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見他進了浴室,便轉身走了。  上樓來書房拿書的顧寧路經兩個老父親的房門口,就見景安嘴唇紅腫,頭發淩亂地從房間裏出來。  顧寧別過眼神,低下頭,道:“爹地。”  景安微微點頭,然後就到書房裏去了。  顧寧不敢多想,趕緊走了。  結果再次上樓的時候又碰到了從屋裏出來的顧三。  這迴想不想多都不行了。  顧三身穿一件微微露肩的寬鬆睡衣,下麵是一件短褲,露出兩條沒有被歲月侵蝕,又白又長的腿,好像還噴了香水,看見顧寧,挑挑眉,一點不覺得自己這樣被兒子看見有什麽問題,道:“你爹呢?”  顧寧低下頭,道:“書房。”  顧三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顧寧下樓的時候,把景虞嚇了一跳。  她正打完遊戲,打著哈欠打算迴屋睡覺。看著顧寧頓時一驚,道:“哥你病了?”  顧寧臉通紅,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發燙,道:“沒有。”  景虞想起他剛剛從樓上下來,頓時明了了,有些曖昧地看他一眼,道:“怎麽?聽見他倆的牆角了?是不是特別激烈?”  顧寧:“……沒。”  景虞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道:“你也太弱了吧,哎,讓我說,你要不就找個漂亮的小學長或者小學姐破個處,時間長了就不這麽純情了,你太丟我作為校霸的臉了。”  顧寧冷冷看她一眼,那一眼很有他們老爹的威力,繼而道:“你作業寫完了嗎?”  景虞:“……哥哥我錯了。”  顧寧看她一眼,專戳她軟肋,道:“再有下一次,我就告訴爹地。”  景虞瞬間變得僵硬。  顧三進書房的時候,看到景安正在帶著眼鏡看書。  長期的研究讓景安的眼睛微微近視,他不帶眼鏡也可以,但是為了方便,還是配了一副。  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就是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學生又躁動了一番,鬼哭狼嚎壓都壓不住的那一種。  據後來一個跟他關係勉強還算好的他的研究生說,那時候他們看到他,第一感覺是傳說中的禁欲係斯文敗類終於現世了。  第一次被人說敗類的景安:“……”  他真的不太懂現在年輕人想什麽。  顧三走進來,看見景安戴著眼鏡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由得勾起一抹笑,配上豔紅的唇,更顯得魅惑。  他走到景安麵前,拿開他手裏的書,坐到他腿上。  景安頓了頓,抱住他,道:“今天要看完,明天要交報告。”  顧三心裏暗恨他當了大學老師的事情竟然比他教高三的時候都多,麵上卻勾唇一笑,笑的百媚俱生,道:“你看你的呀,我沒攔著你啊。”  景安隻好摟著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然後拿起書來。  景安頗有柳下惠坐懷不亂的風力,溫香軟玉,美人在懷,不為所動。  最關鍵的是顧三知道他的性格,如果耽誤了事情,他一定會熬夜完成工作。  等到顧三都快睡著了的時候,景安忽然摟緊了他,把他抱了起來。  顧三睜開眼,慵懶的靠在他肩頭,道:“忙完了。”  景安抱著他出了門,道:“嗯。”  剛走到樓梯口,就又看到了準備上樓的顧寧。  顧寧看著自家日天日地的爸爸跟隻貓似的窩在老爹懷裏:“……”  不知道這時候裝瞎還來得及嗎?  剛要上樓的景虞一驚,把顧寧拖了下去。  “兩位爹爹繼續,我帶我哥下去了。”  “景虞。”景安突然開口,叫住她。  景虞身體一僵。  “把你假期作業明天放到我房裏。”景安聲音淡然道。  景虞哭喪著臉:“知道了爹地。”  嗚嗚,早知道就不看他們三個人熱鬧了。第53章 算賬  燕含章看著他,眼底情緒翻湧,良久,道:“好。”  景安一瞬間覺得心裏有些堵,道:“那你還不快走?”  燕含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不見燕含章的背影之後,沒人動,門卻“砰”地一聲關上,嚇得碧雲“啊”的一聲。  她連忙捂住嘴,看向麵色平靜的景安,心裏有些驚恐地想,她應該沒做什麽對不起公子的事吧?  景安沒理她,他走到床邊,躺下,閉上了眼睛。  幾乎半個月沒睡,他雖然身體超過常人,卻也快到極限了。  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燕含章坐在他身邊,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見他醒了,連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手,柔聲問道:“你醒了?你現在感覺身體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還有沒有感覺全身無力了?你餓了嗎?”  景安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燕含章知道他手腕上有傷,自然不敢拉他,便連忙鬆手放開了他。  景安閉上眼睛,揉了兩下跳動的太陽穴,看著燕含章,問道:“怎麽?事情查清楚了?”  燕含章抿了兩下唇,眼裏閃過濃重的愧色,道:“找了巫醫。”  鴛鴦鏡本就是巫毒出身,世間名醫看不出的,巫醫一看便知了。巫醫診斷出如今時日拖得太久,已經很難根治,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對可能會死的恐懼,而是對景安的愧疚。  原來他一直都誤會他了。  原來從第一次見麵他就對他說的實話。  他把那藥給了巫醫,巫醫研究了三天三夜,迴來大喜地說:“這就是根治良方啊,以可解百毒的人血喂養浸泡十五日,所出之藥既可解世間至毒,又可延年益壽。”  他記得當時聽到這裏,耳朵裏翁的一聲。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人迴來的時候,失血過多,麵色蒼白的樣子。  他心中難受的幾乎要窒息了。  一瞬間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多信他一點?  景安看著他,聲音清冷,道:“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走吧。”  燕含章的臉倏地白了幾分,他輕輕地去拉景安的小手指,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看著景安,道:“別這樣嘛。”  景安目光冷然,道:“你自己答應下的事,就不怕食言而肥嗎?”  燕含章對著他討好的一笑,道:“不怕不怕,如果我胖了,說不定是懷了你的寶寶呢。”  景安冷冷地看著他。  他就該知道,這人一向是沒什麽下限的。  燕含章見他不說話了,頓時得寸進尺,坐到了他旁邊,摟著他的腰,撒嬌道:“安安哥哥。”  景安頓時怔住。  這是他們初次見麵時,他讓燕含章叫他的話。  景安看著他,良久,還是心軟了。  罷了,自家妻子。  何況他如今也什麽都不知道,迴去再把賬一件一件跟他算吧。  良久,久到燕含章以為自己如此突破下限的行為也不管用了的時候,景安終於抬起他的下巴,麵無表情,道:“沒有下次。”  燕含章連忙點頭。  他再也不會不相信他了。  見景安原諒他了,燕含章便去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安安哥哥,我總覺得我好像以前也這樣叫過你似的,咱倆是不是上輩子認識啊?說不定,上輩子你還是我的親哥哥呢。”  景安看他一眼,眼神有些複雜,道:“不是親哥哥,是情哥哥。”  燕含章聞言一愣,繼而笑道:“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我還以為你不會呢。”  景安沒有在是否是開玩笑這個問題上有過多停留,隻是看著他說道:“還有事嗎?沒事就走吧,我要睡了。”  燕含章頓時一僵,知道了他沒有消氣。  他突然轉過身,對著景安,有些小心翼翼地說:“你都睡了這麽長時間了,還困嗎?咱倆能不能幹點別的事?”  幹完之後估計就真的消氣了。  不過景安顯然不打算那麽快讓他好過,道:“我餓了。”  燕含章連忙下床:“我去叫廚房弄粥。”  景安點點頭,沒說話。  廚房用的是燕含章的私廚,效率極高,沒多長時間就上了兩碗粥和好多道菜。  燕含章不停地給他夾菜,道:“你多吃點,補血。”  景安用筷子攔住他的筷子,道:“停。”  燕含章這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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