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旗歎息著說道:“唉,臨時抱佛腳總比不抱強些,否則明天咱們這邊可就顯得跟人家十分陌生,那就會在某些有商量餘地的環節很吃虧。”


    鄭焰紅說道:“紅旗同誌,也許……我錯看了你……那好吧,就按你說的,由你出麵,以我的名義邀請他們一下,說晚上我在桃園請他們吃飯以示尊敬,來不來隨他們吧。”


    吳紅旗微笑著說道:“這才對嘛,那我去了。”


    送走吳紅旗,付奕博隨即就進來說道:“鄭主管,田秘書長過來了,已經走到走廊裏了正在跟吳主管說話,您見不見?”


    “見,為什麽不見?這會子正是表演到精彩處,不見多遺憾。”


    鄭焰紅悠然說道。


    果然不大會兒田振申進來了,滿臉的義憤說道:“鄭主管,總辦那邊什麽意思嘛,好端端的項目,就這樣被他們攪合的亂成一鍋粥了,真氣人!”


    鄭焰紅黯然說道:“聽天由命吧!反正我鄭焰紅問心無愧,為的都是河陽的整體工作,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真被攪合了就說明不該辦,有什麽可氣的。”


    田振申繼續忿忿不平說道:“哼,還不是鄒總經理上次自己搞工業園沒搞成,現在怕你搞成了他臉上不好看,就這樣釜底抽薪暗算您。鄭主管,咱們不能就這麽任由他拿捏,真不行的話今晚跟專家組接洽一下,看有沒有活動的餘地,您省裏有關係,我就不信那些專家一點麵子都不講。”


    鄭焰紅好似頗為動心般的眯著眼睛沉吟著,好一陣子才帶著期許看著田振申問道:“田秘書長,你有關係能聯係上專家組?”


    田振申得意的說道:“這幫專家來了好幾天了,被總辦安置在梅園,隻是您一直沒在意,我就怕總辦那邊來這一招,早就替您打聽著呢,其中有一個專家我還真搭得上話。”


    “那……”


    鄭焰紅眼睛一亮,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然你出麵邀請一下吧,晚上咱們在桃園請他們吃飯。最好……最好別動靜太大,讓鄒總經理知道了也許會誤會。”


    田振申忙不迭點頭道:“我懂我懂,鄭主管,我辦事您放心,一定辦妥當!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了。”


    付奕博送田振申迴來,納悶又帶著好笑的說道:“鄭主管,您把這一件事交代給吳主管跟田秘書長兩個人去辦,他倆還互相不通氣,到時候會不會鬧誤會呀?”


    鄭焰紅語帶譏諷的說道:“誤會什麽,誰請到誰本事大,我倒要看看這兩個人誰更厲害些。”


    付奕博看了看這個老板,什麽也沒敢再問就迴自己辦公室了,他心裏暗暗在揣測,為什麽今天鄭老板從常委會開始就一直顯得這麽被動呢?好似偷偷做壞事被抓了個現行一般倉皇?據他所知,這個主管已經紮實的做好了一切防範工作,足以使鄒總經理弄巧成拙,落一場空歡喜的,可她卻一直不露出底牌,還對追上門來表忠心的吳總監跟田秘書長都來者不拒,這到底想要唱哪出戲啊?付奕博納悶了一陣子就笑了,心想反正鄭主管是不會吃虧的,這位姑奶奶行事向來出人意料,這次肯定埋伏著什麽玄機呢,自己還是沉下心多學習點老板的謀略,日後一旦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也能提高點水平了。


    鄒天賜總經理這會子心情十分舒暢,他正在辦公室裏召見魏剛副總經理,勉強沉著臉說道:“魏剛同誌,工業園第一期的工程招標結束了吧?我剛才聽下麵的同誌匯報說,這次河康實業並沒有在咱們公示的時間內投標,是在投標期限結束後經鄭主管特邀參與的?那麽鄭主管有沒有給你這個主管領導拿出來特邀的理由呢?據我所知,河康實業在所有參標的公司中,也算不上得天獨厚嘛,為什麽要搞這個特殊化呢?”


    魏剛心裏暗暗詫異,心想您這位爺也有意思,招標結束這麽久了,工程也已經開工,連地基都開始挖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呀?而且招標出結果您早就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又是分房方案不合適,又是招標過程不明朗,該挑的眼也都挑過了,該解釋的也都給您解釋了,怎麽這會子突然跟火星人一樣做出對招標事情剛知道一樣呢?這又是要鬧哪樣啊!


    雖然滿肚子小媳婦子不好當的窩囊氣,魏總經理還是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再次笑著解釋道:“鄭主管給出的解釋是在工業園項目上,我們市裏前期虧欠河康實業太多,特邀他們參與投標也算是一點補償,至於能不能中標,還是要看專家組給出的意見,鄭主管並沒有囑咐對他們傾斜條件。”


    鄒天賜終於忍不住心頭揚眉吐氣的喜悅笑了說道:“魏總經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兩頭受氣呀?河陽現如今陰盛陽衰,你迫於淫威不得不屈服於那個母老虎也在情理之中,但你不要忘記了我苦心讓你接近她的初衷,前段時間你的表現雖然很讓我失望,其實也可以理解嘛!但接下來咱們可就不能縱容她自作聰明的胡鬧了,明天就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魏剛聽完這番話心裏十分震驚,之前雖然知道鄒總經理為人陰鷙,心胸狹窄一點,但總的印象還是一個很有分寸的領導,涵養儀表方麵也跟總經理這一形象相符,並沒有流於粗俗,但今天怎麽會這麽張狂裸、露的攻擊鄭主管呢?還語帶輕浮的用那麽多侮辱性的字眼?就算是今天常委會將了鄭主管一軍,也不至於就得意忘形成這樣吧,連總經理的起碼修養都不顧了?而且以魏剛對鄭焰紅的理解,他此刻跟付奕博一樣,根本就不相信鄒總經理拿一個專家組就把鄭主管給徹底嚇住了,倉皇示弱到如此地步,他隱隱覺得這裏麵一定暗含著鄭主管翻盤的玄機,但此刻她不揭露謎底,也隻能保持旁觀了。


    “鄒總經理,作為總辦副職,我當然是一切遵從您的指揮。鄭主管雖然推薦了河康實業參與工程投標,但說良心話,她除了推薦真的沒有一句話囑咐,哪裏談得上‘淫威’什麽的,招標結果是現場抽取的專家組做出的縝密結論,我完全可以拿人格發誓絕沒有一點暗箱操作。至於您之前提到的沸騰地產,則因為他們工程報價過高,提供的用料標準雖然達標卻又低於河康實業,才最終敗北了的。”


    鄒天賜的眼神一凜,覺得自己的好心情被這個滾刀肉般的魏剛給徹底破壞掉了,他本來想利用今天的勝利拉迴這個左右搖擺的下屬的,但現在卻不想浪費時間了。心想你魏剛肯定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姓鄭的女人沒準還能翻盤,不到黃河心不死呢,那就等老子徹底勝利了再說吧,到時候讓你找上門來求老子繼續信任你!


    “那好吧魏總經理,既然你說招標一切都按照標準來的我也信,我今天找你過來並不是為了招標的事情,畢竟工程都開始了,現在糾結那個問題也沒意義了。我是想讓你把鄭主管關於玉文化推廣的工作計劃交給我,畢竟這也算總辦事務,我也要時刻了解工作進程才是。”


    鄒天賜帶著些不耐煩說道。


    魏剛一怔,隨即說道:“玉文化推廣計劃?我沒有啊!自從我接手這個項目分管,就一直在忙河康購房戶的兌付房跟職工小區的事情,玉文化申遺工作我倒是知道,也是上次在您的安排下跟鄭主管在京城遇上,看到她在跑這個項目罷了,我迴來就跟您匯報過了呀,之後就沒聽她再提起過,更沒有任何計劃書什麽的。”


    鄒天賜的連徹底沉了下來,帶著威壓說道:“魏剛同誌,你可要分清輕重,我並不是以總經理的身份逼你,而是以一個總經理的責任心要求你,必須要把著眼點放在河陽的大局上麵,而不是放在站在哪邊對你的官帽子有好處上!陽河可是全市人民的大水缸,萬一因為發展項目不當造成了汙染,這個責任誰負?我要你們的發展計劃,也是給評定專家組看看到底能不能搞,如果能夠既不造成環境汙染又能發展玉文化開發,那我這個總經理也樂的咱們能有一個好項目的,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魏剛氣的臉色發白,強笑著說道:“鄒總經理,作為一個副職,我覺得您也罷,鄭主管也罷,統統都是我的上級,誰的命令我都聽從,從沒想著站到哪邊我的官帽子穩當。至於工作,更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麽會被您誤解成這個樣子呢?既然您不信我沒有,那這樣吧,我現在就去鄭主管哪裏,問問看她有沒有擬定玉文化發展計劃,如果有書麵的東西,我要來交給您就是了。”


    看著魏剛說完就要告辭,鄒天賜氣的三屍神暴跳,魏剛真去找鄭焰紅要計劃書會導致事態惡化,他卻又不願意喊住魏剛顯得理虧,就那麽糾結著喘著粗氣。


    田振申來了一會子了,一直等在外麵想等魏剛走了才進來,聽到此處忍不住走了進來,趕緊拉住魏剛說道:“魏總經理要去鄭主管要什麽?問問我就是了嘛,主管辦那邊出台什麽書麵文件都要經過我簽字,也不用去問鄭主管的。”


    魏剛也很聰明,知道硬頂下去都不好看,就勉強笑笑,看著鄒天賜說道:“鄒總經理,我這個人您了解,就是一根筋,我真的沒有接到鄭主管關於工業園開發何種項目的任何指示,可不是對您敷衍的。既然田秘書長過來了,您要的東西他肯定都有,那麽我就先迴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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