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饅頭包子蔥油餅,烤鴨燒鵝鹵豬蹄……再不濟,來個陽春麵也是極好的。張昌宗感覺自己快餓瘋了,滿腦子都是以前在吃過的菜和看過的菜譜圖片,現在就是給他一張烤的黑乎乎的餅子,他也能眼不眨的吃下去!


    實在是太餓了,可是,不能倒下!如果他都倒下了,秀兒怎麽辦?阿胤怎麽辦?還有最小的薛崇簡怎麽辦?


    如果是在山林裏,別說隻是幾個小孩子,就是大人,張昌宗都有信心養活,但在這小小的牢房裏,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昨天給了一隻燒雞,張昌宗少少的吃了一點,結果吃下去沒一會兒就全吐了。今天早上就給了他一碗連一粒小米都看不見的稀粥。但薛崇秀三個的粥卻稠很多,雖然不準他吃一口,但隻要他們仨兒沒事,張昌宗也無所謂,比意誌力的話,從來沒輸過。


    “六郎!”


    薛崇秀擔憂的看著他。張昌宗軟軟地靠著牆,皮膚幹癟癟地,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從一個圓潤健壯的孩童變成個麵黃肌瘦的大頭寶寶。


    張昌宗朝她笑笑:“放心,不要多想,也不要亂動,注意保持體力,還有,不能哭,哭會帶走身體的水分,我們損失不起。”


    “嗯!”


    薛崇秀重重點頭,努力的平息聚集的淚意。薛崇胤也沒什麽精神,學著張昌宗靠著牆壁坐著,神情有些惶惑不安:“六郎,母親怎麽還不來救我們出去?她……她……她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


    忍了忍,最後還是問了出來,對著他最信任的六郎問出這幾日一直暗自擔心的問題來。張昌宗勉強抬起手臂,拍了拍他的肩頭:“胡說!你是義母的長子,義母往日是如何看重你,別說你心中不知!我相信義母一時救不了我們,非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但她一定會努力的想辦法,堅持!再堅持一下,義母很快就來了!”


    “嗯!我相信母親,我也相信父親,相信六郎。隻是,我怕我撐不下去了!六郎,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出賣你和張家的,你相信我嗎?”


    薛崇胤哽咽著,眼眶都紅了,卻沒有淚水淌下來,這是他身體缺水的原因。張昌宗心頭又酸又痛,義父把他教導的很好,重重地點頭:“相信啊!就像阿胤相信我一樣,我也相信阿胤!有人來了,我們不說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張昌宗緩緩抬頭,靠著牆壁,眯眼看著——


    那官袍顏色……是周興來了!身後跟著幾個衙役,張昌宗記性好,一眼就認出來,就是那日去駙馬府抓人的那幾個。其實也不用刻意辨認,隻看那憤恨瞪著他的眼神就能認出來。


    “小神童,今日感覺如何?”


    周興站在牢房門口,語氣就像在做平常的問候,臉上甚至還帶著笑,語氣極為和煦。張昌宗直接吐槽道:“整天小神童、小神童的叫,知道的說你詞匯貧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喊洗衣機呢!”


    “噗嗤!”


    卻是薛崇秀笑出聲來,張昌宗這個促狹鬼,居然還朝她拱手:“多謝秀兒妹妹捧場。”


    薛崇秀微笑著凝視著他,柔聲道:“捧六郎哥哥的場是應該的,不用客氣。”


    薛崇胤看看張昌宗,又看看薛崇秀,不解的問道:“阿妹你在笑什麽?快告訴我,不許把我一個人丟一邊自己偷笑。”


    薛崇秀果斷的丟鍋:“你問六郎,他最清楚。”


    張昌宗無奈的看薛崇秀一眼,有些為難:“哎嘛這個問題說來話長,不如我們等以後再說?”


    薛崇胤抗議道:“不行!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正好適合說來話長,現在就說!”


    “唔……”


    張昌宗為難了,要怎麽跟古人解釋小神童洗衣機呢?在線等,挺急的!


    三人居然就這麽有意無意的直接把周興給丟在一旁,自說自樂起來。被張昌宗偷襲過臍下三分處的衙役立即大喝一聲:“放肆,周左丞在問你們話呢,快快說來!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周興板著臉,冷眼看著,也不說話。薛崇胤迴頭就是一啐:“呸!區區小吏也敢對我咆哮!你等著,我們幾個隻要有一人不死,定要你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薛崇秀拉拉薛崇胤:“大哥,這般說不好聽,文雅婉轉些!”


    薛崇胤“哦”了一聲,還真想了想:“若我不死,今日之賜,必有厚報!”


    說完,轉頭問薛崇秀:“阿妹,這般說可夠文雅婉轉了?”


    薛崇秀嫣然一笑,頷首:“夠了。”


    那衙役被嚇了一跳,神情再無方才的兇狠,怎麽看怎麽透著一股虛,色厲內荏的道:“我……我才不怕你!”


    張昌宗哈哈大笑:“阿胤幹得好!對付這等小人就應該這麽文雅,人貴自知這種好品質,顯然不是每個人都具備,對付這種不長眼的,提醒一下方顯我們做人的善良厚道。”


    三個小鬼居然哈哈大笑,雖然,笑聲因為餓而有些中氣不足,但心頭卻有無比暢快之感。一眾衙役經這一嚇,底氣都有些虛了。周興見狀,冷哼一聲,拍著巴掌道:“好,好氣度!希望待會兒著了刑罰,小神童也能這般瀟灑!來人,帶走!”


    “你要做什麽?”


    薛崇秀、薛崇胤立即臉色一變,薛崇秀抱著薛崇簡不好動作,薛崇胤立即過來緊緊拉住張昌宗,一臉防備的看著獄卒打開牢門,警惕看著衝進來的衙役。張昌宗安慰的拍拍薛崇胤拉著他胳膊的手,笑看著周興:“周左丞急了!”


    周興瞟他一眼:“小神童此話何出?”


    張昌宗一笑,直接道:“周左丞知道我的身份,還要對我動刑,顯然,是因為形勢發生了變化,急需口供來定罪證。可是,阿胤、縣主妹妹的身份容不得你胡來,所謂柿子就要撿著軟的捏,相比之下,確實是我比較軟,捏我最容易。何況,得罪周左丞最兇的就是我,捏我還能出氣,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對吧?”


    周興眼珠一轉,故作誠懇的勸慰道:“既然小神童看得分明,何不如我所願,何必去白白受那皮肉之苦呢?”


    張昌宗盯著他,腦袋裏心思電轉,搖頭否認道:“不!可能我猜錯了!能保阿胤他們的安危是因為我義母知道了,我義母知道了,我師父也就知道了,她二位肯定也知道我也在大獄中,定然不會不管我,定然會想方設法的解救我們……既如此,為何你還想對我動刑?能讓你毫不猶豫的得罪太平公主與我師父上官才人,定然是你有更大的倚仗,而這個倚仗……”


    張昌宗臉色一變,不再說了。周興仰頭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名滿京城的小神童,果然不凡。你既想明白了,那便請吧。”


    “張昌宗!”


    薛崇秀再顧不得薛崇簡,把他放地上,急急忙跑過來拉張昌宗,怒視著周興:“周興,你今日要是敢動六郎分毫,從今往後,我與你周氏便是死敵,生生世世永不和解!”


    周興輕蔑的看她一眼,淡然笑道:“多謝縣主掛牽,不過,縣主還是先煩憂自己吧,若縣主還有與我周氏為敵之日,且在論就是。”


    薛崇秀怒視著周興,憤恨不語。


    “六郎!”


    薛崇胤也來拉張昌宗,張昌宗微笑著拍拍他手,道:“不用拉我,也不用勸我。昌宗不才,身為張氏子弟,受家族長輩撫養,無有報答之法,但是,拚著一條性命不給他們招禍自問還是能做到的!阿胤,我走了,這裏你就是最大的男人了,秀兒和崇簡就交給你了,你能保護好他們嗎?”


    “六郎!”薛崇胤哭喊著。張昌宗微笑著看著他:“能嗎?”


    薛崇胤帶著哭音重重點頭:“能!”


    張昌宗迴眸一笑:“真好,我也相信阿胤能做到!”


    然後,轉向周興:“麻煩周左丞派個人抱抱,我太餓了,沒力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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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寶肺部支原體感染,咳嗽咳到吐,沒胃口,沒精神,第一療程是掛吊瓶三天,我寫不完了,先更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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