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鑄久聽完溫言說的一切,心中劇痛,他一直以為這段感情裏自己是受害者,但是卿黎雨為他所做的一切,換了另一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江鑄久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他簡直不敢想這幾年卿黎雨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做這些事。


    江鑄久現在想給從前對卿黎雨冷嘲熱諷的江鑄久幾巴掌,你是怎麽忍心對你的心上人說那些話的?江鑄久想想卿黎雨迴國後,在江氏處處幫襯自己,即使自己沒給過她好臉色,她依舊那樣固執地呆在自己身邊。江鑄久拍了下自己的頭,後悔的情緒幾乎把他吞沒,他是怎麽覺得卿黎雨當年賴在他身邊是為了跟江龍騰邀功呢?還有江念安?畢竟跟卿黎雨骨血相連,他以前是怎麽狠心攔著卿黎雨接近江念安的呢?當時她麵對如此不留情麵的自己又是什麽想法呢?


    卿黎雨對著冷漠的江鑄久,一次又一次掏心掏肺地幫他,江鑄久簡直不敢想象她同意嫁給江煊是怎麽樣的心情,自己還對她說了那麽重的話,她還會站到自己身邊來嗎?


    江鑄久當時絕情時說出的話,現在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顧慮。也許當年卿黎雨對江煊是真的沒有愛意,但是現在呢?麵對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而在自己傷害卿黎雨的同時江煊在做什麽呢?有沒有細心嗬護江鑄久不知道,但肯定沒有江鑄久這麽狠心。江鑄久甚至開始猶豫,如果這個時候他去找卿黎雨,卿黎雨會不顧一切地跟他走嗎?


    江鑄久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從前自信傲然的江鑄久哪裏去了,卿黎雨為自己犧牲至此,而自己還如此畏畏縮縮,如果卿黎雨真的嫁給了江煊,恐怕自己會抱憾終生。


    江鑄久直接丟下了江煊,快速開車往江煊跟卿黎雨結婚典禮的地方趕去。


    江鑄久不管卿黎雨是不是願意跟他走,他先把人搶走再說,卿黎雨以前是他的老婆,以後也會是。江鑄久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他會求得卿黎雨的原諒,然後好好跟卿黎雨過日子。


    江鑄久越開越急,他怕到場時已經曲終人散。他想上天不能對他這麽殘忍,他剛剛看清自己的心,要去追迴畢生所愛,他一定要來得及,不然錯過卿黎雨的悔恨會讓他下半輩子不得安生。


    江鑄久連闖了幾個紅綠燈,終於趕到了婚禮現場。


    禮堂裏的卿黎雨精神恍惚,馬上就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了,卿黎雨的心好似一直處在冰窖中,怎麽樣也迴不了溫,她真的……馬上要嫁給江煊了嗎?卿黎雨突然不知道自己做這一切的意義何在,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到底值不值得?


    教父的聲音把卿黎雨的思緒拉迴禮堂,教父沉穩地開口道,一如他以往舉行過的上百場婚禮一樣:“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永遠跟他在一起嗎?”


    卿黎雨甚至都沒有聽清教父在說什麽,她木然地迴答道:“是的,我願意。”


    教父繼續說道:“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卿黎雨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甚至感覺不到江煊牽起她的手給她戴戒指。卿黎雨下意識想縮迴手,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江煊看著卿黎雨發抖的手,還以為是卿黎雨太緊張了,有點婚前恐慌,笑著說:“黎雨,別那麽緊張,我們馬上是夫妻了,我會好好對待你的,不要害怕嫁給我,以前我怎麽對你,以後還是一樣!”


    卿黎雨點了點頭,深深看了江煊一眼。


    卿黎雨正打算認命地給江煊戴上戒指,教堂的門突然打開,江鑄久逆著光走來,脖子上的領帶已經鬆開了,發膠固定的發型已經亂了,額頭滲著汗,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狼狽,但是看著江鑄久向自己走來,卿黎雨覺得自己的心重新活了過來,心跳都快了些。


    教堂的門突然被打開,眾人看是江鑄久,一片嘩然。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江鑄久跟卿黎雨的事,結婚這天來到這裏,一定沒有什麽好事。


    江龍騰和江煊的臉瞬間沉下來,變得鐵青,江煊死死盯著江鑄久。


    卿黎雨經過了剛剛瞬間的心痛,看著江鑄久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她不能讓這些前功盡棄,如果因為江鑄久這場婚結不成了,那她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江鑄久的新公司剛剛起步,如果他這個時候在江氏和眾多商界精英麵前搶婚,那江鑄久以後的路會難走許多。


    卿黎雨忍著心中的傷痛,冷言嘲諷江鑄久:“你怎麽來了?給前妻送新婚禮物?還是看我現在嫁得這麽好,心有不甘?你清醒一點吧,江煊比你能幹多了,在場的有誰你惹得起?你趕緊走吧,這裏沒有人歡迎你,我也不想我跟江煊的婚禮有外人打擾,這麽美好的日子我不想有人來掃興!”


    卿黎雨說的決絕,也不給江鑄久一點麵子,卿黎雨甚至不敢想象江鑄久現在內心的怒火有多大。卿黎雨覺得自己跟江鑄久怕是真的要結束了,她在這麽多人麵前不給江鑄久台階下,明晃晃地告訴大家她有多愛江煊,多看不起江鑄久,江鑄久這麽驕傲的人怎麽受得了。


    卿黎雨心想,不管江鑄久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但受到這樣的羞辱,他應該會立馬抽身離去,從此恨上卿黎雨這個忘恩負義,貪圖富貴的女人,然後繼續發展他的公司,功成名就,從此人生處處皆是良辰美景,隻是他再也不會想起卿黎雨了。


    卿黎雨近乎自虐地想象自己在江鑄久心裏有多不堪,仿佛隻有痛苦能使她保持清醒和冷靜,不至於拋下一切跟江鑄久離開。


    卿黎雨看著江鑄久在原地愣了愣,卿黎雨心裏默念,快離開吧快離開吧!


    眾人聽著卿黎雨的冷嘲熱諷,都認為倘若江鑄久還在乎自己的名聲的話,應該立馬離開。那樣的話除了當別人幾天茶餘飯後的談資外,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在教堂的空氣凝固之際,江鑄久突然快步衝上前,拉起卿黎雨就跑。


    江煊震驚地愣住了,幾分鍾前他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最愛的女人穿著婚紗,在教父麵前說她願意,那一刻江煊覺得自己的心被幸福裝得滿滿地,那種滿足感,江煊想驕傲地跟世界上每一個人分享。


    隻要這場婚禮再持續幾分鍾,卿黎雨為江煊戴上戒指,從此他們就能合二為一,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江煊覺得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與卿黎雨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人海茫茫找到自己愛的人,她也愛自己,願意跟自己結婚,將來一同老去合葬。


    江煊突然很看不懂江鑄久,他來做什麽,他還能挽迴什麽?江鑄久這麽驕傲的人,來這裏自取其辱做什麽?卿黎雨是自己的,這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改變不了的。看見江鑄久狼狽地衝進教堂的時候,江煊心裏甚至是有一絲隱秘地快感的,卿黎雨要與自己結婚,而江鑄久隻能看著,眾目睽睽之下,他可能甚至要來祝福自己新婚快樂,然後接受卿黎雨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事實。


    卿黎雨剛剛那番話震驚地不止是江鑄久,還有江煊。卿黎雨一直是一個溫婉有禮的女孩子,如果不是真的急了,是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對江鑄久說這麽令人難堪的話的,江煊甚至可以想象江鑄久聞言氣急敗壞,然後灰溜溜離開的樣子,但是他看不清事情的走向了,江鑄久拉走了卿黎雨,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江煊感覺自己身體裏有某處在寸寸崩塌,他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抵抗這種痛苦?他好像要失去一些東西了。


    江煊愣神時下意識想伸出手抓住卿黎雨,但江鑄久伸手太快,江煊伸手的時候隻能摸到卿黎雨的裙角,江煊感覺他精心挑選的婚紗從他手中滑過,如同他的幸福一樣,走了。


    江龍騰從江鑄久進來開始就全身戒備,他沒料到江鑄久敢直接在教堂裏搶婚,但江龍騰畢竟是江龍騰,反應極快。自己的兒子婚禮上當眾被搶了新娘,江龍騰怒火攻心,大聲喊著:“封鎖現場!別讓他們溜掉!快點!他們走了你們就不用在江氏呆了!”


    這是江煊一生僅一次的婚禮,江龍騰跟江煊都十分重視,他們做了完全準備,教堂內側站了一排保鏢,江龍騰高薪聘請他們,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比如現在。


    江鑄久剛進來的時候保鏢就感覺到了江鑄久身上的怒氣和恨意,繃緊了身體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現在一聽見江龍騰的聲音,立馬衝上去打算攔住卿黎雨跟江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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