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女設計師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被他的堅持打動了。  她妥協地擺了擺手,對dresser說:“去把7086號細鏈拿來,讓他試試。”  鏈子很快取來,寧安隨手接過來, 飛快地沿著戒圈纏繞,隨後撘出主線來。  他低頭垂眸,專注地看著那枚小小的戒圈和那根極細的裝飾鏈, 手指靈巧地勾挑輕拉,自信而專注的樣子讓他散發出一種很特別的氣場, 周身上下籠上了一層迷人的魅力。  在這關鍵的時刻, 沒有人敢打擾他,人人都懸著一顆心,緊盯著他的雙手。  他的手很美,細長的手指靈活地動起來的時候, 簡直像指與指之間的舞蹈,快速, 繁複又不失美感。  配合著鉤針,他很快將那枚戒圈用細鏈勾纏成了一枚鑽扣, 細鏈上是極小極小的水鑽星辰,尾部餘出來的部分被做成流蘇自然垂下,隨著燈光閃閃輝映出璀璨的光來。  設計師欣喜地笑了起來,她接過寧安遞來的鑽扣, 連道謝都沒來得及, 便埋頭在模特衣領處借著工具固定起來。  汗水順著發際流了下來, 劃出一道淺淺的痕,寧安就著急促的心跳,輕輕籲了口氣。  兵荒馬亂中聽到秀導在喊:“7組3號呢?7組3號去哪裏了?他媽的要上場了,7組3號!……”  設計師飛快地固定好那枚鑽扣,慶幸又欣慰般地鬆了口氣,她轉頭準備好好謝謝剛才那個模特時,才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  寧安匆匆歸位,在秀導破口大罵前就被化妝師一把按住,飛速為他吸汗補妝。  魏胖兒是頂級秀導,對秀的要求高到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寧安知道自己犯了忌,一頓罵是跑不了的。  他抿著唇微微抬頭,邊配合著化妝師的動作,邊等待著暴風雨的降臨,出乎意料的是,魏胖兒驚雷般的罵聲並未響起,卻迎來了一道溫潤含笑的聲音:“魏胖兒,你別罵他,他做的很好。”  化妝師鬆了手,寧安隻來得及看了一眼,就走向了t台那片迷幻的光影中。  一眼,隻有一眼,寧安就像過了電一樣,連指尖都抽搐了一下,那是汪榮。  他身材修長,意態閑適,連說話的語速都不緊不慢,在這忙碌而混亂的後台裏,讓人十分安心。  大衣尚還挽在肘間,不知是路過還是剛到。  那一眼,寧安恰恰對上了他的目光,溫柔,含笑,帶著一點點鼓勵,很溫暖。  t台上一個來迴的時間其實非常短,可這一次寧安卻覺得十分漫長。  返迴後台時,汪榮已經不見了。  寧安一邊換衣服一邊問dresser:“汪榮老師呢?”  忙碌到手部幾乎快出殘影的dresser詫異:“汪榮老師來了?他不是不來的嗎?”  寧安沉默了,但沒一會兒又滿足地笑了,也許他隻是路過,卻偏偏與他對上了目光。  何其有幸啊。  這次是一套修身西服,肩線腰線貼合的恰到好處,拉出完美的身形,優雅又性感。  與傳統的西裝不同,這套是兩側開叉高高挑起,配以全套袖扣,胸針,領帶,領帶扣以及手帕巾……  寧安戴上金絲眼鏡,側腰開叉處露出深深凹進去的細瘦腰肢,雪白皮肉襯出皮帶上紅寶石拚就的火紅薔薇,內斂又野性。  紅寶石耳釘如一顆血色的小痣,釘在耳珠上,與皮帶上的紅薔薇遙相唿應,十分性感。  腕上是最新款的奢華腕表,黑色皮表帶低調內斂,表盤卻騷氣地鑲滿了碎鑽,是某品牌一向的風格,極受高端時尚人士的追捧。  脖頸上是禁欲的細鏈,細到幾乎肉眼難見,墜著水滴大小一顆貓眼石,托在精巧的鎖骨上。  走動間光華流轉,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一雙筆直長腿籠在西褲裏,邁動間猶如踏在人的心尖上。  他是內斂的,含蓄的,禁欲的,卻又充滿了野性,矛盾催發出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  尤其是他鎖骨處的那顆小小的貓眼石,讓封允想起了他頸窩那兩顆淺棕色小痣,那一日算的上驚鴻一瞥,他卻再沒忘記過,雪白皮膚上那小小的點綴,給人的感覺十分溫暖性感。  此刻,他在台上,他在台下,他抬頭看他,看他籠在光環裏,從頭到腳不舍得錯過一分一毫。  在那仙境般的光芒中,他的眼裏隻有他。  他奢華璀璨,他高冷禁欲。  一架金絲邊眼鏡,讓他冷漠的雙眼多了一絲溫潤含蓄。  攝影師的鏡頭正對著他,他卻恍若未覺,在這個舞台上,他隻是附屬品,他永遠清楚自己的位置。  這是,太過華麗的一場秀了。  封允坐在台下微微仰頭,光影在他臉上勾出瑰麗的色彩。  他一點點見證了他為這場秀付出的努力。  他親眼見證了他從麵試到正式上秀,每一天疲憊卻堅持的身影,也見過他徹夜修稿畫圖伏案而眠的身影,更見過他為配合作品內涵,一遍遍練習表情和動作的樣子……  他為之付出的一點一滴,他全部都見過,可那也隻算的上是一角剪影。  而今天,他見到了他在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那光芒幾乎讓他為之眩暈。  沒有人知道他背後是多麽努力,隻有他知道。  那是他應得的。  封允翹起唇角,眼睛裏有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驕傲與自豪。  一場秀無論多麽華麗,多麽精彩,總有結束的時候。  光影慢慢暗淡,除了留給觀眾的震撼與驚喜外,後台工作人員的忙碌還遠遠沒有結束。  寧安迴到妝台前,覃聞語狠狠擁抱了他:“你小子今天太棒了。”  寧安笑:“你也是。”  和寧安的可剛可柔不同,覃聞語的個人風格更強勢,他總能給人一種充滿力量且自信的感覺。  所以,相對於寧安對精致飾品的表現力,他更適合搭配休閑和個性化飾品。  話未說完,兩人便被人壓得往前俯身。  田曉辭第一時間從前台趕了過來,他一手環住一個,分別往他們臉頰上印了一個充滿力量的吻。  然後站直身體,故作嚴肅地采訪道:“請問,兩位先生,是什麽讓你們表現的這麽出色?是因為別人睡覺的時候你們偷偷做功課了嗎?”  寧安被他逗得笑了起來,雙眼彎彎,嘴角的梨渦都漾了出來。  終於結束了,忙碌了半個月,在這一刻的歡聲笑語裏畫上了句號,雖然算不上完美,但全都值得。  後台幾個人一邊笑鬧一邊卸妝,氣氛在忙亂後難得的放鬆中透出一片和諧。  前台觀眾也已經散開,一部分湧入了後台,一部分留在現場聊天,還有一部分已經離開。  封允和楚雅言也在第一時間站起身來,準備去往後台。  他們都帶著滿腔驚豔與歡喜,有想要第一時間祝福的人。  與往日的活潑俏皮相比,楚雅言今天有些內斂,甚至算的上小心翼翼。  她笑著問坐在自己另一側的一名年輕男子:“哥,你也一起過去嗎?”  那人似笑非笑的:“我不去了,你們去,畢竟我也沒個模特媳婦兒。”  “哎?”他坐著,很沒禮貌地抬高下巴朝著封允點了點:“最騷的那個是你媳婦兒?”  封允本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聞言把目光轉向他,那雙眸子極冷,冷到給人一種微微泛藍的錯覺。  楚勤對上他的目光,心底不由微微一緊,這小子現在這樣就敢跟他杠,萬一讓他飛上枝頭變鳳凰,那還了得?楚家還能有他什麽事兒?  “你說什麽?”封允慢慢地問:“再說一遍?”  說到最後,那漂亮的唇角甚至勾出了一點笑來,特別邪氣。  饒是楚勤再沒將他放在眼裏,這時候也生了點懼意,可在封允麵前,他隻有一條路走到底,沒有認輸的餘地。  “喲,感情挺好嘛?”楚勤笑笑,給自己找個台階:“我能說什麽?還不是說你小子有福氣?”  “有沒有福氣輪不到你來評價?你是個什麽東西?”封允冷冷道。  楚雅言急的在旁邊不知道說什麽好,封允這張嘴,有時候毒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楚勤自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氣,更不要說還罵他是什麽東西?  別人可都是捧著他巴著他,他竟然問他是什麽東西?  一瞬間他氣得眼睛都紅了,這話問他頭上比打他一巴掌還讓他難受:“你他媽說什麽?你也配?”  若不是他開口就內涵寧安,封允根本懶得理他。  可既然理了,就該讓他知道一下,不是誰他都能惹得起的。  “哦?我不配?我不配你這是在幹什麽?骨子裏犯賤?非得找人給你撓撓骨子裏的癢?找我給你撓啊?”他雙手插兜,吊兒郎當一笑:“我真怕你受不住。”  “至於我配不配?”他向前邁了一步,十分囂張地看著楚勤:“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的很?”  “你……”楚勤氣得手都抖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正因為他知道封允說的都是實話,才一時無言以對。  楚雅言拉了拉封允的衣袖,封允卻全然不理,他伸手慢慢把楚勤那根手指給按了下去:“你爹媽沒告訴你,隨便拿手對著人指指點點很沒有禮貌?”  楚雅言低著頭,她覺得好笑,但這個時候又萬萬不能笑出來,一時忍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大伯家的這個大哥,是楚家唯一的男丁。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隻有他羞辱別人,哪有別人羞辱他的份兒。  偏偏今天封允把他好一頓羞辱,他還說不出話來。  “封允!”楚勤大喝一聲,目光陰冷地看著他,眼看就要撲上來咬住他的咽喉般。  封允已掏出一張濕巾在仔仔細細地擦拭自己剛碰過楚勤的那隻手了。  “上個月,楚先生你睡過的一個小明星查出了些難言的病症來,”他不給楚勤說話的機會,目光意味深長地掃了掃楚勤的下三路:“嘖,太髒了,我該提醒自己不碰你的,大意了。”  他說著又重新抖開了一張紙巾,開始對著自己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進行第二次的清潔。  “你查我?”楚勤臉都白了,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外並沒有別人知道,而他也在那個女明星出事後第一時間去醫院做過了檢查。  “彼此彼此,”封允淡淡道:“你也沒少查我啊,禮尚往來而已。我不像你那麽沒禮貌,我知道有來有迴。”  楚雅言拉了拉封允:“走,封允。”  她夾在中間很難做:“哥,你也迴去,你這樣隻會讓人看笑話。”  楚勤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握緊了拳頭,手心裏有什麽硌的肉疼,他低下頭,看到一枚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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