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間,停駐的馬兒像是失控般,不顧一切得往前奔跑,卷起的黃沙吹迷了人的眼,嘶吼的馬啼聲,帶走了簡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跑得掉嗎?太小看我了吧。】男子嘿嘿低笑著,聲音很低很低,雙目猛睜迸發的死氣的精光,抽出身旁的黑劍狠狠向墨亦夕劈去。墨亦夕輕巧避開,可隨之而來的更快更狠,單單十個迴合墨亦夕已經開始感到吃力了,而對麵的黑衣男子卻越砍越興奮,那雙被漸漸染紅的瞳孔浸滿了濃濃的腥氣。再這般下去結果可想而知....========馬匹癲狂得奔跑著,根本不顧身上的人是否受得住,直直得往茫茫的荒漠中跑去,而在馬上被顛簸得厲害的簡商卻死死地抓著韁繩,額上的汗珠緩緩滴落,臉色從慘白開始變青,緊咬的唇齒輕輕顫動著,似乎十分痛苦。之前墨亦夕就交代過,如果對手太強他會設法牽住對手,然後自己的任務就是跑,跑到祭壇,那裏有他們埋伏的人馬。簡商死拚著一口氣堅持著,隻是他不知道絕望會來地如此之快。狂奔的馬兒似乎有些支持不住,嘴巴已經開始吞吐白沫,並且速度越來越慢,直到最後突然直直栽倒在黃沙上,把簡商整個掀翻在地。非人的疼痛讓簡商的視線有瞬間的黑暗,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時,全身就像散架般,疼得厲害。簡商疼,但他沒有啃聲,身旁倒下的馬大口大口吐著稠白的液體,看來不能再騎了。想到這般,簡商急忙得從沙地上爬起來,左腳有些輕微的抽到,但簡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跑著,鬆軟的砂石陷入,留下不整齊的腳印,一點一點...簡商漸漸感到不適,雙腿再也邁不開隻能拖著越來越疼痛的腳走著,到最後連走都十分困難才一步步挪著,汗液打濕單薄的外衫,砂石無情的吹打,砸在臉上身上,磨人的疼。因為疼痛雙唇已經被咬得脫皮,幹裂的,嗓子似要冒火一般,他渴求水,急切的渴求著。視線變得恍惚,昏黃的月光太幽暗,簡商一個踉蹌,栽倒在沙地上,他下意識得想爬起來卻發現是徒勞,跑了有多久,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這個方向是否可以達到祭壇,一直一直,直到身體虛脫再也動不住了。簡商痛苦得掙紮著,雙眼濕了通紅,不知道是哭了還是被風沙吹進了眼。半抬起的身子蹣跚了兩步又徹底摔倒,混滿了汗水與淚,沾滿了沙土,汙垢的臉邋遢的發,磨破的衣衫,絕望得呐道【難道就這麽結束麽?】簡商嗬嗬笑了,沙啞的聲音像是被磨破般,刺耳地讓人不禁想要憐惜。【跑得挺快的怎麽停了。】黑男子一貫的調侃聲從簡商耳邊傳來,簡商放鬆的神經瞬間又緊繃起來。【別那麽緊張,我又不會殺你,放輕鬆。】男子幾步便停在簡商麵前,黑衫的一角被截斷了一塊,其餘的仍舊保持著適才的模樣,一點風沙也不沾身。見到男子的完好簡商不禁擔心起墨亦夕的遭遇,他該不會....【小野貓還不起來,我可沒那麽功夫給你耗。】男子說著便隔空施力,竟把簡商騰空抬。【他被你弄死了麽...】簡商說這句話時很平靜,似乎已經不再在乎什麽了,問著那黑衣男子。【你說呢?如果你配合,剩下的人就不會那麽糟糕。】男子眼眸彎彎,又笑了,卻被黑麵擋住了誘人的風景。【我跟你走可以,但你得放了芷雲他們。】簡商似乎有了很大的覺悟,他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死了或許還好,他和芷雲的那些事,還是陰埋在心底,然後和他一起沈沈睡去。【想通啦,腦子挺靈的嘛,可惜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他們能不能放,就看你的表現了,我可愛的小野貓。】男子狡猾一笑,長手一攬,抱著簡商的腰騰空一躍,消失在月夜的蹤跡裏。===============沒有潮濕的地板,沒有發黴的稻草堆,沒有臭氣哄哄的鼠蟻爬行,這裏的一切,與簡商腦海中想像的監牢迥然不同。他第一次睜開眼就被怔住了,他全身都被人清洗過,散發著暖哄哄的清香,聞著十分清爽,幹淨的白色內衫穿得整整齊齊,醒來看見的,是金燦燦的一片,一座用金子砌成的宮殿。簡商傻眼,頭一次忘卻了危險的處境,他被頂梁上懸掛的夜明珠,牆上鑲著的瑪瑙,地上鍍起的白銀深深怔住了,奢侈的華貴,這都需要多少銀子啊!簡商目瞪口呆的樣子逗笑了剛睡醒的人,男子從一旁伸手勾著簡商的細腰,痞痞道【怎樣,喜歡嗎?】簡商被這突然襲擊嚇得防不勝防,整個人都跳了一下,才驚恐得望向床旁不遠處衣衫半開的美男子。蛇,簡商覺得眼前的人像一條致命的毒蛇,美得讓人發顫,淡淡玫瑰花的濃鬱從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男子一個頃身,如瀑布般烏黑的發絲直直垂散在臉旁。妖豔得有些熟悉的視覺衝擊讓簡商有些疑惑,但他卻並沒有多想。【奢侈。】簡商冷冷批評著這金燦燦的黃金屋,完全打量了遍後又道【不過,我喜歡。】說著對著床塌上的寶玉就是一個勁的蹂躪,隻要是他能夠到的地方,都摸個透。【知道我是誰麽。】男子左手撐著腦袋,側看著快要滴出口水的簡商,十分好奇得問著。【昨晚的變態男。】