橫的小區馬路上,偶有汽車經過,車燈不偏不倚,正好照過停在某單元門對麵的黑色轎車。  轎車前排坐著兩個男人,正抱在一起擁吻。  李魚的腦袋被一隻大手扣得緊緊的,阻斷他的所有退路,隻能被迫承受著熱烈的攻勢。  沒多久,肺部開始缺氧。  盛易明暫時放過青年,聲音染上暗啞,“唿吸。”  李魚被親得隻剩下白茫茫一片的腦子恢複了運轉,誇張的做了個深唿吸,還沒徹底咽下去呢,男人再次將嘴唇壓上來。第231章 我成了夜場領班39  車內的空調似乎不太頂用, 起不了太大的製冷效果,整個車廂內熱烘烘的, 燥得很。  青年滿身是汗,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被一隻大手插入發絲,溫柔的用指腹揉按著。  那隻手的動作輕柔而強勢, 從他的後腦勺移動到後頸,帶著冰涼的觸感罩在皮膚上。  李魚被凍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咬合,嚐到一絲腥甜。  麻木的嘴唇終於被男人放過,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湧入肺部, 帶來一絲清明。  相比於青年懵懂的眼神, 盛易明要清醒太多。  好像不管做任何事, 這個人都能保有十足的清醒。  李魚緩了會兒神,手指點在男人泛著血絲唇上, “疼不疼啊。”  “疼。”盛易明輕輕啄吻他的唇角, “吹一下就不疼了。”  李魚的胳膊勾上男人的脖子,敷衍吹了口氣,說起見家長的事情,“你今天也算是露過臉,過了癮,咱以後安分點,你放心,名分我肯定會給的, 但是你得乖點。”  老人家的接受能力有限,多少年的老思想,哪是你說動搖就動搖的。  李魚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  盛易明眼神略深,盯著青年泛著水光的嘴唇問,“還不夠乖?我今天夠老實了。”  乖個屁,就差沒在腦門上插“我是他男盆友”的小旗幟了。  沒看出來,大佬退下了高冷的外衣,居然這麽能鬧。  李魚撇嘴,正想反駁,兩眼突然發直,呆了。  盛易明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車外,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男人正站在外麵。  從體態看,來人身材不弱,直挺挺的立在外麵,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對方的胸口,看不見臉。  倒是能從對方不斷起伏的腹部看出,這人此時的情緒正處於爆發邊緣。  李魚後背起了一層密集的冷汗,幹澀的喊了一聲,“爸爸……”  盛易明,“……”  推開車門下車,神情泰然自若,沒喊伯父刺激人,而是喊了聲,“丁先生。”  丁爸爸狠狠瞪他一眼,彎腰看向副駕駛的人,“滾下來。”  盛易明皺了下眉,緊跟著就見青年兔子似的夾著尾巴下來,還眨了眨眼示意他一定要穩住。  剛剛車裏那聲老爹沒聽見,下車後李魚連忙又喊了一聲爸爸。  丁爸爸冷眉冷眼,恨不得逮住小兔崽子的耳朵擰一圈,“跟我迴去。”  說完轉身就走。  李魚衝盛易明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小跑著的跟上。  父子倆前後走入電梯,氣氛凝固,窄小的電梯裏隻有一重一輕兩道唿吸聲。  隨著快要抵達頂樓,凝固的空氣有所鬆動,如同萬年冰川突然爆開裂縫,一旦垮塌,後果驚人。  “買煙?” 丁爸爸嘴角是僵硬的冷笑,眼睛能噴火。  李魚低頭,“對不起爸爸,我錯了爸爸,我再也不敢騙您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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