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我是為什麽,什麽是好,什麽是壞,在我的腦海裏已經分布清楚了。也沒有人知道我是為了什麽,本來擁有美好的一切,突然有一天就那麽放棄了。可那隻能是從前了,我也不明白。現在的我不知道哭不知道笑不知道思考,隻知道看著大海發呆。每一次家裏人來看我,我隻是麵無表情的看爸媽對我哭泣,麵無表情的看著哥哥姐姐眼裏的淚水。沒人知道我是為了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別說我無情,也別說我沒人性。隻是你們能讓一個精神病人怎樣呢?夠了,四年時間什麽都夠了。四年了,怎麽就四年了呢?
今天是二零一零年七月的第十天。早上我照例來到醫生的辦公室。主治醫生問我真的不用通知家裏人來接我嗎?我告訴他說不用了,好幾年了,想給家裏人一個驚喜。醫生看看我說,那好吧!我也不會說的,一會你去護士那取你的物品和藥,昨天的鑒定沒有問題,你今天就可以走了。我內心有一絲悸動,我用四年時間換來的隻是這樣一句……隻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我應該開心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本來就是這樣簡單,還是我家裏給了足夠的錢?我微笑著向醫生說了謝謝,用我最真摯的心謝謝他,謝謝他在過去的四年對我的關心和照顧。
有四年了吧?從我進到這裏開始。今天還是我四年來第一次走出這個大門來呢。在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裏,我什麽也不知道。後來在我清醒時,我會翻看哥哥姐姐們給我帶來很久的書。那些被我翻看了無數次的書,就好像是被我遺忘了二十四年的過去,所有的一切。可我不能忘記每天來看我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們,我知道我不能。四年的時間,什麽都夠了,一切一切。
大門打開了,我走出大門口,清晨的陽光深深地照耀著我蒼白的像紙一樣的臉上,我用手擋著眼睛,輕輕的抬起頭。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和我想的一樣。四年的時間真的能改變好些事情呢!連曾經困擾不已的近視也已經不治自愈了。因為我清楚的看見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麻雀,就像小時候看見的一樣一樣。我依舊穿著四年前進來時穿的那身衣服,t恤衫寬大的好像是我的病號服,褲子上的皮帶還是醫生重新替我砸得眼,我連最裏麵的那個係上還會掉褲子呢。(@^_^@)。。告訴護士我家的地址,請她幫我把剩下的東西寄到家裏。
我記得幾年前看過一部電影,說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出院,要先有一群人給測試一下。那個男患者說了一個腦筋急轉彎,一個醫生上當了,就在大家的歡笑中出院了。可是我的鑒定,隻是醫生簡單的給我看了幾幅畫,簡單的讓我說說感覺,又給了我幾大包藥。
站在醫院大門對麵的馬路上,我翻看著在醫院拿出來的皮包。裏麵有一些錢。信用卡和一些曾經的用品。這是什麽?在皮包的夾層裏,有一封沒有名字的信。誰寫的?不知道。隻是寫了一些關於愛慕的話,會是誰呢。也許是值得開心的事,畢竟我曾經還是很受歡迎的。留下吧,雖然我已經想不起來過去的事。
這地方的車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等呢。也對,誰沒事會來精神病醫院門口攬活呢?過了半個小時我才等到一輛剛剛送完人的出租車。上了車,司機問我要去哪了。該去哪裏呢?迴家嗎?還是先不迴家了,我還是應該去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吧!
“司機先生,我要去海邊廣場。”我看著窗外,努力迴憶這一些過去的事。偏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
“小姑娘,是去那個廣場,時代廣場。世紀廣場。八一廣場還是四九廣場?”司機啟動汽車,邊開邊問我。
我驚訝的看著司機,也對啊!在我生活的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四年的時間的確是可以發生很大的變化。“就去最老的海邊廣場吧!大叔你知道是哪裏吧?我以前去的時候沒有名字啊!”我有些慌張的問道。
“哦,那是八一廣場吧!你不是本地人吧?很久沒來過了吧?現在這裏變化很大,市區已經建到四環以外了……”我還是看著車窗外,斷斷續續的聽著司機大叔說的話,時不時的問兩句。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小姑娘,八一廣場到了。”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我付了錢,走下了大梯。看著眼前物是人非的一切,我一點熟悉的感覺也沒有。新的假山,新的噴泉……海風很鹹,海麵上有淡淡的薄霧,成群的海鷗在半空中飛舞。隻是海邊建起了大片大片的高樓,不像小時候那樣冷清空曠,我找不到一絲曾經的迴憶。隻有連綿不絕的大海和海上淡淡的薄霧依然和二十幾年的記憶相同,和我小時候第一次和爸爸來的時候一樣。今天不是周末,可還是有很多人,有很多媽媽領著小孩子在放風箏。海風很大,把蝴蝶風箏吹得很高很高。我仰著頭看,有點暈,仰的我的脖子好疼。我靠著防護大梯坐下,海風還真是有些大呢,不然我的淚水怎麽會掉下來呢?隻是海風大,吹的眼睛疼,真的隻是這樣……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是到了該迴家的時候了。是啊,該是迴家的時候了。在廣場上看見有個老奶奶在賣花,走近一看有媽媽最喜歡的蘭花。也沒和老奶奶講價,就買了一盆。一抬頭,看見廣場盡頭上建起了一個歐式鍾樓,很漂亮的,剛好是下午兩點,大鍾鐺鐺的響了十四下。那種很透徹的聲音,把我震得一激靈。是啊,我該迴家了。
坐上車,告訴司機媽媽曾經告訴我的地址,江岸小區300號。這不是小時候我住那個家了,媽媽告訴我,家裏買了新房子,就在小時候哥哥帶我去玩的舊飛機場。一下車,就看見成片成片的高樓,成棟成棟的別墅。(⊙o⊙)哇!真不是蓋的,變化也太大了點,在不象以前那樣荒涼。要不是媽媽寫得清楚,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走。一陣急行軍,終於讓我找到299號,那前麵不就是我的家了?走到大門口,我整了整頭發,抱好花盆,心裏想著誰會在家,臉上就有了淡淡的笑。誰會在家呢?我輕輕的敲下久違了四年的家門……在我敲第十下門的時候,門飛快的開了,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開的門。“(⊙o⊙)哦,你是誰?”我們家怎麽有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呢?
我迴到媽媽告訴我的地址,可是開家門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讓我很是詫異。那個年輕的女孩很漂亮,沒有我高,可也有一米六五,很白可是表情很怪,正用三分之二的白眼仁看著我,問我找誰。
“請問是歐陽家嗎?”我一愣,小聲的問。
“是啊!你找誰?”那個女孩說。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流浪漢,路過向她要錢。
我有些害怕,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現在隻在迴憶裏會出現那個熱血驕傲的歐陽彤彤了。
“請問歐陽家的人在嗎?”我低著頭小聲的說。
“又是來找歐陽亮的嗎?我告訴你,他要結婚了,你以後別來找他了!”那個年輕女孩先是哼了一下,高聲的說了一連串奇怪的話,就把門砰的關上了。我摸了一下鼻子,嘭的關門聲響雷一樣震得我頭好疼。想在問問,可還是算了。要是以前的歐陽彤,絕不會輕易地被打發。我很討厭現在的自己,討厭自己的膽小,討厭自己的懦弱。
站在門口我想了想,怎麽迴事啊?現在去哪啊?去找媽媽?不行,我知道媽媽看見我會哭,而媽媽在下屬麵前最在乎麵子了,這會影響她的形象。還是別去了。去找爸爸吧!?也許現在市政府還在那裏。
人家說城市發展快不快,主要看馬路寬不寬。今兒個一天,我是充分體會到我在的城市發展的真的是很好。現在是下午兩點三十分,我坐在車裏,感受著飛馳的車速。僅僅在四年前,就這個時間,就這個地點,你要是能開個十邁動一動,那就相當不錯了。記得小時候爺爺送我去上學,每天下午第一節課就會遲到。我就會坐在車裏,哭著和爺爺說再不讓他送我上學了,爺爺送我總也得不到小紅花,因為總遲到。我睡午覺的時候,沒人舍得叫我,自然醒就是這個時間。那時候爺爺看著窗外,總是小聲的說,路太窄了,是該改改了。我也順著爺爺的目光看著車窗外。
二十分鍾後,我站在市政府大門前。現在的辦公大樓還是很舊,還是很像火柴盒也還是很氣派。也許有什麽很特別的存在,讓人感覺很特別,不會覺得破。記得前幾年不是說要重新選址再建一座嗎?
其實這舊不舊得分怎麽說,要是在很窮很苦靠國家救濟生活得城市,這樣一座十層高的大樓還是很不錯的。當年也是很大的工程,而且還是我爺爺那輩人來到地方,第一次蓋得房子。那個建築隊全是退伍的老兵,用他們那股認真勁蓋起來的房子,估計十二級以下的台風是不會有事的(我爺爺歐陽烈以前是某位中央一號首長的警衛。十四歲參軍,從秋收起義,到抗日戰爭。內戰。長征和抗美援朝我爺爺全部參加了戰鬥。你想這位久經沙場,在槍林彈雨中死裏逃生的老紅軍戰士,每當國家給他下任務,爺爺總是超級認真。那個年代也會有行賄和受賄這一說,可爺爺四十歲到地方工作,一直到去世,就連一支鋼筆也沒有作為私有。那種精神,不是一般人會有的。爺爺總會和我說,建國初期,那個時候的誘惑不會比現在少。可是當年和他在一起打鬼子的戰友,一個連就剩他自己,全團也隻剩三個人。去朝鮮,他的隊伍就他一個迴來了……所以,他不能做錯誤的決定,他不能犯錯,因為爺爺不是一個人,他是很多很多死去的革命戰士的靈魂依托,他不能丟戰友的臉……)。那是用當時最好的物資蓋得,最好的工人蓋得,加上室外到室內都還算可以,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要求重建市政府大樓(我想是沒人有這個膽。你想啊,這可是老革命蓋得,各個方麵你都要照顧不是嗎?在說你要是想搞功績,沒搞明白在把自己烏紗搞沒了,那可是得不償失啊!)。可是,當我看見空曠的大門前站著的士兵,就明白現在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o⊙)。
也許是我呆呆的站了半天,也許是士兵好心看我站在這半天沒反應,就先過來問我什麽事。哦,當時還是先敬了個禮。
“請問歐陽光耀在嗎?我……”
今天是二零一零年七月的第十天。早上我照例來到醫生的辦公室。主治醫生問我真的不用通知家裏人來接我嗎?我告訴他說不用了,好幾年了,想給家裏人一個驚喜。醫生看看我說,那好吧!我也不會說的,一會你去護士那取你的物品和藥,昨天的鑒定沒有問題,你今天就可以走了。我內心有一絲悸動,我用四年時間換來的隻是這樣一句……隻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我應該開心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本來就是這樣簡單,還是我家裏給了足夠的錢?我微笑著向醫生說了謝謝,用我最真摯的心謝謝他,謝謝他在過去的四年對我的關心和照顧。
有四年了吧?從我進到這裏開始。今天還是我四年來第一次走出這個大門來呢。在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裏,我什麽也不知道。後來在我清醒時,我會翻看哥哥姐姐們給我帶來很久的書。那些被我翻看了無數次的書,就好像是被我遺忘了二十四年的過去,所有的一切。可我不能忘記每天來看我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們,我知道我不能。四年的時間,什麽都夠了,一切一切。
大門打開了,我走出大門口,清晨的陽光深深地照耀著我蒼白的像紙一樣的臉上,我用手擋著眼睛,輕輕的抬起頭。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和我想的一樣。四年的時間真的能改變好些事情呢!連曾經困擾不已的近視也已經不治自愈了。因為我清楚的看見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麻雀,就像小時候看見的一樣一樣。我依舊穿著四年前進來時穿的那身衣服,t恤衫寬大的好像是我的病號服,褲子上的皮帶還是醫生重新替我砸得眼,我連最裏麵的那個係上還會掉褲子呢。(@^_^@)。。告訴護士我家的地址,請她幫我把剩下的東西寄到家裏。
我記得幾年前看過一部電影,說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出院,要先有一群人給測試一下。那個男患者說了一個腦筋急轉彎,一個醫生上當了,就在大家的歡笑中出院了。可是我的鑒定,隻是醫生簡單的給我看了幾幅畫,簡單的讓我說說感覺,又給了我幾大包藥。
站在醫院大門對麵的馬路上,我翻看著在醫院拿出來的皮包。裏麵有一些錢。信用卡和一些曾經的用品。這是什麽?在皮包的夾層裏,有一封沒有名字的信。誰寫的?不知道。隻是寫了一些關於愛慕的話,會是誰呢。也許是值得開心的事,畢竟我曾經還是很受歡迎的。留下吧,雖然我已經想不起來過去的事。
這地方的車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等呢。也對,誰沒事會來精神病醫院門口攬活呢?過了半個小時我才等到一輛剛剛送完人的出租車。上了車,司機問我要去哪了。該去哪裏呢?迴家嗎?還是先不迴家了,我還是應該去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吧!
“司機先生,我要去海邊廣場。”我看著窗外,努力迴憶這一些過去的事。偏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
“小姑娘,是去那個廣場,時代廣場。世紀廣場。八一廣場還是四九廣場?”司機啟動汽車,邊開邊問我。
我驚訝的看著司機,也對啊!在我生活的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四年的時間的確是可以發生很大的變化。“就去最老的海邊廣場吧!大叔你知道是哪裏吧?我以前去的時候沒有名字啊!”我有些慌張的問道。
“哦,那是八一廣場吧!你不是本地人吧?很久沒來過了吧?現在這裏變化很大,市區已經建到四環以外了……”我還是看著車窗外,斷斷續續的聽著司機大叔說的話,時不時的問兩句。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小姑娘,八一廣場到了。”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我付了錢,走下了大梯。看著眼前物是人非的一切,我一點熟悉的感覺也沒有。新的假山,新的噴泉……海風很鹹,海麵上有淡淡的薄霧,成群的海鷗在半空中飛舞。隻是海邊建起了大片大片的高樓,不像小時候那樣冷清空曠,我找不到一絲曾經的迴憶。隻有連綿不絕的大海和海上淡淡的薄霧依然和二十幾年的記憶相同,和我小時候第一次和爸爸來的時候一樣。今天不是周末,可還是有很多人,有很多媽媽領著小孩子在放風箏。海風很大,把蝴蝶風箏吹得很高很高。我仰著頭看,有點暈,仰的我的脖子好疼。我靠著防護大梯坐下,海風還真是有些大呢,不然我的淚水怎麽會掉下來呢?隻是海風大,吹的眼睛疼,真的隻是這樣……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是到了該迴家的時候了。是啊,該是迴家的時候了。在廣場上看見有個老奶奶在賣花,走近一看有媽媽最喜歡的蘭花。也沒和老奶奶講價,就買了一盆。一抬頭,看見廣場盡頭上建起了一個歐式鍾樓,很漂亮的,剛好是下午兩點,大鍾鐺鐺的響了十四下。那種很透徹的聲音,把我震得一激靈。是啊,我該迴家了。
坐上車,告訴司機媽媽曾經告訴我的地址,江岸小區300號。這不是小時候我住那個家了,媽媽告訴我,家裏買了新房子,就在小時候哥哥帶我去玩的舊飛機場。一下車,就看見成片成片的高樓,成棟成棟的別墅。(⊙o⊙)哇!真不是蓋的,變化也太大了點,在不象以前那樣荒涼。要不是媽媽寫得清楚,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走。一陣急行軍,終於讓我找到299號,那前麵不就是我的家了?走到大門口,我整了整頭發,抱好花盆,心裏想著誰會在家,臉上就有了淡淡的笑。誰會在家呢?我輕輕的敲下久違了四年的家門……在我敲第十下門的時候,門飛快的開了,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開的門。“(⊙o⊙)哦,你是誰?”我們家怎麽有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呢?
我迴到媽媽告訴我的地址,可是開家門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讓我很是詫異。那個年輕的女孩很漂亮,沒有我高,可也有一米六五,很白可是表情很怪,正用三分之二的白眼仁看著我,問我找誰。
“請問是歐陽家嗎?”我一愣,小聲的問。
“是啊!你找誰?”那個女孩說。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流浪漢,路過向她要錢。
我有些害怕,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現在隻在迴憶裏會出現那個熱血驕傲的歐陽彤彤了。
“請問歐陽家的人在嗎?”我低著頭小聲的說。
“又是來找歐陽亮的嗎?我告訴你,他要結婚了,你以後別來找他了!”那個年輕女孩先是哼了一下,高聲的說了一連串奇怪的話,就把門砰的關上了。我摸了一下鼻子,嘭的關門聲響雷一樣震得我頭好疼。想在問問,可還是算了。要是以前的歐陽彤,絕不會輕易地被打發。我很討厭現在的自己,討厭自己的膽小,討厭自己的懦弱。
站在門口我想了想,怎麽迴事啊?現在去哪啊?去找媽媽?不行,我知道媽媽看見我會哭,而媽媽在下屬麵前最在乎麵子了,這會影響她的形象。還是別去了。去找爸爸吧!?也許現在市政府還在那裏。
人家說城市發展快不快,主要看馬路寬不寬。今兒個一天,我是充分體會到我在的城市發展的真的是很好。現在是下午兩點三十分,我坐在車裏,感受著飛馳的車速。僅僅在四年前,就這個時間,就這個地點,你要是能開個十邁動一動,那就相當不錯了。記得小時候爺爺送我去上學,每天下午第一節課就會遲到。我就會坐在車裏,哭著和爺爺說再不讓他送我上學了,爺爺送我總也得不到小紅花,因為總遲到。我睡午覺的時候,沒人舍得叫我,自然醒就是這個時間。那時候爺爺看著窗外,總是小聲的說,路太窄了,是該改改了。我也順著爺爺的目光看著車窗外。
二十分鍾後,我站在市政府大門前。現在的辦公大樓還是很舊,還是很像火柴盒也還是很氣派。也許有什麽很特別的存在,讓人感覺很特別,不會覺得破。記得前幾年不是說要重新選址再建一座嗎?
其實這舊不舊得分怎麽說,要是在很窮很苦靠國家救濟生活得城市,這樣一座十層高的大樓還是很不錯的。當年也是很大的工程,而且還是我爺爺那輩人來到地方,第一次蓋得房子。那個建築隊全是退伍的老兵,用他們那股認真勁蓋起來的房子,估計十二級以下的台風是不會有事的(我爺爺歐陽烈以前是某位中央一號首長的警衛。十四歲參軍,從秋收起義,到抗日戰爭。內戰。長征和抗美援朝我爺爺全部參加了戰鬥。你想這位久經沙場,在槍林彈雨中死裏逃生的老紅軍戰士,每當國家給他下任務,爺爺總是超級認真。那個年代也會有行賄和受賄這一說,可爺爺四十歲到地方工作,一直到去世,就連一支鋼筆也沒有作為私有。那種精神,不是一般人會有的。爺爺總會和我說,建國初期,那個時候的誘惑不會比現在少。可是當年和他在一起打鬼子的戰友,一個連就剩他自己,全團也隻剩三個人。去朝鮮,他的隊伍就他一個迴來了……所以,他不能做錯誤的決定,他不能犯錯,因為爺爺不是一個人,他是很多很多死去的革命戰士的靈魂依托,他不能丟戰友的臉……)。那是用當時最好的物資蓋得,最好的工人蓋得,加上室外到室內都還算可以,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要求重建市政府大樓(我想是沒人有這個膽。你想啊,這可是老革命蓋得,各個方麵你都要照顧不是嗎?在說你要是想搞功績,沒搞明白在把自己烏紗搞沒了,那可是得不償失啊!)。可是,當我看見空曠的大門前站著的士兵,就明白現在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o⊙)。
也許是我呆呆的站了半天,也許是士兵好心看我站在這半天沒反應,就先過來問我什麽事。哦,當時還是先敬了個禮。
“請問歐陽光耀在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