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就暗暗的笑了:“這男人,還真是都是得隴望蜀的本性啊!才飽暖幾天,可就想三妻四妾了?趙慎三,如果爸爸知道你此刻的想法的話,沒準一個大耳光就打過來了!人家多少人都沒老婆呢,你一個人就想占好幾個?”


    可他轉念又想到:“就算是我不娶這些愛我的女人,她們也未必就肯嫁給娶不起老婆的男人啊!看來這社會的穩定跟公平是永遠不會真正實現的,有能力的男人就算是法律不允許,奈何女人心甘情願不要名分的愛著,沒能力的倒是能給得起女人名分,可是名分又不能當飯吃當衣穿,更加不能換成鑽戒戴在手指上,要來何用?所以呀,清楚不了糊塗了,隻要女人們得到了愛,名分也許沒那麽重要吧?這樣看來,跟玉紅的複婚手續也不忙就辦,隻要那邊沒有那張證,雙雙這裏再考慮考慮看看吧!”


    趙慎三隻顧在考慮自己的問題,一直沒有說話,朱長山看冷場了,就說道:“紅紅,你到了山上要不要拜完了找老和尚推推八字?那個大師很靈驗的。”


    鄭焰紅對這些原本不信,但是這次卻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或者是心裏有一個化解不開的絕大難題,居然很熱衷的問道:“哦?是不是一個叫了悟的大師啊?我聽茂玲姐說過,說神的不得了,不過不是輕易不給人算命嗎?你能找到他?”


    朱長山說道:“是的,我不但能找到,還能幫你找到別人見不到的真了悟,等下就讓你見見什麽叫大師。”


    鄭焰紅還沒有說話,最迷信這個的雙雙先急了:“哎呀,我也要算算的!朱總,您能不能求求大師給我也算算啊?”


    朱長山笑了:“嗬嗬,看來雙雙丫頭是要算算什麽時候能嫁出去吧?依我看,這個卦不如讓三弟幫你算,他說你什麽時候出嫁,你準什麽時候出嫁!哈哈哈!”


    雙雙羞紅了臉說道:“哼,人家正經求您呢,開人家玩笑!”


    趙慎三最怕的就是這個話題,趕緊說道:“這個大師性子很孤僻,平時隱居著根本不見人,讓他徒弟冒充他在寺裏支應,就算找到他,他也是一天隻算一個八字,雙雙如果真相算的話,可以搖搖六爻,或者讓大師給你看看相,也很準的。”


    雙雙振奮不已,不停的說她小時候曾經算過命,今天一定要印證一下這個大師是不是算得準等等。一路說著,也就進了山,寂靜的山路上隻有他們這一輛車在車燈照耀下前進著,時不時的就能看到一兩隻被驚飛的山鳥飛快地掠過。


    到了寺門口,雖然天還是透黑透黑的,但卻已經聚集了不少虔誠的香客,這些人都是附近的鄉農,也都希望佛祖菩薩能夠感知到他們的虔誠,起大早來為新的一年祈求一個彩頭,也給自己樹立一個目標,借助給神靈的許願給自己希望跟自信,到年底的時候能有一個豐碩的收成。


    朱長山按照知客了悟的吩咐把車直接開到了側門邊,果真一扇小門邊站著一個和尚,看到他們就問道:“請問是朱施主嗎?還有鄭女士?阿彌陀佛,請跟我來。”


    一行人走進了寺院,和尚們早已經起來念早課了,每一重佛殿裏都是梵音嫋嫋,香火的味道是那樣的獨特跟聖潔,仿佛昨天在這裏發現的和尚的市儈是一個幻覺一般。此時此刻的寺院內外,都充斥著絕對的莊重肅穆,讓人不自禁的產生一種敬仰,整個人都登時渺小起來,感覺到神靈正用莫大的法力左右著世間萬物,一榮一枯、一貴一賤、一喜一悲皆有定數。


    那個小和尚甚是盡職盡責,一步步指點著鄭焰紅走到了大雄寶殿前麵的銅香爐跟前,把早就準備好的三炷香遞了過來說道:“請這位女檀越上香吧。”


    趙慎三略帶不滿的說道:“我以前看到的那種香都是很高很大的,怎麽你們的頭柱香也是這麽普通的三根線香啊?”


    那小和尚的臉在嫋嫋的煙霧中也神聖起來,他深奧的說道:“佛祖承受的香火並不論大小高低,頭柱香就是頭柱香,隻要敬了,線香亦是高香,不敬的話,再高的香也無濟於事。”


    鄭焰紅趕緊接過那三支香點燃了,恭恭敬敬的衝四個方向都做了三個揖,然後把香立在了香爐,再一步步走上台階進到佛殿內,翩然跪倒在拜墊上,雙手合十盈盈下拜,然後閉上雙眼默默地噓著心願,良久才磕了頭站了起來。旁邊誦經的和尚就敲響了法器,那種清幽通靈的聲音仿佛帶著佛的迴應--你的心願我收到了!


    看著鄭焰紅慢慢的向後麵的觀音殿去了,朱長山跟趙慎三以及田雙雙也都一一敬了香磕了頭,各自默許了心願也去了後殿。前麵的和尚才打開了大門,放那些等了好久的香客們進來了。這也不得不說是佛門的無奈了,並非和尚願意如此世俗,畢竟,純粹的信仰是不足以讓他們豐衣足食的,來自這樣慷慨的香客的豐厚布施才是維持寺廟繁榮的動力。


    拜完觀音,小和尚對鄭焰紅說道:“女施主,師父在後殿等待您,說等您去過了他老人家就要去後麵的靜室閉關了。請跟我來吧,其餘的施主們請先上樓上客房歇息一下,吃點素齋,師父吩咐要您一個人進去。”


    鄭焰紅一個人懷著一腔的虔誠走進了了悟大師居住的正室,大師已經把蒲團移到了客廳裏,正趺坐在上麵等待著她,當她默默地跟在小和尚身後走了進來,然後一片雲一般輕飄飄的跪在了他腳步的拜墊上,向他合十行禮的時候,老和尚猛然間睜開了他那隻獨眼,犀利的盯著她的臉看了一下,登時,他那已經修煉的榮辱不驚,貌似永遠也不會動容的臉上充滿了驚愕,緊接著就說道:“女施主報上八字。”


    鄭焰紅趕緊說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誰知了悟一聽更加震驚了:“怎麽?女施主確定沒有記錯嗎?您現在依舊父母雙全,親人健在嗎?”


    鄭焰紅略微有些不滿的說道:“當然不會錯,我爸媽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生的時候連分秒都記得分毫不差呢!而且我家裏父母跟三個哥哥都好好的啊!大師到底想說什麽?”


    了悟神色大變,從震驚到充滿了迷茫,他呐呐自語般的說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老衲精研易理三十年,自認為以領略精髓,前十年間牛刀小試即聲名大振,自從五感傷其一之後方知泄露天機果真要受天譴,(聽覺、嗅覺、觸覺、味覺、視覺謂之五感,和尚瞎了一隻眼就是傷了五感的視覺。這才閉門不出苦悟禪理,但之前可謂閱人無數,推斷八字也從沒失手,卻從來沒有見過女施主這般奇異的命數!”


    了悟對於命理推斷,可謂已經精通到了少有人能及的地步,尋常街頭轉悠的賣卦先生根本不能望其項背。他之所以一聽鄭焰紅的八字就驚愕不已,是因為他略一推斷就已經發現--鄭焰紅的八字乃是世間少有的孤克命數,犯著八敗不說,還帶著六親俱傷的兇煞,按道理應該是幼失雙親,無兄無弟,獨身一身才是,而且她自己也絕對活不過三十歲!


    雖然她命中注定一落地就家資殷實衣食無缺,還會出落得貌美如花,更是蘭心蕙質精巧諸般才藝,更兼命中注定含情脈脈柔情似水,獨自長大後自然是成為一個大大的紅顏禍水。可能老天爺設計出來這麽完美的一個女人,才會同時給她一個痛苦而短暫的人生,讓凡是親近她的男人一旦為她情動,就會被她的兇煞命數所連累,不是兇死便是橫禍,更加讓她從小到大,都不停的經曆親人生離死別的痛苦,一直到二十九歲她自己香消玉殞!


    但是此刻跪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明明帶著那命中注定的悲慘八字,卻麵含英氣生氣勃勃,更加滿臉福相,頭頂都似冒著絲絲縷縷的祥瑞之氣,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個大富大貴之極,非但自己能福祿齊全,連帶的親人也能被她的福氣帶動,的是一榮俱榮的完美女人啊!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奇怪?沒道理這樣的啊?”


    了悟簡直糊塗掉了,他之前那種看破紅塵的了悟麵對著鄭焰紅截然相反的命理跟麵相全然成了一盆漿糊!


    易經中認為,天地萬物貴在平衡,人命也是一樣,五行相生相克,互相扶持又互相製約,使單個五行的力量不會太強也不會太弱,接近一個平衡狀態。人命每十年一個大運,每一年一個流年,大運跟流年會對本命的五行進行增補或者抑製,是會對本命五行的平衡造成影響,對維持平衡有利的就是好運,不利的就是厄運,如果某一時期的大運流年徹底破壞了人的五行平衡,那麽,人的壽命就走到了盡頭!


    了悟發現,鄭焰紅的所有流年跟大運都充斥著絕對的矛盾--錢財的充沛跟親人的喪失。而這樣糾結到了她二十九歲的時候,她命局五行的平衡部門就會徹底崩潰。


    換言之,她的的確確應該隻能活到二十九歲!


    可是按八字推算,她今年按萬年曆應該是虛歲三十七歲,(算命的計算年齡往往按照出生後的年頭計算,比周歲會虛出來一到兩歲)這可就奇怪了啊!沒道理一個八年前就該死去的女人會好端端的跪在他麵前!非但如此,看她的麵相法令隱隱然直達下頜,絕對是一個長壽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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