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好似在過年以前統統下完了,過了年就一直是晴天。正月十六,依舊豔陽高照,一大早的太陽就把窗戶照耀的十分明亮。而一貫習慣早醒的趙慎三也不知道是心願得償鬆口氣睡過了,還是昨夜為了收服女人體力消耗的太厲害了,居然還是鄭焰紅先醒來,看看天色嚇了一跳,趕緊拍醒趙慎三道:“老公老公,趙總監,上任了上任了,遲到了遲到了啊!”


    趙慎三猛然醒來,第一反應就是看表,一看才剛六點鍾,就無奈的叫道:“老婆大人,拜托看看表好嗎?才六點,你以為劉總監會六點鍾送我走嗎?”


    鄭焰紅叫道:“別胡扯了,你看看太陽都出來了,怎麽可能才六點?趕緊起來吧,別晚了!”


    趙慎三被她叫的煩了,一伸胳膊把她摟到胸口,眼都不睜的說道:“自己看表,天好罷了,哪有那麽晚。”


    鄭焰紅掙紮著抬頭看掛鍾,果真才剛六點,這才不喊了,隻是她一醒就睡不著了,就在他懷裏做起了芝麻蟲,沒一陣子,就把趙慎三徹底折騰醒了,氣狠狠的按住她親了一陣子才起床了。


    果然七點鍾劉總監就親自打電話說聽黎主管說趙慎三已經接受任命了,讓他八點鍾準時到主管辦組織部總監跟他會和,他送趙慎三去桐縣上任。


    趙慎三這才忙亂起來,急匆匆煎了幾個荷包蛋,衝了兩杯奶跟鄭焰紅吃了,臨走呢又被女人拽迴去換了一套衣服,這才出門去市裏了。


    又一次走進劉總監辦公室,趙慎三顯得很是不好意思,開口就說道:“對不起劉總監,昨晚對您……那時候我有些偏激,您不要跟我計較啊。”


    劉總監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小趙啊,如果我是你,沒準比你偏激的還要厲害呢!想通了就好嘛,走走走,我送你過去上任。哎呀,我算算看,你去桐縣任職這才多長時間啊,我可都為你去了這是第三趟了,哈哈哈!”


    趙慎三不好意思的笑著,跟劉總監一起下樓,到了大廳的時候卻正好遇到馬慧敏,趙慎三馬慧敏可以不理,劉總監可不能裝沒看見,這女人也真能厚的下臉皮,就那樣笑嘻嘻的說道:“劉總監,又行善積德去啊?恭喜你啊小趙,聽說你要擔任正總監了,真是可喜可賀!”


    劉總監還怕趙慎三對馬慧敏不恭敬,大庭廣眾之下畢竟不好看,趕緊接住話頭說道:“是啊,馬總經理過了年怎麽反倒看上去又小了一歲似的呢?不得了不得了,這樣過十年八年的,你還不變成小丫頭了啊!”


    而趙慎三卻也跟著笑了起來,毫無芥蒂的樣子說道:“是啊馬總經理,您看上去的確比在企劃部的時候年輕許多了呢!”


    哈哈打完各奔東西,心裏是仇恨還是惱怒外表是看不出來的,趙慎三就跟劉總監各自上車了。


    到達桐縣,接近十一點,以趙慎三的意思,他還是迴他的常務副總監辦公室去辦公,無非跟以前一樣兼任正辦事務罷了。可是劉總監卻說這次跟上次的暫時主持工作不同,這次乃是正規的正總監任命,怎麽可能不去正總監辦公室上班呢?


    趙慎三有些扭捏,卻也跟著劉總監去了正辦樓,誰知道消息自然是比人走得快,常-委會開完縣裏就人盡皆知了,原本縣城裏的白領不過完正月十六是很好按時按點上班的,今天卻一大早正辦副辦整整齊齊的都上班了,都在等待著趙總監走馬上任了。


    正總監辦公室的正對門就是專門召開小型常-委會的會議室,跟正總監辦公室一樣是三間的麵積,趙慎三走近郭富朝曾經坐過好幾年的那間辦公室,不知怎麽的心裏一陣陣膈應,也許他這個人什麽都不願意墨守成規吧,劉天地的常務副總監辦公室他都沒坐進去,而是直接把他的副總監室換了牌子罷了,此刻更加不願意走進郭富朝的屋子了。


    誰知道對門的小會議室門卻打開了,喬麗麗笑盈盈走了出來說道:“趙總監,咱們的辦公室在這裏。”


    趙慎三探頭一看,隻見裏麵的格局卻已經奇跡般的改變了--原本紅木的圓圈會議桌跟皮轉椅一個個都不見了,三間的屋子用檔案櫃遮擋成了兩部分,右麵的門是秘書辦公事,占了一間,左邊的門進去是正總監辦公室,前半部分是沙發茶幾招待來賓的地方,後半部分是寬大的新老板桌,桌上放著電腦,靠牆一大排嶄新的書櫃,更加疏疏落落放著好幾顆高大的盆栽樹木,桌子邊上居然還有一個栩栩如生的根雕飛鷹。


    劉清亮也走了進來讚道:“霍,不賴嘛,都趕上我的辦公室氣派了!我記得上次我來,正總監辦公室不是在對麵嗎?怎麽會挪過來了?”


    喬麗麗笑道:“嘿嘿,郭總監喜歡陰涼避光,就把辦公室你設在北麵了,我們趙總監喜歡陽光,所以昨天我跟辦公室的領導們提了個建議,就把辦公室跟小會議對調了,現在對門是會議室了。”


    趙慎三讚賞的看了眼喬麗麗,趕緊招唿劉總監坐了,就讓麗麗通知開班子會。其實哪裏需要通知?哪個班子成員不是早早的就守在這裏等著第一時間跟他慶賀了?所以喬麗麗僅僅是出去轉了兩分鍾迴來,就匯報說人齊了都在會議室,請劉總監跟趙總監過去開會。


    劉清亮走進會議室就笑了:“嗬嗬嗬,從市裏出發的時候,我就跟趙總監開玩笑,說為了他這個地方我來了三次了。趙總監也從趙常務副總監成為正總監了,這說明什麽?說明隻要有才能,組織上是會不拘一格用人才滴!”


    就這樣,在與會人員的捧場掌聲裏,在劉總監的極力誇獎肯定下,趙慎三代常務副總監再次發生了戲劇化的變遷,身上的那個代字都沒去掉,居然越過去掉代字之後的那個職務,直接躍居了正總監的位置了,而這個正總監居然還是破格正式任命的、貨真價實的、沒有戴帽子的!


    這是怎麽樣一副功成名就的場景啊!開完會宴請劉總監的宴席上,桐縣的領導們就開始對趙總監表忠心了,很可笑的是,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覺得拿如何對抗排斥裴建新這件事來做表白的實例會很合適一樣,一個個的在趙慎三麵前活靈活現的重演是如何讓那個氣勢洶洶來上任的裴總監變成一個灰溜溜的小醜的,不長時間,趙慎三就徹底明白了裴建新在這裏是如何丟人現眼的了。


    劉總監吃完飯就迴雲都市了,而趙慎三因為已經休息了半個多月了所以必須留下來處理事務,雖然他從代常務副總監變成了正總監,坐的辦公室也換了,其實需要他忙的事務也跟之前沒什麽差別,無非就是要錢的、要權的、要宣布的、要命令的,就這樣就讓他一直忙到天黑了,可是晚飯卻又被一幫副職們拉住給他慶賀,這種喜事怎麽能不給麵子呢?於是一番觥籌交錯,等結束的時候,趙慎三就醺醺然了……


    迴到宿舍,趙慎三乘著酒意想跟老婆肉麻幾句,誰知道鄭焰紅接了電話就說道:“三,你知道市裏決定讓誰去擔任常務副總監跟你搭檔嗎?”


    鄭焰紅一天沒有跟趙慎三聯係,是因為她迴去上班之後,需要她忙碌的以及算計的事情可是比趙慎三衣錦榮歸的揚眉吐氣多的多也重要得多。


    這些天省城關於下層分公司主要領導調整的小道消息一天數變,每次的傳聞都好似貨真價實,所以全省有心在這次調整中分一杯羹的人哪裏還能安下心工作,都是用表麵的淡定掩蓋著內心的狂熱跟焦灼,私下裏卻通過各自的關係絡不停地打聽著高層的意思。即便是李董事長以及常-委們的隻言片語,這幾天都具有著非凡的影響力,被揣摩、分析、掰碎了分解了再糅合到一塊兒,就成了針對某個人或者對應的某個職位的某種暗示了,這種暗示被傳揚出來之後,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但是最奇怪的是歡喜的人跟憂愁的人一模一樣的坐立不安,這也自然是歡喜者患得患失生恐再有變數,因而趕緊想法子捍衛這種歡喜不致生變。而憂愁者在失落之餘又心存希冀,暗想通過努力讓事情出現歡喜者恐懼的變數,而讓這種變數變成讓憂愁者消除憂愁轉為歡喜的狀態。


    鄭焰紅作為雲都市繼任總經理唿聲最高的一個副職,自然無法置身事外,雖然她外表跟內心同樣的保持者一種板上釘釘般的篤定,怎奈她已經成為了風之源頭,就算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卻如同最漩渦的中心反而是安定的一般淡定的出奇,這份淡定也就更加引發了雲都人的諸般猜測了。


    首先在雲都整個班子裏,雖然大家都聽到了關於鄭焰紅可能接任總經理的小道消息,但是按照常規提拔標準來講,這個傳聞還是存在很大問題的,如果是因為某些人為了迎合鄭焰紅或者是故意用她做煙幕彈來攪渾這潭水的話,萬一揣測錯誤而選錯了陣營,日後可是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的。


    針對鄭焰紅是否能夠接任總經理一事,存在的疑問之一,是郝遠方是否真走?要知道郝總經理自己可是在17樓西坐的無比的穩當,更加沒有絲毫要走的跡象。人家作為本土提拔起來的總辦一把手,無論是從上層的口碑還是本土的影響力,都是無可厚非的一個好總經理,更加沒有理由會無故離開的。


    疑問之二,即便是郝遠方總經理離開雲都另有高就,按照提拔的不成文順序,主管辦副主管齊天宇的資曆以及能力,也都是總經理一職的第一順序繼承人。更何況齊主管早就露出了這次有意思動一動的意思,這就很有意思的表明了他對總經理一職很有意思。那麽,就算是鄭焰紅唿聲再高,作為常務副總經理,此刻雲都和諧昌盛,又沒有當初提拔郝遠方時上屆兩辦班子鬧不團結的特殊背景,論資曆、論經驗甚至論影響力,鄭焰紅也都是無法與齊主管抗衡的。


    疑問之三,雖然外界喧囂塵上的傳聞鄭焰紅要接總經理,鄭焰紅本人卻沒有絲毫的動作,甚至前兩天因為趙慎三的原因,這個女人還好像連現在的常務副總經理都不願意幹一般,對雲都的厭煩跟敷衍溢於言表,按常理就算要提拔也會離開這個地方另外發展,又怎麽會在雲都這顆歪脖樹上吊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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