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皮爾斯直接撲上來揪著沃利的衣領,大力的搖晃著:“你不是讓你留在社裏保護她嗎,你做什麽去了,怎麽會出這種事?”


    “是我太大意了,我想著外人隻要進入到院子裏就會失去實力。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們先是冒充了你與雷諾茲潛入社裏,格裏芬那個傻子沒認出來,米洛以為你們重傷隻顧著查看傷勢,被他們利用魔藥暈眩了米洛,利用卷軸阻擋了我們,成功的將米洛帶出了店交給了他們等候在外麵的同伴。”沃利的臉色鐵青,心裏一陣的後悔,如果當時他扯住了米洛與她一起下樓去,如果當時他沒有去替米洛拿靴子,估計冒牌貨也不會這樣順利的擄走米洛。


    “沒追到?”雖然看著沃利兩手空空,皮爾斯還是忍不住的多問了一句。沃利氣餒的搖頭:“我追到了城郊的山林那裏就失去了敵人的蹤跡,迴來時就碰到了你們。”


    “哎,你們聊什麽,快來幫我!”頭頂上雷諾茲與格裏芬同時喊道,他們打得更起勁了。


    “幫你們?”沃利憤恨的罵道,他直接取出了兩顆種子砸在地上,地上冒出了巨大的芽苗,迎風長成了花莖,結成花苞,開了兩朵足有桌子大的豔紅的巨花。巨花在清晨的微風中微微的搖曳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分別襲向纏差中的兩人,一朵從上落下,將格裏芬的頭及腰給生生吞了進去,另一朵由下至上,將雷諾茲的下半截身子給咬住了。


    “混蛋啊,這是什麽!”雷諾茲好歹還有頭在外麵,他揮舞著魔杖想燒焦這朵大花。可是幾個火係魔法砸下去,巨花一點被燒掉的痕跡都沒留下,像是打了雞血,所有的花瓣一個勁的用力,雷諾茲的身子漸漸的往下陷去。雷諾茲這下不敢再放魔法了,雙手撐著花瓣做垂死的掙紮。看著格裏芬一點一點的陷入了巨花的大口裏,隻剩下了一雙靴子,他連忙著朝著沃利大喊:“沃利,沃利我錯了,我錯了。”雖然被這朵大花給吞下去死不了,但會被花蜜給膩死。被花粉給嗆死。


    沃利對他的求饒充耳不聞,丟了一張小藤蔓將雷諾茲的手與嘴都給捂上。才轉過身與皮爾斯商量:“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火牙呢,它會不會一直跟著米洛?”皮爾斯忽然問道,沃利迴想了一下,當時火牙好像是跟著米洛下去了的,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火牙了。他眸子裏閃出一絲希望:“很有可能。”有火牙跟著,那就更安全了。


    皮爾斯臉上的神色變幻著,眼神閃爍著豁人的寒光。“眼下我們表麵上要化主動為被動,開始麻痹敵人。”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與食人巨花做著辛苦鬥爭的兩人身上,聲音更是冷得讓人可怕:“社裏的一切都交給我處理,隻是你盡你一切的能力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到米洛。”


    沃利的臉上有些微微的紅暈,找到米洛隻是時間問題。他的心在米洛的手上,隻要米洛願意隨時都可以與他進行心靈溝通的,他不怕尋找不到米洛的下落。


    他瓦聲的應了句:“好。”轉身去剛才失去氣息的山林那裏去尋找火牙的蹤跡。


    看著沃利的身影消失在晨霧裏,皮爾斯走到巨花麵前,格裏芬與雷諾茲都已經被巨花吞下了肚。他抓著一株巨花的花莖扭斷,兩下扯開了花苞,又同樣的對付了另一株。兩人從巨花的嘴裏掙紮出來,全身上下都沾著花蜜,還有黃黃的花粉,看起來格外的……呃,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僅僅用狼狽來形容是不夠的。


    “呸呸呸……”格裏芬一個勁的吐著花粉,拿著衣服抹臉,越抹臉上越粘乎。雷諾茲連抹也不抹,拿著魔杖就四處尋人,聲音吼得驚天動地:“沃利呢,沃利那小子呢?”


    “有完沒完。”皮爾斯板著臉吼了一句,格裏芬與雷諾茲都停下了動作,愕然的看著他。“現在洛洛下落不明,你們還窩裏鬥得熱鬧。哼,要打你們就滾遠點,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說完,皮爾斯轉身往王都裏走去。


    “什麽?米洛被人給抓走了?”雷諾茲一把就拖住了格裏芬,急促的追問:“那唐娜呢,她有沒有出事?”


    格裏芬不耐煩的甩開他:“切,她哪會有事,有亞密爾兄妹寸步不離的守著。”說到這,他好沒氣的白了一眼雷諾茲:“要不是那兩個混蛋冒充你與皮爾斯,我也不會上當放他們進社,也不會大意的讓他們當著我的麵把米洛給帶走了。”


    “當著你的麵?你長了個豬腦子啊,隻會吃?”雷諾茲恨鐵不成鋼的用魔杖砸著他的腦袋:“連我與皮爾斯你都認不出來,活該你挨揍。”格裏芬嘟囔著嘴,滿腹的抱怨,卻也任由雷諾茲打著,這次,還真真是他闖下的大禍。要不是他認定那兩人是真的,還身受重傷,米洛也不會毫無戒心的衝過去上當的。


    在另一條山路上,米洛悠悠的從暈眩中醒來,她憶起了暈前的一切,是假雷諾茲與假皮爾斯對她下了藥。她對毒藥有強大的低抗力,但對於普通的迷藥,僅僅隻是比別人暈眩的時間要短得多而已。眼前是一片黑烏烏的,什麽也看不見,她沒敢有大動作試探著伸展了一下手腳,確定她現在是處在一個箱子裏。


    她試著催動了一下魔力,體內空蕩蕩的,魔力所剩無幾。不是噬骨刺,還有其它的製魔辦法?米洛再動了動,在手腕上碰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摸起來圓圓的像個護腕,她有些明白了,魔力被製住原因應該是出在這個護腕上。還好,這個護腕沒有限製住她身上全部的魔力,剩餘的一點點做為攻擊力量來說是太少了,但足夠打開她身上攜帶的儲物空間了。


    她又伸手在身上摸了個遍,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了,除了手上那個迪卡給她的,別人無法取下來的手鐲還在,其它的東西都不見了。甚至連那個手鐲上都被打上了禁魔的烙印,看來那些人防她防得很仔細。


    米洛伸手按住了胸口正中的金色花紋處,這裏從表麵上看來隻是一個小型的圖騰,可實際上卻是特蘭士讓她鑲嵌在皮膚下麵的一個小儲物空間,裏麵的空間很小,僅僅隻有半個箱子大小,卻裝滿對她來說是最珍貴也是最有利用價值的東西。


    她首先取出了裝沃利心的盒子,打開,把手伸進去握住了沃利的心,在心裏默念著:沃利、沃利、沃利……


    幾乎是同時,她的腦海裏聽到了沃利低低的唿喚聲:“洛洛,你還好嗎?你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米洛鬆了一口氣,之前的擔心完全的消失了,她平靜的迴答:“我沒事,我現在被他們關在箱子裏,箱子還在移動,估計是他們的藏身營地裏去。”


    沃利連忙的安慰著:“別怕,火牙一直跟著你的,我現在跟著它留下的痕跡,很快就能追上你們的。你盡量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與對方硬碰硬,等著我到了再說。”


    “好。”米洛應得也爽快,再次重複:“我沒事,他們認為對我下了迷藥,在我身上下了禁魔烙印,拿走了我的藥,以為我就沒有反抗的能力了。哼,我到要會會這些人背後的黑手,看看他們想玩什麽花招。”


    沃利急急忙忙的叮囑:“你千萬不要輕舉亡動,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很快就到了,等到我到了,你想報仇報怨我都幫你討迴來。”


    沃利的緊張不安讓米洛的心頭一暖,不管他是為什麽在關心著她,她都感動。她正想再向沃利說幾句輕柔的話,減少點他的擔心。忽然,一股奇怪的味道飄了進來,她吸了吸鼻子,仔細的辯認了一下,欣喜的道:“我知道我現在在哪裏了,我在離水穀後麵的山溝那裏,我聞到了這邊獨有的青竹夜蓮的香味。”


    “好,你要……”米洛還沒聽清楚沃利的話,隻感覺到箱子被人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她被摔得頭暈眼花,她顧上不揉被摔痛的地方,及忙將沃利的心放進盒子裏收了起來,自己閉上了眼睛繼續裝成暈眩樣。


    箱子外麵傳來了聲音:“首領,人帶迴來了。”


    “人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米洛隻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個聲音對她來說,就算稱不上是最熟悉的,至少也能排到前五了。


    這是迪卡的聲音!


    難道迪卡就是這一切陰謀的幕後黑手?是他一直在算計著她,從遺跡裏出來開始,甚至拿自己做餌引她上勾。


    不,不,米洛立即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眼見未必是實,耳聽未必是實,她對著自己說,她已經見過了假沃利,假格裏芬,又中了假皮爾斯與假雷諾茲的套圈,為什麽就不能再碰上一個假迪卡呢?她對自己說,在真假未辨之前,她不願意盲目的相信任何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錯誤。這麽一想,心情平和了下來,繼續傾聽著外麵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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