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攝政王手裏的東西,豈有還迴去的道理。因為楚昭遊臉皮太厚,蕭蘅一時間說不出話,直接暈了。楚昭遊身上猛地“咚”一下,咂了一個沉重無比的攝政王。他吃力地勉強維持身形,把蕭蘅扶到了床邊,出了一腦門的汗。他甩了甩手,氣得把攝政王脖子上比劃了一陣。敢掐朕,這輩子都別想找人了。楚昭遊有些生氣。憑什麽掐他啊,就算隻是虛虛貼著他的脖子沒掐到,那也是動手了。就這麽看不上小皇帝,連口茶都不願意喝?楚昭遊再次意識到,原主和蕭蘅之間,隔著深仇大恨的鴻溝,稍稍跨一步,就會死不瞑目。他不知道救命之恩能不能抵過仇恨,楚昭遊不想去試,免得到頭來兩頭不是人。攝政王可是連傻了都討厭戲子,哪怕唱戲的人是他,都無法改變偏見。以此類推,攝政王若是知道救他的人是小皇帝,估計連他現在還顧忌的一點點恩情都泯滅了。那他手裏就什麽籌碼都沒有了。想象和空白最美好不可侵犯,蕭蘅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誰,在他心裏,會不自覺給她加諸所有他希望的、美好的品質。這人就永遠是璞玉渾金,不求迴報,善良美好,蕭蘅心裏有愧,赴湯蹈火。假如有一天,蕭蘅發現這個人是他,發現他會騙人、會耍手段、跟他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濾鏡破滅,陰謀論誕生。蕭蘅會想,小皇帝救他是不是刻意安排好的計劃?為什麽可以隱瞞?又或者直接翻臉不認人,有仇報仇?楚昭遊不由想,他記得曾經有個小黑,蕭蘅記得有個對他好的聖母,這樣就挺好,何必撕開去看殘忍直白的人性?規避風險,尋求利益的最大化,這步棋他走對了。楚昭遊暗道:“朕太會了,我不應該唱戲,應該學投資。”攝政王現在的把柄在他手裏,穩穩的。掰開蕭蘅的右手,楚昭遊掏走虎符,和自己的結成一對。忘了喝藥是會暈倒一陣,還自己信誓旦旦保證藥對攝政王沒有任何影響,楚昭遊有些臉熱。明天可怎麽解釋?楚昭遊沒忘記上次攝政王失蹤引起多大的波瀾,這麽一個昏迷的攝政王,楚昭遊也不敢讓人發現,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先在這睡一晚吧。蕭蘅這一覺睡得很長,楚昭遊比他還先醒。今天有早朝。楚昭遊不敢再留他,使勁一掐蕭蘅的臉蛋:“醒醒,上朝了。”蕭蘅皺了皺眉,被這麽掐都沒清醒。一塊濕毛巾蓋上臉,楚昭遊特意叫拿冷水,自己先凍得一激靈,他僵著手指給蕭蘅搓臉。冷不冷?清醒了沒?蕭蘅睜開眼睛,就聽楚昭遊地主使喚長工一樣道,“上朝了。”攝政王差點氣得背過去。有一瞬間,蕭蘅覺得自己獨攬大權,其實是便宜了楚昭遊。他接住濕毛巾,目光森寒地看著楚昭遊:“不是說對身體無害?”又花言巧語騙他?楚昭遊否認:“是氣暈的,攝政王昨晚不是非常生氣嗎?” 第29章 第 29 章“本王還不至於。(搜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蕭蘅看了一眼耍賴的楚昭遊, 火氣頓時充盈胸膛。楚昭遊攤手:“看吧。”蕭蘅有點信了。睡了一個晚上,蕭蘅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同時,昨晚被楚昭遊威脅產生的怒火, 竟然也詭異地壓在了心底,和之前一個月一樣。他和楚昭遊說兩句話,就會易怒得不像自己,但同時氣又消得特別快, 絕大多數時候, 事情過了, 他就很難再去掀起波瀾。冥冥之中, 他告訴自己要忍,不知道是認命還是不舍得。但莫名其妙壓製下來的火,總會在某個時刻燎起,因為蕭蘅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忍著楚昭遊。攝政王揉了揉太陽穴, 楚昭遊講話有多氣人,他清楚的很, 為什麽還屢次中招?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理由,嘴硬道:“昨晚的事, 下不為例, 別以為本王真拿你沒轍。你替謝朝雲攔一次藥,本王服藥還你一次, 那姑娘是無辜之人, 你趁早把她放了。一年內, 本王決不為難你。”兄弟如手足,可以用來合理解釋任何不合理。攝政王說完之後,長舒一口氣。至於一年後,合心蠱發作第二次,是時候決定他和江山的去留了。楚昭遊:“攝政王對朕好一點,朕保證那姑娘過得很好。”“你是不打算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