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陽光總是顯得昏沉沉的,似乎陽光的表層永遠飄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總是那麽懶洋洋無精打采的照射著校園,顯的沒有一點光氣。

    短短的三角尺在方思旋手裏不停的旋轉著,強力透過窗戶的陽光照耀在三角尺子上瞬間折射出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映照在嶄新的沒有寫一個字的筆記本上,閃閃發光的旋轉著。方思旋望著窗外隨風飄蕩的黃葉發呆,眼神如秋日裏的陽光樣沒有一點神采,心中感到陣陣的孤獨。“啪”的一下,她扔掉了三角尺,收迴了視線在課桌上煩躁不安的尋找著鋼筆,手裏鬆鬆垮垮的握著外殼退了色的鋼筆心不在焉的做題,不知過了多久,鋼筆無聲的滑落到地上,方思旋雙手托著腮又出神的望著窗外,臉上似乎布滿了陰雲,心情異常的低落煩躁,似乎一瞬間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總感覺做什麽都是力不從心。

    “啊!煩死人了!”方思旋使勁的拍打著課本,美麗的發梢不停的甩動著。

    “方思旋,你怎麽了?”徐言書放下手裏的語文課本,望著方思旋感覺到納悶。

    “我快瘋掉了。”方思旋爬在課桌上,倔著小巧的嘴巴有氣無力的說,話音拉的很長。

    “你是不是發高燒,燒糊了。”徐言書起身走了過去撫摸著方思旋的額頭,嬉笑著。

    “徐言書,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方思旋一本正經的說。

    “什麽呀?快說吧。”徐言書趕緊的探過去身子,興奮。

    “如果有那個帥哥向你表白,你可千萬別接受。”方思旋貼緊著徐言書的耳朵偷偷的說。

    “為什麽呀?”徐言書有些疑惑,腦海裏迷迷糊糊的,有點兒捉摸不透。

    “心太累。”方思旋輕輕的吐出三個字,無奈的望著窗外感覺自己就像那片片飄蕩在秋風裏的落葉,不知飄向何方,困惑。

    徐言書鬱悶的望著方思旋,忍不住的搖了搖頭,笑了笑。

    “思旋,謝文勝迴來了。”劉佳欣走進教室高興的說,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謝文勝迴來了。”方思旋迴過神來驚訝的向教室門口望去。

    教室裏一片喧鬧,有不少的同學一窩蜂似的擁擠到門口,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似乎發現了奇跡一樣。

    吳兵陪著謝文勝笑容滿麵的走進了教室。

    謝文勝的目光裏藏著少許的淡淡憂傷,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他默然的走到課桌前,抬起頭好奇的望著教室裏每一個角落,望著一個個同學,那張張熱情的笑臉似乎熟悉又似乎是陌生的。他感覺到頭部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雙手迫不及待的扶住了課桌。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憔悴,似乎是秋天深夜裏霜打的樹枝樣,有點站不穩身體。唯一還保存著的還是那一副文質彬彬書生氣的樣子。

    “謝文勝,你病好些了嗎?”我走過去笑著輕輕的說。

    謝文勝冷漠的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那沒有一點神采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心中一陣驚訝。

    “我的書那裏去了?”謝文勝突然大怒,猛的掀開了課桌又撲通的一下子蓋上了。

    同學們個個露出詫異的表情眼神齊刷刷的望著謝文勝,呆住了,心中升起一個個的疑問,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生是曾經的謝文勝嗎?真的好陌生,陌生的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有點兒可怕。

    “你的書我收拾起來了,我給你拿去。”肖可軍一陣驚慌,趕緊去課桌裏拿書。

    “誰讓你隨便拿別人的書,欠揍呀。”謝文勝一把搶過書扔在課桌上,火冒三丈的吼著。

    肖可軍怒視著謝文勝,心裏一陣陣的委屈,握緊了拳頭。我怎麽了?我招誰惹誰了?

    “你們幹什麽?都是同學別傷了和氣。”吳兵走過去勸說著,打著圓場。

    謝文勝不屑的坐到座位上,輕輕的翻開英語書,專心致誌的看著,嘴巴裏嘰裏呱啦的背誦著單詞,神神叨叨的。

    不知何時起,謝文勝似乎是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性情突然間大變,時常好動肝火易發怒,心情時常處於低落、壓抑、煩躁的狀態,記憶力也似乎嚴重減退,有時候星期幾也搞不清楚,腦袋經常昏沉沉的,行為變的有些古怪。但唯一沒改變的是仍然癡迷地學習,常常在夢中神經兮兮的念叨三個字:考大學。慢慢的,每每同學們同情的望著謝文勝時的眼神變的異樣了。確切的說,謝文勝已經是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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