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子一無所獲,豈不是很丟人?楚昭遊逛了一圈,看見長尾山雞從眼前跑過,他嘴裏喔了一聲,圓溜溜的眼珠移了移,手上壓根沒動作。反正也射不中,不白費功夫。謝朝雲陪著他轉圈,差點看不下去。無論能不能獵到,你倒是先動手試試。頭疼。某個人也是,明知道小皇帝不行,警告自己不準幫忙,那究竟讓楚昭遊幹嘛來了?謝朝雲想不通,他試圖轉變思路,換個角度想。視線裏,楚昭遊額頭沁出一點汗,騎馬騎累了,開始牽著馬走,腳底踩著落葉咯吱咯吱,精神奕奕。謝朝雲忽然想到,攝政王曾經裝模作樣痛斥楚昭遊在宮裏睡大覺,該不會故意組織君臣圍獵,目的就是讓楚昭遊出來活動吧?何必呢?攝政王處理好事情,出來尋楚昭遊,剛往林中走了幾十米遠,就看見這二人還在林子邊緣打轉。楚昭遊在刨地上的一叢蘑菇,謝朝雲在一旁看著,什麽獵物都沒有。蕭蘅很滿意,謝朝雲克製住沒在楚昭遊麵前耍威風,很好。“野蘑菇不要吃。”蕭蘅出聲。楚昭遊動作一頓,扔了樹枝,“我就是刨著玩,誰讓它隻長了一隻腳跑不動呢。”長兩隻腳的東西都跑得快,他追不上。蕭蘅聽出他語氣裏對狩獵這件事的抱怨,剛要說話,胳膊一緊,衣服被人扯住。楚昭遊揪著攝政王的衣服,一手指著樹梢,興奮:“那裏、那裏!”有雞。蕭蘅迅速折了一根樹枝當箭矢,穿林打去,正中脖子。楚昭遊眼睛一亮,“打中了。”他跑過去拎起那隻雞,交給攝政王,“幫朕捆上。”蕭蘅照做。一旁的謝朝雲歎為觀止,選擇離開。不讓他幫忙,原來是留著自己出手。要說攝政王和小皇帝沒有一腿,他是不信的。指哪打哪,配合得這麽熟練,怎麽也不像第一次。……多數人選擇帶幹糧,午飯在林間解決,上午出,下午迴,晚上把獵物清點一下,由皇帝按照功勳品級賞賜,要是誰的獵物被皇帝選中賜給攝政王,那可是長臉的事情。楚昭遊不一樣,他壓根沒走多遠,選擇迴營地吃。“朕算不算滿載而歸?”楚昭遊馬後麵係著一隻兔,一隻雞,自覺完成任務。到了圍場外的行宮,他下馬給東西鄭重地賞賜給攝政王,“攝政王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如果吃不完可以把雞烤了分朕一半。”攝政王烤雞挺好吃,可惜了,比起烤雞,朕寧願讓他多批點奏折。蕭蘅拎著兩隻野味,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楚昭遊使喚他過於熟練。他把雞扔給手下:“處理一下。”楚昭遊不知道攝政王已經開始烤雞,他迴來得早,行宮裏的午膳沒被備好,隻好坐著等。他左看看右看看,手腕一動,端起一旁倒好的酒。有點渴,還有點冷,喝酒正好。“陛下!”趙金欲言又止,“陛下酒量不好,今日同大臣一起出宮,不如以茶代酒?”楚昭遊動作一頓,他確實不知道這副身體能不能喝酒,他自己酒量差,到這裏也沒有長進。他要是喝了酒睡著,下午是不是就能理直氣壯睡他一個下午?“就喝一點。”楚昭遊舔了舔嘴唇,他長大了,還不用唱戲護嗓,到了大口喝酒的年紀。嘴上說喝一點,趙金分明就從楚昭遊臉上看見一口悶的想法。他連忙阻止:“屬下今日還未替陛下把脈,喝了酒不準,不如先請脈?”“哦。”楚昭遊稍稍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你來。”中間午膳端上來,楚昭遊警覺地縮迴手,等人走了又伸出來。趙金凝神靜氣,手指輕輕搭上,眼裏滑過一絲欣喜,轉瞬錯愕。喜的是陛下今天的脈象清晰了不少,似乎體內的變化正在慢慢穩定下來。驚的是結果越來越往他不敢想的方麵走。他艱難地開口,結巴地問:“陛、陛下可曾與人同房過?”楚昭遊眼皮一掀,盯著房梁看了一會兒,斬釘截鐵:“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