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  看小領班睜大眼睛怔愣在原地,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覺得不正常。  有站在人群後麵的人又衝著他喊了一聲,“丁哥,你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李魚改變了主意,實話實說,“剛剛的響聲是因為……我撞鬼了。”  空氣陷入古怪的寂靜。  兩秒後,一陣巨大的笑聲從那群人嘴裏爆發出來。  一個瘦子哭笑不得,“這世界上哪兒來的鬼,我看是雜物間裏有老鼠,丁哥你被嚇傻了。”  李魚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木然著臉。  那人很快就笑不下去了,訕訕的摸了摸鼻尖,“我就開個小玩笑,領班您別往心裏去。”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你說假話別人信以為真,說真話卻被但當成笑話。  李魚,“我不往心裏去,你說得對,就是有老鼠,而且是兩隻。”  一隻要他的命,一隻……要他的人。  一個比一個人頭疼。  他沉重的吸了口氣,腳尖碰了下那堆已經東倒西歪的服裝箱子,“你們來了正好,一人一箱正好搬出去。”  領導發話,誰敢不聽。  服務員們自行分配了任務,搬上東西離開了,隻有一個人還留在裏麵。  阿旺。  李魚已經快步走到門口,他握住門把,迴頭看向少年,“阿旺,你不走嗎?”  阿旺指了指對麵雜亂的一團,“這裏麵太亂了,以後找起東西來會很麻煩,我整理整理再出去。”  李魚看著他,“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阿旺說完就背過身,彎下腰開始整理。  李魚一點點的拉上房門,快落鎖的時候,他突然再次推開門,“阿旺,我剛剛說的你也認為是玩笑嗎?”  阿旺撿起一堆桌布,低著腦袋說,“是吧,這個世界哪裏有鬼,如果有,我為什麽沒見過呢?”  他扭頭看向門口,突然笑了,“不過我以前聽家裏的老人說,如果你想見鬼啊,到了晚上就把房間裏的窗戶打開,這樣他們才能進來。”  李魚,“你試過?”  阿旺的眼睛閃了一下,否認道,“沒有,老人家就喜歡迷信,當不得真。”  李魚抿緊的嘴唇鬆開,露出一個笑,“也對。”  這一次,他徹底離開了雜物間,臉色卻沉了又沉,心事重重。  1551,“還是覺得他有問題?”  李魚,“他給我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之前還在大廳的時候,阿旺跑來問他在休息室和唐宋說話的事,當說到“鬼”時,對方眼睛裏是明顯的好奇和興奮。  但現在,他將那些激動地情緒藏了起來,換成漠然的不信。  一個人對事物的看法,很少出現雙麵或者多麵,尤其是鬼神這樣虛無縹緲,很難證實其真實性的東西。  可阿旺的的確確在事情發生前後,對“鬼”表現出了兩種態度。  李魚滿腹疑惑,讓係統打開了實況。  畫麵中的少年安靜的整理著雜物,嘴裏哼著沒聽過的怪異的調子。  他的嘴角帶著笑意,眼睛彎彎的,時不時有嘻嘻的笑聲從他嘴裏冒出來。  李魚,“……”  他一個人跟誰笑呢,有毛病?第207章 我成了夜場領班15  阿旺的名字有點土, 長相卻有些洋氣。  有人問過他是不是混血兒,他說不是, 說自己有少數民族的血統,五官偏立體。靠著漂亮精致的長相, 加上一張還算能說會道的嘴,經常能從客人手裏拿到小費。  但此時此刻,這樣的笑容和笑聲被剛鬧過鬼的屋子襯托出的隻有詭異,沒有帥氣。  即便隔著光屏,李魚能感覺到, 阿旺的喜悅的情緒是發自內心的,不知緣由。  進了電梯,按下了四樓,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突然像是想起什麽, 猛地一拍腦袋說,“啊, 有東西忘了拿。”  李魚看著他搶在電梯門關閉前匆忙出去, 順著走廊拐彎不見了。  電梯門重新合攏, 隻剩他一個人, 白色的燈光讓空間變得亮堂,而他左手邊的小屏幕上,正放著一個廣告。  廣告演員拿著兩聽可樂,穿著一身紅色的短袖唐裝,笑著按下眼前的門鈴。  門被打開的瞬間, 屏幕突然黑了,然後飄起黑白的雪花,發出嘈雜的無法接受到信號的滋滋聲。  李魚失望的收迴視線,正打算將注意力轉移到實況上,電梯突然停了。  此時,電梯正卡在三樓。  以為是壞了,他拿起對講機擰到維修部的頻道,和自己斜上方的電視一樣,裏麵傳出滋滋的噪音。  李魚,“……”  一天到底要鬧幾次,能不能給個準話啊臥槽。  電梯裏的溫度沒有驟降,卻陷入了一種讓人沉重的,壓抑的氛圍。  不知不覺間,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淡淡地陰翳,仿佛自己身陷一張褪色發黃的老照片中。  李魚把鍵盤上所有按鈕都摁了一遍,徒勞,電梯門閉得死死的。  他不肯放棄,想徒手開門,指尖剛碰到冰冷的金屬門板,熟悉到令人恐懼的陰森感來了。  冷到不正常的空氣從四麵八方撲過來,纏住四肢,將他固定在原地。  李魚任命的閉上眼睛,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剛剛是你幫我嗎?還有之前在休息室裏,我一直做噩夢,後來……後來我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  “喂,也是你,對吧。”  話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李魚用力咬住舌尖,疼痛讓他鎮定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倒影自己的的電梯門。  門上,自己的樣子有些糟糕,眼睛瞎掛著眼袋,臉色蒼白,嘴唇上的血色也淡了幾分,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萎靡。  眼神也恍恍惚惚的,沒什麽神采。  李魚覺得自己快被這些東西給搞垮了,不是因為驚嚇,而是因為無法正常休息。  或許是醋鬼從沒真正的傷害過他,亦或許是對安穩睡眠的渴求超越了恐懼,他看著自己的倒影,拖著聲音跟對方協商,“大哥,能不能打個商量,讓我好好睡上兩覺再搞事,行嗎?”  除了那次在唐宋家客臥的走廊裏,他再沒見醋鬼顯過形。  今天也一樣。  話音落下很久,對方有了反應。  冰冷的氣輕緩的順著下頜骨線條描摹到耳根。  “我喜歡你的味道。”那個聲音說,“我熟悉的味道。 ”  李魚被凍得一個哆嗦,死死抿著嘴唇,克製著自己指尖的顫抖。  耳邊響起一聲歎息,“但我不喜歡你身上沒有我的氣息,寶貝兒,這會讓你很危險。”  李魚完全聽不懂這是什麽邏輯,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想反問,剛打開齒關,後麵肩膀陡然襲來一股尖銳的疼痛。  被對方控製著,他無法動彈,隻能無比清晰的感受著,有類似牙齒的東西刺破他的肩頭,陷入皮肉。  “1551,我要疼死了。”這種疼痛雖然不及之前被撕裂的痛楚,但也沒好多少。  他感覺有冰冷的,像液體一樣的東西,順著被咬破的傷口,滲入肌肉和血液。  太冷了,李魚的上下牙齒不受控製的開始打架,咯咯咯的聲音讓電梯詭譎的氣氛變得搞笑。  李魚,“……”  他疼得說不出話來,兩眼緊閉,拳頭攥得比石頭還硬,如果背後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早他媽幾拳掄上去了。  腦海裏靈光閃過,不能掄拳頭,他還有別的東西。  觀主給的黃符。  還沒來得及高興,1551一盆冷水澆下來,“你是不是傻,你現在根本動不了,怎麽拿黃符。”  李魚,“……”  1551,“還有哦,你的黃符揣在休息室的便服兜裏呢。”  李魚的眼睛閉得更緊了,隻想死,難怪剛剛那隻女鬼能肆無忌憚的靠近,原來是防身盾牌根本不在身上。  “叮——”  電梯裏突然響起讓人熱淚盈眶的清脆聲音,提示樓層到了。  李魚赫然發現,周身的桎梏不見了,隻有肩頭還在隱隱作痛。  電梯外,兩名服務員見青年站在裏麵不出來,一時間不敢踏進去,小心翼翼喊道,“丁哥,你出來嗎?”  李魚撩起眼皮看過去,“出。”  和兩人擦肩而過時,胳膊被其中一人從後麵拉了一把,他疑惑的看過去,“怎麽?”  “你的衣服……”小姑娘紅著臉,隔空指了指小領導的衣服, “領子散開了,你,你把扣子係一下吧。”  李魚垂眸一看,襯衣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一半,領子往後垮著,幾乎露出小半個右邊肩膀。  李魚,“……”  隻知道瞎搞,不負責收拾善後,沒有責任感。  他拉著臉,一本正經的整理好衣領,扣上紐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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