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 作者:朝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她兩手揉亂了頭發,嘴裏不停地重複著,“鬼打牆,是鬼打牆……” 相比之下,馬麗婭安靜得近乎詭異,她低頭看著腳尖,原本被別在耳後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出表情。 李魚往前走兩步,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扭頭一看,發現保鏢正站在馬路邊,明目張膽的放鴿子。 他問, “1551,他在打小報告?” 1551,“把你今天的活動一字不漏全寫了下來。” 李魚,“……” 鴿子飛走後,保鏢走迴來,仿佛自己啥也沒幹過。 李魚琢磨著,這樣一來,自己就處於被動位置,石遇如果默許,或者裝作不知道還好,真要質問起來,尷尬不說,還傷感情。 “1551,胖灰呢,我要寫信。” “在院子裏,你吹聲口哨試試。” 口哨清脆響亮,落下不久,胖灰帶著它的黑鴿子男友一起來了。 兩隻鴿子背著同款小書包,一左一右落到青年肩頭上。 李魚把大黑從右肩上拿下來,“去把那隻鴿子追迴來,我讓胖灰陪你吃,陪你喝,陪你一起困覺。” 大黑猛的伸長脖子,嗓子裏發出咕的一聲,用力撲扇翅膀,直衝雲霄。 這年頭,連隻鳥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時代在進步啊。 目送大黑離開後,李魚來到保鏢麵前,“紙和筆。” 保鏢裝傻。 李魚挑眉,“趕緊的。” 保鏢不情願的從屁股兜裏掏出紙筆,遞給青年,想了想,他決定為之前的行為做出解釋,“隨時報告你的行蹤和動向,是主人吩咐的。” 這事兒確實像目標能幹出來的,李魚沒有追究,蹲到地上,將紙墊在膝蓋上,一字一句的開始寫流水賬。 長篇大論寫了滿滿一紙,落下標點後,李魚在末尾畫了個小桃心,用簽字筆塗色。 他將信紙疊成小方塊,塞進胖灰的書包,屈指在它的尾羽上彈了下。 小信差收到信號,出發了。 巷口,王姐和馬麗婭還在拉扯。 隔壁的宅子王姐死活不肯迴去,沒辦法,商量之下,李魚和馬麗婭把她安排到了賓館。 進門第一件事,王姐衝進衛生間,用浴巾把鏡子蓋住。 李魚站在衛生間門口,安靜的看著,等對方出來,他問身旁的馬麗婭,“王姐在隔壁工作多久了?” 馬麗婭,“我聽說在管家為石先生工作前,她就已經來了。” 那少說有一年半了。 李魚問,“那個隔壁沒有其他傭人嗎,要不打電話讓人來接一下?” “沒有,隔壁就王姐一個人守著。” 李魚心裏有點譜了。 隔壁宅子和石宅麵積相仿,不可能隻有一個傭人,其他人如果不是離職,那就是瘋了,被抓去了瘋人院。 王姐的精神狀況顯然出了問題,旁邊有人喝口水她都會被驚著。 李魚和馬麗婭隻能安靜守著,大概過了半小時,王姐縮在床上睡著了。 馬麗婭起身,掀起被子給她蓋上,輕聲對李魚說,“我們走吧。” 兩人前後離開房間,迴了宅子,剛進門就撞見門神一樣立在門口的管家。 管家一臉冷色,背著手擋住在路中間,先是輕蔑掃了眼李魚,隨後才將視線停在馬麗婭身上。 “上班時間擅離職守,你知道後果。” 這件事自己的確理虧,馬麗婭沒有做任何辯解,低著頭安靜聽批評。 管家教訓幾句後,見對方態度良好,昂了下頭,示意她先進去。 李魚知道,馬麗婭一走就會輪到自己,自覺停在原地等管家發話。 管家個子略高,故意抬高下巴,半闔著眼皮看人,“當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鍾,江沅,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這是叫他在辭職前謹守本分,該幹的工作不能落下。 李魚有點冤枉,他也沒想甩手不幹,坐吃等男人來養,即便沒有任務,他也需要工作來充實自己。 “我知道了。” 說這些話前,管家是考慮過的,畢竟有前車之鑒,結果青年並沒有像上一位雇主的小情人那樣跟他言語衝撞。 管家揮手,“下去吧。” 宅子裏的衛生,上午的時候馬麗婭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李魚拿著掃帚轉了兩圈,保鏢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提醒道,“先生,該休息一下了。” 李魚正好轉累了,依言靠到遊廊的柱子上,問係統石遇怎麽還沒反應。 1551說,“目標一直在開會,應該快了。” 大雨過後的天氣不算太熱,偶有清風刮過,李魚抱著胳膊眯上眼睛打盹。 保鏢木頭樁子一樣,筆挺的立在一旁,悄悄打量著青年,目光中帶著幾絲好奇。 記憶中,主人從未對誰如此重視過,他有些困惑,難道這個人就是主人命中注定的新娘,能帶著他們脫離苦海,離開這個冰冷的地獄? 不知不覺間,保鏢越湊越近,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將人看得更清楚,解開自己的疑惑。 就在這時,那雙耷拉的眼皮下,眼珠子突然轉動。 保鏢慌裏慌張的站直,昂首挺胸,眼睛卻不受控製,瞥向下方,青年已經醒了,視線落向虛空中的某個點。 實況直播上,石遇剛下會議。 男人隨手扯掉領帶,丟到沙發上,兩手搭在扶手上,很累的樣子。 李魚視線挪動,看到辦公桌上成堆的文件,“我記得上次去他辦公室,工作量沒有這麽誇張。” 1551說不知道,“興許是有新項目呢。” 鏡子複製出的空間,在與現實脫軌的虛幻中自成一國,大得沒有邊際,李魚至今沒弄清楚,到底是有多少公司,多少人在支撐著這個世界。 李魚搖了搖,心疼目標三秒,接著往下看。 男人仰頭靠在沙發上,疲憊的揉著額角,腦子裏卻想著青年現在在做什麽,為什麽匯報的信函還沒到。 咕咕。 大黑從書架頂部俯衝下來,豪氣萬丈的立在男人頭頂,扭頭去梳理羽毛,它帥氣的離開,自然也要帥氣的迴去。 石遇腮幫子的肌肉鼓動兩下,忍無可忍的把小家夥摘下來。 捏到小書包裏有東西,男人粗暴的將它翻轉,急切地取出信紙。 字跡眼熟。 石遇的唇角勾起,靠在沙發椅背上,逐字往後看,偶爾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 秘書小姐抱著新文件敲門進來,下意識看了眼老板手裏的信件,被逮了個正著。 大老板向來厭惡被人窺探隱私,秘書小姐顫抖了下,已經做好承受頂頭上司怒氣的準備,卻聽見對方用爽朗的聲音說,“是江沅的來信。” 秘書小姐茫然的點頭,心裏納悶,這事兒您自己知道就行,跟我說做什麽。 腹誹結束,她猛然反應過來,腦子裏一陣彈幕,臥槽,大老板是在炫耀嗎,是嗎是嗎是嗎! 她臉上平靜,將文件放到辦公桌上,簡單幾句匯報完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邁著激動的步伐離開辦公室,將所見所聞所想,一字不漏全告訴了幾個同為心腹的同事。 眾人聽完默契的屏住唿吸,皆是不敢相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唿出一口氣,聲音激動得顫抖,“是真愛沒跑了。” “我們可以離開這裏了嗎? ”有個卷發女人難以置信道。 “如果老板命中注定的人真是江沅,那麽就一定可以。”秘書小姐說完就沉默了,眼神黯然,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終沒把心裏的擔憂說出來。 辦公室裏,看完信的男人笑意有所收斂。 他來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抽出一張信紙,提筆迴信,寫了幾句不滿意,又揉成團重寫。 李魚心說,你就是迴個鬼畫符我也高興。 為了增加驚喜度,他讓係統關了光屏,扭頭衝保鏢說,“胖灰迴來叫我一聲。” 保鏢, “……” 胖灰以前不叫胖灰,叫666,這是他的編號,是頭三年信鴿大賽的第二名,第一名是888,主人的禦用信鴿。 看了眼立在遠處枝頭站崗的大黑,又看了眼掉在樹枝下方,被啄了以後半天飛不起來的自家鴿子,保鏢心裏無比複雜。 兩隻信鴿中的佼佼者,全被青年收入麾下。 保鏢知道,不是青年牛逼,而是有人願意縱著他。 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保鏢仰頭望天,隨時關注上方動靜。 十分鍾後,蔚藍天空下,一道灰影閃過。 李魚恰巧睜眼,吹了聲口哨。 胖灰咕咕幾聲,落下來,穩穩立在青年頭頂。 李魚頭皮被抓得生疼,突然低頭,小家夥不察,直接摔下去,落進他手裏。 將小書包打開,取出信紙,上麵居然隻有四個字,注意安全。 保鏢腳下移動,覷到迴信的內容,愣怔許久。 青年寫信的時候他就在邊上,內容和他那封相差無幾,大大方方的向主人展示了他的一切意圖——我在調查這座城的秘密。 而主人不但沒有對青年今天的行為做出警告,反而讓他注意安全,這是一種默許,一種縱容,也是一種信任。 青年對主人的意義非同一般,他必須把人保護好,少根汗毛都不行。 遊廊的長凳上,李魚如有所思,他從這四個字中讀出了太多內容。 石遇也想離開,想要找到出口,所以他才會默許自己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