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隻能停在山外的小河村,從皇陵到小河村有一段近千米的羊腸小道要走。攝政王樂意抱著,楚昭遊懶得下地,就是他不喜歡被抱著,不夠大氣。“你想怎麽樣?”蕭蘅快要耐心告罄,楚昭遊在他懷裏跟一尾魚似的,要不是自己臂力強,還沒出皇陵楚昭遊就要蹦出去了。“背我。”蕭蘅把楚昭遊放在地上,沉默著在他身前蹲下。楚昭遊理所當然地爬了上去,周圍人差點驚掉下巴。這可是閻羅般的攝政王啊!方才還不由分說地搶人,兩人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現在就你情我願當起苦力了?“陛下背起來重了不少。”臉還尖著,重量是實打實地多了。蕭蘅一出口有些恍惚,他怎麽就把楚昭遊和以前比較了?明明是第一次背人,卻自然而然地覺得背上的人重了。楚昭遊氣得鼓起了臉頰,攝政王到底說了幾次朕胖了?他真是同情攝政王以後的媳婦,丈夫沒輕沒重就算了,還要把“你胖了”掛在嘴邊。可惡。以後攝政王妃找人訴苦,朕第一個支持她休夫!楚昭遊陰陽怪氣道:“姨母在的時候夥食好,姨母不在朕估計又要瘦了。”聽懂了嗎,你攝政王手底下討生活很艱難。蕭蘅覺得楚昭遊又在無中生有了,本王怎麽虧待他了?“放心,以後有你胖的日子。”楚昭遊聽了眉眼耷拉,“你才胖 。”你才要懷孕胖二十斤!楚昭遊伏在攝政王身上,他今天沒有穿陸勃的那套白衣,屬下帶來了攝政王自己的衣服。一水的黑色。如果攝政王嘴上不氣人,那還是有點像小黑的。楚昭遊迴頭望了一眼掩映在灰褐色枝椏中的皇陵,沒有被合心蠱刺激黑化之前的攝政王,是不是就是小黑那樣傻的忠臣?先帝聰明反被聰明誤,看著這一切會不會後悔?不對,先帝也不是聰明,他的所有算計都來源於合心蠱罷了。楚昭遊身子金貴,馬車不敢駛太快,怕陛下頭昏眼花想吐。迴城的速度太慢,晚上一行人在鎮上歇下,明日一早再進城。楚昭遊怕和攝政王住久了暴露懷孕的事,他總覺得攝政王會在他睡著時偷摸他的肚子。朕自己都沒敢認真摸,怕心理承受不來,但憑什麽先便宜攝政王?楚昭遊拎著大包袱站在車轅邊,揚了揚包袱提議,“這兒離京不遠,趙金說再一個半時辰就到了,不如連夜趕路。”蕭蘅站在下麵,伸著手:“下來。”“哦。”蕭蘅接過包袱,抬腳往鎮上最豪華的一間客棧走,對麵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小客棧,一看價格就便宜一半。楚昭遊:“花什麽冤枉錢,去對麵住就行了,我又不是吃不了苦。”蕭蘅假裝沒聽見,嘴角勾起一抹諷笑,也不知道是誰馬車一快就叫頭暈。“一間上房。”“兩間。”楚昭遊搶話,並且掏出自己從護龍衛那裏賺來的辛苦錢,二兩銀子排在桌上,富貴。蕭蘅沒收了楚昭遊的錢,“別花冤枉錢,我晚上還要保護你。”他安排好其他人的住處,提著包袱往樓上走。楚昭遊快步跟上,催促道:“那你把錢還我。”蕭蘅唇角一勾,把楚昭遊的銀子收入囊中,他有些理解錢世成他媳婦了。小東西口袋裏沒錢,就不會作妖要住兩間房。“你這銀子當保護費。”楚昭遊踩樓梯的腳步一頓,氣得想跳下去再開一間房。不爭饅頭爭口氣,朕有錢。蕭蘅逗了一下,摸出一把做工精美的銅鑰匙:“給。”楚昭遊目標明確:“朕要錢。”不給錢晚上在你耳邊唱戲。蕭蘅挑眉道:“國庫鑰匙。”“能當錢花嗎?朕喜歡現金。”楚昭遊從善如流地收下鑰匙,“朕拿鑰匙有什麽用,做皇帝公私分明,國庫裏的錢朕哪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