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吃飽了嗎?怎麽感覺你眼神看起來還是很餓的樣子? 嚴墨戟有些奇怪的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羊肉涮鍋太美味的後果,就是嚴墨戟從開始吃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做羊肉的最初目的, 等到晚上兩個人都躺在床上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才想起來: 好像他買羊肉迴來是想給他家武哥補一補火氣來著……怎麽他家武哥一點反應都沒有? ——武哥該不會不行吧? ——明天找馮問蘭問問看吧…… ……算了, 羊肉好吃就行。 當然, 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嚴墨戟不知道, 他入睡之後,他家“不行”的武哥睜開眼睛,感受著躺在身邊的人的體溫,長歎一口氣,嚐試平心靜氣,內功運轉著調息了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 一頓羊肉火鍋,到底還是給嚴墨戟造成了一點影響。 第二天早上醒來,嚴墨戟還是以熟悉的八爪魚姿勢纏在他家武哥的身上。 照例感歎了一下紀明武隱藏在褻衣下流暢的肌肉線條,嚴墨戟忽然感覺有哪裏不對,遲疑著伸手向身下一摸,摸到一手黏膩。 ——臥槽! 嚴墨戟的臉“刷”地紅了,用比以往更輕手輕腳的動作慢慢爬起來,準備趁紀明武還沒醒的時候去清理一下。 下床之前,他想到了什麽,眼神在紀明武看起來毫無動靜的某個部位掃了一眼,謹慎地盯著紀明武安靜的臉龐,慢慢地伸出了手。 ——呃,十分幹燥…… ——他家武哥該不會真的有什麽問題吧…… ——待會去問問馮問蘭,請馮問蘭為武哥診斷一下吧,這種事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嚴墨戟帶著苦惱下床出門去了。在他踏出房門的一瞬間,“熟睡”的紀明武驀然睜開眼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才停下為了壓製自己衝動而運轉的內力。 … “東家是說,你的夫郎可能有……那方麵的隱憂?”馮問蘭的臉色十分的精彩,一臉天打雷劈過的神情,頓了許久,才確認道,“你說的這個夫郎,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當然不是他自己!他每天晚上都是帶著甜蜜的痛苦睡著、每天早上都要那個啥的好不好! 考慮到自家武哥的名譽,嚴墨戟幹咳了一下:“呃,其實是我個人感覺武哥可能有些……不太好,隻是想請你幫忙確認一下。” 馮問蘭用一種特別特別微妙的眼神看了嚴墨戟一會兒,把嚴墨戟看得格外不自在。 ——去年紀明武上青桑穀求醫時,自己雖然不在穀內,可是後來也聽師姐妹談起,說他內氣渾然天成、已臻至大成,除了腿傷之外別無他患。 ——所以這其實是東家……欲求不滿?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小東家,竟然如此的生猛?就連紀明武那樣的男人都滿足不了東家? ——還是說,紀明武之前傷到了那處,隻是師姐妹不好泄露患者的隱秘? 自覺發現了驚天秘密的馮問蘭臉上浮現起一絲帶著歉意的微笑:“東家,這小女子就幫不上忙了,小女子於那處病灶並無研究,不敢誤人。” 術業有專攻嘛,嚴墨戟表示理解,又寒暄了幾句,就去忙別的了。 馮問蘭悄悄鬆了口氣。 她雖然確認很想去為紀明武診斷一下,看看到底是這位名滿江湖的“一心劍”身子出了問題、還是東家自己需求過旺,但是自己的小命還是比好奇心要重要的。 … 有了去青州城發展的意向之後,嚴墨戟開始打聽起青州城的情況。 雖然鎮上的人大都沒有出過遠門,但是總有不少的流言會跟著行鏢的人來到這個小鎮。 青州城據說是這邊郡府最大的城市,府衙就坐落在青州城。 據說青州城城牆高達幾十米、官道能跑開十幾輛馬車、酒樓有十幾層高; 據說青州城繁華昌盛,好多人去了青州城,做了兩年工,就賺了大筆的銀兩,衣錦還鄉,令人豔羨;還有那更厲害的,在青州城買得起住處,帶著全家人一起搬到了城內,這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像茶肆老板陳翁就是如此; 打聽到這裏,嚴墨戟心裏暗暗歎了口氣:不管在什麽時代,大城市的房產永遠都是令人最渴望的東西啊…… ——不知道自己手頭攢起來的這些銀兩,能在青州城買下多大的鋪麵呢? 不過與青州城令人遙不可及的繁華相比的,是前往青州城路途的艱辛。 這個時代可不是現代,火車汽車飛機一樣也無,小老百姓想出門,就隻能租馬車,或者靠兩條腿。 而最大的問題還不在於交通工具,而在於路上的危險性。 古代的荒郊野嶺渺無人煙,且不說強盜,遇到心懷不軌的同路人,都有可能被捅上一刀人財兩失。畢竟四下無人,隨便動了手找個地方一埋,誰能知曉曾有個人走到此處呢? 何況這是個有武功的世界,但凡碰上個有點功夫的強盜,一般人連跑都跑不掉。 像茶肆陳翁,之所以在鎮上逗留了月餘,就是為了等每年定期路過的行鏢的團隊,花些銀兩拜托鏢隊捎上他一起走,多少有些安全感。 在多數人眼中,孤身前往遙遠的城市,幾乎就是過懸崖獨木橋,隻有在一個地方活不下去、走投無路的人才會這樣選擇。 得知嚴墨戟打算去青州城時,張大娘就一臉擔憂地勸阻道:“東家,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去青州城那麽遠,何必呢?我們現在的生意賺錢不是挺好嗎?” 說完她四下看一圈,“你們也說說東家,怎麽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從來都是單騎行走江湖的李四遲疑了一下:“東家若是想去,我覺得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