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說著說著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嘔著氣把茶杯“咚”一聲放在桌子上。


    盧博文歉疚的說道:“好了紅紅乖不哭了,過來靠在爸爸這裏一會兒。”


    鄭焰紅見好就收的不再埋怨了,乖乖走過去小女孩一般依偎在盧博文沒有紮針那一側的身邊。他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道:“紅紅,爸爸之前的確一直都肚子疼,可是卻也不甚厲害,總是隱隱約約的疼一陣子就好了,所以也就沒怎麽當迴事。昨天中午我吃完飯想躺一會兒,誰知道一站起來就覺得肚子裏好像什麽裂開了一樣巨痛,結果頭一暈就摔倒了,醒來就已經到醫院了……”


    “哼!”


    鄭焰紅在他懷裏發出了一聲冷哼,盧博文心虛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在醫生說送來的及時,手術也很成功吧,這不是好好的嗎?好了乖不生氣了啊!”


    鄭焰紅幽怨的說道:“爸,以後有什麽事可一定早一點跟我說呀,你這次還好沒事,如果有點什麽……我……你讓我這個做女兒的情何以堪啊!”


    “嗯嗯,乖……”


    盧博文感慨的說道。


    鄭焰紅從他臂彎裏抬頭看著他,突然間大驚小怪的低喊道:“爸爸,你有白頭發了呢!哎呀,這才幾天哪,您怎麽就老了好幾歲一樣呢?”


    恰好門被推開了,盧董的秘書賀鵬飛走了進來,猛然間看到這一幕把他嚇了一跳,他趕緊觸電了一般轉過身就想到客廳裏去。


    鄭焰紅之前就已經跟賀鵬飛很熟了,此刻直起身子走了過來說道:“賀秘書,怕什麽?我是他女兒又不是小三,你至於替我們害羞嗎?嘻嘻嘻!”


    賀鵬飛剛剛進門就看到老板懷裏依偎著一個女人,他當時就被震撼到了,因為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自己的老板是多麽剛直不阿,不近女色的人了,這才誰嚇得連看都不敢看老板懷裏的女人是誰就轉身想避出去,心裏還一直在暗罵自己太過豬頭,居然敲門都沒敲就衝進來了。


    聽到鄭焰紅的話,賀鵬飛覺得好生熟悉,這才僵硬的轉過身來,一看居然是早在兩年前開會的時候就跟他合作幫過忙的鄭焰紅的時候,就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鄭總經理啊?您還真是嚇到我了呢!我正尋思呢,怎麽盧董會突然多了一個紅顏知己出來了呢,原來是您啊!嗬嗬嗬!”


    盧博文在私下場合跟自己的秘書很隨和的,所以賀鵬飛才敢開了一句玩笑,鄭焰紅就嘴頭子不饒人的說道:“切!還紅顏知己呢,要不是黎經理告訴我,這老爺子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自己扛著也沒個女人來看他!就他那倔脾氣,不讓這個來不讓那個來,除了我這個女兒,估計他也就隻有你在這裏陪他了!”


    賀鵬飛雖然不知道鄭焰紅為什麽居然成了盧董的女兒,但是中間鄭焰紅遭紀檢部審查前後盧博文前後奔走以及不惜出麵向董事長施壓這些事他都是明白的,而且當時人家鄭焰紅的叔叔也在場,這樣的關係鄭部長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如果說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美人突然間自稱是盧博文的女兒,卻又不會讓人聯想到緋色的事情的話,這個世界上可能還隻有鄭焰紅最能達到這個效果了!因為她的家世背景根本不需要利用這種關係做跳板,所以賀鵬飛也就絲毫沒有懷疑別的齷齪背景。


    “是啊!我聽到保姆打電話說盧董暈倒了,嚇得腿肚子轉筋呢!要是早知道您是老板的大小姐,我昨天晚上就給您打電話了,省的通知總辦又怕老板責怪我小題大做,不通知吧又怕出點什麽事情自己擔當不起,您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呢!後來思來想去才讓黎遠航經理過來了,就這樣做完了手術,麻醉劑剛過老板睜開眼就訓我不該驚動教育廳,還冷著臉直接把黎經理趕走了,嚴厲的命令黎經理不允許告訴任何人知道呢!”


    賀鵬飛平時話並不多,此刻卻故意饒舌起來。


    鄭焰紅神氣的說道:“賀秘書,我現在給你授權,以後你的老板有一點不對頭,你需要馬上向我匯報,要不然我就告訴你媳婦說你在外麵有紅顏知己!哼!”


    盧博文聽著鄭焰紅蠻不講理飽含威脅成分的話,逗的笑了起來,但是畢竟刀口疼,隻好指著鄭焰紅歎著氣說道:“你聽聽,你聽聽,鵬飛,這還像一個副總經理的樣子嗎?活脫脫是一個蠻橫的大小姐嘛!”


    賀鵬飛眉花眼笑的點著頭說道:“是是是!大小姐的命令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執行!以後老板肚子疼什麽的再讓我隱瞞,我就堅決告訴大小姐,省的看著老板疼良心受煎熬。哎呀,蒼天呐,您可真是開眼了啊,終於送來一個能夠製住老板的克星了!不過,老板這個克星可是我的大救星啊!”


    這一下,三個人都笑了起來,賀鵬飛接著說道:“對了鄭總經理,您為什麽不迴省裏上班呢?如果有您在省城的話,老板也會多一點快樂了。”


    按理說一個秘書是不該說這麽深的,可是賀鵬飛跟著盧博文,真是被這個執拗的領導那種說一不二的作風弄得十分難受,就比如昨天的事情,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守著昏迷的老板,卻連跟辦公所匯報都不敢!


    前車之鑒就是之前有一次盧博文病了,賀鵬飛向辦公所匯報了,結果辦公所一宣揚,整個省集團都知道了,後來自然是下屬分公司也知道了,看望的人鬧騰的醫院跟市場一樣人來人往,盧博文後來大發雷霆,差點讓賀鵬飛走路,他哭了一場再三保證這才得以留下,這次怎麽還敢違反呢?


    可是剛才賀鵬飛一看鄭焰紅對待盧博文那種親昵到可以霸道的態度,馬上明白這個大小姐真的會是他遇到此類難題時的大救星,所以才額外的饒舌,就是想得到盧博文的默許,以後他就能跟這位大小姐溝通了。


    果然盧博文縱容又帶著些期許的看著鄭焰紅笑道:“你這個小賀就夠喜歡小題大做了,要真是加上這個鬼丫頭天天守著我,我還有什麽自由可言哦!”


    鄭焰紅自然明白盧博文的眼睛裏飽含著的是希望她迴省城上班,可是她那種骨子裏不服輸的脾氣讓她覺得,自己跟馬慧敏的較量還沒有分出高下,而且範前進也調迴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家子弄的兩地分-居也很麻煩,但是她也不忍心讓盧博文失望,就笑著說道:“哼哼,就算我不在省城上班,現在高速也就不到兩個小時就到家了,還不是一樣看著您?以後賀秘書跟我時刻保持聯係,就算您想搞什麽小動作也是不可能的了!”


    盧博文雖然沒聽到她說答應調迴來,但是卻明白了她對他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惦記,也就很滿足的微笑著說道:“我能搞什麽小動作呀?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唉!以前還覺得身體還爭氣,沒想到五十歲的門檻一過,可就顯出老年人的態勢了,不服老不行啊……”


    鄭焰紅心裏一酸,趕緊說道:“切!現如今青年的界限都已經劃到六十五歲了,您現在還是青少年呢,怎麽就老了呢?”


    又是一陣歡樂的笑聲,賀鵬飛太開心了,因為他發現有了鄭焰紅之後,自己的老板好似突然間年輕了好多,而且還隨和了好多,這就讓他如釋重負了。


    鄭焰紅在這裏一直照看到深夜,盧博文果真放了屁,鄭焰紅天真爛漫的合掌叫道:“阿彌陀佛,這可是我活了三十三歲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了!老爹,您終於可以吃飯了!”


    一句話自然是逗得一陣笑聲,鄭焰紅說完就趕緊打發賀鵬飛到門口的超市買來各類食材,她就用房間自備的電磁爐熬了一碗濃濃的米粥,末了撇去米粒,隻盛了半碗濃米湯,一口口吹涼了喂盧博文吃下去了。


    賀鵬飛看著人家父女情深的樣子,覺得礙事,又不能丟開走掉,就一個人貓在客廳裏看電視,樂的偷清閑。沒想到鄭焰紅喂完了飯,卻突然神情緊張的拿著不停震動的手機走到客廳裏,示意他走進去照料盧董,她自己卻坐在沙發上接起電話來。


    電話是林茂人打來的,他的口吻依舊是那種很木的淡然:“焰紅你在哪裏?”


    “我迴省城了,怎麽了?”


    鄭焰紅壓低聲音說道。


    “哦?為什麽突然迴去了?有什麽事情嗎?”


    “是的。”


    “能告訴我什麽事情嗎?”


    “不能。”


    “寶,你一定要這麽任性嗎?”


    “您搞錯了還是我搞錯了?我以為您已經對我放手了,如果僅僅因為您是我的上司的話,我想八小時以外的時間,我貌似不用向您匯報吧?”


    “想得美,我那天隻是讓你去上班開會,怎麽會放你永遠離開我呢?”


    “……”


    “告訴我什麽事情好不好?”


    “沒什麽事,就是迴來看看,沒事的話我掛了,不方便接的。”


    掛了電話,鄭焰紅滿臉的糾結跟鬱悶,一個人悶悶的坐在客廳也不進去,好久好久都沒有動。


    從鄭焰紅看到那個號碼之後猛然色變,然後倉皇的站起來“逃”到客廳去接時開始,盧博文就沉著臉仔細的聽著客廳的聲音。原本賀鵬飛進來之後是要掩上門的,可看到老板居然使了個眼色讓他開著的時候,他就很聰明的開著門,自己卻走進了跟病房的臥室連著的衛生間,關上門幫盧董洗換下來的衣服。


    隻言片語的,盧董都聽到了,當他等了好久依舊沒等到鄭焰紅的時候,就忍不住叫了起來:“丫頭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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