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江龍騰已經不可能再容許江鑄久呆在江氏裏成長了,他單獨叫了卿黎雨來辦公室。


    卿黎雨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打起精神來,不能讓江鑄久看出端倪。卿黎雨走了上去,敲開了江龍騰辦公室的門。


    “江叔,找我來有什麽事嗎?”卿黎雨小心翼翼地問道。


    “黎雨,最近公司我感覺人心不穩,我想做一點人事調動。叫你來看看你的想法。”江龍騰盯著卿黎雨看。


    “嗯?江叔你有什麽想法?”卿黎雨覺得江龍騰要做些什麽。


    “你覺得江鑄久這個研發部部長怎麽樣?”江龍騰狀似不經意地發問。


    卿黎雨心中一驚,江龍騰肯定已經懷疑她和江鑄久的關係,卿黎雨隻能鎮靜地說:“江鑄久作為研發部部長,能力是配得上這個位置的,隻是太過專斷。”


    “黎雨,你在研發部工作這麽久,江鑄久有犯過什麽錯嗎?”江龍騰淡淡地問。


    卿黎雨神色一凜,迴答道:“江鑄久信不過我,即使有失誤,也不會留下口舌給人爭議。”


    “是這樣啊。”江龍騰若有所思道。


    氣氛突然冷了下來,卿黎雨站在一旁不敢先開口說話。


    江龍騰又繼續說道:“那你覺得研發部換個領導人怎麽樣?”


    卿黎雨沒想到江龍騰直接想把江鑄久趕出江氏,頓時愣了一愣,江龍騰看著卿黎雨這猶豫的樣子,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怎麽?在研發部工作了一段時間跟江鑄久合作出感情了?”江龍騰冷冷發問。


    卿黎雨嚇了一跳,立馬迴神:“不是,我隻是覺得很突然,江叔,你是直接想把江鑄久趕出江氏?”


    “是,我就是這樣想的。”江龍騰十分堅決。


    “但是現在這個項目正在運行,這個節骨眼換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我覺得……”卿黎雨勸道。


    “黎雨。”江龍騰整個人語氣冷了下來,打斷了卿黎雨,繼續說道:“江氏做主的是我,江氏並不是離了江鑄久就不行,他走了,還有無數個江鑄久在他身後等著上位!江鑄久錯就錯在他妄圖壓過上層,藐視上位者,你問問哪個高層喜歡這樣的下屬?黎雨?你現在是要替他說話嗎?”


    “對不起,江叔,是我失言了。”卿黎雨低著頭不敢說話。


    “黎雨,這次我叫你來是因為信任你,你在研發部工作了這麽久,比其他人熟悉研發部的多,江鑄久狼子野心,他不會心甘情願放棄項目拋棄名利離開江氏。我想了一想,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我非拔不可,我覺得黎雨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以你的能力趕走一個研發部部長遊刃有餘,黎雨,不要讓我失望了。”江龍騰敲打卿黎雨。


    卿黎雨臉色白了一點,她想到江龍騰要趕走江鑄久,但她沒想到江龍騰竟然逼她去趕走江鑄久,卿黎雨左右為難,遲遲沒有開口。


    “黎雨,給你一個月夠嗎?”江龍騰直接下了死亡線。


    “好的,江叔,我會盡力的。”卿黎雨別無他法,隻能先答應下來。


    卿黎雨出門剛好遇見江煊,江煊看見卿黎雨從江龍騰辦公室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上前問了問:“黎雨,你還好嗎?”


    “沒什麽,就是工作有點累了。”卿黎雨這個時候不想跟江煊打交道,怕被看出來些什麽。


    “黎雨,你真的沒事嗎?我覺得你……”


    “江煊,進來!”江煊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了江龍騰在叫他,江煊無奈隻能先進去了,打算等會處理完江龍騰的事再去找卿黎雨。


    卿黎雨也沒有再看他,直接走了出去。


    卿黎雨心神恍惚,她不能真的親手把江鑄久趕出江氏,但她若是不趕,還會有別人來做這件事,江龍騰的把柄還沒有找到,她不能跟江鑄久一樣被趕出江氏。


    卿黎雨正在頭疼江鑄久的事,江煊就來了,卿黎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起來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黎雨,你剛剛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是有什麽事嗎?”江煊急切地問。


    “真的沒事,我就是沒休息夠,你也知道江氏最近很忙,我就是有點累,剛剛休息了一下沒事的。”卿黎雨解釋道。


    “你要有什麽事要立馬告訴我啊,我們馬上是夫妻了,夫妻之間貴在真誠,我錯過了你許久,以後我隻想陪你同甘共苦。”江煊一激動情話一串又一串往外冒。


    卿黎雨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說自己有些累了,江煊就走了,走前還一直囑咐卿黎雨一定要注意休息,工作沒必要這麽拚。


    ……


    江鑄久之前在股東裏安排了很多眼線,苦苦經營了一段時間,終於讓他們找到了一點疏漏,江鑄久聽見他們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露出了微笑,他好像在無盡黑暗中撕開了一個口子,隻要在這個口子附近不停探索,總有一天會撕碎黑暗,走向光明。


    江鑄久的眼線迴信,他們了解到有一名股東的經濟來往非常詭異,筆筆數目都很大,而且近期之內有許多筆交易同時進行。


    他們死死盯著這個人,日夜跟蹤他,發現這個股東涉嫌洗錢,而且動作太大,所以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個股東洗錢的時候手腳也不幹淨,數量又太大,才給他們留下了證據,他們查到後立馬把資料傳給了江鑄久。


    江鑄久一看,張磊。


    張磊是江氏集團的大股東,可以說的上是江氏的開朝元老,陪著江氏經曆了許多浮沉,當年也是自己父親的得力助手,他手上持有的股份有百分之十五之多,在董事會上也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江鑄久看著張磊的資料痛心不已,想起張磊以前來家裏做客,父親總是很熱情,拉著他給張磊打招唿,叫張叔叔。江鑄久的父親還總是對江鑄久以後江氏到他手裏了要好好對待這些老臣子,他們陪自己奮鬥了大半輩子,江氏的江山,有一半都是他們打下來的。


    自從江鑄久繼任後,他也沒有虧待這些老臣子,沒有殺雞儆猴培養心腹,反而給了他們不錯的待遇,希望他們退下來之後能有足夠的家底頤養天年,可是他們呢?


    江鑄久不知道之前江氏的失意有沒有張磊的原因,但是張磊濫用職權,背後偷偷虧空江氏已經是鐵定的事實,江鑄久自認對他已經仁至義盡,這個時候就別怪江鑄久不客氣了。


    江鑄久讓自己的眼線盯死張磊,他要把張磊的老底查的徹徹底底!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已經確定張磊涉嫌幫黑幫洗錢,且數目不小。要是江鑄久把手中的證據捅出去,張磊在監獄裏沒個十年應該是出不來了。


    江鑄久知道江龍騰一直想把他斬草除根,而他現在在江氏根本無立足之地,江龍騰要是想趕走他,隻是時間問題。他需要張磊手上的股份。


    江鑄久可以放過張磊,就當看在他曾經也對江氏集團和自己的父親交出過真心的份上,至於他在江氏犯下的過錯,日後等他下了黃泉自己去找父親算這筆賬吧。


    江鑄久心裏唏噓,隻要這些人安安分分等到退休,不說別的,就他們手上的股份就夠頤養天年,後代安穩了,張磊非要做這個死。江鑄久看著他洗錢留下的證據,哪裏還有年輕時的半分英明和正氣,江鑄久覺得自己那些年喊的張叔叔都喂了狗。


    江鑄久將手中的資料備份收藏好,撥通了張磊的電話:“張叔叔。”江鑄久覺得這個稱唿真是諷刺。“近日好嗎?”


    張磊突然接到江鑄久的來電,感覺莫名其妙,就當是後輩的關懷了。


    “過的不錯,鑄久,你感覺怎麽樣?聽說你接手的新項目進展不錯啊!”張磊笑嘻嘻地說。


    “是進展不錯,我就想問問張叔叔最近在江氏工作的怎麽樣?”江鑄久沒什麽語氣問道。


    張磊想不到江鑄久會派人查他,一頭霧水說道:“挺好的啊!”


    “我今天聽人說張叔最近經濟周轉有些問題,特地來問一下,看來是謠言了。”江鑄久慢慢說道。


    “你聽誰胡說了些什麽啊!”張磊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極力辯解。


    “我手下有些人查到了張叔你……涉嫌洗錢。我原先也是不信的,隻是證據太確鑿,不容我懷疑。”江鑄久堵住了張磊最後的狡辯。


    “什麽證據?”張磊好像從頭到腦被人潑了一頭冷水,他自己做過些什麽自己心裏有數,江鑄久是什麽樣的人他也知道。


    江鑄久把幾張照片發給了張磊,張磊眼睛睜大,江鑄久這是把他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


    “你到底想做什麽?”張磊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他不敢想象這些照片到了警察手裏會有什麽後果,就算進了監獄,黑幫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張叔,我不是想要你的命,我們談談。”江鑄久平靜地說道。


    “好,我們談談。”張磊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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