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太苦了,朕喝不下。”楚昭遊覺得惡心是一種心理因素,沒得治。“良藥苦口。”“可朕這是心病!無藥可救!”楚昭遊振振有詞,“不喝已經會吐了,朕怎麽可能喝得下!”蕭蘅一聽是“心病”兩個字,臉一沉,越發肯定楚昭遊還有話藏著。那他還偏要治好他。他一聽楚昭遊幹嘔,心裏就不舒服,原因各種各樣,或許還包含了心疼之類,但是攝政王是行動派,不想深究,隻靠感覺行事。“來人,告訴太醫院,陛下嫌苦,換一種藥,今天之內治好陛下。”楚昭遊歎氣,藥哪有好喝的,他還是裝乖把攝政王騙走,喝不喝自己決定。蕭蘅難得從進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生氣,甚至還自省:“這件事,本王跟你道歉。”楚昭遊:“啊,哪件事?”攝政王需要跟他道歉的,隻有一件事吧。“陛下安危是本王的職責,這迴是本王護駕來遲,陛下可以提一個要求。”不止是護駕不力,還有一個原因,蕭蘅把小皇帝迴宮之後的變化瞞得死死的,一則怕順藤摸瓜,找到他中蠱的事,二則防止有人暗中和楚昭遊搭線,打清君側的旗號。他默認的,梁州趙夫人可以收到信,他不允許的,一個也別想和楚昭遊聯係。甚至連太後都覺得,攝政王和楚昭遊還是以前那樣水火不容,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出手。“哦。”原來是人家攝政王責任感特別強,楚昭遊問,“不喝藥?”“換一個。”楚昭遊當場氣吐。蕭蘅忙不迭拍著他的後背順氣,可能是上迴被楚昭遊嫌棄過了,這次他的手勁掌握得剛好,不輕不重。就這樣還想不喝藥?蕭蘅自顧自幫他決定:“罰太後禁足齋戒一年,不許見任何人。”他暫時不動太後,以免幽州的魏史狗急跳牆,等他把預州糧倉的事情查清楚,太後當年垂簾聽政,留下的所有隱患一整條線都拔了。至多再幾個月。楚昭遊還算滿意,看來章迴吉和太後都是麵談,沒有證據,而且太後以後都不能找他麻煩,關一年還不得瘋。“昨晚做了幾個噩夢,朕要睡個迴籠覺。”楚昭遊把被子蒙上頭,送客的意思相當明顯。他其實還想問蕭蘅出京幹什麽了。但看蕭蘅的反應,估計既沒想起來,也不是好事。攝政王變傻這根老虎須不能撚,乞丐的事給楚昭遊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一想就忍不住要罵人。……太醫院今日分外憂愁。張太醫一把年紀了,發愁道:“上哪去找不苦的藥呢?是藥三分苦。”劉太醫:“陛下的脈象格外奇特,似乎體內正在重塑筋骨一樣雜亂,但又亂中有序,強勁有力,有一段時間了,說不上來,但看陛下氣色,似乎毫無影響。”張太醫:“老夫看法一致。陛下可能是怕見血,一迴想那個場景就吐,等他慢慢忘記那一幕,就痊愈了,這是心病。”這種例子算多,張太醫年輕時第一次見到腐爛的屍體,之後一個月一吃東西就吐。劉太醫:“可是要換成什麽藥呢?要不加幾味味甘的藥?”太醫院一致認為陛下不這麽需要吃藥,頂多開點安撫之藥,可是陛下又不吃,他們難道還能隨意改變藥性不成?一旁曬藥的小童插嘴道:“聽說太醫院有一劑良方,專治孕婦幹嘔,藥味輕,小孩誤喝也無礙。這不是異曲同工?”老太醫豁然開朗:“果然還是年輕人腦子靈活!異曲同工!異曲同工啊!”楚昭遊小睡一會兒,勉強吃完早膳,太醫院送來改良版的藥湯。他抿了一口,還是不喜歡,可惜旁邊有個奸細在看著。他佯裝欣喜,眼神真誠閃亮:“今天的藥很甜。”薛公公鬆了一口氣。“崔大人,朕要喝藥了,您可以閉上眼睛,不要把朕不英俊的一麵寫近起居注麽?”崔庚跟了楚昭遊這麽久,知道陛下有一些無傷大雅地愛慕虛榮,“遵旨。”反正他鼻子靈,陛下倒哪裏他都會發現。薛公公雖然忠心,但不會連喝藥也慣著陛下替他喝。楚昭遊眼睛一彎,端起藥碗,直接往桌上的一大盆雞湯裏倒。兩種湯顏色相近,多一些少一些,隻要朕撤得夠快,就不會有人發現。楚昭遊纖細的手腕一動,突然被截住。你的攝政王突然查崗!他手一抖,整個碗都要掉進雞湯裏,蕭蘅眼疾手快,接過藥碗,一滴都沒灑地放在桌上。楚昭遊蔫蔫地縮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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