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隻能截料,不能修形, 李魚苦哈哈的把多餘的木料切除,留下黑褐色的木心。  木匠這兒工具不少, 他就地選了把刻刀,開始削尖。  宋安好奇的戳他肩膀,“你做這東西幹嘛呢。”  李魚叼上天, “殺人。”  “嗬。”宋安誇張配合, “米哥牛逼大發了,跟兄弟說說要搞誰,沒準我能幫上忙。”  李魚頭也不抬,“你知道木匠師傅是什麽人麽?”  宋安莫名其妙,“普通人唄。”  李魚抬頭看他,“那你知道襲擊古堡的什麽人麽?”  “瘋子。”  “哥們兒好福氣。”李魚搖了搖頭, 羨慕的感歎,“傻人有傻福,繼續保持。”  宋安不樂意了, 摸著下巴深思道,“不對, 你有事兒瞞著我。”  他嘶了一聲, 腳下往前挪, “其實吧, 我覺得這地方的人不正常, 用餐時間他們都是單獨聚在一起,不讓人看,還老喜歡喝葡萄酒,每天喝,頓頓喝,酗酒成癮。”  李魚眼角抽動,瞎編亂造道,“這是他們的傳統習慣,不喝就渾身不舒服,我們應該尊重,別瞎打聽。”  宋安,“我知道,聽說公爵殺人如麻,等風頭過去,我就迴去。”  “嗯。”李魚舉起木頭看了看,已經削出一點形了。  這木頭外麵硬邦邦的,木心稍軟,也不知道能不能紮進一個成年男人的胸口。  宋安被青年帶有殺氣的眼神嚇住,一動不動,心裏有種怪異的感。  有東西打磨了他的柔軟,讓這個人迅速成長,變得尖銳起來。  木釘的完成速度,比預期的要快。  李魚捏在手裏試了試,長短粗細都合適,有點沉手。  他迴到房間,反鎖房門,取出卡牌。  拇指輕輕拂過,卡牌上的杯子消失,腳邊多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大金杯。  金杯上的紅寶石光彩奪目,火彩刺眼,十字架上的耶穌刻畫逼真,連眼角的褶皺都栩栩如生。  李魚咂舌,這工藝,這質地,不愧是神作。  隻可惜,杯子是空的。  李魚端起杯子,去浴室接了一杯水,想了想,仰頭喝下,沒味兒。  “1551,這玩意兒怎麽用?”  總不能當著萬年老二的麵掏杯子,大喊一聲,“收!”  不行,太傻逼了。  係統說,“辦法就在聖杯上,自己琢磨。”  李魚把剩下的水喝完,盤腿坐到地上,翻來覆去的研究。  他眼前突然一亮, “上次的文字庫還在麽。”  “在。”1551給他放到光屏上。  李魚蹙眉,“有讀音麽,最好是用拚音標出來。”  1551,“……”  李魚嚴肅道,“這辦法是土,但實用,尤其適合語言初學者。”  文字密密麻麻堆滿整個光屏,每個上頭都是拚音諧音。  李魚將聖杯上的文字與之逐一對比,遇到一樣的,就用筆記下來,標上拚音。  一小時後,他一手拿著聖杯,一捧著本子,神叨叨的閉上眼睛,嘰裏咕嚕念了一串。  手裏的聖杯逐漸變沉,睜眼看一看,杯子已經被憑空出現的水填滿。  李魚目瞪口呆,這他媽也太神了叭。  聖杯裏的水泛著盈盈白光,聖潔清澈,無論手怎麽動,水都不會灑出。  為了表示敬畏和虔誠,李魚特意在衣服上,選了塊兒幹淨的布料蹭了蹭木釘,然後將其投入杯中。  聖水的威力比普通教堂的大,聖木木釘同樣比普通木釘威力強勁。  強強結合,世界第一,一錘子釘下去,尼克死了,那些被他血液細胞影響的同化人,也就偃旗息鼓了。  李魚托著腮幫子,搖頭感歎,我真聰明。  紅豆杉木釘浸入聖杯後,杯裏的白光消失,水麵無風自動,蕩出一圈圈的波紋。  波紋停止,木釘像是接受過一番洗禮, 清淡的木質香味,比之前濃鬱數倍,從門縫鑽出去。  古堡上下,在一瞬間炸翻天。  正躺在床上等著傷口愈合的侍衛,鑽到了床底下;忙著打掃戰場的女仆們,眩暈扶牆;地牢裏的重刑犯們,突然哀嚎,痛不欲生的地上打滾。  殺孽和惡念越重,身體的反應越嚴重,越痛苦。  李魚聽係統說了以後,急忙把木釘丟迴工具箱。  聖水正在迅速蒸發,隨著空氣降落人間,窗外的樹木抽出新芽,拔高不少,蔫噠噠的野花,煥發新的生機。  金光閃閃的杯子失去光澤,裂成兩半,化為齏粉。  米月從沉睡中醒來,感覺終日虛弱的身體突然好轉。  她下地走了兩步,頭不暈,腳不沉,仿佛脫胎換骨。  床上,麗莎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怔了怔,小腦瓜裏有一團記憶模糊不清,想不起來。  “媽媽。”  聽到微弱的叫喊聲,米月迴到床前,摸摸她的額頭,“麗莎,感覺怎麽樣?”  小姑娘眨了眨藍色眼睛,小聲問,“阿姨,我媽媽呢。”  米月垂眼親了親她的額頭,“媽媽和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工作,沒來得及告訴麗莎。”  麗莎才四歲,是大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年紀。  她扁著嘴,眼淚開始打轉,“可我想他們怎麽辦?”  米月想了想說,“他們會給你寫信的。”  麗莎哇地一聲哭起來,小身體縮進被子裏,蒙這腦袋不肯出來。  米月不知道該怎麽辦,輕拍著她的後背,等孩子哭累。  李魚讓係統把聖杯粉末迴收,踩著哭聲走近,敲開門進去。  “怎麽了?”他來到床頭,隔著被子摸摸小姑娘的腦袋,“麗莎,小公主都是最勇敢的,隻能哭一小會兒哦。”  麗莎果然不哭了,掀開被子露出濕漉漉的臉,“那我現在還是公主嗎?”  “當然。”李魚捏捏她的臉蛋,把人從被子裏抱出來,迴頭看向米月,“我帶她出去轉轉。”  米月,“注意安全。”  李魚抱著麗莎來到外麵,正對著古堡大門的噴水池上,白鴿又迴來了,好似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女仆們隔著遠遠的距離,小心翼翼的觀察李魚,想靠近逗逗小姑娘,又擔心被聖木影響。  李魚攤手給她們看,“我手上什麽都沒有,我保證。”  跟他熟識的那位女仆膽子最大,也最沉穩,率先走過來致歉。  “抱歉先生,我們並非想對您無禮,隻是……”  “我明白。”李魚把麗莎放下,讓她自己去抓小白鴿,“公爵閣下還沒迴來嗎?”  女仆搖頭,又將青年打量一圈,確定他沒把聖木帶在身上,這才放心道,“沒有,聽艾爾先生派迴來的人說,會議仍在持續,結束時間待定。”  李魚用腳撥開正啄他鞋帶的胖鴿子,“為什麽會議延長,外麵出事了?”  女仆驚訝,“您還不知道?”  她看了眼青年身上的發黑的血漬,“您先上樓換身衣服吧,我們邊走邊說。”  李魚低頭,身上紅一塊黑一塊,還挺藝術。  “城區已經戒嚴,很多公共場所已經清場。”女仆在前麵帶路,“剛剛發布的緊急新聞還說,醫務人員正在挨家挨戶檢查是否有被感染者。”  李魚看了眼手機時間,距離上一條緊急新聞,不過一個小時,已經惡化成這樣。  女仆停在一道門前,換了話題,“這公爵閣下以前的房間。”  房間裏纖塵不染,顯然每天都在打掃。  李魚的視線定格在牆上的油畫上,那是一個東方女人的畫像,發黑膚白,明眸皓齒。  女仆笑著道,“這是公爵閣下的母親,和您一樣,是個東方人,畫像是由公爵閣下父親所畫,每年都會定期護。”  李魚突然問,“你見過她嗎?”  “見過呢。”女仆羞澀,“我年紀比公爵閣下稍微大一點,曾有幸見過這位夫人,她是個很好的人。”  她停下,推開一扇門。  衣帽間裏,整整齊齊掛了許多衣服,有新有舊,下方是一整排的皮鞋和靴子。  李魚目測了下款式,嘴角抽抽,“這是公爵以前的?”  “是的呢。”女仆不知道想起什麽,明顯興奮,“您試試這件。”  那是一套白襯衣搭配的背帶西褲,老款式。  李魚接過,等女仆離開,別別扭扭地穿上。  “這是公爵閣下十四歲那年的衣服,您看合不合身。”女仆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李魚蹬掉褲子,換上幹淨的,大小不能更合適,也就是說,他這會兒的身高跟一個十四歲的小男生持平。  “1551,我還能再長高嗎?”  “應該還能長高三到五厘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朝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朝邶並收藏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