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 作者:朝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她抓著麵盆從地上站起來,踉蹌的撲到門口。 門把手如同被焊住,不管她如何用力都無法擰動,那冰涼的觸感和之前在後頸摸到的那隻手一模一樣。 冰涼的,僵硬的,像在冷凍櫃裏凍過。 巨大的恐懼攥住心髒,潘琳琳發瘋似的開始砸門,尖叫,她大聲的喊救命。 門外,盧家棟已經爬到了病床上,兩隻手死死抱住自己不停地顫抖哆嗦。 女友遲遲未歸,衛生間也沒有動靜,盧家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的盯著衛生間的方向。 他魔怔般,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我聽說厲鬼找到替死鬼後就能投胎轉世,你要找就去找她吧,別來找我,更何況當時是你先威脅我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說這些話時,他的聲音很低,幾乎是在用氣音,但縮在被子裏的阿旺還是被吵醒了。 他從床上下來,狀似關心的抓住盧家棟的胳膊,“盧先生,你怎麽坐起來了?是要上廁所嗎?” 盧家棟急忙說不要,卻被一股大力拽下床。 阿旺瘦弱的身體藏著巨大的力量,兩手抓住盧家棟的兩隻腳,朝著衛生間的方向拖。 病房裏的噪音太大了了,李魚眉頭皺了皺,隱隱有醒來的趨勢。 盛易明把人抱緊,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別人的恩怨跟你沒關係,睡吧,寶貝兒。” 這些話如同一縷帶著暖意的春風吹進了青年的腦子裏,催眠住了逐漸興奮的神經,眉間隆起的小山漸漸緩和,他翻了個身,繼續安眠。 阿旺聽見男人說話時還有些心虛,現在卻滿是感激。 正想說句謝謝,就聽對方說,“惡人本該有惡報,但你不該把主意打到丁聯身上。” 盛易明藏在黑暗中,俊逸的外表和挺拔的身材全都成了黑色的影子,隻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泛著森冷的寒光。第224章 我成了夜場領班32 男人的話是一記重錘,將阿旺釘在了原地。 對方明顯的敵意讓他措手不及, 好半天, 阿旺才迴過神來, “盛先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時候, 盧家棟突然大聲叫喊, “盛先生, 救命啊, 救命。” 盛易明的頭垂下去,指尖溫柔的摸了摸青年的額頭, 聲音冷淡得如同在嗬斥一隻不聽話的牲口。 “別吵。” 就這麽兩個字, 盧家棟知道自己要完了。 盛易明不近人情的名頭他早就聽過, 但他絕對沒想到,這個人會冷到如此地步, 災禍就發生在眼前,卻可以見死不救,落井下石。 那句“別吵”簡直是給拖走他的瘋子下了一道指令! 盛易明的不阻攔, 對阿旺來說再好不過。 他最後又看了眼沙發的方向, 繼續把人拖向衛生間。 衛生間裏,潘琳琳的身體縮在馬桶和牆壁之間的小空間裏,脖子被一隻手看不見的手迎麵掐住,後腦勺死死磕在冷硬的牆壁上。 鈍痛從後腦勺往前方擴散,她眉頭緊皺,紅潤的嘴唇變得慘白, 正誇張的張開,拚命地汲取氧氣。 掐住她的那隻手卻猛地扼住了她的喉舌,讓她在死亡邊緣掙紮。 潘琳琳的腦海中走馬觀花,播放著前二十幾年的點點滴滴地,她意識到,自己快死了,櫃子裏的衣服,沒吃過的美食,尚未納入眼簾的風景,全都成了無法企及的夢。 在空氣中抓撓的手漸漸脫力,放低,最終落到地麵。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衛生間的門開了。 阿旺看著翻著白眼的潘琳琳,急切喊了一聲,“阿姐,我把人帶進來了。” 盧家棟翻身趴到地上,掙紮想去抓阿旺的腿,被對方一腳踹在腦袋上,額頭磕了地板,當場頭破血流。 此時的潘琳琳意識已經模糊,因為眼珠子上翻,隻能看見一點模糊的天花板,但當她聽見盧家棟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快要脫離身體的意識,又迴來了。 同時,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 潘琳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咽喉部被大量的空氣刺激,陣陣發癢,忍不住弓著背劇烈咳嗽起來。 盧家棟疼的直哀嚎,看見本來要死的人突然恢複神誌,他拚命朝女友的方向伸手,“救我,潘琳琳快救我,救了我我就和你結婚,我的財產也可以全部給你!” “畜生。”阿旺從後麵踹了一腳,眼睛盯著虛空,“阿姐,你想怎麽報仇?” 虛無的空氣有了波動,一團灰色的影子出現在半空,逐漸顯露出一張潰爛不堪的臉。 那張臉遍布著發黃的組織液,隨著她裂開嘴,皮肉簌簌的往下掉。 潘琳琳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盧家棟一看隻剩下自己,差點尿褲子,開始口不擇言的為自己開脫,“我知道你恨我,但殺你不是我的本意,是你威脅我在先,是你不顧我們的情分做了錯誤的選擇!我,我沒有錯,錯的是你,都是你!” 懸在半空的灰影突然調轉過來,急速逼近,那張讓人無法看清全貌的臉幾乎就抵在他鼻尖。 怪異的惡臭將盧家棟的臉籠罩,嗓子眼一堵,險些當場吐出來。 阿旺的手從後麵伸過來,抓住盧家棟的頭發,同時用肩膀頂住他的後背,壓著聲音陰森森的問,“還認得出她是誰嗎?” 盧家棟嘴皮子直哆嗦,“認,認識……” 和自己麵麵相對的那張臉突然笑了,眉眼彎彎,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猩紅的牙齦和帶著血跡的牙齒,惡臭的氣息噴出來,直往自己嘴裏鑽。 盧家哇哇大叫,兩條腿一顫,騷味飄了上來。 阿旺嫌棄的皺了皺眉,撇嘴從後麵一腳踹上去,使得盧家棟正好摔出去,趴在了潘琳琳身上。 他慌張拍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兩手將潘琳琳的身體拎起來,當成自己的擋箭牌。 卻不想,後背剛觸上冰冷的牆壁,旁邊橫空多出一隻留著黑色指甲的手,用力把他從馬桶旁拉到了花灑底下。 唰啦一聲,涼水澆下來。 盧家棟冷得一個激靈,那張可怕的臉又跟了上來,這一次是壓在他的肩膀上,像很多年前兩人間的溫存那樣,親昵的啄吻著他的下巴。 “阿香,你去投胎吧,你弟弟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給你燒香,給你點燈,再找人給你超度……對了,你想要替死鬼對不對,她已經躺在那兒了。你隻要把她殺了,你的痛苦就能解脫了……” 阿旺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想起那位盛先生藏在黑暗中的眼神,他心裏一慌,下意識喊道,“阿姐,別動她。” 阿香對周遭毫無反應,她閉著眼睛,近乎享受的吸了口盧家棟身上的氣味。 然後張開嘴,閉著眼睛咬上去。 “啊——!!”盧家棟爆發出痛苦的叫喊。 疼痛戰勝了他的恐懼和懦弱,讓他瘋狂的掙紮起來,可無論他怎麽掙動,兩條腿都如同被鐵鏈子捆綁,固定在地上。 他拚命的朝前方爬行,指甲從中折斷,在地上留下紅色的血痕,又很快被花灑灑出的涼水稀釋,流進了下水道。 下巴上的疼痛正在擴散,臉頰,脖子,肩膀,胳膊和小腿,每個地方都像是有一張嘴在兇狠的撕咬,啃|噬。 疼死了,真的快要疼死了,疼得他恨不得昏死過去,卻有一次又一次被更加劇烈的疼痛拉迴神智。 就在盧家棟以為自己要被活活咬死的時候,衛生間裏突然響起一聲尖嘯。 後知後覺想起什麽,盧家棟掀開衣服看向自己的肚子,上麵是用朱砂調和的顏料,紋出的一道符文。 這是他兩天前發現不對勁時,特意找驅鬼大師和紋身師一起幫忙弄的。 紙質的護身符可能會燒毀或者弄丟,紋在身上的符文卻永遠都在,此時此刻,盧家棟萬分慶幸自己當初的想法。 有了符文傍身,他突然就沒那麽怕了,腳下接連打滑好幾次,終於站穩。 剛要跑,被嚇暈過去的潘琳琳突然醒了。 她的身體仿佛被折斷成很多節,費力的將身體撐起來,骨頭間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然後緩慢的抬起頭,用一雙被血絲纏繞的,隻剩下眼白的眼睛,陰狠怨毒的看著花灑下方的男人。 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阿旺突然用力朝著盧家棟的膝蓋踹了一腳。 盧家棟摔了個狗啃泥,膝蓋撞擊地麵產生的劇烈疼痛,讓他根本爬不起來。 吃痛的哀嚎還沒出口,一隻手出現在地板上。 那個麵目猙獰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朝爬了過來,按住盧家棟肩膀用力一掀,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紙片,頃刻間仰坐到地。 冰涼的手指夠上來,撥開礙事的布料,潘琳琳在盧家棟驚恐的眼神中,低頭張開嘴咬掉了那道符文。 衛生間的尖叫聲不斷,外麵哪怕是睡了隻死豬也肯定被吵醒了。 李魚一個鯉魚打挺從男人懷裏跳到地上,看向神色懵懂,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男人。 “你聽見有人在叫嗎?” “沒有。”盛易明拍了拍被青年睡皺的西服外套,扣住對方的手腕,把人重新拽進懷裏,“睡吧,現在還早。” 痛苦的尖叫像是隔著沉重的簾子,從十分遙遠的地方飄來。 李魚警惕的繃緊身體,目光掃過不遠處的三張病床,原本該躺在上麵的人沒了。 “人呢?”他看向盛易明,“阿旺和盧家棟呢?” 男人歎了口氣,握住青年的手腕,“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李魚單膝跪到沙發上,兩隻手揪住男人的衣領,把人拉得極近。 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深邃,從別處折射而來的光線倒映其中,像是閃爍的在寒夜中的星子,遙遠又冷冽。 李魚沒有被這雙眼睛迷惑,確認其中沒有睡意後,他篤定道,“你一直沒睡。” “嗯。”盛易明輕而易舉的分開幾乎抵住自己下巴的兩隻手,反手包裹住,眉頭隆起,“怎麽這麽涼?” 李魚,“……” 大哥你醒醒,現在不是搞曖昧的時候。 李魚把手縮迴來,再次凝神細聽,盧家棟的聲音不見了。 盧家棟做了錯事,得到什麽報應都是應該的,但潘琳琳是無辜的。 他抿了抿嘴,語氣軟下來,“不能告訴我嗎?潘小姐人不錯,我不想她出事。” “她不會有事。”盛易明言語冷厲,擺明了不想讓他插手,“別人的因果跟你沒關係,你硬要插進去,想脫身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話怎麽聽都很玄學,李魚問,“那你呢?” “我?”盛易明輕笑,以前有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的答案是,“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因果跟我沒關係。” 李魚聽得心裏不舒服,他主動接近目標,也是因,所以才有了在一起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